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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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巧妙的迎合了客人们的需求,用不了多久,苏家的生意就会更胜从前。
宋瑾言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的眉心又如桃花初开似得缓缓平展起来,眼角带着一抹笑意。
有一个有趣的对手,似乎也不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
苏家的生意因为之前的“碎衣”事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苏二丫一步一步在挽回,但宋家依然具有明显的优势,她苏二丫能开发新罗裙的款式,难道他宋家养的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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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语的客流高峰期是下午,这个时辰人就渐渐少了。司朗月和满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晚饭。赵小五如今荣升了副掌柜,账本什么的都得由她过过眼,空闲的时间也比以前来的少,所以让司朗月陪着满水吃饭。
满水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怕生,但还是不爱理人。低着头,垂着眼眉,安安静静的吞咽着点心。
司朗月的性子就不是坐的住的人,如今叫她跟这么个闷葫芦坐在一起,简直要憋死她了。和满水说话,他不理,抢他的点心,他淡定的再去厨房拿一盘……简直是刀枪不入,再没见过这么没趣了。
“喂小鬼,我认识你姐姐哦!”
司朗月伸手戳了戳满水脸上的小酒窝,他这个地方长得和满香尤其相似。
一直对司朗月不理不睬,采取忽略态度的满水闻言抬起了头。湿漉漉的一双深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司朗月。
宋瑾言刚进门,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司朗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伸手摸了一个面容秀气的小小少年的脸颊,莹莹如玉的纤细手指与少年的面上的白皙肌肤相接,动作亲昵又暧昧。
心中没来由的就抽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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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园中。月色如水,夏虫低鸣。苏二丫和容珩相拥坐在院中,望着漫天的繁星。
其实对苏二丫而言,无论星空多么璀璨,在她眼里都不如容珩一笑来的夺目。容珩的侧脸,在这袅袅的月色中如同镀上了一层光华,恬静温润的宛如一块美玉。
她这些日子接任了苏家的家主,整天奔波于各个店铺,调度着自己有限的资源去蚕食苏家的势力,劳心劳力的筹谋着。
在容珩身边的时间,每天每天在缩短。所以每一刻都显得如此珍贵。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月亮啊!”
苏二丫的话语里有几分的幽怨。容珩身上的摔伤养了半月,好不容易好的差不多了,她本来计划今天就把容珩压倒吃干抹净的,谁成想,容珩居然心血来潮的拉着她看月亮。
宋瑾言的爹爹,最近到苏府走动的颇为频繁,苏夫人也几次提到了“宋瑾言其实是个男子”,言语之间,颇有撮合的意思。虽然她和老祖宗约定了三年,这三年内不纳妾,没有人会对容珩的地位产生威胁。但是宋瑾言所代表的的宋家的产业,实在太过诱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苏二丫还是觉得,趁早生出来个小容珩小二丫,比较让人放心。
“因为今天的月亮很圆啊……”
下个月的月亮会更圆。八月十五,似乎很快就要到了。苏二丫猛然想到,莫非这几日陪着容珩的时间越来越少,容珩害怕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她会不在他身边。
苏二丫将容珩搂得更紧了些。微微侧过头,将脸贴在容珩的脸上。
容珩拉着苏二丫的手,轻轻的在她手心挠了挠,酥酥痒痒的逗得苏二丫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做什么啊!痒死了……”笑意像是揉碎了洒进苏二丫水光潋滟的杏核眼中,苏二丫缩了缩手。
容珩含着笑说道:“阿盛教我的,说这样,你会笑。”
苏二丫咕嘟了一声:“这小鬼。”
容珩是心疼苏二丫,自从接任家主之后,苏二丫就变得非常忙碌,虽然脸上也会笑,但他看得出,不是从前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苏尔盛教他这个法子——挠手心,虽然显得很幼稚,但是越是质朴就越是笑的真心。
