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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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有方法治好致命的伤,根本无需考虑就该答应,但张珏的犹豫之色,让孛尔台和火鲁赤都生了疑。
张珏微蹙眉头,开口问:“燎,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晓棠掉进的是哪条河?”
“问这个做什么?”孛尔台意外道。
“以后有机会,我想去那里看看。”
孛尔台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不自在。“伤心之地,还去干什么?你问我哪条河?真的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它叫什么。当时一片混战,打完就离开了,哪知道这些。”
“那么附近有城镇州县吗?叫什么?”张珏再问。
“哪有?荒郊野外,连个小村庄都没有。”孛尔台微笑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想返回找到那个地方,已经不可能。它没有留下任何特征。
但孛尔台并不知道,张珏曾偶遇汪世显,而汪世显目击过他们争斗的一幕,那里没有孛尔台口中晓棠坠入的河流。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双方都没说谎,那争斗的地点并不只有一个。如果有人说谎,那么情况更复杂了,汪世显没在这种事上说谎的必要,说谎的唯有他的朋友。
“燎,我再问你,你们和国会的人打过几次?”张珏问想进一步求证。
孛尔台疑惑更重,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只有一次,几乎同归于尽,仅有我和灼活到最后。”
“真的只有你们活下来?”
孛尔台愣了愣,敏感道:“阿珏,难受你遇见过其他幸存者?”他的语气已入冰窟。
张珏摇头。
“那就不要胡思乱想,跟我到火焰山去吧!治好你的伤再说以后。不用担心五星联盟,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计划已经有了,只要同意加入五星联盟,他们就会放你离开。”
“要我加入五星联盟?”张珏觉得强人所难。
孛尔台对他的惊讶表示了轻蔑,“我知道你讨厌五星联盟,权宜之计之而已。只要你获得自由,再治好身上的伤,还怕他们?”
“燎。”张珏抗拒道,“容我再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你的伤已经耽误不起,我都担心你走不到火焰山。”孛尔台严厉道。
“让我考虑下吧!”张珏也很坚持。
“实在想不通,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站在门口的火鲁赤气愤地叫嚷。
孛尔台抬手止他说话,看着张珏静等。张珏的神态如故,孛尔台惋惜说道:“我需要先说通五星联盟在这里的负责人,就是之前你见过的萨满,她是个难缠的老太婆。这期间你好好考虑吧!时间不会太长。”
说完,他和火鲁赤就此走了。
张珏回到王虎和屈英所在的那间牢房。王虎、屈英都没多问,他的秘密只有他自己开口才能说,而张珏自己,此时他的内心复杂斗争着。拒绝好友,等于拒绝了一次使自己活下去的机会,难道他要看着自己衰竭而亡吗?可是燎在说谎,谎言使张珏渐渐不信任他,担心自己这么一去,恐怕再无出来之日。
时间在地牢中流逝,仿佛走得很慢,因为看不见日出日落;也仿佛走得很快,因为不知道过了时日。奇怪的萨满再没来审问,似被孛尔台和火鲁赤纠缠住了,脱不开身。张珏也又陷入时睡时醒的昏天黑地中,更不觉时日,只觉王虎和屈英在身边照顾,这两个在此地认识的人,比那个多年的朋友更加可靠。
咚咚咚,有人在轻敲牢门,张珏迷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牢房外。那个人,好像是马敉宁。
王虎和屈英比张珏看得清楚。“马敉宁!”他们惊讶地瞪直了眼。
“静之老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王虎扑向牢门,仿佛在泥沼中抓到了条绳索。
马敉宁急得请他们禁声,他瞅了瞅四周,还好这牢里只关了他们,看守不在附近。“我爹接受了阔端的官职,所以我现在是阔端的随从。听说这里关进了要犯,又看见奔云马在外面,怀疑是你们,给了看守点金子,我就下来了。”
“你太机智了,静之老弟!”王虎把手伸出牢门,摸他的头。
“可我救不了你们。”马敉宁叹气着难。
王虎也是声叹,屈英愁云满面,仅有马敉宁救不了他们的。
张珏这时动了动身子,把手臂抬起,挥了一挥。
第186章 搬救兵
王虎立刻拉住那只手,知道他要起身,借了把力,把他扶坐起来。
“骑奔云去名山县,最多两天,甚至一天就可到。找邹家的熊宝,如果他不敢,就叫他去襄阳找孟珙孟都统。”张珏虚弱地说。
要说谁能帮得到他,首先想到的是彭大雅,但彭大雅此时要么随在史嵩之身边,要么回乡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其次是孟珙,同样遥远,而且因战事脱不开身,就只剩熊宝了。熊宝胆小,要他深入险境救人,希望不大,可毕竟有点希望。
马敉宁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一天是吧!最多四天,我一定回来!你们好好保重!”
