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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何以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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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也不想想自己是几岁的人了,出什么风头!……我看阎王爷也是怕了你才不敢收你……喝药……不喝?你敢吐掉试试看?信不信我会灌你?……苦?你还能感觉到苦就已经不错了。起初三天,你是个连神医都要放弃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要好好对待,居然一醒过来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平伯伯生下你可不是要你这么折腾自个儿的……”
    有人在耳边碎碎念,一直念一直念,我有时不禁也怀疑,以前怎么没觉得燕巧也可以这么罗嗦呢?看来每个人都有潜力啊……燕巧她真的好空,每日每夜地盯着我,自从那日我醒过之后,就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我,她在一边看沙漏,时间一到就赶人。唉,我很感动,却也颇为烦恼。
    门口一阵轻响,我和燕巧都看过去。是拘缘。
    “拘缘?你一个大肚子怎么过来了?”我让燕巧扶我靠在床壁上。仔细地看了看拘缘,她一张脸明显瘦了很多,眼睛红红的,都凹下去了。
    她坐到床边,抖着唇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孕妇不宜情绪激动,这几天我可过腻了以泪洗面的日子了……”
    她忽然哭出声,身子一软,居然就跪在床边。
    我大吃一惊,忙伸手扶她,却扯动伤口,一下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我忙示意燕巧,她却只投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气结,“拘缘,你起来。现在是严冬!你不管你孩子了?快起来。”
    她摇摇头,语气坚决;“平澜,我的命,这孩子的命,都是你救的,是你舍命救下的。就让我在这里……”
    “乱讲!你以为我挡这一剑是为什么?要你来给我磕几个头么?你要是让孩子出世不健康,那你才是辜负我!咳咳……咳咳咳咳”一时说得大声,肺里感觉有一阵撕痛,忍不住就咳起来。
    拘缘忙给我喂了口水,一旁燕巧也轻轻扶起她。“好了,都没事了。”
    我喝过水,看着拘缘的满脸泪痕,轻叹,“拘缘,你还真不像个探病的人哪。都不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平澜……我……”
    “回去吧。好好养好身体……你是有身子的人,到病人房里来不好。”
    “平澜……”
    燕巧总算出来打圆场了,“好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对伤势也无好转啊,保护好宝宝,这才是你能做,也最有用的。”
    拘缘为难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那你好好照顾她……平澜,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好。”
    我才想躺下睡一会,修月也来了。
    她坐在床边细细地陪我说着话,但我总觉她有些异样。看我的眼神中有复杂,有犹豫,很模糊,也有些迷离。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燕巧在一旁插话,“时间到了,探视的明日请早。”
    修月站起,朝我淡淡地一笑,嘱咐了些话也就走了。
    我直觉有异,看向燕巧,“你什么时候成了牢头了?”
    本以为她会生气,但却见她认真地看住我。“有些事你不知道吧。”
    “什么事?”
    “那晚的刺客没有留下活口。”
    没有?我眼一闪,淡笑,“留了也没用。六爷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他们的主子就是知道了也动不了的。”
    “是么?”燕巧微有些诧异,眼里还是有着不信,“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受伤倒下的那一刻,那刺客也只是受了重伤,是六爷再补了一剑……”她抓住我的手竟有些冷汗,神色间流露出恐惧的意味来,“那一剑几乎就割下了那人的头……”
    割下头?我的手一抖,好…好狠……
    “我们都吓傻了,六爷那件袍子上溅满了血,剑尖也滴着血,就这么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你,整个人像从地狱里来的一样……可他看着拘缘的眼神比他杀人的时候更让人心惊胆颤……”
    她看着我,眼神是那么苍凉,什么时候连燕巧也变得那么不快乐?我看着她握住我的手,温暖坚定却有些颤抖,她在怕什么?
    “平澜……我们想办法逃走吧。”她看着我,我在她眼里看见了一丝悲剧的意味。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呢?
