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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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这附近吃吗?」
「那种吵杂的店,我不是很喜欢。」
听我一问而如此回答的贞德,稍微再往前走一段后,转进一条巷子。
只不过是离开大马路就顿时显得安静下来的那条巷子中……
有一家并不会装饰过度、看起来很高雅的小餐厅。
挂在石头外墙上的银色小招牌上,印有四颗星星符号。
因为我们走着走着,巴黎的夜已深,这家店似乎已经关门了。不过——
当贞德走进那家有点年代、与餐厅融合的饭店中,一位站在狭小玄关大厅的女仆大姊就惊讶得全身跳了起来。
接着,她与贞德用法文交谈两、三句后……从柜台后方带来了一名微矮微胖、戴金框眼镜、八字胡、身穿衬衫背心加西装夹克的半老男性。
那位看起来像超级玛利欧经过精心打扮的男子,似乎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男子慌慌张张走出来后,看到贞德便睁大眼睛,大叫了一声:「O mon dieu(噢噢,神啊)……!」
然后,一反他有趣的外表——
——唰!
非常庄严而恭敬地在贞德面前两步距离的地方跪了下来,将一只手放在胸前,眼眶泛泪地抬头看着贞德,说出似乎是表达欢迎的词句。
虽然我对法国的文化什么也不懂,但一看就知道这一幕情景所代表的意义了。
姑且不论外表如何,不过这位负责人想必就是以日本来说的武家——也就是有名骑士或士兵的后代。
而从贞德站着身子、态度凛然地对他打招呼的样子看来,他应该是初代贞德·达鲁克的随从的子孙吧?
原来对贞德的敬意……即使到了现代,也依然存在啊。
负责人站起来后,贞德对他用法文交谈了几句关于我的介绍,当中只有『Monsieur Tohyama(远山先生)』、『samurai(日本武士)』我勉强可以听得懂……
于是负责人便露出满面笑容,从饭店内部招待我们进入餐厅了。
我们坐到一张铺着白色桌巾、摆放银色食器的温暖餐桌旁之后——
「虽然感觉像是你靠关系进到店里来的啦……不过还真是有点正式的餐厅啊。我可不懂什么餐桌礼仪,没问题吗?」
「别在意。你就根据你自己国家的礼仪,放心吃吧。我们法国人对于有历史传统的文化都会抱着敬意。我也有特别交代要帮你准备一双筷子了。」
看着眼前被端上桌的一篮面包,我们进行着这样的对话。
就在这时,负责人忽然拿了一瓶葡萄酒过来,熟练地打开瓶栓。贞德确认了一下葡萄酒的香气后,表情凛然地说了些什么话,然后让负责人倒酒。
虽然他也帮我倒了一杯,不过……我想还是浅尝几口就好了吧。毕竟我可不想重蹈在香港的覆辙啊。
「餐点我叫得比较简单一点。」
意外地很仔细品尝白葡萄酒的贞德说着这样的话——
接着我们便享用了将熟番茄、起司与鱼子酱排列成铜板状的前菜,以及鲑鱼、波菜与芦笋淋上白酱的鱼料理。虽然餐厅帮我准备的筷子是铁筷,不过我还真的用上了,感激不尽。因为那把像奶油刀的鱼用餐刀实在超难用的。
接着端上桌的,是一道半球型的肉料理……这是什么肉啊?我从没吃过这种味道呢。
「贞德,这是什么?」
「香草烤兔肉。」
「兔……」
因为我是第一次吃到而稍微想了一下,结果……
「你不知道兔子吗?就是像这样的生物呀。」
贞德用餐巾擦拭嘴角后,把手放在头上模仿兔耳。
还、还真可爱啊。虽然她好像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而一脸认真地做着那种动作啦。
「……关于战役,接下来要怎么做?」
餐点吃得差不多后,我开口如此询问。
于是表情陶醉地享受着冰凉雪宝的银冰魔女小姐就……
「首先把师团的同伴——梅雅叫来。」
说出了让人有点怀念的名字。
梅雅——就是那位喜欢大量摄取酒精的梵蒂冈大姊啊。她虽然个性温和,但是一旦发飙就会挥舞巨剑,让场面变得难以收拾。
既是美女胸部又大,而且还比较年长……对我个人来说是个很伤脑筋的同伴。
「梅雅是『祝光圣女』,虽然被敌人称作是『祝光魔女』啦。毕竟你对超能力不熟,所以我就简单说明。总之她是个『运气很好』的女战士。」
说明得还真是简略啊。拜托你再多说一点像那个人的战斗倾向之类的吧?
