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勒群岛的幽灵-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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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分明是一张美丽的女子的面孔，正好奇地盯着镜头看，然而，她并未察觉头顶上正悄然张开的大网……
减压舱的水池内，一张金属质地的网中，有一团看不清摸样的生物的躯体在拼命扭动着，围在四周的水兵们则好奇的观望着。
海之蓝拨开大家，走到池边，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生物，随即命令松开网子并关闭水密门。
现在看清了，蜷缩在水池一隅的那具瑟瑟发抖的躯体竟然是一条长着人类身体鱼类尾鳍的怪物！
怪物的脸被浓密的黑色长发遮掩着，双手与人类无异，分别有五个手指，指间连有薄薄的蹼，肚脐以下是覆盖着鳞片的、粗大的尾鳍，在水池中轻轻地划动着。
海之蓝在海上生活了近10年，还从未见到过这样奇特的生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妖美人鱼？！
见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奇特的生物显得十分惊恐，嘴里发出类似鲸鱼和海豚的吱吱叫声，一个劲的往角落里缩。
海之蓝叫大家尽量往后靠，并吩咐通讯官把这事立即通报351艇的炉子。
操演因此暂时中断，潜艇编队回到锚泊地。
在733艇的减压舱里，水池边只有炉子、阿三、海之蓝和被秘密邀请来的若阿夫人。
见有与自己同样性别的女子出现，那水生物显得平静了许多，但仍不肯将面目转向众人。
若阿夫人思索了片刻，语气坚决的要求另外三位大男人回避，她要单独与这条人鱼生物交流。
无奈，三位好奇心很重的男士只得离开了减压舱。不过，舱里的声音他们仍可以通过隐藏的拾音器听到。
在另一个隐蔽的观察孔外，炉子和海之蓝终于看到了那生物的样子。
那是一张如何形容都不过分的美丽的面孔。具有欧洲人的面貌特征，但同时也有些亚洲人的特点。
若阿夫人蹲在池边，慢慢地把手伸向那美丽的生物，嘴里喃喃道：“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我们能握握手么？我是阿丽雅。”
胆怯的人鱼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看那只伸过来的人类女性的纤细的手，迟疑了一会，也把自己的手伸给了阿丽雅夫人，但只是短促的接触了一下，就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阿丽雅从身边的水桶里拎了一条白斑小鱼轻轻放进水里，小鱼欢快的游向了那人鱼的身边，人鱼并不吃它，而是怜悯地看着小鱼在自己的身边游来游去。
阿丽雅想了想，又从另一只桶里捞出一把海带，人鱼一见好象情绪很激动似的，不等海带入水，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观察孔外的炉子和海之蓝对视了一下，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总算建立了初级的友谊，看来这水生物来历不简单。
阿丽雅夫人可真算得上是一位精力充沛的奇女子，连着两天两夜的交流过程中，观察孔外的炉子与海之蓝换着班的打盹，而阿丽雅夫人却丝毫没有倦意，因为美丽的小人鱼终于开口讲了人类的语言，也揭开了一个流传了几千年的神话故事。
以下是阿丽雅夫人与小人鱼韩雅公主的对话录音，为简便起见，我们简化称呼，称为阿和雅：
阿：告诉我，可爱的姑娘，你从哪儿来？
雅：咕嘟咕嘟……
阿：可爱的姑娘，别和姐姐打哑谜了，姐姐知道你懂我的语言。
雅：咕嘟咕嘟……您讲的是法兰西语对吗？
阿：真是太高兴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雅：我为什么一定要相信您和您躲在外边窥视的伙伴呢？
阿：呵呵，他们是男人，不方便和我们一起的对么？
雅：恩，好的。我是亚特兰提斯王国的子民，大海是我们的天地……
阿：亚特兰提斯？！姑娘您是说那个沉在大海下面的古代王国么？它真的存在？
雅：是的，它始终存在着。并且很繁荣。我们必须与陆地上的人类保持距离，因为人类的所做所为已经不能用贪婪和罪恶来囊括，上天只惩罚了我们，却保护了人类……
