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8·天王海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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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的眼睛
可以想象晦涩的言语远胜于苍凉的对白,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就用这种仿佛自言自语却又情通意传的方式继续着孤单旅行,或许我们都没有中途放弃的意思。
你知道吗?蜗牛,在这段漫长而又绝望的日子里,我体会到原来两个人的相处可以熟悉到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在一瞬间迷失在时间的旋涡里以为全世界都置身事外只剩下键盘的呼吸声。这种感觉麻醉了我的生活,自来水和面包让我忘却了物质的贫乏却觉得拥有了无尽的精神财富。
其实我们都在逃离,逃离那个让我们感到无所适从的现实世界,逃离那种困惑和迷失的自我。而当我们在虚幻的世界相遇用独特的方式诠释迷茫的时候,其实又一度陷入了新的迷茫,前方的路无比宽敞却浓雾密布,就算我们逃离了真实的自我却摆脱不了虚幻的难过。
蓝蓝的天,青青的树,如果所有的忧郁都可以如它们一样温柔而恬静,我愿意化作随风飘散的云朵,在如烟的思绪中氤氲幻化,给予我所赞美的东西全部的爱,那是雨后炊烟的难舍,以及在消散时痛楚的美。
蜗牛,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句子,湿湿的凉凉的,让我觉得可以想象出你执著深邃的眼睛,或者让我在看到这些句子时一瞬间感动。就像你任性的谎言背后温柔的美丽一样,我始终都在一步一步被这种感觉征服,一点点沦陷在你的虚假和真实之间。
还记得下雨的那天晚上你说的话吗?“天空下雨的时候我往往以为那是上帝的眼泪,雨滴打在脸上时我以为上帝在怜悯我,而我流眼泪时却以为有人会爱我……”这是你说过的没有掩饰的话,也是第一次袒露你的温柔内心,那一刻,我觉得你的心透过网线贴近了我的胸膛,让我在一瞬间落泪。
你相信我会爱上你吗?安妮宝贝说两个人的相处不是因为爱情。那么即便不是因为爱情也应该是因为需要彼此的安慰。
我想象不出有一天在路上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能否在一刹那感动,是否我们的心在很接近时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心情。也许这只是个想象,毕竟你我都是用心做翅膀飞行的人,像两条互吐水泡的鱼,仅此而已。而现实的躯体怎可承受如浮云般的心灵序曲。你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天使,可是我们还是世俗中的凡人,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摆脱不了世俗的纷扰,这一切只是作为世界万物极小的一部分存在着,无人可以改变。
我和蜗牛平静地用在线的方式生存在只有两个人的论坛上,用不计其数的帖子把荒漠变成了绿洲,论坛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们的精神家园,而在那个叫做“快乐吧”的地方,我和她并肩而行时似乎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在这一点上,我深恶痛绝的大学有了唯一一点值得我略表谢意的地方——网站建设的逼真和精美。
和蜗牛在桌球室玩桌球时我觉得和现实很接近,并且她也会说“你应该让着我点”。于是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全盘皆输,输得很幸福。而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们像两个陌路人那样各自宣泄着自己的感觉。
只是这一切,终究会结束的。
蜗牛,我无法面对没有你的日子,我无法想象这个夏天结束时怎样面对和你的离别,即便我们可以继续在论坛上畅游,可是你我谁能面对鱼珠混杂和我们失去自由的尴尬?我希望这个夏天可以永远不结束。我突然觉得原本无边际的夏天在有你存在时可以很幸福。
你说:没有目的追寻的我们,享受着如荷兰风车般的自由,在无风的时候却无力招展,也可以像俄罗斯的小木屋,或者威尼斯的水上城堡,只是如蝴蝶的我们,在这个季节结束时却不得不无声地消失,这是生命的轮回,以及一种方式的告结。
蜗牛,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建造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让你尽情宣泄失落的心情,把它当做你存储幸福的地方,而同时,它也可以承载我们虚拟的爱。
离别不是一个绝望的开始,而是一种萌动的延续,在有雨和无雨的日子里有人依然会在记忆里搭建桥梁,它通向一个叫做天堂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没有罪恶,只有快乐。上帝的手抚摩着我们,就像沐浴着湿湿的雾,于是所有的痛楚都幻化了,只剩下清澈的眼神和无声的福音。那一刻,我们都长大了,不再任性不再忧伤,天空中的影子,你我的样子,都可以飞翔。
