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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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师和学生的游戏。你是学生。」
喂喂……都高中生了还玩那种游戏……
我闪过这个想法,不过这次的打扫任务亚莉亚帮了我的忙,她对我有功。
就稍微听她的吧。反正这里没有人,不怕被人当成笨蛋。
「……那你是老师?」
「对啊,我是亚莉亚老师。你是远山同学。那么开始考试吧!」
这个亚莉亚,还挺起劲的嘛。
六月在红鸣馆拿Leopon来玩的时候也是,亚莉亚很喜欢这种游戏呢。这家伙彻头彻尾地像个小鬼。
「好了,远山同学,坐到位子上。」
呜呜!
被人用娃娃声叫「远山同学」……实在让我异常感到羞耻啊。
亚莉亚不顾绷着脸坐到座位的我,起步绕到了讲台去。
「……」
可是她身高太矮,绕到讲台后面只露出一颗头。
简直就像斩首示众啊。
我想着想着噗哧一笑,马上咳嗽蒙混。
亚莉亚的表情一个使劲,坐到了讲台上……伸直手腕背对我,在黑板上画起了图来。
一户人家。倒在家里的人。人的上头用笔记体加写了:「Killed」。
接着她转过身,穿鞋站在讲台上,
「好,现在发生了一件密室杀人案。」
严肃地宣言说。
……
………
「……然后?」
「——犯人是怎样杀死被害者的?好,远山同学,你来回答!」
要我回答?
信息太少了吧。话说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没必要画图吧。
我心想,不过亚莉亚公主已经完全融入老师的角色,要是让公主不悦,手枪先生可能就会跑出来了……于是我决定认真去思考。
「那户人家有信箱吗?」
「应该有吧。」
「那犯人会不会是从那里放毒气进去啊?」
「BUBU!」
亚莉亚一个嗤笑,双手食指打叉。
火大。
「……犯人先在室内杀害死者,然后拿了钥匙走出来。」
「然后?」
「从外面上锁后,再把钥匙从信箱丢进室内,制造出密室状况。这是实际发生过的案例。」
「不对喔。」
不对勒。
你根本是看心情在决定对错的吧。
「再多给我一点提示。死者是怎么遇害的。」
「这个嘛,是被匕首刺中胸口。」
你是现在才想到的吧。
「……人类被匕首刺中胸口,还会短暂存活。死者在玄关被刺中,为了不让对方进来所以关门上锁,然后就断气了。」
「答错了。」
火大火大。
「……你可别说是人死了之后才盖房子的喔?」
「哎呀,这也不错。可是不对。」
不错你个头,这种像整人问题一样的答案。虽然是我自己回答的啦。
「那是犯人假装成第一目击者的类型吗?他和警察一起赶到案发现场,然后假装破坏门锁开门。其实门根本没上锁,现场不是密室。」
「我听不太懂,不过答错了。」
「犯人先打了一把备用钥匙,杀害死者后离开上锁……然后再把备份钥匙丢掉。这个手法也实际发生过。」
「那样太奸诈了。」
「犯罪者本来就很奸诈吧。」
「总之你答错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滴答滴答滴答!」
亚莉亚发出时钟的声音。
那样已经不是老师,而是问答节目的出题者吧。
况且她也没告诉我时间的限制是几秒。
这大概又是她看心情决定的吧。
「BUBU!好,时间到!」
你看,都看她的心情。
我无所谓了。
应该说,我无法陪你玩下去了。
「……然后?答案呢?」
我叹气说。亚莉亚翻动裙子,从讲台跳到地上,
「犯人用瞬间移动逃走了!」
挺起空无一物的胸部,高声对我宣言说。
——滑!
我虚脱无力,从椅子上滑落。
「那样太奸诈了。」
「犯罪者本来就很奸诈吧。」
亚莉亚笑着走了过来。我无言以对。
「我曾经在莫斯科,实际碰过用类似那种招数的犯人,还陷入苦战呢。你以后也要注意啊?」
亚莉亚扬起眉毛,朝我逼近。
我露出苦笑,但还是点头回应。
「……也对啦。超常现象我们已经看到快生厌了。」
我用手戳了亚莉亚前阵子发出不可思议光芒的食指——
她突然像打勾勾一样,用食指缠住了我的食指。
……手指和手指。
为了对方扣下几百次扳机的手指,正彼此连系。
我看到这一幕——感觉内心深处发出了一个小声响。
(……络指……?)
我在强袭科有学过。
这个叫作络指的动作,是专门强袭的武侦们——离别时的招呼。
亚莉亚注意到我的表情僵硬,闭起了双眼皮的眼睛。
「——我们稍微聊聊吧。到屋顶去。」
静静地说道。
我们来到空无一人的屋顶,在西侧的护网附近并肩而立。
——暑假最后的夕阳逐渐西沉。
爽朗的海风,慢慢洗去打扫的疲劳。
最近白天还很热,不过早晚天气很凉。
夏天……吗?
