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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阴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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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半天,狗伯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将张碧芝给撵出来了。
  再回到屋子里时,郭铁英老同志已经醒转过来了,正在痛苦地叫唤着。那条胳膊几乎无分粗细,就像一条钢管子似的,一端插在承重墙里,裸露出长长一截子横着杵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好像永远不嫌累得慌。
  而郭铁英同志就被挂在这根“钢管”的另一头。像极用根铁条扎着一只壁虎给挑起来了。
  就在哭哭啼啼,束手无策着的时候。听得传来嘶嘶的怪叫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约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斑纹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绕着梁檩爬过来了,大概三四米长的样子。
  绕完梁檩后,这玩意儿竟然还能贴着墙皮爬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动作异常灵活。它疾速游走过去,爬上了那条胳膊,一匝一匝地绕在了上面,仰起碗大的蛇头,嘴巴大张开来。端的一个血盆大口。直是将信子吐晃得越来越密集,使得嘶嘶之声渐渐大增。

  ☆、第四十四章:未知

  却见这条大蟒蛇缠住那条胳膊,躯体慢慢地蠕动着,开始用力绞收了起来。它的力量果然不小,在那条胳膊上面逐渐勒出了几道凹痕。但凹痕深到一定程度,却无法再继续下陷了。
  再瞧那只苍白的手,依然在紧紧地攥着郭铁英那玩意儿,丝毫不为之所动。
  很长时间过去了。期间,蟒蛇的身躯不停地来回蠕动,反反复复地收缩。可将胳膊上勒出来的凹痕也就那么深了。
  看来斑纹蟒蛇就算倾尽了它浑身的力气,也绞不断这条看起来甚是怪异的胳膊。
  渐渐地,蟒蛇松开了它。嘴里也不再嘶嘶地吐信子了。扭动起来有点软绵绵的,显得灰溜溜地爬走了。老头子又绝望地嚎起来。
  老太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找来一根粗木棍子,一端搁在地上,另一头抵住老头子的身子,将其给支棱起来了。别老往下坠着,把那玩意儿快给拉断了。这样还能好受点儿。
  又过得一会儿,那条斑纹蟒蛇又出来了。但这回不是单个出来的。搁它后面撵着一条个头比较小的蛇。只见这条小蛇,头部为蓝靛色,身体黝黑似泼墨。这家伙一出来就挺猛的。待绕过梁檩后,它不往墙上爬。而是弓起身子,突然往前一跃,整条身子顿时飞了出去。正好落在那条胳膊上了。
  只见它在那条胳膊上来回地爬行起来,动作端的迅如闪电,嗖一趟嗖一趟的。停下来之后,就盘绕在了那条胳膊上,开始将自己的身体收缩。随着胳膊上出现的凹痕愈来愈深,发出了喀吧一声脆响。像是竹筒爆裂开的声音。
  这条坚硬似钢铁的胳膊终于有点儿撑不住了。末端的那只手开始颤晃了起来。但还是紧攥着不撒丢,反而将郭铁英那话儿扯得来回摇晃,把上面那道伤口撕得又开叉了些,快剩下一层皮连着了。疼得这位可怜的老同志再度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额头上汗水涔涔的。
  嘭地一声沉闷之响,那只手可算撒丢了,老头子重重地摔在一堆破砖头渣子上面。一把老糟骨头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
  但见那只苍白的手,倏地折回去。颀长的小臂竟然犹如一条无骨的皮胶管一样,折叠起来,拧成一条麻花。使得那只手一下子逮住了那条蓝头黑蛇,将它从臂弯上拆下来,五根手指头灵活异常,捏住了它的七寸位置。
  都说打蛇打七寸。因为“七寸”是它的心脏所在处,一旦受到重击,必死无疑。更别说被这样的一只手给紧紧捏住了。只见蓝头黑蛇剧烈地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起来。尾巴往上一搭,缠住了那条胳膊上的手腕处,开始用力绞合。但好像无济于事。