苏二丫揽着容珩的腰,两个人贴着脸,仰望着星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容珩望着那浩瀚的星海,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满足感。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和苏二丫相依为命的时候一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依偎。这融融的月光,像是一种奇妙的酒精,让他沉沦,一瞬间海枯石烂一瞬间天荒地老。
过了一会,苏二丫的脑袋落到了容珩的肩膀上。容珩侧目看去,苏二丫已经靠着他沉沉的睡去。眼角的疲惫都在此刻散去,安静的睡颜像是一只乖巧的白猫。
容珩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整个人楼在怀里。从苏二丫的痴傻之症治好之后,她就很少再他面前露出这样的柔软姿态,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待苏二丫依靠他,像是一条疲惫的小船,返回温暖的港湾。
☆、84BB
苏二丫的点心店‘甜不语’,生意比在平安镇还要火爆。除了白天有各种糕点酒水以外;晚上还开设了新的烧烤菜品;大厨师傅是之前为苏二丫驾车的那位车夫改行跳槽来的。
宁远城附近的白鲢鱼肉质鲜美,再配合容珩发现的那种香味独特的花叶的调味;简直把一品楼的招牌菜“八宝鱼”都给比下去了。因而一品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不过一品楼能守住“宁远城第一”这个牌子,定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想出了新招;每逢饭点就加设两场说书;听说那说书的先生还是京城请来的名嘴,故事曲折,引人入胜,倒是为一品楼挽回了不少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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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楼的布局是“回”字型的;宋瑾言坐在二楼雅阁的一个偏角上。
眼尖的小伙计一瞧见他;就脸上堆着笑;小跑着赶来。作了礼,讨好的说到:“宋大官人,您常坐的位置,我都给您留好着呢,这位置太偏了……”
宋瑾言盯着大堂里那个一脚蹬在凳子上,坐姿粗鲁,但长相秀气的玉面少年身上,打扮的像个江湖人,但眉眼都稚气未脱,脸上浮现着跳脱张扬的笑容。
司朗月。宋瑾言的心中噗通跳了一下。
一品楼的店伙计顺着宋瑾言的目光瞟了一眼。楼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宋大官人老盯着那个吃花生米喝着高粱酒的人做什么?莫非今日宋大官人不点大鱼大肉了,偏爱这些小菜?这教他们可怎么挣钱啊
宋瑾言感觉到店里的小伙计也在偷看司朗月,心中顿时不悦,狠狠的瞪了那小伙计一眼。
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伺了……
跟在宋瑾言身后的小厮宋景顿时有些无语,自家主子这几日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方才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看样子根本没注意到一品楼小伙计的问话,这才认命的说到:“就做这儿吧,招牌菜看着上吧,五菜一汤,做好了有赏。”
店伙计一听有赏,立刻喜上眉梢,转身就要去给厨房报菜。
“等一下!”宋瑾言忽然问道:“那人……每日都来吗?”
店伙计张望了一下,宋瑾言用手指着的是那个穿着青碧色长袍的少年郎。
“从前倒是没见过,这几日倒是日日不落的都来了,就坐在那个位置,吃上一盘花生,喝上一壶酒,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非得把梁先生的说书听完了才走呢!”
“只吃花生米?”宋瑾言皱了皱眉眉头,顿了一下说到:“把你们家的菜单拿来。”
店伙计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将菜单递了过去。
宋瑾言拿起狼毫的毛笔,在那菜单上哗哗添上了几笔。比如,八宝鱼十二两,宋瑾言化掉了那个十,余了二两;荷叶鸡十七两,变成了七两……
“这……”店伙计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那位少年,迟疑的说道。
宋瑾言目光一敛,只用眼角的余光斜斜的瞧着那店伙计:“剩下的去宋家领,少不了你的。”
店伙计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既然有人付账,那还有什么问题。那店伙计刚从宋瑾言肩头错开,准备要走,又被宋瑾言喊住。
“再等一下”
宋瑾言眉头一皱,眼中浮现一丝厌恶之色,倒不像是厌恶那大堂里的少年,反而像是厌恶自己似得。他起身抢过刚才涂涂抹抹过的菜单,稀里哗啦的撕了个粉碎。
“行了,你下去吧。”
宋瑾言叹了一口气,坐回位置上。一只手托着额头,眼角露出疲惫之色,但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大堂里瞟。那个人,嘎嘣嘎嘣的吃着花生米。
她永远是那样,没心没肺,吃个花生也能比旁人开心。
