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记事本-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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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的女孩们都好可爱,好难决定喔。」
「你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好好好,也非常欢迎宏哥来!我去追加订位的位子喔!」
美嘉姊就这样冲了出去。我为了保护乐团成员们的贞操,只好鞭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舍命陪君子了。
「如果有免费的酒喝我也要去。都已经卖命工作这么久了。」
「阿哲学长好像并没有特别帮到什么忙吧!?」
「引诱到空调室的那群人,都是我一个人解决的。」
「那不是只有第一天而已吗,其它不就一直去打柏青哥,你明明是警备员耶!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喔——喔——鸣海真不愧足负责统详的人。该也算是业务损失啦。」
「少给我开玩笑了!」
「我当然也会参与。」
打柏青哥赔的钱也可以算在经费之内吗?这应该不行吧。
少校刚从负责警备的成员了中回收完对讲机,回到了休息室。
「也就是说用第四代的钱喝酒,这么美味的酒席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少校,若是连锁的居酒屋,你每次都会被人误会成小学生,不是吗?看你还是算了吧?」
阿哲学长耻笑少校。
「哈!哈!哈!其实我已经年满二千岁了!而且我还有学生证帮我作证!」
这也不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情。应该说是就连这种人,原来也会成年?废话。我自己也再过四年就会变成连自己都没白觉、没觉悟,但
是法律定义上的大人。
美嘉姊为大家预约的餐厅,是一间超多独立套房的时髦餐厅。若是换作以女大学生所组成的乐团成员或宏哥的话,算真的是很相配。然而
,坐在我身旁的依序为阿哲学长、少校,再加上电线杆和石头男,真的是让我无言以对。料理虽然还不难吃,但是量太少了。
不过,日本清酒倒是有不错的东西,因此,阿哲学长是高兴的不得了。
「咱们也帮第四代拿点酒去吧?还可以叫整瓶的第十四代(注产地在日本东北部的清酒)。」
「不不不不。跟你说他是伤员啦。他说什么被医生骂到臭头,病房还被上锁之类的。」
毕竟他是个住进加护病房才不到五天的重度伤员,却偷偷溜出了病房,而且还跟人打了一架。再加上如果被发现到让访客带酒进去,我想
下次大概是被关进装有铁窗的病房吧?
不过,很庆幸能这么忙碌。
因为,这四大都没有时间去回想炼次哥的事情。
就这样,我被串烧和香烟的烟味熏着脸,一边数着姜汁汽水中的气泡数,一边将自己的身心浸渍在餐厅内特有的混乱吵杂声中。就在这种
情况下,无法不让我去回想。令人感觉有些轻浮的挑染发型,被防风型墨镜遮住、有如细针般的眼神、非常明显的假关西腔、有点驼着背
走路的模样、一同观赏的企鹅和北极熊、结拜兄弟时喝下的可乐的甜腻感。
那个人,之后到底怎样了?都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等到我身体各处的虚脱感逐渐消除,能够再次在「花丸拉面店」露面,已经是八月最后一个星期二的事了。当我走进因为正值准备中而空
无一人的拉面店时,看见了柜台桌上摊开着一面全新的红色布帘,害我吓了一跳。
「啊啊,好像是善喜免费帮我们作的。而且还是刺绣。好像感觉有点太花俏了,不过还是很不错吧?打算从今天开始用那条新的。」
正在熬煮汤头的明老板,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有点太花俏?根本不能用这句话来形容。真的是极尽巧感和时间的极品。我用手确认
触感。和送给我的T恤一样,是使用像榻榻米网状的细致刺绣。使用比布料稍微具有光泽的红线,一整面弄得像是浮雕般的图画,大概是
取自「鸟兽戏画(注:日本国窦,描写动物和人物的画卷)吧?布帘上的底图所绘的是青蛙、鳗鱼和猴子
在游戏的水墨画风图案。而在布的中间则使用白色线,绣着「花丸拉面店」几个字。
我将疲惫不堪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并从布帘移开视线,盯着在厨房里来来往往、忙得不得了的明老板肩上看。
这个人应该也早就知道了才对。善喜哥的——真正名字。
「干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看也不会有东西吃。明知道在准备中,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你为什么不学学彩夏?待在家里写暑假作业。」
「没、没有啦……是艾丽斯叫我过来的。」
「那你还不赶快上楼去?」
可是,我还有事情得要问。
我低下头。趁着她视线转移的时候,马上提出疑问。
「喜善小姐她……有说什么吗?」
「什么意思?」
「例如第四代的事……或是炼次哥的事?」
「都没有。」
是吗?我慢慢地吐了口气。说得也是。怎么可能说什么呢?
