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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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翔一向实在，直言不讳地说道：“要比试？楚哥不理会这个，大概是因为不想伤害你们吧，我从未见过他剑下有活命的可能，无论是怪物还是人！……”
精干的老头眉头一挑，打断道：“小伙子，牛不能吹的太没边！剑？我们八个人，十六双眼睛，一块铁也没见他拿过！”
姚翔同楚云升一起行动有段日子了，楚云升那种那种神奇的收藏能力他是知道的，但他不会因此随意透露楚云升的秘密，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信不信由你们自己，我从不骗人！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你们八个人全上，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最后活着的人，一定是他！”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就有一名一杠三星的上尉军官站出来，沉声说道：“团长，我相信姚翔，所以我相信楚先生的能力！”
杜团长微微点了点头。
跟随他身后的军方觉新战士纷纷站在这位军官一边，出言附和。
精干的老头哼了一声，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人数众多，并且十分笃定的样子，再说下去就成了他们八人质疑军方，而不是质疑楚云升了！
此时楚云升正在会议室的无人的一角，默默地抽着烟，科学家们的推演十分复杂，加上没有计算机的辅助，工作进展的非常缓慢，他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拿到雾壁转换后的新的通道地图。
会议室里点着军方从其他地方搜集回来的蜡烛，在这种跳跃的烛光下，教授们显得异常的忙碌和疲倦，支撑不住的，和衣躺在一边的椅子拼凑出来的“床”上，全都在竭尽全力得在拼搏。
受到感染的楚云升打了一个哈欠，灭了烟头，强打着精神，开始吸收天地元气，自从上次理解出那个初级的图形后，他就将吸收元气这个过程的重点放在仔细体察元气的走向、状态、强弱、波动，以及和身体结合的奇妙感觉上。
这是一件非常耗费精神的事情，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楚云升就坚持不住了，自己似乎了解一些东西，但仔细一想，却发现什么都是混沌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毫无头绪，他不知道的法则原理实在是太多了！
阳光时代的时候，他看电视上小说上，那些高手修炼的时候都是越练越精神，且不要说修炼替代睡眠，就是境界那都是一次修炼一个飞速提升，仿佛是白菜西瓜一般。
如今到了自己，才知道这有多难，如果仅是控制身体机械的吸收元气还好，自己已经练到麻木了，一练六个小时还能咬牙坚持！而像刚才那样整个心神都沉静在对过程的观察、记忆、探究、理解，用心去思考每个步骤的细节，几乎连一个半小时，自己都撑不下来，头部就开始炸裂裂地疼痛！
楚云升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孙教授坐在他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炙热，让他不寒而栗！
“有什么事情吗？”楚云升稳稳了心神，从修炼状态中强行恢复过来。
孙教授连连摇手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对了，你敢看死人吗？”
楚云升听他没头没脑地话，有些纳闷，死人自己见得太多了，从申城一直到这里，那条路上不是横卧着人类的尸体？
孙教授见他没什么反应，低声解释道：“不是一般的死人，是解剖后的尸体，是你那天杀死的甘子强他们的尸体！”
楚云升惊得唰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眼神陡然变的有些警惕、有些冰冷，甚至转眼就要启动战甲！
他对孙老头一直有些好感，不但是因为这个老头不计较前嫌、对待那些保护自己的军人也能知恩图报，还有就是孙老头反复强调科研人员绝对不是楚云升想的那样，拿觉醒人类做解剖研究，让楚云升觉得很宽心。
现在孙教授突然来告诉自己，他们解剖了甘子强等人的尸体，虽然甘子强是他自己的仇人，但是同为一类元气能量方面的战士，科学家开始今天开始动手解剖甘子强，明天就可能为了研究某个课题，去解剖其他觉醒战士，甚至是他。