蜗牛,你真是太善良了,以至于在最后仍然没有走出命运的牵绊。而在我看来,这是上帝对我们的欺骗,他用慈善的脸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理由是让我们长大。可是他根本不明白这个玩笑在你和我心中所留下的创伤以及我们为此所承受的割舍之痛。
在传说水吧,在飞雪,在我们的帖子布满整个空间的地方,那里见证着我们在这个夏天的彷徨以及流淌的孤独。当再走过这些地方时你会重拾起惨烈的堕落吗?而对于我,依然可以感知你手心的温度,并深切体会到背后的苍白情愫。
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并逐渐遥远,就像时间会涤荡所有的痛楚一样。
可是你不明白,蜗牛,有时候时间可以抹去记忆,却抹不去内心深处隐忍的伤。
你说你其实很喜欢风沙,喜欢飞沙走石浓尘滚滚天地一片灰暗的感觉。而我喜欢暴雨,喜欢倾泻而下的大雨席卷整个世界。我们都有着摧残一切的念头,却在骨子里埋藏着玉一般的脆弱,脆弱得连爱都经受不起。
流转青春善变的容颜,将所有的激情统统带走,而留下的只是软弱的躯壳和不安的灵魂。在宽阔无比的人生道路上我们走得小心翼翼,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受伤,而这种伤是深达内心的硬伤,即使忘却了也还是会有痛楚。
日子像流水一样冲刷着这个夏天的温度同时也在我们上线时积累记忆,即便你和我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沉默的对白仿佛胜过千言万语。这样的感受让我觉得窒息,而在我面前,你永远是晃着两个小辫蹦蹦跳跳地打着哈欠,多么美丽的快乐。
我们蛰伏在虚拟的童话中已一个夏天,像是不食人间烟火浪漫温情,而只有你和我才知道,我们为此所承受的痛楚无比巨大。我们拼了命地逃离,拼了命地忘却,以至于在最后陷入一场无法解除的伤感中,以至于在最后熟悉得无法再陌生。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这种结局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我们原本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不交会各自追逐堕落,可是我们违背了诺言,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那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这个结局在我们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成了一种不堪回首的痛。
可是有谁能明白,在这个孤独萧瑟的夏天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那么做呢?即使你我都在寻找背离世俗的出口却依然要靠世俗的方式活下去。那么我们对于彼此的释怀是否应该找一个谅解的理由?
我们原本都想毁灭什么,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想要珍视什么。
我们蛰伏在黑暗中,喜欢潮湿的心情,用柔美残忍的句子构建着冷漠的爱火,你我都明白,总有一天它会坍塌在矛盾的地基上。
可是,蜗牛,如果有一种东西不能延续和永恒的话,它的崩溃就是一种解脱。
自始至终,我们都在努力使对方保持遥远的距离,可是毫无防备地心却贴近了,等到要努力挣开时,却失去了力量,那一刻,我麻醉了,不知所措,为什么只是两颗心的交融却造成了如此大的波澜?难道说我们真的丧失了原本的自我?
这不是你的错,蜗牛,世俗点讲,这是命运。
你说你的梦想是环游世界,去看布伊诺斯艾利斯瀑布,去看撒哈拉沙漠,去听希腊的神话,去闻爱尔兰的花香。可是你没有足够的钱,所以只能把地图铺在地上,坐在上面用手指畅游。
你说你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人为你搞一次人工沙尘暴。你写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爱你,以至于我祈祷神赐予我召唤风沙的力量。
我们都是脆弱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刺伤对方最柔软的部分,可是我依然希望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亲爱的蜗牛,你所有的痛楚在我心中形成了如俄罗斯巡回画派作品一样的潮湿,而我自己,却迷失在如毕加索错综交叉的纷乱中,可是我们,都向往古典的安静和柔美。
好久不见缕缕炊烟,似乎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它,可是人们的心真的不需要温柔的安宁么?如果时间是所有一切结果的刽子手,我却甘愿为之低头,原来有时候我也很懦弱。
蜗牛,你总是在自言自语,而我总是努力体会你的心情,可是你又是那么的捉摸不定飘忽莫测,像一个幽灵对我的焦灼置若罔闻。
一切都会结束的,就像夕阳落山,鸟儿归巢,蚂蚁回穴,松鼠把事物搬进树洞里,灰喜鹊从远处飞来,胖胖的熊伸着懒洋洋的脖子悠闲地踱着步子,这一切和谐静谧美丽如画,谁忍心把这种感动打破。
蜗牛,现实中的你是否也是这样的多愁善感洋溢温情?
