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超级雇佣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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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杀,主谋是中和堂龙头冯远德,案发前几天已经携家眷逃离香港,去向不明。
三天后,3月13日,副警察司查理恢复职位,警察司梅含理发表声明,对外宣布包括香农咖啡厅血案在内的数起血案,都是三合会堂口地下势力的争斗,他以警察司的名义代表香港政府保证,一定会加强香港的治安管理,保证各国友好人士的安全。
香港政府,警察司办公室。
一个留着绅士胡子中年英国人踱着步。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坐在沙发上的人道:“查理爵士,我想,你说的有道理。”
沙发上的人摘下了礼帽,“梅,我尊敬的上司,用中国人去控制中国人,这不是我们大英帝国的一贯做法吗。”
沙发上坐着的英国人只有三十多岁,一张长脸也没留胡子,正是副警察司查理,而那个踱步的,便是警察司梅含理。
梅含理道:“这些没有开化的中国人,愚昧野蛮,为了争抢我们大英帝国施舍的好处,竟然连续制造流血事件。”
查理笑道:“我明白您的压力,现在解决了不是吗,绅士们也不会再吵闹,世界港口依然繁荣。”
梅含理回到了办公桌后,坐下道:“为了避免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损害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名誉,查理爵士,我同意你的做法,这件事你去办。”
查理站了起来,戴上礼帽,微微鞠躬,“好的。”
正当查理要走出门时,梅含理叫住了他,“请你适可而止,清国内部的权力天枰出现摇晃,上面正在观察局势,罗便臣总督明年也将调任,我不希望香港这片大英的绝对属地出现麻烦。”
查理眼中划过一丝怒意,转身笑道:“谢谢您的忠告,我会注意的。”
梅含理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办公,查理看了他一眼,关门离去。
……
咣!高脚杯摔在地上,红酒玻璃渣混成一块。
“混蛋!”查理气得浑身发抖,身旁妖艳的女人吓得不敢说话。
罗西摆摆手,示意女人们离开。
查理又抓起个酒杯,倒了一杯酒,边喝边骂:“梅含理这个可恶的杂种,看到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讨厌,他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参加过索尔兹伯里阁下的酒会呢!”
“吵什么?”一个下身穿着条蓝色帆布裤、上身套了件棉马甲的人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查理愣了一下,这个中国人的裤子稀奇古怪,上面就像沾了很多树叶和泥土,而且很多包,没有辫子,头发剃得也很古怪,周围很短,偏偏前面留了很长几缕……
“他是?”查理看向了罗西。
“千,你午觉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罗西迎了上去,随后将赵千郑重的介绍给了查理,言语之中不断声明自己和赵千的友谊有多么深厚。
查理清楚了,这个和自己握了下手就倒在沙发上睡眼朦胧的中国人,就是罗西说过的那个人……神色哆嗦了一下,心里不由有点害怕,也忘记发火了,连忙倒了一杯红酒,端了起来,“千,久闻你的大名,第一次见面,深感荣幸。”
“哦。”挣扎着站起来,揉揉眼睛,接过罗西递来的酒杯,和查理一碰,完成了社交礼仪。
接着,查理又开始抱怨,罗西安慰,自己昏昏欲睡。几分钟过去了,人也清醒了,坐起身直接就问:“赌场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理一听就火了:“还能怎么样!梅含理这个混蛋!断我财路,我早晚要让他灰溜溜的滚到缅甸去!”
赵千看了罗西一眼,“还拦在那儿?”
查理怒道:“说要注意影响,维护治安,现在局势不稳定什么什么狗屁的,告诉你们,我查理虽然是个绅士,但更爱钱!”
赵千心里一下就乐了,这英国佬有点意思。
罗西也生气的道:“赌场开不起来,我们费尔罗家族的钱也停在那儿,唐刚刚来信,对我的做法非常欣赏,现在倒好,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赵千哈哈大笑:“罗西,你的中国话有进步!”
罗西蓦地面色一寒,“千,我下定决心了。”随后问查理:“梅含理在英国有什么产业或者亲人没有?”
查理愣了愣:“你要干嘛?”
罗西狠狠的道:“惹怒了我们费尔罗家族,就要受到来自地狱的惩罚!”
