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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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整座山都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被砍去了一半。”
“砍?”
路边茶铺休息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最新的怪事。
有人说得绘声绘色,“老天爷发怒了,派了个神将下凡,一刀就把女城山削去一半。这一刀威力巨大,方圆几百里都有震动!”
“他干嘛不砍鞑子,砍山做什么?”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女城山那地方邪乎着的,有妖怪盘踞。神将是来除妖的,鞑子再凶儿,也不过是凡人,哪够神将看一眼?不过鞑子当时被吓得尿裤子的就有好几百人!”
“看你见鞑子尿裤子了?”
“我没亲眼看到,但很多人都看见了。事后鞑子的营地晒出几百条裤子,不是尿了是什么?吓出尿都还是胆大的,胆小的直接吓呆吓疯,又有好几百。”
这话居然信的不少,听者连连点头。
“你们说,鞑子去那荒无人烟,还闹妖怪的地方干什么?”有人问道。
“听说是去挖宝。”
“挖宝?鞑子也挖宝?”
“怎不挖?鞑子最爱宝贝,连你家的铁锅都要抢,更不说地下的宝了,是吧?”
不少人都应“是”。
张珏和张起岩就坐他们邻桌,张起岩要了茶水,张珏也拿了个空碗,与张起岩同倒一壶茶。
他一点不口渴,只是想尝尝茶水什么味。不过火王星人进食方式与众不同,那张嘴尝不出味道,喝在嘴里什么感觉都没有,饮了两口便觉得无趣。张珏尝个鲜而已,不与张起岩抢水喝了,听旁人的闲聊更有意思。
女城山发生的大事已经遍传,只不过没一个能说出真实状况,神将劈山、天谴降临,全是想象。至于蒙古人有没有吓尿?可能有吧,那多么人,总有胆小的。
民间都已疯传,想来制司早已经知晓,不知制司里传的又是个怎样的版本。不管哪种版本,余玠他们都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自己回去不是吓死他们?
“那么神将到哪儿去了?”有人问。
“当然回天宫复命。”
“没有,没有。那位神钭其实很早就下了凡,之前有个专杀鞑子的无头神将,就是他。现在也应该没回天宫,杀鞑子的使命尚未完成呢!”
“你记错了,这是两码事。无头的神将其实是白马山的张统制,张统制活着的时候就杀过一头龙,死后英灵不散,还要继续杀鞑子。”
“张统制可真不了起!现在鞑子退了,我们给他修座庙怎么样?”
其他人都说“好主意”。
张珏真想拍案而起,告诉他们,他还活着,修什么庙?但又想,这种事哪说得清,与这些小民解释不了,只有等他和余玠见了面,制司发文宣布他还活着,才破得了谣言。
回头见张起岩居然认真听起来,大为恼火,“别听了!你还信了不成?快赶路吧!”
张起岩知他心里所想,小声回答道:“让我听会儿,在说你呢,多有意思!”
“没什么好听的!路还长,赶路要紧!”说着,张珏收了张起岩的茶水,叫店家结账。
张起岩笑他竟怕羞。他是统制,自己是小兵,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顺从赶路了。
边走边打听宋军的动向,张珏觉得自己似离开了太久,都有些与外界脱节,完全和制司失了联系。记得离开时,余玠正壮志雄心,欲复失地,算时间,他离开得并不长,现在战势仍在继续。只不过西线也罕部的蒙古军撤了,宋军的压力小了很多,形势应更顺利了才是。
打听之下,余玠还有利州路。如此甚好,他们便不用赶到更远的重庆府报到,直接北上与余玠汇合即可。
路上传言众多,但有了目标,张珏和张起岩二人就懒得管它们了,听来听去,还是那几句,不如专心赶路。有时就在荒郊露宿,不为住一村一店而放缓脚程。
不几日,便入阆州。此地路过多次,变化不太,也是不他们目的地。张珏不作停留,欲疾驰通过。可阆州若说没有变化,到也有。正如前方增设了从前没有的关卡,使得赶路二人不得不慢行,甚至停下。
“来者何人?”守关的士兵挥旗拦下疾行的两匹骏马。
简单一句问话,把张起岩考住了,他只好眼神求助张珏。
张珏没有思考,自己又不是可疑人物,实话实说即可,“白马山统制张珏,欲过阆州,求见余制置,行个方便吧!”