他不敢久留,再看了他们一眼,速速离了此地。
王虎也有些难舍,凶险之中能见故人,心中甚慰。他们能否活命,就寄托在此了。
马敉宁并未立刻行动,杨萃还躲在他家,他得先回家告知一声。随从头目是个回回人,但早被他用父亲给的黄金买通,对马敉宁这个新来的不仅不苛刻,只要能办到的都有救必应。马敉宁不就想请假回家么,马上就准了。
回了家里,把牢中所见与杨萃商量了,杨萃在房内踱步,思量了好一阵。
“事不宜迟,你快去盗了奔云马,赶去名山县。只有这样才能救他们。”杨萃道。
“那杨姑娘你呢?”
“你一个人盗了马就速去,这样才能免被发觉。不要顾我,我在城里很安全。你马上去!替我给爹稍封信就行了。”
杨萃说着就研墨书信。
待她写完,马敉宁折了信就走。
返回府衙,纯白的奔云马还在马厩里,养马的奴隶不在,马敉宁悄悄靠了过去。
那马见有人靠近,鼻中呼了两声,似不情愿地把脸扭了一边。
“是我啊!还记不记得我?”马敉宁绕到马的面前,让它看到自己,若在平时,与马说话,定会觉得自己疯了,可这是匹有灵性的马,它能听懂人话。“你的主人,现在被他们关在牢里,你……你别急,安静,安静!我要去名山县请救兵,能不能尽快赶到,就看你了。让我靠近好不好?”
马敉宁试探性地伸手握住缰绳,马没有闹,他心安了大半。“能让我骑吗?”
奔云轻呼鼻息,头点了点。“真是神马!”马敉宁感叹。拉了缰绳把马牵出。
一切顺利,没碰上不该碰的人,看大门的兵卒也早与他相熟,见他牵了王子的宝马,才多问了两句。马敉宁也说是奉王子之命。这些人没少吃马敉宁的金子,便不多问。那马烈性出了名,平时都不让人碰的,居然让马敉宁牵了,他们还相互称奇。
出了府衙,马敉宁立刻上马,朝城门飞奔。
此时满城的大火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处还烧着火光,城中已尽是废墟。所以有一切都无人清理,藏于其中的尸体开始变质,恶臭之气弥漫街道,马敉宁纵使飞奔着,阵阵臭气依然扑面,他不得不掩住口鼻。
拥有百万人口,车水马龙的成都,如今已成了座鬼城,街道笔直长数里,连只猫狗的影子都不见。他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千年积累下的繁华,一夜散尽,想起千古绝句“花重锦官城”,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颠簸的马背,把他的眼泪抖落,以袖擦拭不停。
到城门附近才发现有人影晃动,鬼城里总算有了人。待近了,人还不少,同时一股新鲜的血腥之气窜入鼻内,嘻嘻哈哈的笑声与哀求哭喊从城门外传来。
“什么人?”守城的蒙古兵问。
马敉宁不多话,出示符牌。得知是王子身边的随从,兵卒未再阻拦,放他出城。
一出城门,就见一片血红,马敉宁惊得差点跌下马背,城外遍地死尸,把道路都掩埋了。仿佛有人把居民驱赶至此,然后尽数屠杀。马敉宁读过些外邦来的书籍,里面就说,蒙古人攻下城池之后,常把居民集中城外,挑选出可奴役之人后,剩下的一个不留。
遍地死尸使他无路可走,也因太达触目惊心,甚至忘了还要赶路,但跨下的宝马似没心没肝,它只管向前,载着他踏过尸体飞奔。尸体的血还未干尽,溅上马腿,把雪白的毛皮染红,尸山血海,大概就是如此。
屠杀还在继续,马数宁侧首就看到,蒙古兵把捆绑着的百姓五十人一队拖出,又来五十个蒙古兵,如同分配好了,一人一个,以刀刺死,尸体就扔在旁边,再拖出下一队。蒙古人刺累了,立刻有人接替,他们乐此不彼,仿若进行着一项娱乐。
马敉宁已经泪如泉涌,伏于马背,痛哭流涕,泪水漫入浓密的白色鬃毛。奔云有灵性,却无感情,以平稳飞快的速度,远离了成都,消失在地平线处。
