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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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这幕吓傻的其他人在这声喊下惊慌奔寻,到处找火。
马敉宁端着盏油灯跑来,把灯递给王虎。
“火有了,下面该怎么做?”王虎问昏迷不醒的张珏,“你起来说句话啊!”
张珏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快起来!”王虎急呼,“你不想活了吗?快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王虎推着张珏摇晃,另一支举着油灯的手不知不觉间倾斜,灯油如条线,流到张珏身上。火苗在风中一抖,掠到正滴着的灯油,一下子引燃。王虎吓得跳起,再看张珏,火焰已烧上他身。
张珏的身体极易燃烧,火一碰,就窜上全身。王虎连灭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突起的大火逼得后退。
“快救人啊!”周围的人大喊。
有人挥起衣服往张珏身上扑打,但这样做几乎没有效果,然后有人端着盆水来了。
王虎直勾勾盯着火中的张珏,他立刻阻止那名将要泼水的士兵,“等等,等等看!他这样的人,烧不死的,泼了水,反而会死!”
“你糊涂了吗?人都快烧死了!”端水的士兵欲绕过王虎。
王虎觉得自己没糊涂,张珏使火,从来都是他烧别人,他自己哪会怕烧,到是沾了一身水,就变了如此。他断定是水害了张珏,而这意外烧起来的火或许能救命,当即夺下水盆。
而火没在张珏身上燃烧多久,便是被吸收了似的,钻入身体,自动熄灭了。稳定了情况,王虎又试着呼喊几声,但张珏还是紧闭双目未醒。
马敉宁抱来了床被子,“把这个给他盖上吧!我看他这样子,不能穿衣服了。”
他与王虎展开被子,给张珏盖上。躺地上不是法子,他们现在鸡冠山的堡垒中,这里有些房间,王虎随便进了间有床的,把张珏放了里面。
跟着来帮忙的马敉宁满是迷惑,看着昏迷不醒的张珏,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也看到了,张珏不是普通人。”王虎重叹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也有很多疑问没弄明白。”
马敉宁虽惊异,却点了点头,“像君玉兄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凡类,只是如此非凡,到真太出乎意料了。”他笑道。张珏平时的气质作风就不像他自己所描述的平民出身,若真是个平民,将来也定有大作为。马敉宁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事实证明,他确实没看错,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
这时,他惊讶道:“他动了!君玉兄动了!”
躺着的张珏眨了眨眼,慢慢地睁开眼皮。
张珏还是感到浑身剧痛,像被扒了皮。眼珠转动,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旁边站着王虎和马敉宁,他们的大脸凑了过来,关切地看着自己。
“这是哪里?”张珏虚弱地问。
“说话了!”王虎惊喜地叫道,“用火烧果然有效,等会儿再烧一遍!”
“这里是鸡冠山。”马敉宁答道,“剩下的人都退到了这里,蒙古人就在山下,随时会攻上来。”
“谁在指挥?还有多少人?”张珏再问。
马敉宁答:“曹万和刘孝全两位统制,仅剩五百余人了。曹将军及其他统制都已经战死。”
“还是……”张珏忆起,曹友闻中箭,叹了又叹,“悲壮而得其所,也算件快事。”
“张君玉,你是怎么回事?”王虎关心问。
“我吗?”张珏忍痛,看着王虎微笑,“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拒绝干所有沾水的活儿了吧!如果没有这场雨……我差点死掉,不愧是致命克星。而火能治我的伤。”
“好了,好了,你少说话。全愈了再告诉我详细的。你躺着,我去再拿几盏灯。”王虎说着就去找火。
张珏苦涩地笑了笑,说话的时候,他试着动了下身体,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完全动不了。他又试着想引燃房内的某件物品,但连身体都动不了,又哪里使得出异能呢?自己这一次陷入了大危机。
“吓到你了吧?”张珏对守在床边的马敉宁道。
马敉宁坐在床沿,轻叹说:“怎没被吓到?虽然我读过不少神仙怪志,也常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真的遇上了,哪里接受得了?不过我不怕你,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就算是妖怪,也是义妖义怪。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的君玉兄,以后我都跟定你了。”
张珏听了直微笑,他其实想大笑的,不过连这力气都没有。
房门再开,王虎提着一整壶灯油回来了。“看我找到这么多,你再烧烧看,能不能治伤。”
张珏不能动,王虎为他点上火,为防有人又被惊吓,马敉宁到门外把风。
先以手臂试试,火烧起来后,没一会儿就被吸入臂中。如此反复多次,直到灯油用光。身上的伤没有丝毫变化,张珏也没觉得力量恢复。
“看来不够,我再去找些油。”
“不用了。”张珏摇头叹气,“没用的,我感觉得到,这些火对我没有帮助了。我伤了本源,不是一般的火能得了的。”
“不都是火吗?还分一般的火,不一般的火?之前还有用的!”王虎大惑不解,“那得需什么火?”