哈!赵千又乐了,这意大利小子明明就在学自己,却还弄得煞有介事,不过他倒真的相信,教父唐维托在欧洲有这样的本事。
蓦地,目光聚焦,落在查理脸上,“如果……”
查理心中一跳,“什么?”
“你当上警察司的话,我们有什么好处?”
查理好像明白了,目光闪烁着,想了一会,开口道:“我们是一体的,费尔罗家族在香港就是地下皇帝,不过有个前提……”
赵千一听就懂,什么前提,就是不能威胁到洋人的生命安全嘛,于是说:“我懂,国际友人的钱也要赚,杀了人,谁还敢来?”
查理点头道:“千,你说的没错,赚钱最重要,三合会现在要被统一管理了,我们很快会扶植一个总龙头,他们的收益我们也要,这是我们让他们继续存在的条件。”
黑金啊,这就是黑金!赵千虚起了眼睛,洪门三合会被自己这么一搞,成了香港殖民政府的枪靶子,注意力全放那去了,反正都是华人,出了事算他们头上,还可以顺便小题大做夸大其词找清廷要好处,挨枪子是它,背黑锅也是它,惨呐。
可罗西不同,这教父的侄子是查理最大的金主,在金钱光辉的沐浴下,这俩基本上就穿一条裤子了,以后罗西干什么查理都能算到三合会头上,可怜的三合会顶在前面,风吹雨淋,罗西在背后舒舒服服的躺着数钱,查理跟着赚的盆满钵满,捞够了拍拍屁股走人,谁管你这地皮还剩几两油水?
想的好,真想的好!赵千从来没有把这丛林时代的人当成傻瓜,一两句好话、一片慷慨陈词就把人家忽悠着为你办事了?可不可能嘛,什么事情都有个需求,做什么事都有代价,不管是什么,它就客观存在!
比如跟着自己的那帮人,陈荣他们是一手带出来的,死心塌地的原因是自己,他们的需求就是跟着自己活得像个人,活得硬挺挺,活得是条汉子。施耐德纯粹是为了钱,卡瓦是自我满足,阿尔曼是个枪械狂,骨子里就好战,这些人都有需求,自己都要付代价,没人那么傻逼呵呵的就跟着你卖命,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
何况老子本来就是从未来来的,不管这套想法是不是有失偏颇,它至少没有错!你罗西和查理的阴损买卖怎么来的?还不是老子杀出来的!现在这桥搭好了,老子就必须要走,如果你们敢阴老子,对不起,前面那些铺桥的就是榜样!
“查理,那三合会的总龙头有人选了没?”赵千一边笑一边喝酒。
查理不知道赵千问这个干嘛,在他眼里,这个眼睛很亮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根本不像中国人,而且罗西一贯自持高贵,也不可能和那些看到洋人就低三下四的中国人为伍,于是问:“你想坐?”
赵千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道:“我不想,我只想要钱。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个人选,如果你答应了,梅含理的事情,我来处理。”
罗西眼神一动,表情有点惊讶,但很快就转化成了笑容。
查理目光闪烁着,以他老油条的智慧,也猜到了赵千想干嘛……如果这个不像中国人的中国人真的要这样做,那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件事不能草率决定,不能到时候把自己也栽进去!
“我会离开香港。”赵千淡淡的道。
查理猛地一颤,眼中发着光,良久,说了一个字:“好。”
……
几天后,赵千收到了一封请帖,大哥蔡镇龙派人送来的,蔡镇龙在岸上有眼线,专门用来打听出海船只的消息和传递消息。
这次没有游泳,在码头上了一艘货船,也不出海,就停在口岸。
大哥没有来,只是派了个人引路,最近风头紧,估计他也不敢轻易靠岸了。赵千走进了船舱,陈荣和谢子峰在身后等他进去后,把舱门一关,守在了门口。
刚一坐定,何元稹就从里舱走了出来,赵千眼尖,开门的一瞬间,似乎看到里面还有个人影……
“青山兄,别来无恙,似乎清减了几分?”何元稹满脸堆笑的坐下。还是一张案几隔在中间,坐在铺着的厚毛毡上,烤着暖炉,空气闷闷的,还熏着香。
第三十一章 一年
清减了几分?这你都看出来了?才多少天没见?看来你这老僵尸对老子兴趣很足啊!不过你说的对,是清减了,自从卡瓦那自恋狂想出了那阴损招之后,一天到晚就没屁事,白天和那些欧洲婊子调情,晚上和刘贞贞调戏,调的老子泌尿系统都失调了!
