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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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闰拿制司里的人也没办法,只好听从,与王虎等人一起把马牵走。
制司公务繁忙,大门外又进了官差,虽不知他们来干什么的,但见押进个身缚枷锁铁链的犯人,此人二十七、八年纪,相貌平常,看起来就是个乡下种田的。
张珏有几分好奇,此人犯了何罪,会被带到制司。按理说,一般罪行当地官府就可处理了,何以惊动制司?制司也不是审案的地方。可这时,奔云马却呼呼地不安了。
奔云从来都无所畏惧,居然露了惊慌之色,必有原由。张珏抚摸鬃毛安慰,可惜与奔云无法用语言交流,难知其感应到了什么。但张珏保持了警惕,观察四周,却未见可疑。奔云有异,是从官差和犯人进门开始,张珏尤其留意了这些人,可看不出端疑。
押犯人的官差与制司里的人接上话,“请禀告制置,杀害李主簿等官吏的凶手已经押到。”
听了此话的人一阵色变,目光瞥了眼戴枷锁的犯人,赶紧去禀报了。周围的人也都私语议论。
“小哥,李主簿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犯人啊?”张珏悄悄问了个落单的年轻差役。
年轻差役还在向犯人张望,似要看看是否三头六臂。张珏耳旁叫他,把他吓了一跳出,定了定神才说:“你不知道?这么大的凶案!李主簿到涪州招集民夫,一行十多人,被拒服劳役的一个涪州农夫全杀了。彭制置相当震怒,下令必须抓到凶手。这是彭制置点名要亲自办的案,自然押到重庆来。”
“一个农夫杀了十多人,这么厉害?”张珏也望望,怎么看那犯人都是普通人。
“李主簿那些人死得可惨了,好些人脑袋碎成浆汁。”年轻差役虽未亲眼见到,但听人谈及,自己想象出当时的景象都浑身发寒。
张珏越听越觉古怪,但自己看不出问题,只好暂不想此事。
牵马到了后院,把马拴在树边,张珏问起熊宝,“石仆遇上什么东西,会慌张或有别的异常反应呢?”
熊宝被突然这么一问,到愣了好一会儿,翻白眼想了阵,“能让石仆有反应的东西?石仆能有什么反应?一堆沙石凝聚而成的半生命体,没思想、没感情,见到同类都不会有反应,除非遇上像老大这种与其有特殊关联的人,或者石鬼那样的天生支配者。”
“石鬼?”张珏迷惑。把缰绳丢给出熊宝,快步跑回院内。
官差和犯人已不在那儿了。张珏问院里的人,院中的差役回答,彭制置下令收监,他们押犯人到监牢去了。张珏又问了那些官差的姓名住址,他怀疑这些人中必有问题。答话的差役与那些人只是萍水相逢,再说与张珏也很陌生,哪知道这么多,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陌生人。只说了几个他认识的人的名字,属于哪个部门,其它的信息就不知了。
张珏记下来,有机会定要依次去瞧个清楚。
这时,房门吱溜声响,里边的会议已经结束,官员们个个叹气摇头,看来完全没能说服彭大雅。
彭大雅最后出屋,张珏就是来找他的,现在机会正好,迎了上去。彭大雅一眼就看见了他,也是大喜,带着笑容到了他面前。
“不是在地底疗伤吗?如何,身体恢复得怎样?”
“托大哥的福,这个伤要治好,虽还得花上些时日,但已经有全愈的希望了。而且还遇上了同乡,温泉之行收获颇丰。”
彭大雅高兴地笑,“甘闰在信中已告诉了我,恭喜你了。那位上官先生我也一定要见见,他来了没有?”
“上官兄要守着洞穴,一刻不敢远离。他说敌人已近,随时会出变故。他这么紧张晓棠,我都觉得惭愧。”
“那我去拜访他。”彭大雅决定了。
张珏欣喜,此话正合他意。“如此就太好了,其实我此次回重庆,正是想请大哥帮个忙。”
“尽管开口就是,我们兄弟还需‘请’吗?”
“其实是……”张珏高兴作答。
“制置!”
可在这时,一名小吏跌跌撞撞跑来,“彭制置!不好了!死人了!”
“怎么回事?慢点说!”彭大雅拧紧双眉。
小吏喘上几口气,“城……城墙上,有个民夫失足掉下,摔死了!”