  眼看这条蓝头黑蛇处于下风,快要被捏死了。突然从它的花纹肚子上钻出四只小金爪,随着身躯往上一挺,勾住了那只苍白的手。听得一阵嗤啦声刺耳。小金爪子竟然在白手上面挠出了几道深邃的血印子,指甲上还挂着几条肉皮。疼得那只手立马松开了它的七寸部位。
  墙体突然起了一阵颤晃,砖头被打得碎屑飞溅,震得屋顶上的尘埃又是簌簌掉落,那条长胳膊迅速地往回缩了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只在墙体内留下一道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窟窿。
  接着,那条蓝头黑蛇爬到了老两口子面前,竖起了半截身子,张开嘴巴嘶嘶地吐着信子。把他们给吓得赶紧跪下来磕头。蓝头黑蛇扭过身子,朝那条盘绕在梁檩上的斑纹花蟒点了点头,好像是在打招呼。
  消得片刻,那条斑纹花蟒也爬下来了,却是动作缓慢,抖抖索索的,到了地面上就展直身躯,翻了个身,露出了白生生的条纹肚皮。蓝头黑蛇游过去,用一只小金爪将蟒蛇的肚皮划开,从里面取出一支染血的卷轴,扔到了老两口子面前。
  随后,它弓曲起身子,猛地往上一弹,飞扑到梁檩上,在上面游走了一会儿,忽然如闪电般跳起来一抖,也不晓得是速度太快让人看不清,还是咋的,一条长长的身躯竟然凭空消失了。
  在狼藉不堪的地面上,那条斑纹蟒蛇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老头儿觉得它可怜,不禁垂泪,说把它给埋了吧。但老太婆不同意,说这么肥一条长虫,咋不炖了吃呢。
  要是不炖这条蛇就好了。吃了它的肉之后。两口子老是觉得肚子里面沉得慌,就像装了一块硬梆梆的石头似的。总想解大手,可又屙不出来。一连七八天都是这样。到了大概第十天。这老太婆再也憋不住了,就去厕所里屙起来。
  咬牙咧嘴又呻吟地酝酿了半天。噗哒一声。从屁股眼子里迸出来一块大黑疙瘩,还流出了很多血。用根棍子将那块黑疙瘩戳开一看,只见里面一窝子会蠕动的白色绦形虫。想必是那条蛇身上携带的裂头蚴。
  老太婆屙出来后,倒是舒坦了些。但老头儿还是解不出来啊。人变得瘦骨嶙峋,肚子却愈来愈胀。把手贴在他那凸凹不平,硬梆梆的肚皮上,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慢慢拱动着。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又到了收蛆的时间,老头儿不敢耽搁,就只好让老太婆过来了。
  话到这儿,算是讲完了。
  “那个卷轴呢,打开没?上面画的是啥东西?”我忍不住好奇,伸着脖子问道。
  “打开了,上就写了一句话!你看我差点儿忘了说这个了!”老太婆有些歉意地笑道,又抓起个馒头啃了起来。
  “写的是啥?别光顾着吃!先说了中不?”我父亲一把将馒头给她夺过来了,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给扔回了馍筐子里了,埋怨道:“你看你都吃几个了,还让我们吃不啦?”
  “郭老先生,请莫泄漏体内精华,于农历二月初四,与螣交配!”老太婆蹙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背了出来,“那卷轴上面写的就是这些,没其它的啦,本来那个螣字我不认识,找了个教书先生问问,才晓得它咋读的!”
  “那螣是啥意思呢?问那教书先生没?”父亲瞪着眼问道。
  “问了,他说,好像是飞蛇的意思!他又说世上可没这玩意儿啊!”老太婆回答道。
  “飞蛇?是不是你见到的那条蓝头黑蛇?它不是会飞么?”我说道。
  “一边去吧,它那能叫飞哦,那是蹦,一蹦老高一蹦老高的,又没长翅膀,光几个小爪子,它咋飞啊?”老太婆翻着白眼,用吵架的口吻跟我辩解道。
  “那郭大哥半夜里还发癔症不,还吃那白花花的东西不?”父亲又问道。
  “吃啊!天天都吃着呢,你说稀罕不,大白天的躺床起不来,一到半夜里该吃那种腌臜东西了,就扑棱一家伙起来了,照吃不误!”老太婆说道。
  “啊,还吃着啊,那下面的老二还长着了不?”父亲问道。
  “长啊,都耷拉到腿弯下面去了!”老太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作出一副无比惆怅的样子,“长得怪大有啥好,我又不能用,还不如你这个短小精悍的小蚂蚱呢!”
  正说着呢,老太婆倏地探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父亲的裤裆。
  将他给吓得赶忙将身子往后撤去,咣当一家伙,屁股下面的凳子歪倒了,一腚墩在地上,凳子腿还把裤子给挂岔了,气恼地大吼道:“你弄屌啥啦?!”
  扶起凳子,往远处挪了挪,撇个嘴嘟囔开了:“真大一把年纪了,都不能正经点儿,守着俩孩子在这儿。。。。。。天天光知道想着裤裆里那点儿事儿!”