看到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于是贞德接着说道:
「运气在魔学上是从很古早就在进行研究……至今依然有最新研究在进行的热门领域之一。同时,也是最为危险的领域。」
「危险?」
「运气具有平衡性,也就是『有运好的时候,也会有运差的时候』。梅雅虽然藉由天主教的祝福术,受到武运特别高的幸运强化。但相对地,她应该也在其他某种运气上特别差才对。」
嗯……虽然我只听懂一半左右……
但总之她在战斗方面的运气很好,可是做为代价,在别的运气上却变得很差对吧?
这确实很危险啊。毕竟所谓的战争,并不只是单纯的战斗行为而已。
「然而,所谓的幸运或不幸都不是绝对的。运气是一种机率论。即使将机率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九,还是有可能遇上那百分之一不幸的状况。当然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
反正在跟那位梅雅小姐共事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那方面的问题就是了。
毕竟再继续听魔学方面的事情我也听不懂,于是……
「不知道卡羯她们究竟是在哪里啊。有查出魔女连队的据点之类的吗?」
我将话题从同伴拉到敌方,提起在香港攻击过我们的卡羯了。
「是有发现几个据点,但每个都只是暂时性的而已。目前师团在寻找的,是魔女连队的『Arsenal』——兵器库。」
「兵器库……?那群人有什么武器?」
「枪炮就不用说了,据说连战车跟巡弋飞弹都有的样子。」
「还真唬人啊。连那种东西都有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出兵器库了不是吗?」
「但就是不知道。我想她们一定是藏在很意外的场所。」
很意外的场所……?不会是像伊·U一样藏在海里吧?
我记得我没听说过有那么大艘的潜水艇才对。
「卡羯她们最让人感到棘手的,是她们虽然自称魔女连队,但并不会完全依赖魔术……同时也会巧妙地使用这些近代武器。只要我们能够找出那个兵器库,发动强袭,欧洲战线应该就可以变得比较轻松吧?」
确实……就我所知,所谓的「魔术」似乎是很不安定的玩意。
也就是说,她们不会完全依赖这点,而是在『魔术』+『兵器』上取得很好的平衡点是吧?
相对地,梵蒂冈光听起来就觉得是专攻魔术。自由石匠方面虽然我不清楚,但看华生的样子应该是偏重一般武器跟隐密作战的组织。
……怪不得在欧洲战线会如此苦战啊。看来所谓的魔女连队——真的很难对付。
面对坚持不收钱的负责人,贞德还是硬把钱塞给他后……
我们走出餐厅,在冷到水都会结冰的香榭丽舍大道小巷中交谈着。
「根据自由石匠提供的情报,卡羯似乎现在也在巴黎的样子。她虽然平常是住在史特拉斯堡,不过好像会为了某种跟战役无关的理由到巴黎来……」
「战役以外的理由?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不过——如果可以在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遇到她,或许就是逮捕的好机会啊。」
「巴黎很大的,我想应该不会偶然发现。不过,这里也有自由石匠在进行监视。另外,要找到她的方法也不是没有。至于要不要立刻发动强袭,就等到发现的时候再判断吧。」
自由石匠是个成员遍布欧洲的著名秘密结社。
就连我都从很久以前便听过这个名字。
虽然他们跟蓝帮不太一样,要成为会员必须经过家世、财力与特殊技能的审查——不过人数还是相当多。如果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在欧洲应该做很多事都很方便吧?