彭大雅大惊,张珏也是如此。工程死了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大事,不仅人命重要,更因人命可以改变一个工程命运,或停工,或废置,这种例子太多了。
小吏喘着道:“现在,那些民夫都不做工了,他们闹事要回家,官兵都快拦不住。”
不等小吏继续,彭大雅已大步走向大门,边走边喊备马。差役牵了马来,彭大雅上马便丢出个符牌,“传我命令,调军去出事的地方!”
张珏也即刻牵出奔云,跟上彭大雅。
两人骑马飞奔,没多久就到了出事的城墙附近。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民夫如潮,想往城门外涌,但城门关着,又有守军,他们几次冲击都出不去。一些民夫不走城门了,顺着未修好的城墙滑下。随后一队士兵赶到,堵了缺口,把还想通过此处逃跑的民夫赶下城墙。上千人相互推挤,哭喊不止,有人跌倒,然后叠压成团。
彭大雅见状都难免心急,调遣的军队已经赶到,他急令军士将拥挤的人群分成小块。军队插入人群,把人群分隔开。
“制置啊!”有官员哭丧着脸,赶到彭大雅身边。
张珏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官职,反正彭大雅没给他们好脸色看。出了如此大事,这些芝麻小官也都知罪责难逃,赶紧认错,求个宽大处理吧!
彭大雅暂不理会他们,关心的是眼前混乱的场面。军队已分开人群,场面渐控制住了,人群成团哭喊叫骂,地上狼籍,生活用的瓶罐散落丢弃,各种工具锤子、锯子摆了地上,更触目的是躺倒的伤者和尸体。最初的尸体只有一具,混乱之后,躺地上不动的已有上百。
“请让我等回家吧!”
“是啊!制置许我们回家吧!家中有父母妻儿需要照顾,还有薄田无人耕种!”
民夫们的乞求声不绝。
彭大雅皱眉走向他们,“各位,我知道筑城辛苦。把你们强征到此,使你们与家人分离,是我彭某人迫不得已之举。蒙古人即将到来,重庆再失陷,整个四川就不保了,到时你们的妻儿又何处安身呢?今日之辛苦,都是为保川东,为保诸位的家人啊!”
“制置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可是正因战乱将至,我们才更想陪在家人身边。在此筑城,日夜劳作,与妻离子散,被人奴役,已经无异了。”民夫哭诉道。
“大胆!竟如此说话!”官吏怒目道。
彭大雅抬手阻止官员发怒。官员急向彭大雅卑微地说:“这些刁民太过顽劣,请制置严惩,以儆效尤。”
“我自有分寸。”彭大雅对众民夫道,“现在人手不够,是辛苦了些,等过些日,会有更多人一起筑城,到时就可轻松些了。假使人手还不够,我将向潼川路调人。你们的家人随时可前来探试,他们若想一起劳作,我更欢迎,工钱另付,不少一文。另外,我会增加工钱,绝不亏待。诸位暂且忍耐,等筑城成功,见到新城的效用之时,你们会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第206章 不把人做人看
民夫们叹声一片,制置使已下了种种许诺,情理具动,他们更反对,就真成刁民了。况且他们并非真心要闹事,情绪使然。现在见到死伤不下百人,个个都后怕,这些人不是被官兵打杀的,而是被他们自己踩踏至死。
百姓情绪渐平稳,彭大雅稍放了心,转回目光,却见身边的官员们个个或头痛着难,或阴沉使闷气,心想也该整治下他们。
有官员禀道:“制置,加工钱这话不可乱说,府库里哪还有钱?”
“库里有多少钱,你们真当我新上任,不明晓吗?”彭大雅冷声道。
“制置,账不是这么算的。”官员作为难状,“城中各项日常花销,各司部运转维持开支,再加上筑城材料转运,民夫吃住,这些都得省着来,才勉强够用。制置一句话就加了工钱,多花费的钱上哪去找?”
彭大雅扭头仔细把他端详,“你是转运使?”
“下官正是。”报账的官员伏首道。
“筑城为首要大事,转运不过来,我就罢了你的职。”彭大雅冷厉道。
那官员一听,身寒得哆嗦。真只有罢职,到不使人惧怕,可想起前几名被撤了职的官,哪个最终没被彭制置丢大牢里去呢?要个罪名还不容易?