    我来不及回答,门已被人推开,一道俊逸的身影映入眼,是六爷,但他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严峻的气息,夹带着风雪,扑面而来,冷冽异常。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下去。”
    我心里微颤,燕巧咬着唇看着我,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在六爷的冷眼下退了出去。
    六爷坐在圆桌前,看着药碗良久,才转过头看我,“好些了?”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只能答道:“好些了。”话出口才知道这是一句重复。
    六爷冷笑,“我看也是好些了。”
    话中的冷厉让我不由想起那一剑来,一记寒颤。他盯着我,“天下皆知,你们都是我的人。”
    是呀,的确天下皆知。我小心地看着六爷,他不会说废话,那么下面他要说什么?
    “这天下想必也包括王上吧。”他淡笑。
    王上!我心中一惊,六爷的意思是……手不禁微微发抖,我紧攥住被衾。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这么说,也有可能故意这么做,他,他到底要胁迫我什么呢?
    “你能做些什么让王上改变这种想法呢?”
    我深吸几口气,“没有理由去改变王上的想法,只能让他没办法去做他有可能做的事。”我轻轻地说着,语意里有一种连我自己都震惊的阴狠。
    六爷笑了,他看着药碗,唇角弧形优美而舒展,有一种天高地阔的高朗。
    我看着这抹笑,脑中闪现的是燕巧离去时悲哀又担心的眼神,胸口蓦地疼了起来。我咬住唇,忍住胸口的咳意,下了一个决定,“六爷……六爷,我可以倾力助你完成天下,只求在最后,您能放了我。”
    六爷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淡淡的光。
    我靠上床壁,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无力去想其他。
    很长时间的安静,六爷无言,我亦无言。忽然六爷的手一拍桌面,平静地看着我,“下月初,我要上神都参加十二皇子的冠礼了。”
    十二皇子的冠礼?是了,王上最小的儿子也已成人了。我迎上六爷的眼光,忽然明白六爷的意思了。他打算动手了……冠礼,十二皇子……
    五皇子!我一时想起一事,刺客应该是由五皇子经手的吧?王上毕竟是王上,身份尊贵,不会去结交这些江湖高手,倒是五皇子的府里,据说是豢养了一批死士的。本来如果留有活口的话不失为一个威胁五皇子的筹码,但……“六爷,你为什么……”我出口的问话在看到他有些别样的寒意时住嘴,把话岔开,“六爷若想取天下,是希望由豫王处下手,还是王上处?”
    他眼神微讶,“你以为呢?”
    我认真地想了想,“王上年纪大了,立储势在必行,如果他能立一个有助于六爷的皇子为储君,那就省事多了。”
    他眼神明丽又幽深,看着我时居然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我走后,就由你来掌理书房事务。”他起身就走,在门边时,又停了停,“还有宣霁。”
    “是。”我答道,见他就要出了房门,不由又问,“六爷……”这一桩事让人担心。
    他没有回头,“她的身份还不在我的眼里。”
    我舒了一口气,有这一句承诺,是可以放心了。
    养伤的日子很空却不清闲,我让虞靖仔细画了一卷地图。半壁江山,事关六爷与王上的最终较量,也事关所有人的生死,我不能不慎重再慎重。
    六爷那句话真是字字诛心哪!天下皆知,六爷的人,如果六爷一倒,我们岂不成了势必要拔除的祸根?燕巧说要逃跑,可如今我们如何能逃?又逃得到哪里去呢?生死相关,忧佳相随,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伤口开始结痂了,但那个狰狞的伤口呀,每次看到它,我就感到一股子死亡的气息萦绕周身。幸好有燕巧,每晚都是她替我换药,我是真的不敢看它。
    不过挨了这一剑,我似乎因祸得福。六爷因我护主有功,就赏了‘洗秋阁’西角一处离书房较近的屋子给我住了,虞靖燕巧她们也沾了我的光,都搬来了这里。园中的下人见情势大变,便纷纷换了一副面孔,对虞靖燕巧逢迎拍马,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着实让我之前的一些安排变得有些白费。但显然也是有人不识好歹的,比如掌管内务中各房物件的墨荷,仗着有个哥哥在军中颇受重用,就在这里趾高气扬了。
    燕巧端了药进来,一把夺下我手中的地图,“喝药了。”
    我看看她,无言地接过药,浓重的药味让人实在难以下咽,“怎么还有野山参哪?六爷给的应该没了吧?拘缘的照理也该吃完了。还有这个,当归,何首乌,哪来的啊?大夫新开的?”
