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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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珏赞叹道,“是我想多了,我也是个军人,怎畏起死来?或许并不是死局也说不定。”
马敉宁迷惑地一愣,没懂张珏话中之意,但再看张珏那张脸时,脸上已换了个神色,犹豫与愁容不见了,恢复了平常自信坚定的神情。
“我明白了。我也会尽力去做的。”张珏拍了拍马敉宁的肩。
他到是明白了,可马敉宁完全没明白,没懂张珏为什么忧郁,更没懂他为什么又想开了。张珏叫他先回去,自己还想走走。
不再想那什么死局,再看营中诸人,感觉比之前又不相同,不觉得有什么抑郁,反觉得他们个个斗志昂扬,有必胜之心。不过他们已不是张珏关心的焦点,张珏已经想明白,不管五星联盟要布什么局,还是其它什么,他要做自己的事。这不是必死之局,只要尽力去做,没有什么不可逆转。他迎着金黄的夕阳,如此下了决心。
曹友闻下令大开阳平关,营内不立旗帜,炊烟不出,鸡犬不声。九月二十一日夜,全军开拔。渡江,逆流而上三百里,复渡江,往来刘溪黑水一带谷道。至此,已到蒙古军后背。
渡江之时才苦了张珏,他一点不能碰水,但此时不得不渡。摸了摸怀中的避水丸,犹豫几度都没服下,只剩三颗药,为防万一,能省就省。他蜷缩于奔云马的背脊,两脚踩在马鞍上,周围人都笑他,他置若罔闻,由他们笑,只要自己不沾水就行。
而另一边,蒙古军哨马二十二日至阳平关,见关门大开,入关窥探,即被关内伏兵所斩。蒙古大军未得哨马回信,只当前方无事,到了关下。这时,曹万、刘孝全麾兵而出,出其战于关外。自辰时大战至未时,蒙古军小败,曹万等依计划驻守进鸡冠山。蒙古人见到“遍身胆”之旗,认定为曹友闻,加上阔端前次在此地吃过亏,岂会放过这个困死曹友闻的机会。虽不敢贸然再攻,但捣堑排木数层,把鸡冠山团团围住了。
五日后,九月二十七日。
夜风徐徐地吹,天空阴沉,繁星不见。这一夜接到命令,不用扎营,因而谷中没有一顶帐篷。军士成团挤坐,没有营火,没有月光,一般人即使路过,根本看不出这里竟有只万人大军。
“就是今日了吧?”张珏迎着风,仰望满是乌云的夜空,“无星无月,还真是夜袭之机。”
他有听到曹友闻的计划,知道五日之约,而其他人虽未知计划,可在听到今夜不扎营的命令后,也明白要干什么了。
队将提来筐白布条发给大家,白色布条在军士们手间传送,拿到布条的人皆按吩咐把它绑了手臂上。队将又传话,今夜的口令是为“全胜”。
马敉宁走来,把一条白布递给了他。张珏接过来,白色在黑夜中最是显眼,到是个好标记。没有犹豫,也绑了左臂之上。
没有多余的杂音,道道白搭膊聚在了一起。营地亮起了稀疏的火光,照亮了一个人,红色军服与银甲,在火光中异样生辉。
曹友闻立高处,望着黑压压的消失在无尽黑暗中的一万军士,久久没有开口。全军也同样鸦雀无声。前排的士兵都仰望着他,后排的士兵看不到,但知同样仰望着。
“我曹家一军……”曹友闻感慨得声音略有颤抖,他顿了顿,稳定了声音,“我曹家一军累年忠赤报国,声撼秦陇,今与汝等在敌之背,正欲出敌不意,用奇制胜。且北兵今号百万为攻蜀计,诸君食君之禄,用民之财,正宜奋发忠勇立功,上报国家,下报蜀民,大丈夫当于死中求富贵!”