阿：我为我的同类所犯的过失深表歉疚，但请您相信，我和我那些伙伴绝不是您所指的那些人类，我们——
雅：我知道。从你们来到这里后我都看到了。这里并不是天堂，这里有魔鬼。
阿：魔鬼？什么样的魔鬼？
雅：是一条很大很邪恶的金属恶鲨，存在在这里很久了，我上来的时候它就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徘徊。
阿：……
雅：如果你们能够找到白色和蓝色的精灵们，或许它们能够帮助人类摆脱邪恶，使你们重返你们的世界。
阿：白色和蓝色精灵？你是说，岛上？
雅：这个岛很久以来就是白色和蓝色精灵们的居住之所，我们与它们之间有协议，互不干扰，但必要时可以结盟抗击外敌。
阿：我们怎么去找到这些善良的精灵呢？人类与精灵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雅：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必须放我走。
阿：那么我又如何相信您的话呢？
雅：简单。放我走，我带你们去我们的王国，伟大的亚特兰提斯国王不会伤害保护过他女儿的人类……
阿：……您是……公主殿下……
对话由此中断。海军的水兵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来，自己的脚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神奇和众多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岛东侧的俄罗斯海军基地办公室里，陆军少将基里耶夫瞪大了眼睛像看见外星人似的看着面前的勤务副官，副官被长官看的有些不自然，连忙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长官，这估计是真的。今天我在岛上的水手酒吧碰到的那个中国军官虽然喝的有点多，但是他指天发誓他对我讲的都是真的……他说他在他们那里得不到重用，很……很颓废。”
基里耶夫将军是前俄罗斯武装部队的一名装甲兵指挥官，战争开始后，运输战车的军用货轮因目的地被封锁，无处可退，只得随部分海军的鱼雷艇在海上漂流，最终来到了南穆勒岛，而因其军衔和在士兵中的影响力，遂成为了这个混成基地的头头。听着都新鲜，陆军指挥海军。
他的勤务副官所指的那位中国的海军军官便是高材生湛蓝。
湛蓝为人的乖张和傲慢使许多与之共事的同行纷纷敬而远之，长期的孤僻和远离人群也使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岛上号称“小合众国”的水手酒吧里经常能看到他烂醉如泥的身影，他是经常光顾这里的唯一中国军人。
就在733艇返航后的当天下午，湛蓝在水兵食堂外偶然听到有水兵在议论关于美人鱼的事，好奇心很大的他忍不住想凑上去听个究竟，但水兵们看见他就散开了，搞的他很无趣。于是，湛蓝使了一招激将法，故意冲那几个水兵的背影嘲笑道：“切！憋久了不好受吧？连这么低级的故事都能编出来。”
果然，那几个水兵听到后不干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30分钟里，被连挖苦带挤兑的湛蓝终于得到了关于美人鱼的准确说法。
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只是名候补军官，这样的核心机密根本就没他参与的份。
郁闷之极的湛蓝又来到了小合众国，找了张桌子，要了一瓶价格昂贵的马提尼酒和一盘鱿鱼干，百无聊赖的边喝边看着酒吧里那台老掉牙的VD里反复播放的A片儿。
这时，俄罗斯少校达洛夫端着盘子熏肉“友好”地凑过来，见湛蓝没有反感的意思，便腆着脸皮坐在他边上。
达洛夫是基里耶夫将军的勤务副官，也是这里的老股东之一，那些做工粗糙质量低劣的自酿烧酒皆是由达洛夫的小作坊里流入酒吧的。达洛夫本人战前曾服务于军方的战略情报部门，是个地地道道的谍报老手，他注意这名中国军人已经很长时间了，总想找借口套近乎，却总被对方不友好的拒绝。达洛夫并不死心，这次，终于被他抓住了时机。
见桌上的马提尼已经见了底，达洛夫殷勤地又要了一瓶原装的白兰地给已经半醉的湛蓝倒满杯子，迷迷糊糊的湛蓝只看到眼前晃动着一个朦胧的人形和对方领章上的旧苏联军徽，便含糊其词地表示了有限的感谢，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喝的高了，话也就不封门了。
湛蓝当着酒吧里很多的外国军官大发牢骚，知趣的都赶紧离开了，只有达洛夫仍坚持陪伴着这位已经差不多忘了自己祖宗的醉汉。
