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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神的记事本-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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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就在我的双手之间,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学长的身影。看到了!以手背弹开下一波左右直拳,接着突然从右侧展开我的第一波攻势。嗙!阿哲学长轻松地将我的攻击给挡下。然后朝着我的腹部一踢——没错,用力一踢!因为这不是在打拳击——我迅速退后将这波反击给闪过。

    「搞什么?原来你只学会如何防守而已啊?」

    阿哲学长耸了耸肩。

    「另外还学了一项绝招。」

    听到我说的话,阿哲学长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是不是以为我在虚张声势?管他的。事实上我的胜算本来就只有一丁点,对方要是这么想反而对我比较有利。正如少校所说,在这场战斗中,就算我会被打得很惨,还是得寻找一样东西——那就是学长的死角。

    学长的上半身开始左右晃动。他那种扭来扭去的节奏,一步一步地侵蚀我的脉搏。

    来了!我才刚发现,学长的脸已经在我身旁了。我迅速地蹲下,学长的肘击就像镰刀一样削过我的后脑,原来他打算用手肘攻击我的延脑。我一边在榻榻米上翻滚,一边感觉到有如肚子里被塞入一堆冰块的恐惧。我实在太天真了,这个人是真的打算杀了我。

    当我正想站起来的时候,下腹部被某样东西给击中。

    「——咳!」

    伴随着掺着鲜血的唾液,我听见了自己的呻吟。阿哲学长这一踢,力量大到让躺卧在榻榻米上的我整个人弹了起来。

    「你还躺个屁啊!赶快站起来,这样很难揍你。」

    阿哲学长的叫嚣有如酸雨般自上方倾泻下来。我一只手按着腹部,另外一只手则撑起身子。下巴正在发抖……惨了!身体开始退缩了。只要看到阿哲学长冷漠地翻着白眼,喉咙就发出「嗝」的声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

    这个人真的是阿哲学长吗?

    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认为这只是小鬼的打架,认为对方并不是真正憎恨的对象。我努力想把这些想法丢掉,但它终究还是留在心中的某个角落。记得阿哲学长说过,如果想象对方会痛就无法攻击别人。我现在强烈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在互殴的过程中,最需要的就是缺乏某种想象力。

    我根本就做不到。

    「喂喂,大哥看来起有点危险了耶。」

    「眼神已经死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听不见观众的掌声,取而代之的是底下的窃窃私语。吵死了,闭嘴!这种事我自己最清楚!

    阿哲学长以完全不设防的姿势靠了过来,他知道那样最能令人感到恐惧。我一直后退到榻榻米边缘,差点就要跌倒,接着很快就被逼到墙角。学长的手套举了起来……会被抓!我反射性地将他的手拨开,就在此时,某样东西敲中我毫无防卫的脸颊。我的世界瞬间变成空白,只剩下意识仍在游离,当它再度回到肉体时,我早已靠着墙壁缓缓倒在地上。从裂开的额头上渗出一股暖暖的东西,沿着鼻子两侧流了下来。虽然会痛,却感觉不出那是属于自己的。原来是吃了一记头捶……我居然异常冷静地如此思考着。

    下一秒,阿哲学长的指尖刺进我的肋骨之间。

    「——咳!哈!」

    我边吐血边倒了下去。第二下、第三下,感觉好像直接被踢到肺脏一样。视线被血沾染而朦胧,我拚命忍耐着不要晕倒,想办法抓住——抓住阿哲学长的脚。

    「不要黏着我!」

    我的颈部遭到弯刀般的攻击,身体则直接被打趴在地面上。总觉得都到了这种地步,我的头和身体还连在一起算是不简单了。

    「喂,鸣海,你不行了吗?明明是你先说要打的,结果被打得一塌糊涂就打算睡觉了吗?你再一句话都不回答,我就踩断你的肋骨!」

    忽然觉得就算这样也好。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并将它抛在脑后,咬紧牙关继续趴着。随便他要折断哪根骨头都好,我不想再打了!已经站不起来了!