  待老太婆收完蛆走后。我父亲弯个身子在地上找了起来。我问他找啥了。他给我解释起来。
  原来在老太婆来之前,我父亲掂个棒槌要打二炳子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突然捉住他的脚踝,用很大的力气将他的身体给掀倒了。
  我以为他是胡诌呢。可他竟然真的在桌子下面找到了两个窟窿。约有一般人的手臂粗细,黑黝黝的,深得不见底。为了探查一下这俩洞到底有多深。我父亲找了颗沉甸甸的钉子,上面系上一捆线绳,顺着洞往里面放下去了。
  随着他一直不停地滚动手里的线圈,那捆线绳变得越来越少。
  这一折腾,竟然过去了快半个小时。
  绳子用完了,钉子却还没到洞底。父亲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啥王八孙洞啊,咋会打这么深呢!
  让我攥住剩下的那点儿线头。他起身又找了一捆线绳,跟我手中的线头接起来,又转动着线圈,将钉子继续往下放。
  当第二捆子线绳被用完后,钉子依然还能往下坠,说明还没到洞的尽头。我不禁胆怯了,变得有些哆嗦起来。说爹,这洞咋这么深啊,这钉子一直这么提溜着往下落,再过一会儿,能掉到地球外面去不。
  父亲耷拉个脸没吭声。再让我捏住线头,他又起身去找线绳去了。可这回再也找不到了。他又不做针线活,家里压根就没存放那么多线绳。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渔网子上,打算把它拆了,就能收集一堆绳子。
  正值他拆着渔网的时候,我手中的线头子突然轻微颤动了一下。我以为是错觉。可紧接着又颤动了一下。接下来,又是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清晰。好像是下面有啥东西正在咬住钉子使劲摇晃。
  我赶紧喊来父亲,向他说明了情况。刚开始他不相信,说我胡诌八扯。骂骂咧咧中,他把线头子从我手中接过去,感受了一会儿,面上带着万分惊讶地说:“哎唷,还真他妈会动哩,感觉是鱼上了钩似的!”
  “那这下面会是啥东西呢?”虽然我在极力忍耐着,但身子还是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你看这钉子都掉下去了这么深,会不会是已经到了底下水层,是鱼在咬钉子呢?”父亲也是显得很激动,俩嘴片子禁不住有些啰嗦。
  最后,我们爷俩决定,把线绳子往上收,看看到底能钓出个啥玩意儿来。

  ☆、第四十五章:晚餐

  当把线绳抽上来以后,有个东西出现了,正在咬着钉子胡乱扑腾。只见这玩意儿长得像黄鳝,却是浑身碧绿绿的,瞪着俩黄色的小眼珠子。嘴巴咬合得很紧,费了好大劲才把钉子从里面拽出来,带出来了一块肉,血淋淋的,应该是它的胃吧,将钉子给裹得严严实实的。它的身上布满了浓稠的液体,也是绿色的,粘在手上黏糊糊的,能拉出很长的丝来。
  突然我父亲叫唤了一声,举着钉子让我看。原来铁疙瘩让它给消化掉了一半儿。我端了一只盆子,往里面兑点儿水,把这浑身通绿的玩意儿放了进去。它登时欢腾腾地畅游起来。看来是水里生长的东西。
  但我们在绑着钉子的线绳上发现了一段殷红色的痕迹,像是沾上了血。鼻子凑上去一闻,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儿。并且,绳子上面还缠着一团头发,拆开了来看,竟只有一根,足有四五十公分长,又黑又粗。
  我指着盆子里问这是啥玩意儿。父亲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咋会知道啊,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甭管是啥吧,只要是活的,就能吃。
  听这话说得,我不禁有些惊讶,说爹,你要干啥,吃它么。我父亲一边扯晃着线绳将钉子放回洞里,一边吩咐我去取一把剪刀来。说把这玩意儿炖汤喝,应该跟黄鳝汤差不多,说不定更美味呢。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父亲一直在钓这种碧绿的玩意儿。每次都能钓上来一条,无一次失败的例子。到了晚上,已经是钓了满满一大盆子。人变得困乏了,这才歇下,用两块砖头将那两个窟窿给挡住了。叼着烟乐呵呵地说,以后吃肉不用愁啦,在这里面钓就行。
  既然这玩意儿长得像黄鳝,肤色又是呈绿色,在不明确它是何种生物的情况下,暂且称呼为绿鳝吧。
  连续抽完三根烟之后,父亲歇得差不多了。就在盆子前蹲下来,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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