湛蓝拉着达洛夫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这位异国知己哭诉着军队给他带来的种种“痛苦和不公”，言辞闪烁中无意就把美人鱼的事吐露出来了。
达洛夫心里暗吃一惊，但表面上仍表示着非常的关切。
临了，他吩咐酒吧招待送湛蓝回驻地，并往湛蓝的口袋里塞进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
这小袋子在湛蓝被内部扣押时仍躺在他的衣服口袋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那是一小袋质地纯正的金沙。
无论如何，在经过了审慎的研究后，临时指挥部还是做出了决定，由733艇和365艇一起秘密出航，去寻求那看似无望的援助。
于是，两艘负有特殊使命的潜艇夹在日常操演的编队中如往常那样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南穆勒群岛，在煞有介事的操演过程中，733与365悄然脱离了编队，沿着人鱼公主所指示的方位迅速下潜。
与此同时，某条不明国籍的潜艇也尾随733和365艇的尾迹鬼鬼祟祟的跟在相距约几百码的水平深度上。
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海水变得更加阴暗，在定深4500米时，炉子亲自将水密门打开，小人鱼漂浮在减压舱内向着他深施一礼便欢快的顺着舱门游了出去，随后，三名奇怪装束的潜水员也跟在后面快速跟进。
这三名潜水员并不是人类，而是“奉”炉子的指令前往保护人鱼公主的水下微型战斗艇，具有高度的人工智慧，是外界极少知道的高科技产品，能够抗住深达万米的海水压强。
眼巴巴地望着三名中国潜水员跟随着小人鱼快速游进更深的海底，尾随在后面的那艘不明国籍的潜艇也只得望洋兴叹。
当时各国的潜艇定深也只能在4500米上下浮动，再冒险跟进就会因强大的海水压力而导致可怕的事故。
炉子在声纳上密切关注着三台人工智能的行进航迹，发觉它们已经到达约9000米的深度，却仍在继续下潜，不禁赞叹那些生活在海洋最深处的生物们，不知在长达几万年的岁月中，这些被神话了的生物是如何发展到今天的……
人工智能的航迹在定深11340米处停止了运动。
从发回的海图显示，那里是一道大海沟的边缘。不甚清晰的图象中，小人鱼公主顽皮地对着屏幕笑着，看着那俏皮的摸样，大家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图象骤然消失，取代的是一片雪花斑点。
炉子知道，这是由于通讯阻隔的缘故，小人鱼公主曾经提到过，他们的交通工具能够屏蔽人类的电波。
炉子镇定的命令声纳兵开动中微子通讯装置，稍倾，通讯恢复，但无法形成图象，只能听到一些频率很高的呼啸声和人工智能之间的电子交流的波段信号，从中分析得知，他们已经进入了水下王国的疆域，一切正常。
尾随的潜艇试图截获733的信号，但被南楠事先设置的强干扰盾场硬生生的挡了回去，巨大的干扰波束险些把那艘潜艇打了个跟头！
炉子与南楠相对一笑。
这些早就在湛蓝最后一次去小合众国归队后摸清楚了，对方若再行挑衅，下场恐怕比这一轮还要悲惨的多。
这时，周围的海水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某种高频率的震荡波突然出现在那艘尾随潜艇艇艉，并且快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海水旋涡，一下子就把那艘潜艇吸了进去！但那旋涡并未危及到733和365艇，只是在吞噬了不明来历的潜艇后变神奇的消失了。
对此，炉子和其他水兵十分的不解……（那条潜艇的残骸最终在南岛附近水域被发现，艇上乘员无一生还）
通过365的声纳检测和施放小眼睛的结果，并未发现周围1000码以内有任何金属的回波。这一切又是什么神灵在施放法术，刻意的在帮助中国海军呢……
733声纳控制中心的大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有些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像是鱼群的喧嚣声，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幅令人类倍感震惊的画面：一座只有在古代神话传说中才会有的宏伟的宫殿式建筑，在建筑物的前面竟然是海神波塞冬的巨大雕像！
南穆勒群岛表面看上去似乎依旧平静。只是“小合众国”里少了两位常客，中国军官和那位俄罗斯大股东仿佛在一夜之间从岛上蒸发了，没有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