    背部遭到有如被铁块击中的冲击,吐出来的空气感觉就像生锈了一样。

    「藤岛中将!喂,阿哲哥!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听到少校的喊叫声。当我睁开肿胀的眼皮,一个娇小的身躯正打算向我这边冲过来,但却被站在后面、身穿白衣的高个子架住——是第四代。

    没错,请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加以制止的人是我。

    接下来的一击击中了我的侧腹,疼痛渗入脊椎中。我在地面上翻滚,想办法滚回大厅中央铺着榻榻米的地方。再次听见脚步声时,我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拉力器给拉起来一样,整个人站了起来摆出双手握拳的防御动作。

    「……唷。」

    由于眼皮肿起来的关系,视野只剩不到平时的一半,而接近到离我只有一步之差的阿哲学长露出意外的表情。

    「原来你还能打喔?真没想到鸣海原来是这么有斗志的家伙耶。」

    学长也再次举起双手,恢复成拳击手的表情。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为什么我们两个非得做这么白痴的事不可呢?」

    我先以左手的刺拳作为开头,再挥出右勾拳,就当作代替口头上的回答。当学长稍稍向后倾并成功闪躲的瞬间,我的正面又「砰」的一声遭到巨大冲击,喷出一些暖暖的东西。我向后跳跃,后脚的膝盖好像快要断了。原来是被即时反击。鼻血不停流到榻榻米上。

    「……因为学长这么强。」

    「听不懂啦!」

    忽然发现整座仪式会场鸦雀无声。除了被第四代压住的少校在那不停挣扎,没有人敢动一下,除了我和学长以外,也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你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放弃打拳击呢?为什么要去打柏青哥?」

    我一再询问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学长的脸色稍微有点改变。

    「就算我不继续打拳,也没有任何人感到困扰。但不打小钢珠的话,我会很困扰。」

    学长露出浅浅的微笑。而我则是不断向前迈进,固执地用刺拳和勾拳攻击他。面对学长有如钢铁般的防守,我的攻击显得毫无作用可言。

    我认为他是骗人的。一定也有人因为学长不打拳而感到难过。右边,右边。不断地重复前进又后退的动作,一次接着一次,针对同一个位置,只能用我唯一会的拳路攻击。不知道前进了多少遍,我的前脚突然受到有如断头台的强大压力而差点没陷进榻榻米里。被踩住了!无法脱逃了……一切都太迟了!学长的手肘高高抬起——

    鲜红。

    天花板慢慢地从我的视野中晃过。

    明明是仰着向后倒,后脑还撞到榻榻米才对,但却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唯一存在的只有虚脱感。我的手和脚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果然还是不行,看来无法再站起来了。这样应该算是做得不错了吧?才两个礼拜而已……经历了打扫和拉力器的地狱般磨练,但还是办不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被揍呢?在这里放弃的话,我会失去什么呢?感觉上这些好像都已经无所谓了。身体各处的疼痛一一浮现,滴下来的血好像就快流进眼睛里。现在只要顺势昏倒,就能轻松——

    上下颠倒的视野中,银灰色的金属门忽然被打开,外头的光线令我感到刺眼。当我正打算闭上双眼时,在逆光的光线中看到一个人影,被吹入室内的风卷起的长长黑发。

    「——鸣海!」

    少女的声音响遍现场。我的意识模糊,心里还在想: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是不是因为出门太匆忙的关系?依稀感觉到爱丽丝正要跑过来。

    「爱丽丝,不可以!」

    一双长长的手臂从爱丽丝身后将她紧紧扣住,原来是宏哥。他用手压住爱丽丝的肩膀,一半身体已经探进会场。

    「跟你说不行!他们正在决斗!」

    说得没错,别来打扰我们……我现在正要被阿哲学长给一脚踹死。侧腹部传来有如被烧烫的铁棒刺入的疼痛。我发出痛苦的哀号,一边吐血一边流着口水倒在榻榻米上翻滚。阿哲学长就站在身旁。

    「阿哲!你给我试试看!再继续伤害鸣海我就跟你绝交!」

    爱丽丝在宏哥的怀中大吼大叫。

    「随便你。现在正在决斗,少碍事……」

    我听到阿哲学长令人心寒的一句话,全身的力量都从手脚尖流光了。应该快要结束了吧?我到底还要再被踹几次才行呢?我正要再次闭上眼睛,就在这时——

    「鸣海你这大笨蛋!你想一次从我身边夺走好友和助手是吗!?要是你胆敢做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即使是来生再来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爱丽丝的一句话有如电击一样传遍我的全身。

