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仙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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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开心还来不及，有什么不能忍的？”老曹道。
“嗯！有道理！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君意连连点头，深切地表示同意，要说脾气不好，比起老曹老婆这样的，自己脾气算好的了，至少没有把明真吊起来抽过吧，不过就是平日里发脾气砸东西，“砸东西怎么了？你不招我我也不会发脾气啊！你好好地哄着我点，我还做好给你吃！我看大姐你还什么都不做呢，做饭都是老曹的，还吊起来打，就这样，老曹还不是照样对你好！凭什么啊！”
口不择言了，君意醉了，酒上来猛灌几口立刻就醉了，因为跟老曹的老婆这样浑身毒疮的人对面喝酒实在需要醉了才行啊。
老曹的老婆倒也不在意君意这么说，相反君意说老曹无条件对她好她倒是真的挺开心的，“我看就一句话，看人的，我当年运气好，碰到我们家老曹了，你那破运气，遇到的人不行，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她扭脸问老曹。
“遇人不淑。”老曹回答，夹了块剔了刺的鱼蘸了适量的浓汤，用手接着小心地喂到他老婆口中。老曹老婆一口咽下，点头道，“味道不错，再来一块。”
听到老婆这句，老曹开心地仿佛小孩子得到糖了一样，笑得嘴都咧道耳朵根了，赶紧给夹了块大的，低头细细地去刺。
看他们恩爱的情景，君意看得得睛都绿了——赤果果地嫉妒的！
“凭什么啊！”她又灌下一口酒大叫，“大姐你说实话，你毒疮好了是不是特别漂亮？特别迷人？男人为了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那种漂亮？？！！”
老曹头也不抬地忙着去鱼刺，嘴上道：“那是，我老婆是世上最漂亮的！满脸毒疮也是最漂亮的，毒疮好了也一样是最漂亮的！”
“就知道说好听的！”老曹的老婆狠狠踩了他一脚，踩得他直叫疼，不过看来她还是爱听，听了后心情不错，她笑着扭过头来对君意道，“别听我们家老曹瞎说，我这毒疮好了也漂亮不到哪去，而且我这毒疮是因为修为长进发出来的，修为有长进就会发，修仙这回事，不进则退，天天都得进步，这毒疮哪有好的时候？毒疮不发就是修炼出问题了。”
“那你一直就这样啊？”君意惊了。
“是啊，”老曹老婆点头回忆，“好像几十年了吧，都是这样，就十几年前那次修炼出了问题，毒疮褪下去了，那次给我们家老曹愁得啊，妹子不是大姐说你，你太在意皮相了，凡人就算了，咱修仙的最不能被美丑迷惑了。皮相什么的都是烟云，最不能在意了。”
话虽这么说，君意也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审美是人的本性，美的东西谁不喜欢？老曹的老婆这么劝君意，自己家里“丑”这个字不也是禁忌么？
这种事，真的是说是一回事，真正做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是漂亮得让男人干嘛就干嘛，”君意不放弃，还在纠结，又喝下一碗酒继续问，“那为什么老曹对你死心踏地的？大姐你说，是不是你从小就打他，把他打习惯了，打出受虐倾向了？他现在就是个受虐狂？只有这样才说得通！绝对是受虐狂！”
老曹老婆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老曹，我不会把你打成受虐狂了吧？”
“不会，听她瞎说，她喝醉了，”老曹将一大块剔好了刺的鱼肉喂到老婆嘴里，“受虐狂被打之后会开心，不被打不舒服，我被打了可不开心……”
“我打你你敢不开心？”老曹老婆眼睛一眯。
“开心开心……”老曹连忙道，“老婆打我最好了，只要你开心，你狠狠打没关系，老婆开心我就开心！你不打我我可要担心了，今天晚上还要打么，待会我把自己绑起来好不？老婆你打狠点，除了藏私房钱的事，还有我把绳子弄断的事，你叫我记着提醒你的，亲亲老婆别忘记了哦！”
“嗯，差点忘记了。还有你拉君意的手的事，”老曹的老婆满意地点点头，“先记着，回头一起算。”
