玉容烟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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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候的宣明帝也是痴情种子,无意间救下一个被仇人追杀的女子,且坠入了爱河,女子的容貌自然倾国倾城。
排除众难的将那名女子带回了皇宫之中,封为妃子,两人也曾恩爱甜蜜,奈何好景不长。
皇宫之中又何曾缺少过美人,两年之后,妃子诞下第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却有着一双红色的眸子,是为不详,在这名妃子的苦苦哀求下,宣明帝才没有立刻杀了这个红色眼瞳的孩子,只是将他顺着宫中的露阳河飘走,自生自灭。
宣明帝和这个妃子便有了间隙,恩爱不再,而这个妃子在八年后又诞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个小公主,生的很是可爱,但在这个孩子四岁的时候,竟生生的杀了自己的母亲,剜去了母亲的心。
世人都称这位妃子为妖妃,除了妖,谁还能生出这样的一双孩子!”
我安静的听玩秋逸烨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醉生梦死。
“那个妃子很可怜!”我笑了。
“或许吧!”秋逸烨大步跨进了醉生梦死。
我也随他走了进去,入耳的再不是那个凄凉的故事,而是妖声媚语,欢笑声,空气中飘荡的是脂粉的香,酒的凛冽。
秋逸烨左拥右抱的离去,我则径直走到了绿冗的阁楼。
绿冗躺在软塌上,手中摇着蒲扇,眼却迷离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竟是带了淡淡的笑。
我绕着走到她的身后,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似乎被我吓到一般,她的身子颤了颤。
“猜猜我是谁?”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
绿冗抬手拉下我的手,说道:“烟云,怎么想起到我这里了?你现在可变成了稀客了!”
“稀客不稀客我到不在意,我刚刚可是看到一个甜蜜的女人在偷偷的笑!”我转身走到软榻面前,坐在绿冗身边。
“甜蜜?或许只是暂时的吧!”绿冗忽然变得低沉了。
“只要你觉得值得便好!”我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泪,“跳一支舞吧?我许久没见绿冗的舞姿了,可是想念得紧!”
绿冗瞪我一眼,道:“那你得伴奏!”
“这是自然!”我边答边走到琴边坐下,随意的抚了一下琴弦,滑出几个音节,片刻之后一曲出水莲便从指下滑了出来。
绿冗的舞姿依旧是优美的,跳舞时的她仿佛没有束缚的灵魂一般,源自于灵魂的舞蹈,便是最美的舞蹈。
绿冗含笑朝我走来,道:“烟云,一直以为你善箫,却不晓你会抚琴!”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琴?自然是和子爻学的,后来便不再弹了,如今却不见生疏。
“烟云!若有一日,我不再跳舞,你可还会记得我!”绿冗擦着额头的汗珠,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绿冗可是想被我骂一番?无论何时,绿冗只是绿冗,是烟云的知己!”我躺在地上,看着上方的横梁。
绿冗也随我躺在了地上,“绿冗何其有幸,有烟云作为知己!”话一落,眼泪便滑了下去。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着绿冗不断滑落的泪,她向来坚强,定是出了什么事。
绿冗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叹息一声,才轻轻的说道:“我怀孕了!”
“那你还应我的要求跳舞,你就不怕伤了孩子?”我抬手搭到绿冗的脉搏上,并未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
“你不问孩子是谁的吗?”绿冗转头看向我。
“无论是谁的,也有你一半不是吗?这便够了!”我笑了笑。
“我想离开醉生梦死!”绿冗咬了唇。
“交给我办吧!”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得让人惊心。
“谢谢你,烟云!”绿冗的泪又落了。
“不必,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这便去和老鸨谈谈!”我起身,将绿冗扶到软塌上,离开了她的阁楼。
第七章
几番周折,我还是将绿冗带回了我的小院,将她安置在西边的小屋。
还记得当我告诉他们绿冗怀孕时,他们的表情,真是有趣得紧。
秋逸烨暧昧的朝我笑道:“烟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话语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蓝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绿冗的肚子,之后不管绿冗去哪,她都会跟在绿冗的身后,像小尾巴似的。
穆旭则是半天回不过神来,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再不和我说话。
他们都把那个孩子当成我的了吧!我也没有解释,否则绿冗会觉得难堪吧!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唤我,“烟云,烟云……我们一起坠入地狱吧!”
