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1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他们热情满满,彭大雅欣慰地点了头。
第225章 向往平淡
“牛牛!我们回来了,你开心不开心?”女童抚摸着牛首道。
蹲地上的老黄牛没有发声,却伸了伸颈,似乎很开心。
“你跟牛说话,它哪能听懂。快来,帮娘淘米。”陈氏对着女儿唤道。
女童“哦”了声,奔到母亲身边,接过筛子,理出米中的小石子和小虫。
陈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抱起刚睡着的儿子,她回头看向屋内,房门口站着个男人,正看着他们母子。她急回避了目光,到现在仍害怕面对。
这一切想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丈夫被斩首,自己和孩子被蒙古人所掳,本来遭殃到了极致,可突然现了这么大的转机,一个蒙古士兵莫名其妙地杀了欺辱她的人,带着她和孩子逃回家乡,而这个蒙古兵居然称自己是她的丈夫。
她初以为是这个蒙古人想做她的丈夫,死活不同意,但后来,当从他口中说出张起岩的名字,以及他们全家的点滴往事时,陈氏震惊难语,她开始有些相信,是丈夫还了魂。不如此,他怎知得那么清楚?
但自己仍是将信将疑的,孩子们肯定无法接受,还有家中的公婆,他们怎么相信得了?所以陈氏以超渡丈夫为由,把公婆暂请到寺庙居住,若不是孩子还小,也一并送去了。安排妥当,这才许那个自称丈夫的男人住进家里。她打算等确定了对方身份,再把公婆接回团圆。
陈氏最初对这个人极警惕,但相处了一段时日,渐信是确实自己丈夫。首先表现出异状的是家里的那头牛。家中的老牛是丈夫几年前,不知从哪里捡回的,不吃食,也不叫唤,极其诡异,但温顺听话,干起活比其它牛力气还大。于是便有人打这头牛的主意,想把它牵走,结果被牛踢了个半死,除了他们张家的人,生人都近不得的。然而就是这牛头,见了那个男人后,居然表现出亲近,就如她丈夫在世时那般。
而孩子们,对他也由最初的害怕,渐渐转为亲近,有一次,陈氏居然听到不懂事的小儿子唤那男人为爹。连牲畜和孩子都认出他来了,自己怎就下不了决定呢?陈氏纠结犹豫。至于那个男人,很少与她交谈,他似乎在等待。
“听说鞑子已经打到重庆,离我们这里已经没多远了,这可该怎么应对?”妇人坐在院中牢骚。
她的身边坐了一圈妇女,怀里或端着簸箕,或理着菜叶,一边忙家务,一边闲聊。
“已经有好几家搬走了,我们家那口子也在寻思要不要投奔到亲戚家去。”
“你们都走了,我们家这种无亲可投的,该怎么办?”
“那也得走,不走等着被杀吗?鞑子的做法都是男人杀掉,女人和孩子做驱口,拉到北方卖为奴隶。想想以后若真成如此……一定要走,就算全家要饭,也得离开这里!”
妇女们交头接耳,认为有道理,回去了定要劝说家人,早点离开避祸。
“陈小妹,你们家呢?你有什么打算?”妇女们问那正在晾晒衣服的陈氏。
她们交谈时,陈氏一直在听,为了孩子,趁早离开最好,但自己家情况复杂。面对妇女们提问,她木讷了阵,“这个……还没打算。”
其中几个女人露出挤眉弄眼的古怪笑容。
“现在你们家不是你说了算吗?怎还没有打算?也是,当家的女人随时都能拿主意,不急一时。”
这些女人笑声阴阳怪气,陈氏不愿多理她们。
“陈氏!哎哟,你还在这里晒衣服?你公公婆婆都回来了解”一位妇人刻意跑来通风报信。
其他女人听了,个个都会意地偷笑。
陈氏同样惊住,“他们怎么……”
她不担心别的,公婆回来,与屋里的那个人碰见,那就不好解释了。把最后两件衣服搭了绳上,她抱起空竹篮就往家里跑。
半路中,看见房舍间两个老人急匆匆行走着,正是自己的公婆,还差几步就到院了。院子里两个孩子蹦蹦跳跳迎向老人。陈氏快几步,跑到院门。
见到孙子,老人喜笑颜开,把小孩抱住。可见了陈氏,笑脸就迅速垮掉。
“公公、婆婆,你们怎么回来了?”陈氏低头卑微道。
“再不回来,只怕房子就要换主人了!”老汉扯着沙哑的嗓子说。
陈氏尴尬地笑,“公公怎这么说?”
