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无言兮-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天卉忙道:“起来吧!”
这时小桂子恭敬道:“公主,奴才还要伺候皇上,就送公主到这了,过会就有嬷嬷来教公主礼仪宫规,公主先休息休息。”
念天卉点了点头,笑道:“嗯,谢谢公公。”
小桂子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这时一个大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的宫女迎上来道:“公主,奴婢名叫巧月,公主以后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念天卉进了芳玉宫才知道为何世上女子多数想进入那后宫之内,仅仅一个芳玉宫,已经叫她啧啧称赞惊奇不已。
念天卉当然知道芳玉宫并不是封了她才建成的,而是先皇一个宠爱的妃子所居住的地方,那妃子爱玉,尤爱白色的所以整个宫殿内的物品,能用玉代替的绝不会用普通石块建造,可见当时的圣宠有多浓厚。
尤其是那美人榻上的玉枕,以及那墙上挂着的饰物吊坠,若是好玩古玩的人,一眼定能瞧出那是上好的和田玉。
和田玉中又以羊脂白玉尊为玉中极品,羊脂白玉为软玉中之上品,温润华美,细腻通透,极为珍贵。进了芳玉再仔细些,就能看见那些饰物乃是雕刻精美的渔船,阁楼之类,虽小却完整的很,一木一板都鲜明的印在眼内,可见其雕刻者的技艺之高超。
念天卉听哥哥说过,即便在官宦家中,能有一两块真正的和田玉就已经不错了,竟然拥有这么多和田玉还用它来做一个妃子的宫殿的装饰物,可见先皇对她的宠爱。
念天卉从衣领内掏出一物,是晶莹剔透的一块宝玉,上面刻着个“卉”字,念天卉知道这是爹偶然得到的一块和田玉,做成两块一模一样的玉分别刻了名字给了他们兄妹。
念天卉拿着那玉与墙上的一块对比了一下,她虽然不懂怎么看,不过还是骄傲的扬起下巴:“哼,看起来不如我的呢!”
巧月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半响才道:“公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念天卉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时有太监前来通报:“启禀公主,四季宫两位娘娘驾到。”
念天卉有些疑惑,这四季宫的四季娘娘她可没有见过也不认识,怎么突然来看自己?自己不过是个住两天就要和亲他国的人,实在没必要……
念天卉自认为没有那种分析的头脑,只得点头道:“请她们进来吧!”
那太监有些惊讶,终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这时巧月却皱了皱眉,道:“公主该是迎接两位娘娘才是,怎么可以……”
念天卉拍了拍额头,懊恼道:“对啊!我忘了,还以为是在家里呢。”
巧月见她这般迟钝,心里一急,也不分尊卑忙拽着她赶紧出了殿门。
此时皇上只下诏封念天卉为嫣和公主,并未说和亲一事,是以巧月还以为她要常住,心道可不能得罪了四季宫的几位娘娘。
这时春雨秋霜也正走进宫殿,秋霜冷声道:“这公主倒是架子大得很,不出来迎接本宫,竟还叫本宫自己走进来。”
巧月立刻行了礼。
念天恩看着春雨秋霜有些发愣,传说中的美人,真的很美,即便此刻她们并未过多装饰,但看起来亦是如落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那一眉一眼,风情万种,仿佛顷刻间就能叫人沦陷。
念天卉终于明白为何最近李弘远性情大变了。
巧月见念天卉半天没动静忙轻咳一声又以眼神向念天卉示意,念天卉学着宫女的样子微微屈身行礼:“见过春妃夏妃娘娘,娘娘千岁。”
春雨看了看周围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巧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单纯如同一张白纸的念天卉,心中暗暗祈祷这嫣和公主可别说错什么话惹怒了皇上宠爱的妃子。
要不然在这后宫,以后跟着她可是有苦吃了。
念天卉倒是没什么所谓,她不知道这两人今天来做什么,正所谓不知者无畏。
待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春雨径自进了内殿环顾殿内摆设,秋霜则开始上下打量着念天卉,念天卉被她这般神情看得有些背后发凉,微微偏过身躲开她正视的目光。
这时春雨感叹道:“这先帝还真是痴情的很,只怕是差点将江山送给这个妃子了。”
秋霜接话道:“可惜纵是得宠,如今只怕也是跟着陪葬了吧?”