睁开眼时,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窗前站着一人,手中提着灯笼,雪白的灯笼上染了几点殷红,仿若几朵绘出的红梅,开得正是娇艳。
“旃珉……。”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来人将灯笼斜插在窗边,笑道:“烟云要做父亲了,我前来祝贺一番!”
我坐了起来,“谢谢!”
“不请我进去坐坐?会不会太失礼了?”旃珉红色的衣袍在月下已然看不出颜色,被风吹得翻飞。
“我从未遇到过深夜到访,只为贺喜的客人,失礼也不为过!”我起身将房门打开。
旃珉进来时,带进了寒冷的风,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拈着茶杯看着旃珉,道:“旃珉还有什么事吗?”
旃珉夺去我的茶杯,眸中带了怒意,道:“烟云,你为何不否认?”
“否认什么?”我拂袖坐到床边,含笑看着旃珉。
“那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你的,一月前你还在寒山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如今刚好一个多月!”旃珉狠狠的将茶杯放在桌上。
“否认不否认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怎敢劳烦你来操劳!”我颇有些无语的看着旃珉,平时总觉得他该是个冰冷的人,却为何面对我时火气那么大。
“哼!”旃珉冷哼一声,走到我身边坐下,不再言语。
“旃珉的眼眸是红色的吧?”我靠在床沿上,望着床顶,边上垂下的流苏轻轻的飘动着。
旃珉回头看向我,怒意已然散了,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前几日听闻一个故事,我讲给你听,可好?”我不待旃珉说话,就把秋逸烨和我说的那个关于妖妃的故事重复了一遍。
旃珉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大声笑了起来,道:“很有趣的故事!不过故事终归是故事!”
“只是如此吗?”我歪着头看向旃珉的眼睛,他的眸中明明有着忧伤和嘲弄。
旃珉忽然拥住我,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不然你以为呢?”似乎是不愿意我多看一眼他的眼睛。
我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以,故事里的人也是同样的吧?”
旃珉低低的问:“烟云也有不得已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得已?或许有吧!
旃珉就这样静静的拥着我,直到黎明才悄然离去。
看着那消失在视野里的红影,我觉得有些无力,为何面对他,我也会变得软弱,变得容易接近。
“啊!~”惊叫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只见蓝霜呆呆的看着我窗前那只斜插着的灯笼,惊叫声源自于她。
灯笼中的烛火已然灭了,白色的灯笼上那些殷红的点,并非绘出的红梅,而是带着腥味的血液,而一点点血液却刚好凑出几朵红梅,除去血腥外,竟是有几分美感的。
我取下灯笼,朝蓝霜说道:“快去看看绿冗醒了没有,若醒了便让她出来散散步。”
蓝霜这才收回粘在灯笼上的目光,朝绿冗的屋子跑去。
我将灯笼放在烛台的残烛上方,点燃之后丢到了地上,片刻之后它便消融在火焰之中。
季夙玄的到访,让我觉得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他是悄然而来,而我则是在绿冗的房外听到他们的话语。
“绿冗!不要这个孩子,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季夙玄的话语中并没有带任何感情。
绿冗轻轻的笑了,“玄公子,孩子是绿冗的,您有何权利说不要!”