“不是吗?听闻你在家养了男人。”婆婆厉瞪着眼道,“原来你把我们两老人赶到庙里,就是为了干这种事啊?”
“不!误会!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误会,让我们进去看看!”老汉板脸就往里走。
陈氏知道那男人不会出门,现在应在屋里,要是这两老人进去撞见,那误会就真深了。“家里乱,容媳妇收拾下吧!”她在门口挡着,高声喊,是要里边的人听见。他如果不傻,知道该藏起来。
“你喊什么?是不是通风报信?”老汉急了。
“乖孙子,告诉奶奶,屋里有什么人?”婆婆摸着两个孙子的脸蛋问。
“屋里有爹!”女童甜甜答道。
老汉疑心更重,“哪来的爹?你爹的牌位吧?”
“不是木牌牌,是活的爹!爹爹换了张脸,跟我和弟弟玩。”小女孩不服气地回答。
“换了张脸?还说没有男人?”婆婆激动冲入。
然而,她在院子中突然又止了步,因为屋里现出了个人影。老头子跟上,在老伴身边也停下了脚步。陈氏紧张,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似不好意思,神色有几分忐忑。“爹、娘,我是起岩,你们的儿子。”
两个老人看到他,吓得愣了又愣。
“你是起岩?哪来的混蛋,在我们面前还要冒充我们的儿子?”婆婆激动,“我们儿子张起岩已经死了!你这个无耻的东西!老头子,别让他跑了!”
不用老伴发话,老汉已经操起院中和禾叉,向屋里的不速之客刺去。
屋里的男子一把抓叉头。老汉挣不过他的力量,手握叉柄,动弹不得。
“爹,我真是起岩啊!我只是换了副身体。”
“哪有这种事?想占我们家的房子,就不想个好点理由么?我这个亲娘还不认识自己儿子?”老妇说着,抢起锄头,向屋里的人砍去。
张起岩另一只手抓了锄柄,只轻轻一推,两个老人抓握不住,齐齐踉跄后退,跌坐地上。
老人见打不过,又气又急,坐在地上大哭,求四周邻居帮忙。陈氏上前掺扶,被他们推开。
“你是哪来的野男人!这家男人刚死,就霸了人家老婆和屋子!”
“我们早看不惯了,今天就为张家除害!”
围来看热闹的邻居们在张家老人的哭求下,个个义愤填膺,有几名壮实青年拿了农具就冲进张家院子。
“你还是快走吧!”陈氏挂着眼泪对他说。
张起岩为难而无奈,“我只是想继续过平淡的生活……”他叹气,大步走向院门。
朝他冲来的几名青年吼叫着,手上的农具向他砸来,张起岩如同没看见他们,目光直视,在锄头、镰刀快要近身的那一刻,他灵巧地闪避,几个青年砍了个空,自己险些跌倒。院外的人想堵住他,但却如想要挡住车轮的小石子般,被他无情推开。
这个人有怪力,村人都不敢拦了,让开条路,放他离去。
陈氏望着那背影,仍然犹豫难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丈夫,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不过真相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走了。
第226章 落单的石鬼
张家闹出的事迅速传遍全村,村民路过张家门口,都不免指指点点。陈氏把孩子都叫进屋里,关上院门,把房门也都关上了。听不到邻居的议论,转身却听到婆婆的哭闹,以及对上公公严厉的面孔,让她更难自处。
“起岩死了,你想改嫁,我们不会拦你,但这也太快了点!还把男人带到家里,这成什么话!”老汉气愤道。
“公公,不是那样,其实……”陈氏一言难尽,就算此时说那男人是自己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但在他冒充自己丈夫的事实下,谁会听她解释呢?
“你这个女人,还把我和老头子赶到庙里去,你安的什么心!下一步是不是想弄死我们老两口,好没人碍着你们!”婆婆仍然激动,“这个家你呆不住了!你走吧!这个家不需要你了!快滚!”