春雨道:“这般魅惑君心的女子,即便不陪葬也是不能苟活于世的。”
说着竟神色有些黯然。
一旁的念天卉心道这两人伤春悲秋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春雨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公主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念天卉心里嘀咕道我怎么知道,可是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正想说话,却有些迟疑,该怎么说呢?
原来她是纠结自称,虽然她如今封了公主,可刚进宫板凳还没坐这二人就来了,礼仪制度之类根本一点也不懂。
春雨似乎也不想要她回答,只缓缓移步到念天卉面前,右手微微抬起,握着的拳向上。
念天卉看着她这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呆呆看着。
春雨浅浅一笑,摊开了手掌露出手心物品。
念天卉看着那物品,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她。
那惑人心魄的笑容,此刻在念天卉眼中竟如夺命罗刹。
红日当中,春雨秋霜二人进了芳玉宫,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笑意盈盈离开。
白玉铺地光亮的可以倒映出人影,殿中站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之前还充满好奇的念天卉。
此刻念天卉捏紧了拳头,眼神空洞。
若是仔细一些,便可瞧见念天卉手中拽着一样东西,再仔细些,就能瞧见那东西有些微微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秋霜笑道:“姐姐你看刚刚那嫣和的样子,可跟之前宫女们说的截然相反呢!”
春雨冷哼道:“她道是嫣和公主金国夫人那么好玩么?”
秋霜讥笑道:“她该不会还在期望那宋君霖会来带她远走高飞吧?”
春雨只是冷笑,不再说话。
秋霜见状,也无趣的倚在轿撵上,仰头望了望天,晴空万里,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这一天,天刚刚亮。
醉翁楼还未开张,只见一个男子重重的拍着醉翁楼的大门。
龚常青听着那一声声催命般的声音忙应道:“不要拍了不要拍了,门都被您拍碎了。”
那声音却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急促。
龚常青心疼的皱着眉,心道你莫不是哑巴不会说话,还拍,拍碎了叫你赔!
刚拔了门栓,就有一人扑在他身上,龚常青吓了一跳:“谁啊!大清早投怀送抱。”
那人却抓着他的肩膀不放。
龚常青这才仔细一瞧,诧异道:“念公子,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几日未安睡的念天恩。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微微张口,声音却极是嘶哑:“龚七……”
龚常青忙扶着他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给他:“念公子,先喝点水润润喉。”
念天恩一饮而尽,龚常青又倒了一杯,念天恩连喝了四杯水,他不会骑马,又赶时间,所以从城东一直快跑来到城西,一时间气都有些不顺。
龚常青见他稍微好了些在旁边坐下道:“念公子究竟是为了何事?”
念天恩长舒了几口气道:“龚七,帮我一个忙。”
这几日他都没有看见宋君霖,他心里隐约有些害怕,若是宋君霖不能及时赶到救走念天卉……
龚常青心中已是了然,仍是故作疑惑道:“什么忙?”
念天恩抓着龚常青的手道:“救我妹妹,在路上将她劫走,任何地方都可以,唯独不能让她去金国和中原。”
龚常青有些为难:“这……”
念天恩忙道:“你如果要钱,我有!”
话刚出口念天恩就后悔了。
果然龚常青有些生气道:“念公子说的什么话,我岂是那样的人,念公子的忙我若是能帮定然是义不容辞,只是……”
念天恩忙道:“只是什么?”