哈哈一笑,“为了台浦兄的事情,累啊。”
何元稹字台浦,听到赵千直呼自己表字,立即亲热的道:“在下原本以为青山兄所做之事为利所图,不料却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赵千摆摆手,“上次你我已经谈过,无须再提,你既然为皇上办事,那就是天公地道,天命所在,身为大清子民,不为皇上想的,那就是狗屁不如!”
里舱好像有点动静了,赵千竖起耳朵听,可惜那动静极小,转瞬即逝。
何元稹目光颤抖着,猛地起身,“青山兄,请受在下一拜!”说完,当真纳头便拜!
赵千连忙起身扶住了何元稹,“台浦兄何须至此,家祖早年受奸人所害,家父逃往海外,如不是恭王府之助,我也不会有今天……”
何元稹惊讶了,“此话当真?”
真你外公!我爹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负起手,缓缓转身,嗯,一定要这样,一般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人都得这样——
“台浦兄,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我今儿个是必须说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何元稹心里一惊,“今日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赵千负手背对着何元稹,缓缓道:“家父本乃大清之官,极力赞同六王爷的政见,无奈却……”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哽咽,似已说不下去。
何元稹没有说话,他知道青山兄说的是什么,慈禧和奕䜣当年明争暗斗,什么人在党争中消失,根本无法查,也查不清楚。
“这个仇,我是忘不了的,那园子里的人,我也是忘不了的,台浦兄……”赵千慢慢转过身,“这话你信,我们接着聊,你的主子是皇上,我是感六王爷的恩,男儿顶天立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如果你不信,我立刻就走,反正你如今也是三合会总龙头,六王爷帮着皇上要什么,你给他送去,我该做的,也尽力了……”
何元稹看着赵千有些泛红的眼睛,一时没有回答,心下却在想着赵千说的每一句话。有两件事是不明白的,第一,这赵青山的祖父到底是谁;第二,六王爷到底当年有没有救过一个姓赵的党系。也有两件事是明白的,第一,这个人既然敢对自己说他的仇人是慈禧,这话就有了几分可信性;第二,查理那个英国人找自己、说要支持自己成为三合会总龙头时提到的那个相助的贵人,就是这个赵青山,说不定还是他一力推荐的。
正当何元稹举棋不定时,里舱传来了微弱的声响,面色一动,旋即又平静下来,“青山兄,请坐。”
赵千看了何元稹一眼,余光瞄向了那紧闭的里舱门,重新坐下,一言不发。
短暂的沉默后,何元稹拿出一个锦盒,推向了赵千,“青山兄,事情已经办妥,总算没有辜负圣恩,我们这里成了,那大事成不成,还得看老天的意思。”
你们还真要干呐?就小细腿皇上身边那帮清流?一群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成天就知道说废话和异想天开,除了少数几个还有点见地,其余的,你就是把枪送到手上他也不敢开,你们要干的事,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赵千一边想一边打开了锦盒,里面是说好的五十万两银票。
这才是关键!赵千第一时间收好了银票,一脸严肃的看着何元稹,“台浦兄,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办事?”
何元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深深吸了口气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双手递给了赵千。
不由愣了愣,“这是为何?”
何元稹深吸了口气道:“此乃恭王府信物,望明年开春之时,能得青山兄相助。”
是明年开春啊,也就是1898年三月份左右了,还有一年时间,如果这一年顺利,我一定会来!收起了玉佩,目的也算达到了,于是和何元稹道别,带着陈荣和谢子峰上码头边的面摊吃面去了,边吃心里还在想里舱里的人到底是谁,如不是那个人暗示,何元稹也不会相信自己。
……
舱门推开了,一个粗矮的黑汉子走了出来,那书生长衫穿在他身上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
“先生,为何要信他?”何元稹问。
“为何不信?”黑汉子反问,随即转身望着赵千离开的方向,冷笑道:“海外长大么?留发不留头,台浦,你来香港也快两年了,你的发还在?”
何元稹摘掉了帽子,长辫子滚落而出。
黑汉子又道:“你的发在,可也没办成事,如不是这来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