府衙内日子如常,直到阔端发现马敉宁失踪才起了波澜,同时不见的还有他新得的宝马。一查之下,城门的守卫报告,有个王子随从骑了匹白马出城,阔端顿然明了,大怒之下召来马道乾。
马道乾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不知说了什么,总算使阔端平息了怒气,当然少不了献上大批珍宝。同时把自己长子马平宁送来顶替马敉宁的职位,这件事才算平息了。
而马敉宁的行为并未引起怀疑,只当他盗马逃跑而已,阔端心里气的是,那匹宝马他骑不上去,竟让一个汉儿南人骑上了,丢了他王子的颜面。
一连过了三日,府衙平静,实则暗潮汹涌,阔端已经开始策划后面的战略,宋军必有反扑,而自己则要计划着东进夔州路了,出川与三弟阔出的大军汇合,才是他的首要目标。另在偏房里,则进行着已经连续数天的对峙。
阿阔萨满坐于上席,佝偻的身子已经显得萎靡,显然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她的对面,客人的位子上坐着孛尔台,年轻就是资本,他一点不露疲态。
“你要与老身耗到什么时候?”阿阑没好气地问。
“请萨满答应我的请求。”孛尔台语气温和,态度却很强硬。
“你在威胁我!”阿阑高声叫。
屋子里不仅有她,还有她的侍女,不过一个都出不去,孛尔台在屋里坐着,火鲁赤堵着门,阿阑萨满曾派一些身份隐秘的小鸟小虫传消息,但都被这两个火王星人截杀了。这是造反,她记下了,回去定向盟主报告。
“我正因为尊重盟主,珍惜与盟主的关系,才向你征求意见。我可是没耐性的人。”孛尔台表现得很有耐性,慢腾腾地说。
阿阑还是几天前的态度,“我不会允许,即使他同意加入五星联盟,现在也不能放他走。他是与五星联盟为敌的人,杀过多个盟主的使者,他得先由盟主审判。”
“那就非常遗憾了。”孛尔台微笑,“火王星人的生死不能由外星人定夺,我必须带他走。这是荣誉问题,相信盟主会理解的。”
“你们还有这种狗屁荣誉!”阿阑萨满都已气得爆粗口。她抓到的重要俘虏,这两人说带走就要带走,说是来征求意见,不答应就不放人出门了。她原想使些手段,审问另两个土著,但连门都出不了,此事只有延后。
“比起我们,盟主更怀疑你这个有反叛前科的人吧?”
“什么?”
“我给你最后一天时间,就是今天,我不能再等了,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会带他走。你要是在盟主那边告状,我就到处散布你图谋不轨的流言,看我与你,谁先完蛋。”
“什……么?”阿阑萨满气得立起身,但又缩回座位。
尽管已气得发抖,萨满固执的决心没有变,对孛尔台的威胁一言不发,双方继续僵持。
屋里的事件瞒不过外面的人,虽进不去,却在门外关注着。
“孛尔台和张珏的关系比想象中更深呐!”按竺迩坐树上自语,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咦?那是什么?”他忽地凝神远望。
在树上登高,脸上露了笑意,“有意思,那匹马居然回来了。”在凡人目光不可及的地方,他看到有趣的事。
第187章 伤上加伤
“孛尔台在阿阑房里干什么?”阔端很有兴趣地问。
塔海凑近答道:“好像起了争执,已经派人打听,但无法靠近,所以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孛尔台和火鲁赤堵了阿阑房门,阿阑和她的侍女都出不去,暂不能发号施令了。”
阔端面有喜色,想了一会儿,立刻对塔海道:“机会来了!”
塔海迷惑。
“报仇的机会来了!”阔端提醒他,“阿阑和孛尔台都管不了牢里,该我们了啊!”
“对,对!”塔恍然大悟。
地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