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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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伸出援手。
“因为。”孛尔台顿了下步子和语气,“因为我在宋营也有个朋友。”话一说完,孛尔台丢下一脸震惊的汪世显,大步离去。
汪世显与儿子上了山,就只他们父子二人,再加具尸体。此事要秘密,怕传出去了,惹得王子不喜。
汪氏父子挖出个坑,把用布裹严实的尸体放了进去,再将泥土盖上。
填着土,汪世显泪又流了下来,直到土坑填平,他坐在土堆旁已泣不成声。手掌压着新土,按出深深的手印。“允叔,今日匆忙,只得如此把你莽了。来日我必回来,再将你迁莽他处。”说着,垒了几块石头为记号。
然后他又看看四周。“这棵树比起周围的更粗壮,远远就能看到,将来我便可凭它寻你。”他摸着树杆道。
似乎有石头有树,还不保险,汪世显拔出匕首,在树上刻划。树皮木屑洒洒落了树根与汪世显的脚上,一刻钟后,他才收了匕首,抹去了泪,唤儿子该走了。
汪德臣临走时回望,见树上有几十个字,竟是首诗:
捲地胡尘可奈何,大旗风雨遮关河。
荒林不辨将军树,隔岭空传壮士歌。
深夜有人闻铁马,斜阳无事看金戈。
汗流萧瑟英雄泪,流入岩山怨恨多!
少年亦是声叹,跟上父亲。
第170章 一路下成都
清晨露水正重,宁静之中,哒哒的马蹄声分外清晰。朦胧天色下似有两匹马,一匹是普通的棕色,光线黯淡,身形看不清,另一匹则非常显眼,因为它通体雪白,稍有微光就能辨识。棕色的马似乎奔过千八百里路而没有休息,喘着粗气,而白马则好得多,没什么喘息,但骑马的人不会照顾它们,催着再往前赶。
马蹄踏过湿漉漉的草叶,不知要去向何方。天再亮了些,可以看清马背上的人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三个人,棕色的马上骑着位青年,白马的背上则坐了两人,一个是魁梧的大汉,另一人趴着大汉的背。
“前面就是苦竹隘,快到了!”马敉宁指着蓝灰天幕下的黑色山峦道,疲惫的神态中总算有了丝喜悦,这是经历危险后,快抵达安全之地的喜悦。
大安兵败,蒙古军背后追袭,即使到了苦竹隘仍未毕安全,但到了那里,至少可以休息,那里还有另一支宋军,自己人多,感觉也就安全了。
马敉宁抚摸身下棕色马脖子,安慰它再坚持一阵。
骑白马的大汉自然就是王虎了,这匹纯白的马便是奔云。王虎紧了紧腰间的绳索,可不能让身后的人掉下去,不然这匹马不会再让他骑在背上,定会把他摔下去。身后的人是张珏,张珏身体极虚弱,无力乘骑,全靠王虎的绳索绑着。
“还在睡?瞌睡虫啊!”王虎扭头看身后的人,从他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不过感觉他在睡。一路上,张珏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快走吧!苦竹隘的杨统制跟这家伙有些渊缘,或许有法子救他。”王虎说着,向黑色山峦赶去。
进入苦竹隘不难,守关士兵只问了两句就放他们入关。王虎背着张珏登上石阶,边跑边呼唤这里的守将杨立,不顾实关兵卒不要乱跑的警告,到处寻人。
“我在这里!”杨立应声几步奔下石阶,看王虎神色慌张,明白出了大事,再一看王虎背上趴着的人,更是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周围还有许多旁人,杨立不便与张珏等人表现太过亲切,“这位兄弟像受了重伤,到里边来吧!”他招呼王虎进到关内深处。
把张珏放了床上,王虎和马敉宁忙着照顾,杨立退下跟来的士兵,关上房门,“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回来了?难道大安那边出了大变?昨天赵制置领兵才从我这里经过,他什么都没说,只吩咐我守好关隘,但我猜得出北边出了状况。”
“赵彦呐跑得真快啊!”王虎恼道,“他叫我们守大安,自己居然……”
马敉宁苦着脸说:“大安兵败,曹将军已经殉国,我们是从鸡冠山突围逃出来的。”
闻言,杨立呆呆震惊住了。
王虎点了头,肯定了马敉宁的说法。