“婆婆!我是张家的媳妇,我不会走的!我要还代替起岩,给你们养老送终!我还要抚养孩子!”陈氏说着就跪下,给两个老人磕头了。
“爷爷奶奶!不要赶走娘!不要赶走娘!”两个孙子这时也奔进屋内,抱着两位老人的大腿就求。
两老人把孙子都抱了怀中,祖孙四人皆哭。陈氏也在旁抹着眼泪。
村庄渐渐没入夜色的黑暗中,山上尤其如此,早已一片漆黑,张起岩没有走远,他坐在半山处,俯望着灯火依稀的小村。
“我只是想恢复从前的生活……难道我注定不能安稳过日,又将踏上漂泊?”他喃喃自语,“多少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只有这次……”望着村里的某座小院,眼神中满是不舍。
再是不舍也得离去了,无论自己怎么表示,这里的人无法接受换了身体还是同一人的事实,对他们来说,这太荒诞,不仅这家人如此,以前的也是。
“有同类?”张起岩愕然地往山下看去。黑漆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确实是久违的,微弱而汹涌的同类气息。
这使得他激动难耐,多少年了,他一直孤单地活在世上,对于喜欢群居的生物,这是最难忍的折磨。而在今日,就在自己无家可归之时,居然碰上同类了,这又是何等人生转机?
张起岩欣喜若狂,想要现在就冲下山去与同类相会。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又理智地停下,“不对,虽然很像,但不是……可为什么会这么像呢?是我太久没遇上同类,已经分不出他们的气息了吗?”张起岩犹豫难决。
就在他无法决定要不要去见上一面的时候,那股同类的气息已经接近村庄。他们隐藏在黑暗中,鬼祟而充满杀意。
“娘,爹到哪儿去了?”女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问。
陈氏灯下缝补衣服,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爷爷奶奶为什么说那不是爹?可我和弟弟觉着,那就是爹。爹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对我和弟弟跟以前一样。”
陈氏指尖刺痛,被针扎出了个血珠,含嘴里吮吸。
“多话!你们爷爷奶奶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了吗?你跟弟弟太小,哪分辨得出?还不快睡?”陈氏说着,收了针线包。
她一口气吹灭了灯,上床陪孩子睡觉。
黑暗里,陈氏全无睡意,她难以下出判断,也身不由己。
忽地间,窗外亮起了光芒,火焰的的桔黄色映上了窗户纸。陈氏立刻坐起来,她第一意识就是村子着火了。
推开窗户,火光熊熊,看来是村边的某户房屋着了火。可是,没人呼喊救火,远方传来依稀叫喊,喊的竟是“鞑子杀来了”!
陈氏惊骇,摇醒孩子。小孩子还迷迷糊糊,但听到外边的叫喊,知道出了大事,也慌乱起来。小男孩哭了,女孩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陈氏抱起孩子,冲出房门。
张起岩下山奔至村口,就与正袭击村庄的鞑兵碰上。他为之一愣,在这些人身上确实感到了同类的气息,但这种感觉却极不稳定,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完整的同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村子?”他对着遇上的两个蒙古兵问。
地上发出尖刺的惨叫,村民在一切之下,身子几乎被斩断。蒙古兵听身后有人说话,便回了头。
张起岩看见的是两双通红的血色眼瞳,连他都不禁心颤。“你们是什么东西?”这一刻,他已经肯定,这些人不是同类,甚至连正常生物都谈不上,不过是群行尸走肉。
蒙古兵根本已丧失了思维能力,他们只知杀光眼前所有活物,举刀向张起岩砍下。
张起岩拧断这两人手腕,夺刀反手刺下,一左一右把两个鞑兵从背心刺了个通透。他双手握刀,看村里房屋接连起火,只感紧急,立刻往村中冲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他要保护与他相处了数年的家人。
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家已起了火,房屋一角开始烧起来,火光下,仿佛有孩子在哭喊。张起岩冲进院中,掷出手中弯刀,刀身旋转,斩断了正要向自己妻儿挥刀的鞑兵的脖子。
陈氏在尖叫声中,看着自己面前的鞑子头颅飞起,然后歪斜地倒下。她看到了鞑兵身后的人,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爹!爹!”孩子在她怀中对着男人哭喊。
张起岩扫视地面,地上躺着的,除了被自己砍了两截的鞑兵,还有两个老人,是他前副身体的父母,他也真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