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无言兮-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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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天一怒,手扬得老高却久久没有落下。
芙亚眼眶泛红道:“你便打啊!最好打死我!也好让我和我额娘一起做伴。”
金泽天见芙亚微红的眼眶,收回手,转身背对她道:“送公主回芙蓉宫!”
芙亚恨恨瞪了念天卉一眼道:“你别太得意!我还会来‘看望’你的!”
念天卉见事态这般发展,心中不免一阵苦笑,这个金国,个个都莫名其妙,她真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待芙亚被侍卫带走,李御医也来了,看了看念天卉的伤势道:“回大王,并无大碍,用些清凉散淤的药就好了。”
金泽天望着念天卉脸上的伤痕,心疼又内疚:“夫人,芙亚从小被她娘娇生惯养,做出这般无礼举动还望夫人不要计较。”
念天卉只是摇了摇头,不计较,她就算计较恐怕这金泽天也不会拿他的宝贝女儿怎样。
待巧月拿来李御医命人送来的化淤膏要替她抹上却被金泽天要去,金泽天用小指指腹蘸取了一些,轻轻抹在念天卉脸上,念天卉只觉得脸上又冰凉又有些疼,正想躲闪却对上金泽天心疼微怒的眼神,只得乖乖坐着让他为自己涂抹膏药。
巧月见了,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悄悄退了出去。
金泽天柔声道:“疼吗?”
念天卉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初是有些疼,不过好像现在也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化淤膏的原因。
金泽天又道:“你不用担心,李御医的医术是金国最好的,不会留下疤痕的。”
念天卉心道,留下疤痕也无事,君霖不会嫌弃她的,她也相信,君霖一定会来找她。
不管经过什么,不管面对什么,不管改变什么,念天卉只有一个信念不会改变,从始至终,她都相信,宋君霖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
金泽天见她又在神游,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心中不免好奇,可又不想打扰她现在这般乖巧模样,便停下手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念天卉的脸,金泽天就会想起一人——芙蓉夫人,自己最初遇见她的时候,她比现在的念天卉还要小一些,是个被地方官员迫害的大家闺秀,金泽天常常想,自己真要感谢那个该死的地方官,不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能遇见那个陪伴了她十二年的索玛。
这边念天卉已经回过神了,看金泽天望着自己发呆,不免心中一阵扑腾,他们这两父女本身就奇怪的很,万一这个芙亚不喜欢自己可这金王喜欢自己,念天卉真怕自己会死在这二人手中。
想着不免打了个寒战。
金泽天轻轻抚着念天卉的脸,喃喃道:“索玛。”
念天卉困惑望着他。
喊完金泽天突然醒悟过来,抱歉一笑转移话题道:“还疼吗?”
念天卉摇摇头,心中却默念那两个字,索玛……
这父女两的怪异,会不会就和这索玛有关?索玛?是什么人?前夫人?
念天卉记得曾经哥哥提过这个女子,是个特别传奇的女子,或许不能说传奇,只是她是所有听过金王与这个女子之间的羁绊的女子心中的学习对象。
这时有侍卫走进来道:“大王,郡主来信了。”
金泽天点点头道:“孤知道了,在殿外侯着。”
念天卉心中却叫苦连连,一个公主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郡主……
金泽天道:“夫人,药每两个时辰抹一次,孤晚些再来看你。”
念天卉心道:快走快走!
芙亚怒气冲冲的推开寝殿的门,一掌拍在桌上,那桌子就变成了一堆碎木头。
正躲在芙亚房间准备吓她一跳的蓉左此刻却是吓了一跳,从帷幔后走出来道:“姐姐,你怎么了?”
天底下除了他还有别人能让芙亚这么生气蓉左还是第一次见。
芙亚此刻却是没心情骂他,道:“你的好父王,有了新夫人便忘了死去的额娘了!”
蓉左心下诧异,危机感瞬间来袭,他虽然小,但也懂得察言观色,他很清楚金泽天对芙亚的愧疚与怜惜,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刚刚和亲的新夫人不顾芙亚感受,真是奇怪!