“这么说利州路已经沦陷?”杨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意味形势极其紧迫。蒙古大军必定会南下,苦竹隘首当其冲,“那么张统制怎么回事呢?”杨立再目光转回张珏,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便以忠顺军内部的规矩,称张珏为张统制。王虎是熟人了,马敉宁虽头一次见,但既然一起逃难,还能进此屋,早应不是外人。
“他淋了雨,就成了这样。杨统制,你也是个能人,给他看看吧,能不能治?”王虎抱着希望说。
杨立掀开被子,拉开张珏的衣带,仅胸口上的奇异伤势就让他愣住,“他的身体溃烂了?”杨立再看身体其它部位,除了面部情况好一些,颈部以下皮肤已全部烂掉,黑糊糊像肉也烂掉了,真不知人怎么还活着。
震惊之余,杨立默不作声,转到柜子旁翻出本书看起来。
“哎,现在才翻书啊!”王虎知道杨立也没办法了。
“我确实不知,只能看祖先有没记载了。”杨立捧着书道。不过他对书不太抱希望,祖先流传下来的记载时常都读,几乎倒背如流,真有办法,不会想不到。“我若不行,只有去问孟都统了。能人还是都在忠顺军大本营里,只是现在这状况,襄阳路途遥远。”
“也许用不着去襄阳。”王虎道,“张君玉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过,只有火能救他,但一般的火不行。火不就是火吗?还有种类之分?”
杨立一时也想不透,火怎么分种类。
马敉宁一直听他们说话,到想起来了,“或许还真有区别,道士不也说有三昧真火吗?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存在?”以前马敉宁不信,他读圣贤书,哪信怪力乱神,但见了这么多怪异,觉得自己以前所知真的浅薄了。
“三昧真火?”王虎将信将疑,“嘿,他们应该知道!”他眼前一亮,“找我师叔啊!我师叔锻造武器,跟火打交道,他可不是一般工匠。还有个叫熊宝的,那人见多识广,知道很多奇事。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人在哪里?”马敉宁好奇道。
“在名山县。”王虎答。可立刻目光低垂,名山县距离这里还很远。
门外噔噔噔有人急敲。
“什么事?”杨立给开了门。
敲门人是关内的兵卒,兵卒禀报,“杨统制,巡逻的弟兄发现蒙古哨马。”
杨立和屋内人的神色顿时一凝。
“这么快就来了。”王虎震惊难掩。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去处理。”杨立打发走士兵,重新把门关上,“只是哨马,大军估计路程还远。”他对屋里人凝重地说。
王虎和马敉宁面面相觑。
杨立决定道:“你们马上走,就回你们说的名山县,一定要把张统制治好。”
“可是这里……”王虎觉得不妥,蒙古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啊,他们居然一走了之?
“还想留下守关吗?守关不缺你们两人!”杨立斥道,“保护张统制才是你们的责任。我会传信马湖的张实,他会来增援,你们不必担心了。而且我为什么会被派守苦竹隘,当然有缘由。我有祖先留下的利器,虽然不具攻击力,防御却最为厉害。纵使蒙古那边奇人,但挡他们半个月总行吧!”
杨立把手按了王虎肩上。王虎看了看躺着昏迷不醒的张珏,重点了头。
当即他就与马敉宁又出发了,马敉宁换了匹马,王虎和张珏还是骑着奔云,装满水壶,背上干粮,仅在中午十分,便离开了苦竹隘。杨产若真能抵挡半个月或更久,那当然好,不过还是得以防万一,王虎不敢慢慢走,张珏的情况也不许慢,依然如逃命般往南狂奔。
离开苦竹隘进入了阆州境内,在这里没看到特别的景象,阆州平叛不久,村舍都还有些残破。然后还看见了一支屯驻的大军,打着制置使赵彦呐的旗号,赵彦呐已经退到此处了。
不过王虎没有一丝停留,赵彦呐从大安撤下,怯战之电已明,就算告诉他蒙古军已到苦竹隘,他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跑得更快,也就不耽误这份时间了。但在经过营地时,王虎想起曹友闻命令壮女营南撤时,就是使她们撤到阆州,不知杨萃她们在不在赵彦呐的军中呢?