依例,守关者有疑,会叫其出示身份证明。但这士兵没有,可他明显又不信张珏的话,突然激动道:“大胆狂徒,居然胆敢冒充张统制!”
士兵话一出,其余士兵立刻拔刀,如同临敌。
“凭什么说我冒充?你认识张珏?”张珏没生气,反觉得有些意思。
“不认识。”士兵答。
“既然不认识,如何证明我不是?”张珏想,士兵若索要牌符之类身份凭证,自己还真拿不出,这些东西早丢了。
“不需要证明!”士兵甩手,“张统制已经战死,人人皆知。你要冒充,找个活人行不行?”
张珏哽住。旁边张起岩差点笑出来。
“传闻而已,我人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等见了余制置,自然真相大白。你们不信,可以拿我去见制置。”张珏到希望他们动手,哪怕见不到余玠,只要能见到当官的,多半认识他。
那士兵更起疑,“你这恶徒,冒充已死的张统制不说,居然主动要求见制置?必有古怪!就你这种江湖骗子,也能见制置?老子都见不到,你更做梦!兄弟们,先把他拿下!”
“好啊!来拿!来拿!”张珏下马,“我冒充张珏,罪该万死,见不到制置,押我去见阆州知州也好!”
正欲捉人的士兵反不敢动了,哪有主动要求被抓的骗子?不正常!畏畏缩缩,相互推挤,都不敢先上前,怕他使诈,要害人性命。
“这两人古怪,你看他们骑的马,尤其是匹白的,一看就是千里名驹,一般人骑不起。”
“哪里骗来的吧!骗子不弄点行头,怎么扮得像?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他们两人。”
“不是怕,确实古怪。看他相貌堂堂,不似一般行骗之人,如果不是鞑子派来图谋不轨的奸细,就是上面微服的贵人。我们还是谨慎些,这事砸了,我们担不起责任,王统制行军到了附近,不如向他请示。”
士兵们嘀嘀咕咕。
张珏恼他们行事不果,听他们念到王统制,随口就问,“哪个王统制?”
士兵对道:“还说你不是行骗的?你真是张统制,怎不认识王统制?”
张珏哭笑不得,宋军中姓王的统制多如牛毛,他哪知道他们说的哪一个。
士兵得意道:“忠顺军的王坚王统制听说过吧!他与张统制有旧交,听闻张统制殉国,便在此停留祭拜,距此不过十几里路,随时可来斩了你这个……”
话还未完,忽听马嘶,白马踏步冲出,张珏翻身上马。
“狂徒!胆敢闯关!”士兵大叫。
张珏疾如闪电,已经从他们中间穿过,直奔远方。
第377章 遇王坚
张珏任由他们狂叫,反正追不上,奔云马风雷般的速度,几息就把关卡的士兵甩得没了影。他先行一步,至于张起岩,那是个聪明人,可随机应变。
但张珏跑远后才想起,没问具体位置,上哪儿找王坚?不过仅距十几里地,不难找的。
附近地势多山,说有十几里,其实距离可见。放眼一望,山下有旗帜飘扬,张珏猜想就是那里,快马加鞭。
待奔近,果然是处营地,宋军旗帜迎风,但不知主将名号。
“军寨重地,慢行!”见有马冲来,营外士兵高喊。
张珏不敢硬闯,在营前停下,“请问可是王坚王统制的大营?”他有礼道。
“正是。来者何人?”
张珏想了想,说真实身份没人信;说军职,自己现在一身布衣,又无牌符,更没人信。向士兵拱手道:“我是王统制的故友,特来拜访,麻烦通报。”
“故友?叫什么?”
“我叫……”张珏真不便说名讳。说出来没人信,编一个吧,王坚不认识,必不会见。
这时,身后嘈杂喊声传来,关卡上的人追来了。他们来了必坏事,张珏不能再等,脚轻踢马腹,奔云马冲入营内。
军营之地哪容外人乱闯,这一闯,军营炸了锅。
“拦住他!”
“抓住他!”
众军士上前拦马,但他们哪儿拦得住张珏,奔云马昂首飞跃,竟从人墙头顶跃了过去。拦马的士兵个个捂头半蹲,吓得黝黑的脸皮上泛起惨白。
“这马好眼熟!”