许久的沉默之后,季夙玄问道:“你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绿冗没有任何言语。
季夙玄拂袖而去,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若非我并非常人,定是发现不了,季夙玄的武功确实不凡。
第八章
风拂过,遥遥听到正屋那边响起的风铃声,收回了要敲门的手,转身离开。
那孩子是谁的又有何干呢!只要是绿冗的便够了。
独自走在街道上,只觉这份热闹是不属于自己的,无意中竟到了绝院。
白天的绝院是安静的,偶尔可以听到虚无的旋律,独自坐在角落喝着酒,本就不是辛辣的酒,自然不容易喝醉。
一坐便是一天,太阳坠落,月亮升起,只觉头有些昏。
这时候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朝我翩然走来,虽是男子,却觉得身姿很是优美,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我,夺过我手中拈着的酒杯,坐在我腿上,一口喝下我杯中的酒水。
瞬间,他胸口的白衣染了红色,如一朵徐徐盛开的红莲一般,将他的胸口染红,而红色的中央插着一把匕首,他缓缓的从我身上滑落,闭眼倒在了地上。
抬眸只见旃珉站在前方,手中拿着一只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烟云,到绝楼来为何不去看看我!”随后轻轻的摆了摆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小小的阁楼中,将那具白色的尸体抱走。
“为何杀人?”我依着栏杆,含笑看着旃珉。
“那你为何不救他?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机会!”旃珉在我身边坐下。
“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仰头看向天空,都用星辰比喻死去的人,不知道刚刚那人可否升到天上。
“我讨厌肮脏的人却穿一身白衣!”旃珉笑了,随后凑到我耳边低语:“何况他还碰了你!”
“那你也该讨厌我才是,我似乎一直穿着白色的衣服!”我歪了头,避开他。
旃珉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烟云,你是我见过的最适合白色的人,因为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干净的!”说完之后便笑了起来,松开了我的下巴。
“你以什么来定义干净?”我从不觉得自己适合白色,穿白色是为了什么?记忆中总是有那个一身白衣的人,莫名的便穿了一身白。
旃珉笑了,没回答我,将头靠在我的肩上,缓缓的说:“烟云,我累了!”
我低头朝他看去,烛光中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仿佛一朵妖娆的夜修罗在夜中悄然绽放,周身弥漫着酒味,看来是醉了。
“累了便睡吧!”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
旃珉闭眼呢喃,“别离开……。”
“好!”我揽着他的腰,直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
穆旭站在远处看着阁楼上依偎着的两人,转身离开,湛蓝的眸中有了疑惑和忧伤,不甘,甚至怨恨。
旃珉的屋子漆黑一片,而我便和衣与他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色,可以看到轻纱在屋子中飘动,甜蜜中带着绝望的味道弥漫在屋中。
看着浮动的轻纱,竟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
脸上似乎被什么划过,痒痒的,我睁开了眼,只见旃珉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我愣了片刻,复又闭上了眼。
“我很难看吗?为何见到我要闭眼!”旃珉拥住了我。话语响在耳边。
“不是!”我睁开眼,看到了旃珉脸上的笑容。
“烟云,你爱过人吗?”旃珉突如其来的问题难到了我。
见我不回答,旃珉吻上我的唇,闭眼的瞬间,脑海中闪过那抹白色的影子,白色,属于子爻的颜色。
旃珉拥紧了我,生怕我会消失一般,小心翼翼的在我耳边低语:“烟云,无论你是否爱过别人,以后你只能爱我!”
我笑了,挣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旃珉,其实你也不懂爱!你的眼睛里只有死亡!就像一片红色的地狱,孤独而绝望!”我抬手抚上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刮得手心痒痒的。
旃珉拉下我的手,握在手中,“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挣脱他的手,下了床,“昨夜是醉了,现在还没清醒吗?”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真的沦陷其中,因为我已经害怕了孤独。
“烟云是害怕吗?”旃珉笑了,笑得张狂,让我想起了在桃树上留下痕迹的子爻,那时候他也如此笑过。
“是!”我轻轻的说,声音很小,或许只有我自己听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旃珉的屋子,离开了绝院,耳边依旧徘徊着他张狂的笑容,或许是记忆中子爻的。
街道上依旧是喧闹的,似乎每日它都那么热闹,无论是否有人悲伤,是否有人离别,是否有人死亡,它依旧是热闹的,带着繁忙,带着喜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