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王虎心一横,打消了见杨萃的念头,继续往南。
此时已是十月,天气已经渐凉,天也亮得晚了。王虎和马敉宁餐风宿露,走到哪儿累了,看不见路了,就躺下休息,也不刻意投店靠村,就为了多赶几里路。
路上,昏睡的张珏醒了几次,精神状况很不好,王虎就着点燃的篝火给他烧一烧,他才又能说几句话,但开口问的都是“这是哪里”的废话,没多久又睡了。王虎趁他醒着时追问要什么火,张珏自己也不知道,只说这些火的能量都不够。王虎完全听不懂,问马敉宁,马敉宁也不懂说的什么意思。
张珏不知道要给他们怎么表述了,他现感觉得到,体内的火种越来越微弱,如果得不到外力补充,已经无法保持自燃。火种一旦熄灭,火王星人就死了。要给火种补充能量,这种碳基有机物燃烧出的火焰不行的,这个星球上可能没有他要找的火。想到自己竟是这么个结局,张珏觉得遗憾,还有许多事没完成,但对醒少睡多的他来说,连遗憾的时间都很奢侈。
过了路旁的界碑,马敉宁兴奋喊着,就快到成都了。
第171章 又遇王翊
并没有直通名山县的官道,要去名山县得先过成都,所以在地图上看来,拐了个小弯。王虎可以选择走小路,但身负重要的事,还是走官道保险,小路里出了意外就耽误了,另外骑着马,走官道其实慢不到哪儿去。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们身上的干粮吃得差不多了,可到成都买些,马敉宁的家也在成都,他或许会留在此。
成都城一点没有兵祸临近的样子,城门大开,客商路人熙熙攘攘,或空着手,或挑着担,脸上神色悠然。
入城的例行检查还是必须的,虽然只是让守门士兵看两眼,不会真的认真查看,但入城的人多,稍一耽搁,就堵塞起来。所以城门外永远排着长队。
王虎都急成了习惯,一停下来就觉得大事要被耽误,恨不能骑马闯进城门。离开苦竹隘的时候,他怎么就忘了向杨立要个符牌什么的,有符牌他就可直接入城了。
前面的大叔大婶总算检查完毕,挑着箩筐慢腾腾挪了位子,王虎和马敉宁立刻填上。
守城士兵一看,也是当兵的,就免检查了。正要放他们过去,却是一愣,重新拦上。
“咦?你们是三个人?”守城士兵再把他们打量。他以为只是一人一马,可仔细看,白马上还有个人,这个人用被子裹着,与大汉绑在一起。
王虎拍了拍后背的人,“是三个人,又没骗你。”
“他怎么被裹着?好似还昏迷不醒?”士兵问。其他守城的士兵都疑心地聚了过来。
为防夜间露水侵蚀,王虎才用被子把张珏裹起来的,包得像个婴儿,伏在王虎背上,脸都看不到,再加上又与王虎绑着的,还以为是王虎背的行李。但要以这种方法背人,那就可疑了。
“把他放下来。”士兵叫道,“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没有病!是受了伤。我们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这位兄弟伤得太重,带回成都养伤。”王虎摆出拒绝之态。他不是怕他们看出张珏有病,不让进城,而是怕他们被张珏的伤吓着,多生出枝节。
王虎不给看,那些士兵更肯定有可疑了,坚持要看,并一口咬定绝不是受伤的人,要么是通缉犯,要么有传染病。更怀疑起王虎等人的身份,还有说他们是逃兵。王虎是个倔人,不管说什么话,不给看,就是不给看了。
见事要搞砸,马敉宁插话:“各位兄弟好说,我们确实是从战场回来的,是曹友闻将军麾下。我是成都人,叫马敉宁,字静之。马道乾是我父亲,都有据可查,请通融一下,许我们进许吧!”
“你是马道乾的儿子?”士兵们惊诧地把马敉宁看住。
别说在成都,就是整个四川,乃至全国,马道乾的名字都是响当当的。四川百姓或许不知道安抚制置使叫什么名字,但绝对知道马道乾,因为这三个字就是财富的代名词。
惊诧之后,士兵哈哈大笑,“你是马道乾的儿子?”他们边笑边把马敉宁上下比划,意思是马道乾的儿子会这么灰头土脸?
马敉宁本就不愿提父亲名号,若不是为了证明身份,消除误会,他绝不会表明身份。但说出身份却招来一片讥笑,马敉宁极难堪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笑个屁!”王虎骂人了,“老子还不想在这个城久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