    “人家孝敬的。”燕巧笑笑,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孝敬?我一想就恍然,一定是当初暗整我们的人来示好来了。
    “呵呵呵,今天中午吃清蒸人参鸡。”
    我皱眉,“我不是已吃了很多红枣枸杞粥了么?还有当归,人参地整日地补,再多的血也回来了。”
    “伤了就是伤了,怎么补也难回复往日的健康。”燕巧收起笑,她仍是很怨六爷。
    我正了脸色,“燕巧,以后把那个念头消了吧,也不要再闹情绪了。”六爷这一次可以不和她计较,但难保下一次。
    “我不在乎……”
    “我在乎。别说赌气的话。”我转了转语气,“咦?这几天都没见虞靖过来,她的事办得怎样了?”
    燕巧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她来过了,你正睡着。事办了,那金儒一出手就给了五千两。”
    “好。你让她有空替我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城东西柳巷老烟枪里的那把招牌烟斗,再一包上好的烟丝。”
    “你要这个做什么?那招牌金烟斗可是好价钱哪!没二三千两银子连价都用不着去谈。”
    “是啊。但不是有五千两么?那钱来得不正道,想虞靖拿着也觉手脏,还不如马上脱手呢!”
    “你又在打算什么了?”燕巧斜眼看着我。
    我笑笑,“我们总也不能任人欺负是吧?六爷下个月初就要去神都了,这府里可就没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可以让我们活得安宁的人了。”
    燕巧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发发劳骚,“重伤还休养不到一个月的人就要劳神劳力……”
    “好了。六爷已经很客气了,让宣霁来,已减去我一半的事了。我们都是下人,这点分寸还是要把握住的。”我说得很淡,但燕巧应该听明白了吧。
第十九章
    二月初二,雪融,六爷的车驾也出发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懒在卧房里,宣霁已替我代了好几天的工。于是里里外外穿上三件夹袄,外面又罩上一件绵袍,轻喘着总算走到到书房,抚着胸口才要推开房门,门已自动打开。露出一张温煦阳光的笑脸,是宣霁。
    “啊,平澜姑娘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可真要累死了。来来来,快进来吧。”
    我有些头晕地笑笑,“宣先生辛苦了。”
    宣霁仔细看看我,连忙将我让到屋里,刚想倒口热茶,又顿住,“姑娘还在吃药……”
    我在书案前坐下,“宣先生不必麻烦,我坐会就好。”
    宣霁上下打量我一下,又看看手中的暖炉,将之递给我,“姑娘先暖暖手,这里的活儿只怕有得忙呢。”
    我好笑地看他十分宝贝地将这个小巧的暖炉交到我手上,想起那日他与鲜于醇的对话,知他也是极怕冷的。
    他对着我看着看着就露出一丝深邃的眼神来,“姑娘这次的伤可真是凶险哪……”
    我淡淡地一笑,到底是六爷的人,“护主是平澜的本分,就是死了,也是值的。”
    “姑娘忠义宣某佩服。”
    “宣先生言重了。”我看了看堆积在案头的卷帙,才一个月,就积了那么多么?
    宣霁为我解惑,“新年开头总有许多事要安排谋划,一个年头一个年尾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尤其是今年。”
    总有许多事要安排谋划?我总觉得宣霁似乎话中有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但我不想插手太多他事,只是“哦”了声,不再闲话家常,便翻开一匝信函看起来。
    真的是好多,直到午时,手中的活儿才算稍微告一段落,说告一段落,其实只是把十天前应该完成的东西解决而已。我捏捏手,活动一下有些冻僵的指节。
    对面宣霁也是拍了拍后颈,冲我一笑,“过些天只怕还更有得忙呢。”
    我暗暗皱眉,他老在暗示我什么,难道六爷到现在还不放心么?不想迂回,于是我直接道:“宣先生有话请直说。”
    宣霁爽朗一笑,“姑娘真是沉得住气,我百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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