“之前并非有用,只是火烧干了水气,才止住伤势。”张珏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火,没有火王星人受过这种伤,所以没有经验可寻。
这时,门外把风的马敉宁回到房内,他好似听到了什么。“要做好准备,我在外面听说曹统制和刘统制决定,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突围而出。大概明天就会突围。”马敉宁紧张地说。
王虎看张珏的意思。
张珏低头,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可能战斗了,得另做别的打算。
第169章 流入岩山怨恨多
九月二十九日黎明,曹万、刘孝全率残余诸军出鸡冠隘,转战至龙门,全军俱死。
蒙古军事后,盘旋不去,搜战地三日。
清理战场的蒙古兵慌张拖走尸体,洒上细沙,掩盖血迹,清出了条道路。他们干得这样急,是因为阔端已经走过来。
两侧尸积如山,头顶鸟群盘聚,阔端眉头深锁,一点没有得胜的喜悦。这场仗赢得太过艰难,自己险些败绩。亏得宋军只有两万,若是五万、八万,自己五十万大军,只怕已不存了。
“殿下!”塔海春风满面地跑来拜见,兴奋得好似老婆为他生了第一个儿子。元帅手捧一面大旗,献上道:“缴获曹友闻遍身胆大旗,特来献给殿下。”
说完塔海抖手,大旗殿开。旗帜已残破,上边尽是血污窟窿,不过“遍身胆”三字依旧清晰有力。
“恭喜殿下,全歼敌军!”身后陪同的阿阑萨满、按竺迩等人齐声恭贺。
阔端抓握住旗杆,在声声贺喜声中,终于有了丝兴奋,手紧握而颤抖。
“曹友闻人呢?”他问。
塔海答不上来。
“光有面旗帜有什么用?他人呢?”阔端不安。
“回禀殿下。”按竺迩回答道,“曹友闻应是死了,有兵卒目击,他胸口中箭。”
“只是看到中箭,没看到死吧?死了总有尸体,尸体在哪里?”
“殿下稍安勿躁,战场尸体众多,兵卒正在全力搜寻。”
“快找!赶快找!一定要找到!此人要是活着,我睡觉都不安稳!”
阔端咆哮发脾气。
“你确定得手了?”阿阑萨满低声问。
按竺迩也低声答:“我亲自出手,还会有失吗?只不过当时火王星人在附近,我不敢闯入抢夺尸体。但既然宋军覆没于此,尸体跑不远的,应被宋人藏在某处,找找不难。”
阿阑萨满低低“嗯”了一声,忽地,她高叫道:“两位那颜来了吗?”
按竺迩抬头,见是孛尔台和火鲁赤走来,后面还跟着汪世显。
“前夜睡得可好?”阔端问。有厌恶之色在脸上,却又强忍压抑,使得他表情扭曲,五官抽搐。
“哪里睡得好。我等身上的旧伤,一到雨天就犯痛,雨水彻底干了才敢出门。谢殿下关心。”孛尔台答。
阔端“哼”,这两日大战喋血,他们却好似无事般在帐里睡觉,真不知他们呆在军中干什么,不过既然是自己请来的,阔端只有认了。再看汪世显,这人也同样在大战中不见身影,阔端想拿他发泄一番,不过又想到汪世显新附之人,还要靠其拢络降臣人心,把他骂叛了,岂不自讨麻烦?所以憋屈地忍了回去。
他扬了手中旗帜,“这是曹友闻的大旗,现已在我手了。”
“恭喜殿下。”孛尔台、火鲁赤齐声道。
汪世显看着旗帜尽头紧皱,缓缓躬身祝贺。
阔端得意地把旗舞了舞,对汪世显道:“我本有意把曹友闻招入麾下,让你们继续友谊,但他没那意思,我数次招降不成,他一心与我死战,才有得今之下场。”
汪世显再拜,却是不言。
此时有下级将官到了附近,像有事禀报。阔端正与汪世显说话,塔海见状便走过去询问一二,将官说了一番,塔海大喜,立刻赶回。打断阔端话语,报喜了,“殿下!曹友闻的尸首找到了!”