“白马而已,哪匹白马看起来不都一样!”
张珏目光快扫,一眼就见大帐外有人聚集,当是在那里了。
聚于此的是几个校尉级的军官,他们围着个披红色披风之人,此人正是王坚。
王坚以书案为祭台,已经上完香,握着满杯的清酒,举杯道:“襄阳一别已多年,此次入川,打算与你再见,怎料惊变,你竟比王某先一步捐躯国难。天妒英才,大宋之不幸,于王某更是噩耗,孟宣抚致仕,彭制置去逝,国事艰难,王某的故交也越来越少了……”
王坚感慨,把此酒倒了祭台下,又自己满上了杯。
“何事喧哗?”听到周围有吵闹,王坚的酒只倒了半杯,提着酒壶问。
身边的校尉专心在此,也不曾知发生了何事,有人正要吩咐打听,就见一区纯白骏马奔到他们眼前。
“你是何人?”有校尉问。
也有校尉已经跟随王坚多年,王坚的故人大多见过,他们一见白马上的人就大吃一惊。
“你,你是……”
王坚回头见了,似立刻忘了自己还提着酒壶,手不知不觉间倾斜,酒从壶嘴流出,如同给地上的杂草浇水。
张珏下马抱拳,“王统制,好久不见了!”
“你是人是鬼?”校尉惊喊。
不认识张珏的人则惊问他是谁,为何能吓人。
“王统制,有凶徒闯营!”
“王统制,有个自称张珏的骗子图谋不轨!”
追来的士兵明显两拨人,但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张珏?难道是……”不认识张珏的校尉都不自觉地看向祭台。他们在祭拜的人不就叫张珏吗?再听人问其“是人是鬼”,立刻有了顿悟,不禁倒吸冷气。
不过,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不要慌。”王坚负手而立,“我已经看到了。”他面对张珏道。
张珏反到起惊讶,“你不吃惊?”
“我为什么要吃惊?”王坚面露微笑,看了张珏一会儿,变为大笑,“就算你真是鬼魂归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他说着,迎向张珏。
张珏也迎向他,两人如兄弟重逢,紧紧相拥。
“像石头一样硬,有温热,不是鬼魂,是个大活人。”王坚捶打张珏的身体,拳头打得背脊啪啪响,越响王坚越高兴。
张珏也笑道:“我说我是张珏,阆州的兵连证明都不要,直接说我冒充死人。你又给我倒祭酒。还有百姓说要给我立庙。就算我没死,也会被你们活生生咒死!”
王坚大笑,拍他的肩,“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名震四川的白马山统制张珏,张君玉!活的!”
王坚亲口宣布,正闹嚷着的人立刻都傻了,个个眼大眼,对着张珏眨巴。
张珏被他们注视得不自在。“活的”?听起来更不自在。
“真是张统制?他没死?”士兵们无不难以制信,可王坚的话还有假?一个大活人不就在眼前吗?
愣了一会儿,有人欢呼,在他带动下,立即全都欢呼起来。
“都说你被砍了头,鞑子还提着你的首级炫耀。怎么?被砍的人不是你?”王坚好奇他的经历。张珏死讯是制司正式公布的,按理不会弄错,不然王坚哪会祭拜。想来有段精彩故事。
“说来话不是一般长。”张珏不怕对王坚公开,王坚本就知道许多奇事,只是目前人多口杂。另外张珏也好奇王坚,“王统制怎到四川来了?襄阳不需防守了吗?”
王坚拍着他的肩道:“我的话也不是一般长。襄阳那里不缺人,有别人防守。四川的重要性不亚于襄阳,余制置几次相邀,孟宣抚也有此意,我便进川。”
“孟宣抚还好吧?”张珏想起孟珙,觉得他不太好。
王坚叹气,“我们重逢,又做了同袍,你又死里逃生,是不是该庆贺一番?今晚我可要大摆酒席。”
周围的人听有酒喝,立刻附和赞同,现在就要摆酒。
张珏痛快道:“那是当然,可不能少了我的。”
王虎诧异,与张珏相处的那段日子,让他知晓张珏不碰酒,听闻是一种罕见的隐疾,碰则发病,“你能喝?”
“能喝,能喝!我那病早就好了,今晚定要喝死你等!”
众人大笑,一个个都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