楚云升暗自思忖，自己太大意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人呆久了，总觉得这些科学家还是比较和蔼，逐步放松了警惕，在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同伴在周围的情况下，竟然完全没有警戒地进行修炼，万一如果这些科学试图研究自己，刚才恐怕自己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孙教授见他脸色大变，连忙打手势道：“小楚，你不要紧张，你听我说……”
楚云升缓了缓，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甚至有点心理脆弱，现在不论是杜团长还是科学家们，都需要自己帮助他们脱离险境，根本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可是这已经是一个什么样世界！？
他见过两个人为了逃脱一只虫子的追击，其中一个人欺骗另外一人来扶他一把，乘机打断对方的腿，留下那个断腿的人迟滞后面的虫子，自己可以逃之夭夭！
他见过一个善良的小女孩为了帮助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将自己的食物分了一点给那人，却竟然被那人一刀刺死，抢夺了女孩所有的食物！
他见过苦苦死战的一队觉新战士，当红眼怪物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有人毫不犹豫地拉起身边的队友，抵挡那扑面而来的怪物！
他见过因为超重而无法爬坡逃难车辆，在身后怪物的逼近下，竟开枪互相残杀，死掉的人被抛出车外！
他见过那些用半块面包诱惑同是人类的其他普通人自投罗网，如同江老大一样，捉住她们制成人体炸弹去杀那些肉虫！
……
他见过得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在的心底留下深深的恐惧，阳光时代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市民，生活平淡无奇，进入黑暗时代后，他以一个普通市民的心理，承受着他见到的一件又一件充满阴暗甚至毫无人性的惨剧，即使他有着古书作为依靠作为保障，依然让他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警觉，越来越脆弱。
有时候，人远比怪物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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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传言
孙教授的面色有些尴尬，楚云升的激烈反应超出他的预计，讪讪地勉强解释道：“解剖甘子强他们，是迫于现在的形势，你跟我来，就明白了。”
楚云升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看看他们到底搞些什么，他也想明白了，这些人总归要隶属于国家机构，以现在的形式，加大对觉醒人类的研究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解剖死去的觉醒战士恐怕在金陵城早就动手开始了。
解剖的房间设在会议室的辅助休息间，刚进门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孙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条件实在太过简陋，无法进行更好的处理。”
房间里点着几只蜡烛，中间用桌子拼凑起来的平台上，躺着三具尸体，已经被完全解剖开，旁边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对着烛光在低声的讨论。
见有人进来，这两人停下讨论，孙教授指着其中年纪大的人介绍到：“这位生物医学专家霍教授，另外一个是他的学生小宁。”说完，对着霍教授道：“老霍，开始吧。”
霍教授抚了抚大框子眼睛，镜片上破开一道裂缝，镜架上也用布条裹着，他清了清嗓子，指着桌子上的尸体说：“你们来看，因为缺少所有的检测仪器和观测设备，我们只能根据直接观测到的现象，进行粗劣的分析。”
“先看肌肉部分，肉眼观察变化明显，肌肉纤维更为坚韧，性状也发生异状，我们的推测是觉醒战士一部分能量就蕴藏在肌肉的细胞之中，对细胞进行了某种未知的改造，使之除了能够存储食物能量，多出一部分存储某种暗物质能量的功能，因为暗物质的完全透光性，我们无法观察到，所以这些推论并无确证和实验成果作为依据，只是猜测。
再看内脏部分，火能力的觉新战士的心脏区域的变化，明显大于其他部位，冰属性的觉醒战士则重点变化在肾脏附近，因为没有其他能力的觉新战士被解剖作为佐证，加上我们所知到军方金刚属性等其他奇异能力战士的存在，这里并不好下定论。
大脑部分是变化最为剧烈的区域，这里神经纤维交错，越是能力的高的觉醒战士这里变化的就愈加明显，不过大脑在阳光时代就是世界难题，现在仅靠肉眼，我们同样无法给出确切的推论。