    就在我再次弹跳起来时,阿哲学长正要踩下的脚踏了个空。我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以保持距离,全身的肌肉几乎已经要从骨头上剥落了,但我依旧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对了,我必须揍到他才行。靠着拉力器训练出的本能使我再次摆出备战姿势。再一次,为了能夺回那个地方而战。为了用我的拳头确认阿哲学长的善良。

    我将和着鲜血的口水吐在榻榻米上。阿哲学长压低身体滑步接近,光是用双手交叉抵挡从下方袭来的攻击,我的骨头就已经在尖叫,连双脚都有点离地了。两人缠抱在一起还差点跌到,马上又来一记右手直拳。我拚命闪躲并以肩膀抵挡攻击,感觉关节好像碎掉了一样。不过那是左肩。只要右手,只要能击出右手的一拳就好。被划破的脸颊喷着血,我用力猛踹学长的大腿,那满是肌肉的上半身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继续挥击着几乎已经没有力气的左手。我的攻击就像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气球一样,学长轻易地用手背挡下后,打算直接用他的右拳往我的脸上打来。

    就是现在!

    我压低身子,以几乎可说是横躺的角度弯曲上身。学长的反击刚好擦过我的脸颊并削掉一层皮,但此时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挥动起来。

    阿哲学长视野中的空洞——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死角!

    在倒地同时往斜上方挥出的攻击,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速度,这是我的最后一击。无论任何人应该都可以闪过的——即使换做我自己,大概也都能边看边闪躲的无力一拳。

    但阿哲学长却没有看到。

    坚硬的下巴直接抵在我的拳头上。我顺势将手臂伸直,只听到「喀」的一声,无法形容的畅快感传到了手背上。明明眼睛是睁开的,我却看不见阿哲学长的身影,只剩下黑影和血红色。某个东西突然扑了上来,好重!差点就要被压垮了。我拚命挣扎着想摆脱那个东西,接着感觉有什么倒卧在我脚边的地面上,我这才明白——

    伴随着头痛和严重的耳鸣,我只是站在一旁望着那东西。一时之间,我还以为自己的灵魂出窍,正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但喉咙里的确还有属于我的灼热呼吸,好像快要裂开的膝盖上也的确有着属于我的疼痛感觉。

    原来,倒卧在脚边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阿哲学长。

    怎么可能?

    瞬间产生这样的疑问,不过那当然是因为我的拳头粉碎了阿哲学长的下巴。只觉得耳朵和眼睛好像都快要喷出血来,只要轻轻呼吸,全身的骨头和肌腱似乎都会散掉。伴随着弥漫全身的疼痛和朦胧意识,我费了一番功夫才稍微抬起头,只转动眼球环顾四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整张脸都被泪水沾湿、一路奔跑过来的爱丽丝,接着是几乎同时都跳了起来的众多黑T恤男,还有耸着肩膀的第四代、互相紧握着手的宏哥和少校。

    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在开始朦胧的世界中心思索着。

    我真的应该待在这个地方吗?怎么感觉这场战役好像还没打完?

    不过,总之现在是——

    获胜了……的样子。

    没有获得任何东西,也没有守住任何东西。

    只是再次确认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即使是如此……

    所以说,我应该可以倒下来了吧?双脚抖个不停、眼皮重得不得了,我的脸像是肿成两倍般炙热,鼻子里更是被鼻血给堵住而不能呼吸。

    某个娇小的身躯紧抱着我的腿。我将手指滑入那柔顺的秀发中,紧靠在对方身上弯起膝盖坐到地上,最后倒卧在地。

    ﹡

    我站在学校的屋顶上,眼前是一片水泥地,矮墙的另一边是冬日无边无际的黄昏天空。地砖接缝中长满还没有花苞的长荚罂粟,淡绿色的茎和叶迎着刺骨的寒风飘摇。

    身旁有股温度,是彩夏。她曲着膝盖坐在蹲着的我身旁,戴着臂章的手臂恰好碰到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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