然而,明老板隔着柜台伸出手来,并用手指着布廉的右下角。
我在兔子和青蛙群当中发现两只狐狸——不,是野狼,而且很仔细地让其中一只戴着太阳眼
镜。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股什么东西就快要冲上来了,因此马上就将布帘折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人的答案是吗?
不发一语,将所有东西折迭在一起,然后继续扮演现在的自己。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吧?」
有好一阵子,我只听见高汤煮沸的声音和排气风扇转动的声音。因此,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我很害怕去确认,现在明老板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我是知道呀。」
明老板的声音混杂在充满香味的湿气里。我紧握住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
是个很愚蠢的问题。然而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你难道都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叫『做些什么』?」
明老板感觉有点不悦的声音直接燃在我的叫了。接着突然被抓住浏海,整个人连头带人被拉了过去。
「听好,我是开拉面店的。」
在我眼前的就是明老板忿怒的眼神。我的声音卡在喉咙深处整个萎缩。
「除了让别人吃东西以外的事,我不会做也做不到。这不是废话吗?」
我被用看得出来是超级手下留情的弹额头攻击,弹出了柜台外户没错,这些都是废话。因为,根本没有其它的办法。我们都是很渺小的,
光是对自己就已经白顾不暇了,只能擅白痛苦、擅自生存、擅自死去而已。
我之所以还是会觉得明老板的话有些冷漠,主要就是因为当时稍微触碰到的,艾丽斯意想不到的激情。
因为还活者,所以必须要选择。
那句话就像是从艾丽斯本身的悲伤所喊出的吶喊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个瘦小的身躯里,到底还背负着多少我所不了解的黑暗呢?
艾丽斯并没有提前告诉我真相。她说希望痛苦只要经历一次就好。是否这也意味着,目前的我根本不是能成为帮她分担痛苦的那块料?即
使只是百分之五而已,但还是希望能帮忙承担那些痛苦——难道这想法只是我个人的无理取闹吗?
这就像明老板她只能让别人吃拉面和冰淇淋一样。所谓侦探助手,是否就是得乖乖待在侦探的身边,然后接受他们忍受不了才吐露出来的
话语的呢?
如果是这样子,真是太悲哀了。
然而当我默默站起来的时候,有样东西掠过我视线的角落。我伸手撑住椅子,不停眨着眼。
柜台的边边。就在摆放整齐的日本清酒空瓶的其中一瓶上,挂着一去,并用颤抖的手将它给拿起。绝对不会错。
「没错。他昨天有来。」
我抬起头来看着明老板。她则是边搅拌着高汤边苦笑。
看着那支防风型墨镜。我跑了过去。
「那个臭家伙,只记得五年前的味道。对着我说什么『这绝不是花丸的味道』『把那个难吃
的味道还给我!』之类的白痴话。而且还打算带着眼镜吃面。跟他讲了几次都不听,所以就被我揍了。」
而且容易忘记东西的坏习惯也完全没改变。明老板大声地笑。
下次见到他,就顺便还给他吧?