我们吐着白色的气息,默默走在小巷中……
「……嗯?这条路是通往哪里啊?不是要马上回家吗?」
因为我总觉得方向好像完全相反,而问了一下贞德。
结果贞德又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觉得今晚很开心呀。我们再稍微走一下吧,远山。」
她明明在讲战役的事情时,态度非常严肃。不过现在却柔和下来,又对我露出那宛如少女般的笑脸。
……看来她是有点醉了。虽然她刚才喝的葡萄酒也没那么多啦。
我听从她的提议,又走了一段路,最后从小巷中又回到大马路上——
「……呜……」
——凯旋门。
我看到了古代那位拿破仑·波拿巴为了纪念战胜而建造的雄狮凯旋门……也就是巴黎的地标。
在灯光照耀下发出乳白色光彩、足足有五十公尺高的拱门,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雄伟。
「所有的道路都会通往凯旋门喔,远山。」
看到我一脸惊讶的样子,贞德又开心地说着这样的话。
接着,她重新围好围巾……
「我们去玩那个吧。」
伸手指向围绕凯旋门的道路旁,靠近我们这边的一处直径十二公尺左右、看似白色池塘的地方。
那是——利用宽广人行道的一部分做出来的小型溜冰场。
看起来单纯只是把四周围起来灌水后,藉由冬季寒冷的气温让水凝固的简易溜冰场。
虽然感觉应该有安全上的问题,不过小孩子们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开心地在上面溜着冰。
大人们则是表现得比较犹豫,只站在一旁观望而已……但贞德却把我带过去,付了几欧元给负责收钱的小姐。
「喂、喂。」
「这个溜冰场只有晚间营业呀。来吧。」
贞德真的就像一名少女般开心地眯起眼睛,拿着溜冰鞋对我露出笑脸。
我只好跟着换上溜冰鞋,踏在银盘上……
「……呜喔!」
因为我很久没有溜冰,而稍微晃了一下。
「哈哈!」
于是先踏入溜冰场的贞德握住我的手,让我找回平衡感了。
我们混在一群可爱的巴黎小孩之中,吐着白色的气息——在小小的溜冰场中绕圈、U型地溜着。好几次为了不要滑倒,而互相牵住对方的手。
……其实还满有趣的嘛。
差点撞上小孩子的我赶紧让自己停下来,很自然地露出笑脸:
「好险啊。」
「呵呵!」
贞德则是跟我相视而笑——
接着溜到跟我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优美地回转,将一只脚的冰刀前端轻轻放在冰上……
仿佛表演结束的溜冰选手般,优雅地挥手对我敬礼后——
用那只手比向星空下的白色凯旋门:
「Bienvenue en France。(欢迎来到法国。)」
银盘上的银冰魔女。
宛如雕刻作品的巴黎。美如天使的贞德。
就像是要衬托那样的贞德似地,仿佛钻石冰尘般——巴黎开始降雪了。
哈哈,怪不得会这么冷啊。或许明天会积雪呢。
飘飘细雪中,回到贞德的房间后,我在睡前借用了附有洗手间的浴室。
在用浴帘隔开的浴缸中,我冲着热水,洗净身体……
(这东西……要怎么泡澡啊?)
等待浴缸装水的同时,我不禁疑惑地环起手臂。
这玩意比武侦高中宿舍的浴缸还要长,但是也比较浅。水深大概只到膝盖而已。虽然这样热水可以比较快装满,不容易让水变凉。可是……是要这样进去吗……?
我如此思考着,像躺进棺材一样试着让全身泡进热水里。
嗯……虽然是可以泡到肩膀啦,但同时也不得不把膝盖弯起来才行。
总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可是不这样泡又泡不到全身。真是奇怪的浴缸。
「……」
不过……泡到热水中还是让我多少感到安心,而忍不住打起瞌睡的时候……
……喀嚓……
「——远山,你跑哪去了?」
是贞德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过来了。不妙,竟然睡着啦。
话说,贞德好像跑进浴室来了。虽然隔着浴帘,所以看不到啦。
大概是因为浴帘上没有看到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