只是愈来愈觉得难过的我,总想在这一切将要结束时留下点什么,最起码,这是我们所走过的路上的痕迹,而我想要的,是你面对我真诚的回答,而不是那个扎两根小辫打着哈欠的小女孩的自在。
可是不会的,因为你我都不会这么做,这是曾经相守默许过的誓言,这是唯一能感动我们的方式——最熟悉的陌生。
数不尽的消散离别、曲终人散,那些人去黄昏后的悲哀,假使凄惶的迷途可以是一种美,为何人们要焚烧那些记忆中的亭台楼阁?烟雨断肠,有人拾起落叶,其实那又能代表什么?朝朝暮暮的思念是一杯毒药,数不清的人自残在江南雾气中,却仍低吟柔美的小桥流水。回忆的年代已经走远,我们所要追寻的东西也不过是遥远的瘦马驿路。桃花灼灼,如今却没有悲情的女子依路相守,只剩下雨后路面的泥泞。有人说,世间进步了。油灯下的人,手中的词,困倦的眼,飞蛾为何不能闪躲?破门而入的凉风,可不可以覆盖这一切,蒙上黑夜的棉被。那些娉婷妩媚霓裳花容的艺伎,可否在伤心落泪时断肠?
蜗牛,我真希望永远没有结束,永远迷失在你温柔的潮湿中。
天空中的云,追逐属于它们的自由,或者说自由是上天赐予它们的权利,可是它们却失去了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机会。我们努力追寻自由,却仍是在一个角落里挣扎,为什么我们都喜欢追逐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却不知道珍视自身的拥有?生命的意义究竟在于什么?我们为之忙碌为之哭泣的追求,却为何像星星一样遥远?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孩子,天真的双眼,毛茸茸的脸,灿烂的笑声。他们不知道,长大这条路要承受如蜕变般的痛楚。
蜗牛,在我们结伴而行的这段日子里,你是否有过和我一样的感受,那就是努力保持自己灿烂的外表。这是我们用真诚馈赠对方的礼物,这是我们彼此对对方的珍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有着可悲的单纯和善良。
每当关了电脑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总是会想我们其实很近很近,近得可以在路上遇见许多遍。可是因为太近我们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只有用电脑才能认识对方。我想问题的本身已远远超出了虚拟,真实和虚假之间只有一道线,我们却可以互相看见,只不过不知道谁的笑容背后掩藏的悲伤更多。
季节终于要结束了,有一天晚上一个叫做“丑得惊动了党”的家伙闯了进来,他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靠,这里是不是被杨过和小龙女住过了?
我和蜗牛慢慢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所有的宁静都将被打破,这一切,原来也不过是一场梦。当我回头发现蜗牛不在的时候已为时过晚,她已早一步离线,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她的世界已经不存在,剩下的,只有我的失落和心痛,像漫天的飞雪笼罩在我全部的心情上。那些无处不在的帖子上还残留着蜗牛的呼吸与潮湿,一瞬间,我觉得蜗牛仍然还存在着,她的气息在迷雾中散开直走近我,然后她悄悄地说:“嗨,乌龟,我来了……”
》》》END
JS
文/LINLIN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哪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梦一场。
我记得初中毕业的最后一天,一大批人参加毕业典礼,我没有听到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什么,我只记得窗外格外温暖的毛茸茸的阳光以及蝉鸣。我回过头去在人群中怎么也没有找到记忆中你如同夏日阳光般异常明媚的笑脸。于是我握在手里的纸条也失去了传递的方向,渐渐地被汗水浸透。JS,你在哪里?
从礼堂出来时,闻到整个校园弥漫着的香樟的味道。你曾经教过我,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就去摘几片香樟的树叶,把它们撕开来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