“全胜!”其下齐声一吼。
众志成城,锐不可当。
当即全军出发,直趋鞑营。
“我们还能再见吗?”行军中,有人喃喃问。
“能,怎么不能!等明天,我们一起喝酒!”王虎不管谁问的,听见就顺口答了,“有张君玉在,怕什么?他不行,还有我。”王虎摸了摸背后的锤柄。
张珏也在他们身旁,笑了一笑。此战他会全力以赴,就用他的火,烧破这死局,他要眼前这些人活下去。这点自信,他有。
忽然,拉着缰绳的手一凉,接着便是钻心的痛。低头看手,手背上出了个溃烂的斑点。
雨。
“跟我开这种玩笑?”张珏抬头望天,苦笑了。
第164章 好大的雨
“下雨了!快检查毡帐有无漏雨,那颜最厌恶下雨!”管事的奴隶头子呼喊着。七八个仆人立刻进帐检查每个角落,外面还有几人围着毡帐挖沟,不使雨水漫延进帐内。
最初只是毛毛细雨,但好似越下越大,黑夜中看不清楚,不过听得见雨声,淅沥沥密集打在地上。
火鲁赤立在帐门内愁眉,“一下雨,我就觉得浑身疼。”他活跃着肩与臂,缩回帐中。
“九月本就是多雨的季节。这个星球哪都好,就是水多。”孛尔台看着书卷说话,“多生几盆火吧!这样你会觉得舒服些。”说着吩咐下去。
两位那颜喜欢烤火,下雨的时候更加喜欢,奴隶头子早有准备了,不多时,几盆黑炭端入帐,点上火后,立刻变得腥红。
孛尔台漫不经心道:“等到了南方,雨水更多。这里打仗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你要有思想准备,天天与水斗争。”
火鲁赤苦脸,“我们又不是来帮他们打仗的。见到想见的人,就回火焰山去!你什么时候见他?”
孛尔台凝神,注意力已不在书本上,他想了一阵子,“快了吧,需要的只是时机。阿阑比那只鸟难应付。”
“一个老太婆而已。”
“你真以为她是老太婆?”孛尔台冷笑,“你没用热源之眼观察?”
“这到没有。”火鲁赤好奇了,“难道有怪异?要不雨停了,我就过去看看?”
“刻意而去,不怕她生疑?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很多,到时随意看上一眼就明白了。真的非常诡异。”孛尔台卖关子地笑了。
这让火鲁赤更忍不住,现在就要去看。不过到了门口,还是忍住了,外面的雨已不是淅沥沥,而哗哗如注。火鲁赤后退几步,要是踏出去,只怕立刻身亡。
帐篷在暴雨中发出轰鸣,像有上百人在帐顶踏脚,火鲁赤觉得恐惧,竟怕帐塌了,捂着耳朵,蹲坐了孛尔台身边。孛尔台继续专注看书,不再想其它。
“好大的雨啊!要是现在出去,纵使有大伞遮挡,也有湿了全身。身来我要在汪兄这里多留一阵了。”按竺迩笑道。
“无妨,我求之不得。我在这里没什么熟人,有那颜相陪解闷正好。”汪世显说得有些心不在焉,望着帐外的黑暗发呆。
“汪兄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按竺迩问道。
汪世显急收回目光,“没有,只是觉得这雨真的很大,这个季节很少有的。”
“只怕汪兄刚才在想故人吧?”按竺迩笑着问。
汪世显怔怔愣了下,暗想好聪明的人,与此人交往不得不小心。他此时确实想起了故人,不知怎的,听见雨声就想到允叔了。那日也在下雨,雨下了一夜,他们在寺庙中下了一夜的棋。如今又是夜雨,面前还是有盘棋,只不过对坐的下棋人已换了别人。
按竺迩听着雨,静静轻语,“这雨还真是好。”
“怎么个好法?那颜莫非有妙句?”汪世显问。
按竺迩浅笑道:“舞如弄枪的人,哪会想出什么妙句?只是以领兵打仗的经验来说,这么响的雨,正好可掩盖住行军的脚步声,黑夜偷袭正是时机,岂不好?”
汪世显点头,但又说:“算好,也不算好。偷袭讲究轻快,大雨会加重人马负担,任谁在雨中行走都不舒服。雨中道路泥泞极难走,军队会迅速疲惫,行军速度减慢。若战,更不可久拖,拖则必亡。”
“汪兄所言极是。我只想到,雨不会对我有影响,忘记考虑普通人了。”按竺迩赞道。
“那颜还真天生就为了战斗,下场雨都会想到怎么战。”汪世显此话亦非恭维,也非反讽。
按竺迩笑容尽露,“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将军了!”说完,他手中一动,啪的声,棋子击在了棋盘上。
汪世显低头看棋,自己果真被将了一军。汪世显惊讶后,苦笑道:“那颜果然聪慧异于常人,刚学会了宋人的象棋战法,就把我这个老师打败了。”
“承让,是汪兄杂念太多,才使我有机可趁。”按竺迩谦虚道。说着,再看帐外,听着雨声,“其实还真是个偷袭机会。”他感慨。
暴雨未曾减小,哗啦啦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水从天下倒下。张珏仰望着天,天上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感到无尽雨水浇在脸上。他整人都在流水,从脸流到脖颈,流进衣服里。衣服都已经湿透,层层紧贴,最终贴上皮肤。衣角衣摆全在滴水,整个人都像在水里泡过。
若不是服下避水丸,自己早化成滩泡沫了,甚至泡沫在雨水的打击下破裂,什么都不会留下。
“君玉兄,你没事吧?”马敉宁打断他的发呆。
王虎也感不对劲,朝这边看来。想说什么,雨太大,一开口,雨水就往嘴里灌,便闭嘴不问了。
张珏也不开口,只是摇头否认。如此大的雨,不知自己的火之力能发挥多大效果,更在意它什么时候能停,药力有时效的,他只有三颗药丸。
大军沉默行军,脚步声兵器碰撞声都淹没在雨声中,军队走得极艰难。泥路被前边的人踩过,到后边人的脚下时,已成滩烂泥,随时都有人滑倒,个个都成了泥人。
吕嗣宗乘马追上前边的曹友闻,忧心道:“将军,大风雨不息,人马疲乏,不如在此待明朝如何?”