发生了很多事呢。不过,这段时间也要结束了。
「……好美的夕阳。好像快被他吸进去一样。」
「你先抓住我的袖子,免得被他吸进去了。」
我略开玩笑,回答了亚莉亚富有诗意的话语后她觉得有趣地轻笑一声,真的微微抓住了我的袖子。
「……其实啊……」
亚莉亚环视开始点灯的东京,另一手摸着护网。
「今天我来帮你……除了帮你补不够的学分以外,还有其他两个理由。」
「两个,理由……?」
「嗯。第一个是,我想和你多聊聊。我有很多事情应该要跟你聊的。可是我却没有勇气……一直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哎呀,我很开心所以没关系啦。」
「——绯弹的事情吗?」
我提起这个话题后,亚莉亚没有转过头来。
「那个也是啦。」
「你在那之后……怎么样?可以发出那个光弹,或是像理子一样移动头发吗?」
我单刀直入地发问。
亚莉亚则左右摇头。
粉红色的双马尾,就像平常一样自然晃动。
「老实说,我有试过。可是好像没办法。」
「……是吗……」
「好像要什么条件吧。我原本想说,那招要对付超侦还满方便的说。」
亚莉亚耸肩说。
我稍微安心了。
亚莉亚的体内埋藏了一种叫「绯金」的未知金属……能够让她拥有像白雪或贞德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假如我是亚莉亚的话……我可能会对自己感到害怕吧。
不过从刚才的语气来看,至少亚莉亚没有害怕「绯弹」的感觉。
这是正确的吗?还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我无法下判断。
「那个……曾爷爷……」
听到亚莉亚这句话,我回过头来。
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是亚莉亚的曾爷爷、伊·U的首领,同时也是世界最顶尖的名侦探。
「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消失了。在那之后,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曾爷爷有一种怪癖,常常会让人觉得自己『死了』,然后又突然出现。莱辛巴赫、香港、加尔各答、纽约。这招他以前用过很多次呢。」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我接着说完,亚莉亚点头。
强而有力。
似乎在说——我是如此相信。
「伊·U……这个组织,似乎瓦解了。他们好像已经在事前就决定好,当首领离开、『绯弹』交给外人之后,组织就会解散。反正他们的组织,好像本来就没有共通的目的啦。」
「嗯,这点我已经知道了。结局实在太扫兴了。」
我说话的同时,觉得这话有不少矛盾的地方。
伊·U最后很轻易就瓦解了……太轻易反而,该怎么说呢……
不——不要再想那个组织的事情了。
「还有啊……我在伊·U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所以妈妈的审判很快就要开始了。」
亚莉亚这番话,让我想起神崎香苗女士。她因为伊·U一党而蒙受了不白之冤。
「因为适用下级裁隔意制度,高等法院最快九月中就会宣判。如果被判无罪,检察官又不上诉的话——妈妈就会被释放。」
「是吗……还差临门一脚呢。」
「真的很感谢你,金次。我能够走到这里,都是托你的福。」
亚莉亚回眸一笑。我抗拒不了她的笑容,些许害羞地挪开脸。
「没什么啦,你不用一本正经地跟我道谢。我只是遵守武侦宪章第一条罢了。」
换句话说,我只是「帮助同伴」而已。就当作是这样吧。
抱歉了,制订武侦宪章的伟人。
这次就让我拿来遮羞吧。
「……妈妈如果被判无罪啊,我……」
亚莉亚说到这……支支吾吾了起来。
嘶……
鼻子还小小发出了声音。
「……?」
「我啊……」
看着我的那对眼睛……
在几近西沉的夕阳中,闪烁着。
因为……泛着泪光。
「——会回伦敦去。」
这句话——
我并不感到惊讶。
因为我已经知道……离别总有一天会到来。
「我或许不能常来学校。审判会很忙,所以我能和你见面……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亚莉亚的话语,盖住了远方传来的蝉鸣声。
「我和你的契约,原本只到解决『武侦杀手』的事情而已。所以契约其实在六月,我拿到理子的证言时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我……还是一直牵着你的鼻子走。因为这样还害你学分不够。」
……亚莉亚。
自己拼命为了母亲的审判,硬是牵着我鼻子走的事情……
你其实很在意吗?
「可是七月参加祭典的时候……你说要陪我到解决伊·U的事情时……我高兴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还觉得金次你……真的好温柔……」
亚莉亚小小低下头,把额头放在护网上。
「在伊·U的时候,你也为了愚蠢的我赌上性命战斗……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我最好的伙伴。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亚莉亚抬起头,再次看着东京说。
她从浏海下方窥视我,表情显得哀伤——
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含泪欲哭地转身对我说:
「你、你干嘛一副好像世界末日的表情啊。好丑喔。」
「我、我才没有。倒是你干嘛哭?」
「我没哭!」
亚莉亚龇牙说完,一滴眼泪很凑巧地,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她在空中抓住那滴泪水。露出了「你看!我没哭」的表情。
在亚莉亚的规则中,眼泪似乎要落下才算哭泣。
「所以……这0。1学分的小工作是我们最后的任务呢。不过这很像我们的风格,还不错啦。这么说来,刚开始去青海找走失的猫咪那次,也是0。1学分呢。」
「嗯……是啊。」
「嘿、嘿!打起精神来露出笑容啊!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你要用笑容目送我离开!」
亚莉亚用双手捏住我的脸颊上拉,让我露出笑容。
「啊哈!好丑的脸。」
亚莉亚说着伤人的话语,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她破涕为笑了。
我也跟着一个微笑。亚莉亚似乎觉得很满意,便放开了手。
短暂的沉默再次流逝——
「嘿……金次你说过明年三月就不当武侦了对吧。这个想法现在还是没变吗?」
亚莉亚在矮我一个头左右的位置,抬头看我问道。
我——
小小点头回应。
「是吗。」
亚莉亚响应后,先是低下头……然后,再次用圆滚滚的眼睛仰望我。
「金次,不过我有一个小提议。」
亚莉亚竖起食指,表情像在开玩笑。
「明年三月之前,你也来伦敦武侦高中。这样还可以在英国武侦局或SAS研修,英文我会二十四小时跟在你身边教你的。」
喂、喂……那不是「小提议」了吧。你是叫我留学吗?
我内心的想法似乎写在脸上,
「……我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