最后看骨骼部分，肉眼上看没有明显变化，无法判断。”
霍教授简洁地介绍完毕，楚云升有些莫名其妙，孙教授让自己过来听他一些无用的分析，似乎毫无意义。
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一样，孙教授接口说道：“我们现在条件简陋，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判断，这些初步的现象，结合虫子出现前我们做过的大量式样，经过我们大家的争论，得出一个猜想：
因为暗物质和暗能量是完全透光的，甚至可以无声无息地穿过人体乃至地球这样的明物质。
觉醒战士所获得的暗能量，可能是通过大脑中活跃的某个区域支配，在将游离在身体周围甚至穿过身体的暗能量捕获，并吸入体内，在身体内储存积蓄。
这种假设就需要建立几个基础，一是人类觉醒的时候，需要短时间内改造身体肌肉内细胞单元，使之能够接受除碳水化合物能量外的暗能量，二是脑部对暗能量的引入作用，三是神经单元对这些暗能量的反应，调集和运用。
这些都是我们初步的假设推测，很多现象还无法解释，比如觉醒战士的特有的攻击手段，这个释放过程过于复杂，我们无法建立模型，也阐释不了。”
跟着孙教授也继续讲述了他们这些人琢磨出的大部分成果。
楚云升头昏脑胀地听他说完，这些猜测和他刚才修炼时候的触悟有点相似，认真一想，也许有能借鉴的地方，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孙教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的东西。
孙教授的回答很干脆：“如果在金陵城，我们这些人做的工作都会是高度机密，不要说你，就是我夫人我女儿，在未获得批准的情况下，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但是现在，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我知道外面有些人不太相信你，但是我相信！
杜团长说你要三天的时间去提升能力，我们这些老头不过是尽最大努力，不惜破坏性地提前解剖觉新战士的尸体，就是希望能够对你的能力的提升有一些帮助！”
楚云升轻轻地点了点头，孙教授他们大胆假设的推论，勾勒出一个解释觉醒战士能量吸收储存的模型，虽然未经考证，也没有任何试验数据支持，但对楚云升结合古书去理解自身的情况，非常有帮助，尤其是不久前自己尝试性的修炼，理解了很多东西。
他脑袋里面此刻全是元气运转模型，一步一步如何从体外进入体内，如何存储这些元气，存在那？自己注入元气进千辟剑，表面上不过是元气的流动，原理是如何实现它们调集的，又如何逼入体外的？
古书上只有一个又一个操作思诀，这些思诀他已经烂熟于心，他却从来没有去关心这些思诀是如何产生的？如何起作用的？就像他念初中的时候，熟练地使用“勾股定理”去计算边长，却从来没留心“勾股定理”是怎样被证明出来的。
楚云升心不在焉地收取了姚翔他们猎杀回来的七八具红眼怪物的尸体，接着又拿到了方教授他们经过大规模的艰苦运算后得出的新的雾壁通道图。
那些完成全部推演运算的教授们，再也撑不住身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椅子上陷入沉睡。
楚云升再次踏出靖江大厦的大门，甩了甩脑门，稍微清醒了一下意识，一旦进入迷雾，稍有分神打岔，那简直是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赤红地身影又一次遁入茫茫迷雾之中，肉虫有时很容易碰见，有事情却因为保护色很难发现，楚云升穿梭在巨型生物的中层高度，他强行压下混乱的思维，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的迷雾，时而缓慢潜行，时而高速地奔驰！
他急切地需要突破一元天的境界，火红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昆城地各个角落，一只只肉虫的猎杀，为他带来了大量的满能量纹的摄元符，到了后来，遇到少量的红眼怪物的时候，他也不再躲避，直接挑弓射击，冰封击杀。
楚云升每十二个小时返回靖江大厦一次，那些教授们呕心沥血地拼命计算着大量数据，为他准备出下一张新的迷雾通道图。
陶参谋召集的幸存的觉醒战士越来越多，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召集了约60多名。
他们话题从最早的那八个人的质疑楚云升能力，又加了一个近来许多人见过的，那一身火红战甲速度飚快，却能连连毙命大量怪物的高手。
虽然从军方人员的口中打听到，说他们见过楚云升曾经身穿赤红战甲的摸样，但是因为为了避免引起这些平民觉醒战士对军方的不信任，有关甘子强的事情，被杜团长一律封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