曹友闻想了想,摇头,“不可。鸡冠山无粮无水,初约五日,五日已过,一日都耽误不起,谁又知明日的变数。我军已动,即使暂停行动,计策也已露白,敌知上当,必猛攻鸡冠山。鸡冠山若破,我军再无技可施,虽有大风雨相阻,机会岂可失?”说罢皱眉,催全军尽快。
一万大军摸黑前进,只有识途的人才知道走到了哪儿。忽然大军停止,下令就位,当是到了。
张珏觉得军阵呈弧形散开。前方尽是黑暗,只远处有模糊的一片光,在雨幕中柔弱欲灭。蒙古大军的露天营火,在雨中全熄了,只有帐内的灯烛还发着光,就是因这些光点,才让宋军找着的方向。
雨声喧嚣,同时也很沉闷,握着兵器的手很湿,掌心有雨,也有汗。所有人都没乱张望,反正也看不到周围,只盯着有光的蒙古之营,等待发令的一刻。
毡帐透出的微光下,有人影晃动,交班的蒙古兵在帐里躲雨。他们或许在骂着鬼天气,却也暗自偷乐,正因有雨,才不用在外边站着吃露水了。聊着天,打起了瞌睡。
突然,金鼓声穿破雨幕。打着瞌睡的蒙古兵骤然吓醒,身体倚着的盾脱手斜倒,整个身体差点栽倒。
“有敌情!”
他们叫喊,冲出帐篷。大雨瞬间淋湿他们的身,同时,箭呼啸而来,如雨般射入他们身体。
顿时,呐喊四起,黑暗里冲出无数人,比大雨之势更猛,如潮水冲向灯火依稀的营地。
许多蒙古兵尚在睡梦中,听到喊声,徒然点灯看个究竟。但还未拿起武器,立刻被钻入帐内的宋兵斩杀,栽倒的尸体掀翻油灯,帐篷烧起来。不过这火没持续多久,便被雨水浇灭,留下股呛人的浓烟。随后不久,浓烟被湿气冲淡,只剩泥士的清香。可再之后,清香浑浊,浓浓的血腥之气扩散弥漫。
向着自己冲去的蒙古兵如同纸人,张珏完全无视了他们,不管高矮胖瘦,只用一刀,甚至刀也不用,以他的力量,一拳足以击碎人头。因而他只往前走,连带顺手救下马敉宁几次。王虎他不担心,只是费心这位马公子,虽不是头一次上战场了,可还是手生得紧。
张珏试着用了火之力,虽然起了火,却一会儿就灭了,他不得不摇头叹息。
全军推进迅猛,不及一刻,此营寨即被宋军得手,乘锐气正盛,转攻下一营。
第165章 雨夜之袭
按竺迩手里握着只“车”,可这枚棋子却落不下去,举手呆呆不动了。
“那颜为何举棋不定呢?”汪世显问道。观棋局,没有为难之处。
按竺迩依然手持棋子不落,却偏头向外,“外边有动静。”
汪世显听言,看向帐外,除了哗哗雨声,什么都没有。但他知按竺迩不会凭白无故说这种话,叫了个下人出去看看。
做完吩咐,回神继续下棋时,按竺迩已经落子。“将军”按竺迩得意道。
汪世显惊讶中傻了眼,看着棋盘纳闷,“怎,怎么将军了?这局明明该我赢的。等等,别动,别忙着收棋子。这些棋子的位置好似与刚才不一样!那颜,该不会故意分我心神,换了棋子吧?”
“哪有?我可一点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