只怕这个新夫人太过厉害了。
想着蓉左又换上天真无邪的笑容道:“姐姐,新夫人好看吗?我去瞧瞧。”
芙亚闻言,噗嗤一笑:“好看好看!当真是好看,尤其是她脸上的两道胭脂。”
“两道胭脂?”蓉左眨了眨眼,随即道:“姐姐,我去瞧瞧这个额娘。”
“去吧!”芙亚赶紧将他推出去,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嫣和?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念天卉刚刚歇了口气,又听见外面的阻拦声:“小皇子,您先等等,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让开,否则我把你们全都关起来!”
那太监岂会不知道蓉左的蛮横性子,当下道:“哎哟小皇子,奴才可是为了您好,这是望月宫不是芙蓉宫,您还是要按规矩来!”
念天卉看了看脸上的红痕,望着巧月的眼神满是疑问。
巧月道:“回夫人,小皇子就是沉月公主的弟弟,和沉月公主一样刁蛮专横,比沉月公主好些的是这个小皇子还是有些可爱的。”
念天卉一副你很了解的困惑表情。
巧月道:“平日在宫中无事,就喜欢听别人天南海北讲。”
念天卉也不在意,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只见一个黄衣一小家伙正双手叉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光是看着蓉左那高抬的下巴,念天卉就仿佛看见了芙亚,心道我给赶紧躲起来,惹不起躲得起。
巧月却是一副不解的神情道:“夫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蓉左还待与那太监争论,这时眼尖看见了门口的念天卉,立刻冲了过来。
念天卉立刻心中怨她是乌鸦嘴。
那太监还要追来,巧月冲他摆摆手,那太监忙行礼退了出去。
☆、六十五、容貌拉拢小王子
蓉左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抬头道:“听说新额娘来了,我来看看。”
却在看清念天卉那张脸时声音低了下来:“你是……额娘?”
念天卉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蓉左难过抱着念天卉的大腿道:“额娘,你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今天终于等到额娘了。”
念天卉一时愣了,不知所措的望着巧月。
巧月蹲下身道:“小皇子,她以后便是你的额娘。”
蓉左眼睛有些泛红:“额娘,你怎么不说话?”
巧月道:“小皇子,夫人嗓子不好。”
蓉左抬头冲念天卉笑道:“没关系额娘,我们心有灵犀,你心里说什么我都知道。”
念天卉却是有些困惑的望着巧月。
巧月心下了然,柔声道:“夫人问小皇子为什么认定她就是你额娘呢?”
蓉左拉着念天卉的裙摆道:“因为我见过额娘的画像,额娘的样子我早已记住了。”
巧月困惑道:“画像?什么画像?”
蓉左道:“在父皇的寝殿,额娘,我带你去。”
“这……”巧月望了望念天卉,得到念天卉的许可才道:“可是大王那里……”
蓉左不以为然道:“父王去处理铃铛姑姑的事情了,不会去寝殿的。”
“铃铛姑姑?”巧月疑惑问道,她可从没听过什么铃铛姑姑,倒是知道金国有个金妙菱,一个十四岁的郡主。
泽天殿的侍卫宫女都是在宫里呆了有些年头的,所以此刻见了念天卉都大吃一惊,脸上纷纷是仿佛芙蓉夫人回来的表情,无一不是欢喜神色。
三年前芙蓉逝去,金泽天并没有公布死讯,而是说她身体不好,去了一处安静之处养身子。
可见这芙蓉夫人在这皇宫的人气。
但当她们望见念天卉身后的巧月立刻也是明白过来,这个是昨天刚刚到达金国的新夫人——嫣和。
三人正要进寝殿,立刻有侍卫跪下道:“见过夫人,小皇子。大王不在殿内,并且吩咐过……”
蓉左奶声奶气道:“吩咐过什么?”
侍卫支支吾吾道:“大王吩咐过,小皇子不得随意进入泽天殿。”
“你!”蓉左气的直跺脚,伸手就去推那侍卫。
侍卫却犹如雕像,纹丝不动。
这时巧月道:“那大王可有吩咐不让夫人进殿?”