“在哪儿?”阔端也是一喜,什么都不管了。
塔海招手,两名士兵抬着具以布裹着的尸体,到了阔端面前。再把布打开,露出尸体的脸。
阔端看了眼,便道:“汪世显,你来认认。”
“是。”汪世显遵命上前。
听闻寻到曹友闻的尸体,汪世显心里已经咯噔一下,像是什么破碎了,也像是什么放下了。他看着尸体,书生脸庞上虽满是土与血,却掩不住生前的俊秀与高傲,汪世显看到此,眼中液体忍不住涌动。
阔端催问究竟是不是。
汪世显含泪道:“回殿下,确是曹友闻无错。”
“好!”阔端爽声高喊,之前的焦虑忧愁一扫而空,他指了尸体,“把他砍成几块,丢给我的那几条大狗!它们还饿着的!”
“殿下!”汪世显震惊。
“怎么?不同意?”阔端对汪世显昂起下巴,“此人杀我十万将兵,把他喂狗,便宜了!”
阔端话落,兵卒立即抬走尸身。
“不可以!殿下不可以!允叔!允叔!”汪世显见求阔端不成,去追被抬走的曹友闻尸体。可追了几步,便被人拉住,那人力量不一般,汪世显挣脱不开。
拉住他的人是按竺迩,“汪兄冷静,若被疑有二心,你的命就难保了。”按竺迩在他耳边低语,“已经是死人了,就让他去吧!虽然哀痛,对汪兄来说,恰好是个转机,从此你与宋人再无牵挂,可安心为自己前程谋划了。”
汪世显在众人面前放声痛哭,阔端、阿阑无不鄙夷。
事后回帐,汪世显要了好几壶酒,坐了地上痛饮,边饮边哭。儿子在旁劝说,甚至夺他的酒壶都不管用。
“你小子懂什么!”汪世显训斥儿子道,“我汪世显投降仇雠,背叛友人,已是个不忠不义之徒。到最后,连朋友尸身都保不住,我这个元帅封来何用?”他推开儿子,抱壶痛灌。
兴许是喝多了,他又把身子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半醉半醒之间,无数画面浮现眼前。
“曹友闻?就是那个单骑入天水的教授?挺有胆色。以后我就要与这个人打交道了?唉,他是个怎样的人?”
“别乱碰!这是送给曹将军团的马!看你的样子,是这里的主簿吧?手像女人的一样,只怕拉不住这烈马,当心伤了你!还是快叫你们曹将军出来。什么?你问我是谁?”
往事一幕幕浮现,烈马长鸣。
“你……居然骑上去了?给我下来,不是你能骑的!哎哟!死马居然踢我!我也是你的主人,新主人还未出现,就不认人了?喂!再说一遍,这是送给你们曹友闻曹将军的马,不怕你们将军罢了你的职?你还笑?你竟敢骑走它!回来!”
马蹄声哒哒远去,汪世显满脸是泪。
“阿爹!阿爹!”汪德臣轻唤,摇醒汪世显,“孛尔台那颜来了。”
“谁?”汪世显坐起来,擦去脸上泪痕,“孛尔台?”他难以置信。
这个孛尔台,只是打过照面而已,汪世显根本没与他说过话,他居然来找自己,实在让他摸不着用意。没关联的人突然找上门,必不会是好事,汪世显这样想着,人已经进帐了。汪德臣识趣地外地站着去。
“怎这样狼狈呢?”孛尔台披着件斗篷,神神秘秘。
“让那颜见笑了。”汪世显苦涩地低头。
“那就长话短说吧!我不便久留,曹友闻的尸体,我为你保下来了。”
“什么?”汪世显惊得抬头,看着说话的人。
“尸体我带来了,你把他莽了吧。”孛尔台说完就转身。
“孛尔台那颜!”汪世显来不及站立,这么四肢撑在地面就喊,“为什么?为什么帮我做这些?”他还是难以想象,一个平日里连话都不与自己说一句的人,会突然伸出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