“这嫣和公主和亲,定是有重兵护送,岂是我们能够插手的。”龚常青道:“而且我没办法号召七夜门的人,所有门众都是由门主直接下达命令,我……”
念天恩失望道:“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龚常青无奈叹了口气,“当真是没有办法。”
念天恩道了声“打扰”便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去。
皇上虽还未下诏和亲,但念天恩知道李弘远的性格,他若是决定了的事情,是极不可能有更改的。
他本以为以龚常青的伸手,再带一些人去,定然是可以救卉儿离开的。
可如今龚常青也不能,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君霖身上了。
可是宋君霖又终日不见身影,他真的担心……
而且念天卉是一个极其刚烈的人,若是她真是到了金国,会做出什么事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时龚常青想了想,唤住他道:“若是到了金国,我或许可以想办法。”
念天恩回头,冲他感激的鞠了个躬才离去。
不论如何,龚常青有这个心,他也是感激的。
☆、四十五、恍如隔世桂花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念天恩几日没有睡好,所以今日睡得迟了些,待他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念天恩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唤道:“荷儿,荷儿……”
却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念天恩有些疑惑,平日绿荷起的极早,一般都在门口坐着发呆打发无聊时间。
这时念天恩只听旁边有人低低呻吟,扭头望去,只见绿荷小脸煞白,满头大汗。
念天恩这才注意到绿荷周身已是发烫,忙唤道:“荷儿,荷儿……”
念天恩一边穿衣一边大声道:“东梅,东梅!”
门外东梅应了声:“公子。”
念天恩道:“快去请大夫,对了,还有神医。”
东梅应了声好便急急离去。
不一会,大夫们就扎堆站在房间里了,那些人无不是摇头叹气,念天恩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有一老者摸了摸白色胡须道:“驸马,依老夫多年经验,怕是中毒了。”
念天恩疑惑道:“中毒?何以见得?”
不知为何,一想到毒,他便想起那双幽怨的眼睛。
那老者继续道:“这二小姐突然发病,又如此严重,神志不清,除了中毒……”
这时有人接着到:“会不会是上次那个‘神医’?”
此言一出,一群人纷纷交头接耳。
念天恩却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其实自从那神医悄悄离开,念天恩就已经想到他不过是瞎蒙瞎撞治好了绿荷的失心疯,但正是如此,那人才更不会去想着用含有毒性的药材。
这时东梅走进来道:“公子,没有找到神医。”
念天恩无力招了招手,示意她带郎中们出去。
这时有郎中却不死心道:“驸马爷,不如让我们也试试那神医的方法。”
那招摇撞骗的小混混都能从念天恩这里得到丰厚赏金,他为何不能?
周围人闻言立刻对他嗤之以鼻,那郎中不服指着其中几人道:“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那几人立刻面红耳赤,恨恨瞪了他一眼愤然离去。
也有恪守医德的大夫道:“驸马爷,这神医无数,二小姐可只有一个,断不能再开玩笑啊!”
念天恩被那人说中心思,抬头望向那人点了点头。
的确,即便那人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此时绿荷出了事,他第一反应还是找他,大抵心里还是寄希望于他那不同寻常的治疗方法吧!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早就躲起来的人又谈何容易。
此时听这人忠告,也深知自己不能再如此胡闹下去。
这时床上的绿荷轻轻呻吟了一声,念天恩心都揪起来了,忙抱起她:“荷儿,你怎么样了?”
绿荷吃力的睁开眼,声如蚊蝇:“公子……”
念天恩急切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荷儿……”
绿荷吃力道:“心好疼……好像……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
念天恩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亦是痛心不已:“没事的荷儿,你就是小感风寒,很快就没事,郎中就要来了……”
绿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没事……”
念天恩问道:“荷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绿荷想了想,道:“昨夜……头疼……”
念天恩有些责怪道:“为何不说?”
绿荷委屈的看向别处,昨夜她只以为是发烧了而已,又看念天恩几日疲惫不堪难得睡个好觉就没有叫他,又怎知竟又……
念天恩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又道:“好端端怎会如此,荷儿,你近日可是吃了什么?”
绿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