侍卫想了想道:“没有。”
巧月笑道:“这便是了,夫人对这里并不熟悉,大王嘱咐夫人多多走动,不知这位侍卫大哥……”
那侍卫连连道:“夫人请。”
念天卉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进来了,不禁向巧月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如今她不能说话,蓉左又小,若是没有巧月,只怕她们真的是进不来。
蓉左趾高气昂,抬腿就要进殿,那侍卫再次阻拦到:“小皇子,这……”
巧月道:“若是有什么问题让国主找夫人便是。”
那侍卫见念天卉点头这才退到门口。
一进寝殿,蓉左就拉着念天卉的裙摆将她拽到窗前的梳妆台,念天卉望着那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子眼神有些怪异。
蓉左却如数家珍道:“额娘,你看,这还是你离开的时候的样子,父王只许她们打扫,不许她们挪动位置的。”
巧月有些吃惊,心道,还真是天涯四处是情痴,难怪这个国主对念天卉并没有多大兴趣似地,原来心中已经有个已亡却不能忘的人了。
念天卉心中也觉得有些凄凉,各自有各自喜欢的人,却都不能相守到老。
呸呸呸,怎么乌鸦嘴起来了,她和君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
这时蓉左从床边的小柜子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念天卉示意她打开。
念天卉轻轻打开盒子,这才发现原来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张牛皮画。
念天卉将那画展开,却在那一瞬间愣了神。
那画中的人,分明是另一个自己,无论是神态,还是相貌,竟和照镜子一般。
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像,念天卉恍惚间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什么地方生了个孩子都不知道,但是……
巧月看出念天卉的疑惑,对蓉左道:“小皇子,沉月公主是您的亲姐姐?”
蓉左自豪道:“一母同胞,如假包换!”
念天卉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既然芙亚是这个夫人的亲生女儿,那就不是她的女儿了,她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岁,要是真冒出一个儿子女儿来,那不是得把她爹娘都要吓死。
可是若说姐妹也不可能,这人算起来该有三十了,再加个十年都能赶上爹娘的年纪了。
想到爹娘,念天卉又是一阵叹气。
“额娘,你怎么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你不想陪着蓉左吗?”
念天卉蹲下来将蓉左轻轻抱起,轻盈的重量给人带来无限温暖。
念天卉突然想到,娘哥哥,爹,过去也是这般抱着自己吧?
一滴泪顺着念天卉脸庞流下,蓉左,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同你一样,孤独无助。
念天卉还在悲痛中,只听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夫人,你怎么在这?”
巧月忙行礼道:“见过大王。”
蓉左开心的抱着金泽天的大腿道:“父王父王,我找到额娘了。”
金泽天正想说话,转头看着那牛皮画,脸色有些阴沉,对巧月道:“将蓉左带到外面去。”
蓉左却是困惑道:“父王,你怎么了?”
巧月忙道:“小皇子,大王和夫人有悄悄话要说,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蓉左却道:“不行!我要看着额娘,不然额娘又不见了。”
念天卉走过去摸摸蓉左的额头,示意他乖乖听话。
蓉左双手拽着念天卉的手:“额娘,我不管,你不能再离开蓉左了。”
念天卉笑着点点头,蓉左这才不情愿的出了泽天殿。
金泽天走去将那画布小心折好,道:“蓉左不懂事,还望夫人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念天卉有些郁闷,这个国主怎么想什么是什么,脑子有问题吗?一会柔情似水一会冷若冰霜,真是怪异!
金泽天长呼了一口气,道:“我是有些急了,抱歉。”
念天卉从书桌上拿来纸笔,写到:我对大王的事情不关心不好奇,大王心里有无法忘却的故人,我心里也有不可替代的心上人。
金泽天看了那些字,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他知道这个嫣和的事情,包括她和那宋君霖的事情,他以为这个女子会认命从此一心追随于他,没想到她倒是瞧好了机会就表明了决心。
念天卉又拿一张纸写到:我的心上人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做什么有辱宫闱之事,若是蓉左希望我做他的额娘,我定会以亲生母亲的心思去呵护保护他,若是芙亚愿意将我当成一个好姐妹,我也会听她心中之苦解她忧愁,只是我无法成为……
写到这念天卉却停住了笔,她若是将金泽天拒于千里之外,那地图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