“那事我真是冤枉的老婆……”老曹要哭了。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君意一直认为自己长得不好看，脾气又不好，所以才会被明真师兄讨厌，才会让他无法忍受的，可是老曹的老婆有什么啊，她好看么？！脾气好么？！她什么都没有啊，只有比那时的自己更难看，脾气更是坏到无法比了，可是她为什么能得到这样的对待？
俩人看起来真的很恩爱，老曹脸上的宠溺不像是装的，如果是装的，君意倒是能接受些，至少心里能平衡一些。
“老曹，”她压低声音问老曹道，“你是不是做了特别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才会一直对她好的？”
老曹一下子跳起来：“怎么说话呢！老子这辈子杀过人、放过火，说句掏心窝子话，特对不起人的事我也做过，可我敢指天发誓，我这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一丁点对不起我家亲亲老婆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那就是你上辈子欠她的了……”君意哀叹一声，把问题的答案推到上辈子上，不然她实在想不通。
老曹的老婆道：“妹子啊，还是我说的对，你就是遇到的人不对。”
“你的家境是不是特别好？”君意又脑补了一种可能，像冰微小师妹那样，隐世的冰家，人人敬重，没有人不想当冰家的女婿的，哪怕倒插门也愿意。
老曹的老婆跟君意一样是从小被买了被抱回来的，像俗世的童养媳一样，怎么可能家境好？老曹的老婆看着君意叹息着摇摇头，这妹子钻了牛角尖了，看来一时半会听不进别人的话。
君意又灌下一碗酒，哀怨地问老曹：“你喜欢你老婆什么呀？”
“哪都喜欢。”老曹道。
“不问你了！”君意气道，“你就一受虐狂，问了也没有用。”
“跟这乱说什么！谁受虐狂！”老曹有点生气了。
老曹的老婆一脚踹倒他，骂道：“妹子说说你跟这争什么！没看见妹子都喝醉了么！去，铺床去！”
“是，是，”老曹笑眯眯流着口水道，“我先去暖床，老婆快点来。”
“啪！”
“砰！”
“啊！”
一条长凳毫不留情地砸老曹身上，“啪！”；老曹连着板凳砸到墙上，“砰”；老曹发出一声惨叫，“啊！”
老曹的老婆骂道：“老不死的，天天都想着那件事！铺床！今天我跟君意妹子睡，你给我修门，修绳子，修板凳！还有很重要的，你不分清楚就把人打了，你给我把人修好先！”
老曹修炼的是人类中很少见的木系灵力，木系灵力是一种很神奇的灵力，有非常强的疗伤本领（修木质类的东西的本事也相应地挺强的。）
“呜呜呜……”老曹哭了，不是因为被砸了，不是因为有好多东西要修，还有人要修，而是因为今晚没有“暖床”的活。
君意灌下一口酒接茬：“大姐，他想跟你爱爱是你的福气，说句老实话，我都要喝醉了才能拿出勇气来跟你喝酒，你这样身上都是毒疮，他不嫌恶心还想爱爱你，真是太难得了，难得到无法想象……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
君意有意把自己灌醉，真的醉的不轻，她醉了之后真是口无遮拦得很，什么都说。
第四十八章 命中注定和外门大概的情况
“呜呜呜……”老曹哭了，不是因为被砸了，不是因为有好多东西要修，还有一个人要“修”，而是因为今晚没有“暖床”的活。
君意灌下一口酒接茬：“大姐，他想跟你爱爱是你的福气，说句老实话，我都要喝醉了才能拿出勇气来跟你喝酒，你这样身上都是毒疮，他不嫌恶心还想爱爱你，真是太难得了，难得到无法想象……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
君意有意把自己灌醉，真的醉的不轻，她醉了之后真是口无遮拦得很，什么都说。
好在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睡了一会后再醒来就是吐，吐完了就哭，哭完了就又睡着了，没再说什么不礼貌的话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
老曹抱着修好的板凳，盖着一段段接好的麻绳睡在堂屋角落，见君意醒了，他便给君意办就任手续，办好后带君意去见外门长老。
外门执事的就任手续没什么麻烦的，就是老曹靠他能分辨撒谎的“特意功能”验明正身，然后用唾沫舔舔毛都要掉秃了的毛笔，把君意的名字写在那本发黄的本子上，然后打个勾，就好了。
好了后，老曹捂着被砸伤的腰，哼哼着把那本本子重新垫到桌子腿底下。
“君意执事你是不是要天天穿着斗篷不脱下来的？”老曹问道。
君意点头，把斗篷往下拉了拉，确保斗篷遮住了所有头脸。