可是他呢!自从遇见她以后,犹豫、迷茫、焦急、纠结,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煎熬着。他曾经的潇洒、坦然、从容像是被司朗月偷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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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铿锵锵,一阵鼓瑟声动之后,说书的梁先生出现在大堂的高台上。
宋瑾言从接任家主以后就十分忙碌,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所以说书对他而言,还是一件挺新鲜的事儿。
惊堂木一拍,梁先生月白色的袍子一掀,一个亮相,引得众人围观瞩目。
坐在大堂里吃花生的司朗月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中的花生一抛,连酒水都顾不得喝,高举着双手鼓掌起来,一副眉飞色舞,精神百倍的样子。
宋瑾言押了一口茶,仿佛自言自语似得低声念叨:“真的这么有趣吗……”
梁先生浓眉一挑,朗声说道:“今日给大家讲的段子,名叫《妄痴心》,话说十年之前……”
羽扇一摇。话音一转,那说书的梁先生表情变化微妙,时而怒睁时而含恨,语速时快时慢,阴阳顿挫,起承转合,叫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陷进那个故事里去了。
那故事说的是十年之前,有一户专做丝绸的大户人家的大少爷,爱上了一个小商户的女儿,被那商户之女用甜言蜜语迷得神魂颠倒,那大户人家心疼自家儿子,不仅舍了大本钱扶持那商户的生意,还将一半的家产当做嫁妆送了那商户之女……谁知那商户之女竟然是薄幸之人,几年不到,就厌倦了那大户人家的公子,迷上了青楼楚馆的一个妖媚男子……抛妻弃女,整日与那小倌风流快活……
司朗月听了几句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梁老头是怎么回事儿,前两日讲的都是江湖轶事,什么锦毛虎行镖三千五百里,什么鸳鸯刀大战玉清剑,什么夜来香盗取白玉观音……今日怎么讲了这么个啰哩啰嗦的怨夫情仇事儿啊,真是无趣的很。
花生吃完了,司朗月抖了抖衣摆,起身要走。却扫到楼上偏僻处的宋瑾言。
司朗月眼神闪烁了一下,顿住了脚步。
楼上那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只是与别的听客不同,他的表情不是随着梁先生的语气和故事的跌宕起伏而变化,而是由淡漠凉薄的旁观者变得越来越凝重。眉峰高耸,像是巍峨的山脉,中间蹙起的眉头,仿佛化不开的沟壑。
“小二,再加一壶酒。”
司朗月收回脚步,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她的印象里,那个人的表情应该永远是那么邪魅狂狷,噙着笑意的嘴角,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疏离,理智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塑。即便看见长剑在喉,即便看见别人鲜血满身,都应该是发丝不乱,面容不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面容这么凝重?
宋瑾言表情这么凝重的原因是——
这个故事分明就说的是他姑妈啊!只是相比事实真相而言,说书人似乎有意的将苏府的情形说的比当年更为落魄,倒像是完全依靠叶家的力量才兴旺起来似得。
“那被抛弃的男子的女儿重回家族,掀起腥风血雨……”
说书的梁先生,将故事讲到最精彩的地方,戛然而止。一句“欲知下节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做了结尾。又是一阵铿锵配乐,梁先生下了台。
大堂中有人意犹未尽的插嘴说到:“我听说,这苏夫人的原配夫郎,原姓叶,乃是南方的丝绸富户呀!莫非这故事……”
“不会这么巧吧……苏家的大小姐可不是在回苏家没多久……”
宋瑾言冷冷的扫过这些大堂里说话的人,这些人都是生面孔,穿着也不像是常出入一品楼的。倒像是有人为了散布这些谣言,故意安排了人在大堂里似得。
苏夫人与叶家的恩恩怨怨就连他都所知不多,只是模糊有个印象,这说书人为何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苏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人并不多,……
苏夫人,老祖宗,和苏二丫……
这些人的居心难道是……要挑拨苏夫人和苏二丫两人的关系。苏二丫荣任家主不足一月,苏夫人虽然此刻没有露出半分喜怒之色,但心中定然早生不满。如果她知道,宁远城里有人散播谣言,讲起这段旧事,把她形容成依靠男人起家,又负心薄情之人,定然大怒。
但仔细一想。苏二丫还在养精蓄锐,扶持自己势力的阶段,绝不会和苏夫人硬碰硬。苏夫人虽然恼怒,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闹不到和苏三那样的程度。
苏家的生意,恐怕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对他们宋家的好处不大。
让他宋瑾言坐山作壁上观倒不如果将这些人拿下,追根溯源的找到那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