我在手掌心上不停滚动着防风型墨镜,确认它的触感。
「……有没有……」
「……有没有?」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其它的事?例如以后怎么办之类的?」
「就跟你说他只是来吃拉面的。给他吃了碗特制的。除了这儿之外.还需要其它什么吗?」
我闭上了嘴巴紧握着防风型
「太慢了!你到底在拉面店摸些什么?到了就应该马上上楼才对呀!」
当我一踏进侦探事务所,艾丽斯的怒骂声伴随着冷气的风一同吹过来。身穿睡衣的侦探,矗立在床铺上并吊起眉尾。
「对不起……刚才在跟明老板聊些事情。」
「距离发车时间剩下没多久时间了,若是迟到的话怎么办?」
……发车时间?
「就是平阪炼次搭乘的新干线。品川出发,十六时的。」
我睁大着眼睛。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用手机预订车票。我全都掌握到了。幸好,请人帮忙的东西已经赶到了。就是他忘记的东西,你去帮忙拿给他吧?」
因为没能够接住艾丽斯丢过来的包装,结果正中了我的脸。
「怎么了?今天看起来比平常更加呆滞。难道是燃烧殆尽症候群吗?若是希望调查老人赡养院的空房状态,我可以用超低价接受委托的。」
「没、没有啦,不是这个意思。」
我将包装紧压在胸口,用膝盖走近艾丽斯。
「那个……那个时候——」
话才说到一半就在我的喉咙里弯曲、折断、被加热溶解,最后逆流进了肺里面。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想要说的是什么?想要问的是什么?想要要求的是什么?被艾丽斯清澈的眼神直视,在我胸口内的烦闷及疑惑都将一同被挤压在一起。
因为,我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吹拂的冷风和横洒的雨水,夺去了艾丽斯身上的体温,只是想待在她身边而已。
只是不希望看见艾丽斯感到难过,看见她独自将苦涩的记忆吞入。但是,其实我是渺小到就连百分之五也没办法帮她分摊。
「或许说这些没什么说服力……但我会加油的。因为我想一直待在艾丽斯的身边。为了也能让艾丽斯感觉到,我是可以呆在她身边的。」
艾丽斯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像是放窄的戚地,接着用手将在身后的布偶山拨开,退到了床铺的最里面。
「什、什、什……」脸颊渐渐地变成红色。什么嘛,突然……到底在说什么!?你最近真的很怪耶!是否因为与生俱来的尼特族的特质,
工作一过量,所以让你的脑袋坏掉了!」
「咦……啊、不是啦,对不起……就……。」
「你说我怎样?问、问我,对于身旁有个和浮游生物差不多迟钝的侦探助手,有、有什么感觉都跟着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会不知道,真是
无言!对于你、对于你!我有多么地——」
「……多么地……那个……怎样呢?」
因为怕会被雷击中,所以用手遮住头,虽说心里感觉怕怕的还是要问问看。艾丽斯满脸通红,接着就如同往常一样飞来Dr。Pepper的空罐。
「反正就是快去就对了!」
尼特族侦探抖动着长发,并手指着玄关。
「如果没赶上怎么办?你知道这样会浪费掉多少的心血吗。」
我将交付给我的东西和防风型墨镜一起塞进了背包,飞奔出事务所。
我在品川车站的第23号线搭车处找到了金色的挑染。对方依靠在贩卖部后方的墙壁上,一副无力的样子吃着火车便当。在头顶上不停交错
的引导服务以及出发到站的铃声,在脚边则是列车不间断地行走在铁道上的声音。
「——炼次哥!」
我沿着楼梯往上跑,穿过了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缝隙,大声地喊叫。炼次哥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又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便当上。吃饭的
速度稍稍地加快的样子。
当我跑到他的身旁,用双手撑着膝盖调整呼吸时,炼次哥将筷子折断并且将便当压扁,丢进了垃圾桶后又走了回来。
「原本正在想东京真是个沙漠,都没有人来送我的说。」
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