“其实咱们修仙的最不该在意外貌，你这样不行的……”老曹道，不过君意实在是太难看了，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老曹也没有坚持要君意把斗篷拿下来，“你要是坚持穿着就穿着，只是麻烦点，你每次有事出去之后，不管有没有人作伴，你都到我这过一遍，免得有人钻了空子。”
“好，麻烦曹大哥了。”
“客气了，”老曹道，“昨天不是叫我老曹么，叫老曹吧，听着顺耳。”
俩人收拾一下便出门了，早上的光柔和地照在俩人身上，一切变得温和而平静，昨天的喧嚣远去，君意发现老曹这人原来竟然文雅而又内敛，很难想象他是昨天那个满嘴“亲亲老婆”，被老婆吊起来打时直喊“救命”的人。
“昨天喝醉了，不好意思……”君意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老婆喜欢你，我亲亲老婆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性子，有空多来玩。”
“嗯。”
“……”
“……”
俩人默默走了一段，君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曹，你喜欢你老婆哪一点啊？”此刻他老婆不在，或许他会说实话也不一定。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老曹道。
“不需要么？”
“需要么？”
君意觉得喜欢一个人，再说没有理由，也总能找到理由的，要不因为美貌，美貌的女子总有无数追求者这点就可以证明；要不因为性格好；要不因为跟小时候幻想的伴侣相似；要不因为ta路过身边时那一寸阳光晴好……
不管什么理由，总有一个理由的。
老曹在君意期待答案的目光中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想，想了半天道：“她抱回来就是我老婆，我接过她时就是她相公，哪有什么理由？你们年轻人啊，成天想那些爱啊情啊，我们不想那些。她是我老婆，我就喜欢她，就这样而已。真要冠个理由，那就是‘命中注定’吧。”
“命中注定么……”君意喃喃道。
命中注定，一个多么玄的词，一个完全无法自己把握只能等待着上天安排的词，恰恰因为只能是上天安排的，又显得那么的美好！
真的有命中注定这回事么？真的有。
真的要按注定的命运活着么？不一定。
“可是，上天或许安排了一条的命运，但人不一定要去走上天安排的路……”君意还是想不通，“你可以有别的选择，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有别的选择，不一定要走上天安排的路。”
何况老曹的婚姻不是上天安排的，不过是师傅安排的罢了。
他完全可以像明真一样抛弃他“命中注定”的老婆，抛弃了之后，他能娶到更美更好，对他的修为更有帮助的女子。
明真就看到了更好的路，然后选择了那条更好的路。
“妹子跟这你说什么呢？！我不喜欢老婆，我喜欢谁去！”老曹有点生气，君意的话里话外好像都在叫他抛弃老婆。
君意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还是不明白，也许永远想不明白了，不明白为什么老曹老婆对他那么坏，老曹还是喜欢她，真的想不明白。
她曾经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就是明真师兄的老婆，所以被抛弃后她不明白了，或许有旁观者能明白些，但她经历了这些后，不明白了。
她开始思考“真情”这个问题。
她不明白。
不明白感情的理由，不明白不离不弃的原因，不明白生死相守是怎么做到的。
总有个理由吧，要不因为美丽的外貌，要不因为合拍的性格，要不因为可以依靠的家族背景……当所有理由都不存在的时候，到底为什么要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真情？可是真情是怎么产生的，真情是什么，难道真个是虚无缥缈的把握不了的？
不，真情也是需要土壤的啊，真情发芽生长也一样需要理由，像老曹，如果他老婆对他很好，也是一个值得老曹去“爱”的理由，可是没有啊，他老婆对他并不好。
老曹为什么还喜欢他老婆？君意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
或许因为不再相信，所以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