另一侧有官员接话道:“制置,钱财事小,人命事大。如此多百姓聚集,日夜不停赶工,出事故是必然结果。今日有人坠城摔死,他日还会有,就算不出事故,鱼龙混杂之下,也会生出事端。敌未至,我先乱,实乃下下策啊!”
彭大雅听后,只“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接着他便说:“既然你如此热心百姓安危,你给你负责了。以后工地再出事故,再生事端,我就唯你是问。”
“制置!下官才能有限!”这官员听后吓得脸色煞白,直求彭大雅收回成命。彭大雅反讥笑他,****想升官,现给他连提三级,居然不敢做了。
众官这才全都安静。
彭大雅扫视他们,冷冷道:“不把钱做钱看,不把人做人看,无不可筑之理!”
说罢,转身离去。
张珏跟其身后,望了诸官,藐视而走。
他们即走,身后立刻起了议论。
“他说什么?不把钱做钱看,不把人做人看?这不是昏暴之言吗?如此丧失德行之话,竟出一个三甲进士之口!圣人之教他都白学了!”立刻有人在彭大雅背后指着骂起来。
“你小声点!”左右的人相观,“被彭制置听见就不妙了!”
“他敢说,就不怕人听见!这要是史嵩之登上相位,他们这党人还不又要独揽朝政?史党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大奸臣,都是大奸臣!”他疾呼后,对在场众民道,“诸位同僚,要向朝廷控诉彭大雅的罪状啊!他在重庆胡作非为,朝廷不可不管!大宋的江山迟早毁在这帮人手里!”
他虽呼唤,却无人响应,或不敢响应。大多都摇头叹气,作无可奈何状。
张珏跟在彭大雅身后,略有担心,“大哥,他们虽暂时消停,可心中怨气仍在,你不怕他们暗中搞事?百姓还好,那些当官的都是人精,他们心中不服,必用职权惹事,你该当心。”
前面的人只发了声叹,“时间紧迫,我已顾不得那么多,先把城筑好,抵抗住蒙古人再说。”
“大哥的苦心,只怕他们不明白。”张珏暗暗伤感,“现在他们恐怕正骂着大哥。”
彭大雅停住步子,抬头望天,“我这么做是对是错,不久之后自有应验。即便当世人不可理解,后世也自有公断。”
“后世的公断,对大哥有何用呢?”张珏替他叹惜。
“君玉,你来找我不是有重要的事吗?是什么事?”彭大雅转了话题。之前的话,张珏越说越沉重,听得心情不好。
张珏微笑开口,“是这样的,我想借大哥的御水珠一用。”
张珏将来意说了清楚。
彭大雅听了便笑,“君玉,看来这次温泉之行,你不仅收获了同伴。一定要好好给我讲讲。这样吧,先办你的事。分开一条湍急的河流,我试试看吧!我这颗御水珠略小了些,比不得鱼清清那枚。”彭大雅说话间,按住了手背上的珠子。
这番话勾起了张珏的记忆。鱼清清的御水珠比彭大雅的大一倍,威胁力自然更大,那枚珠子自鱼清清死后就下落不明了。想起鱼清清,自然想起其兄鱼澄。鱼澄这人也失踪许久,连同没有下落的,还有王坚的儿子王安节。这些人如今都不知怎么样了。
回神之际,却见彭大雅看着手背上的珠子发呆,张珏好奇地问,“怎么了大哥?御水珠有问题?”
“没有。”彭大雅放开了手。
张珏觉得有问题,“大哥,我那个朋友,毛线星人熊宝见多识广,有问题尽管向他提。”
“熊宝是吗?我在襄阳就认识他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近来用过御水珠,手臂有麻木感而已,”彭大雅甩了甩手。
“大哥,御水珠对身体来说毕竟是异物,如果有异感,还是该早警惕。”张珏担心道,“我不该求大哥帮这个忙的。”
“哪里的话,我多用次御水珠,还会死了?你的事也很要紧,我们还是快些办好,遂了你的心愿。”彭大雅笑着反催起求人办事的了。
彭大雅打点好制司和家里,顺利的话,一天可回。带上的人不多,除了张珏这个请求发起人,就只有必须要下去见识的熊宝,王虎等人都留在了重庆。
“大哥,前面就是温泉村。”张珏指着飘着薄雾,依山而建村庄说道。
彭大雅见了远景,雾气如烟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