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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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翻了个白眼;抱胸道:“想的美眼气去;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可是要去见世面去了……”
东宅里;三老爷书房。
沈琴、沈宝已经定下随二老爷南下;过来与三老爷致歉。三老爷不仅是族叔;还是教导他们兄弟两个的师长;他们越过三老爷就议返乡之事;也是不对
三老爷面上露出几分不舍;可想着长兄、长嫂的劝告;也晓得其中道理。
自己即便有心开书院教学;也不是一撮而就之事;需要慢慢筹划;可沈琴、沈宝年岁却是耽搁不得;正是该勤勉苦读的时候。
如今兄嫂并不拦着他办书院;可也不希望他“纸上谈兵”;希望他好好去其他书院考察一番;看夫子怎么授课;如何引导学生之类。将这些都摸清了;再开始招学生;省的浪费自己jīng力;还耽搁了学生功课。
三老爷心里虽觉得有些挫败;可也晓得兄嫂说的有道理。
只是如今三太太临盆在即;他又才痊愈不久;倒是不急cāo心办学之事。对于沈琴、沈宝的离去;即便觉得不舍;他也能平静地接受了。
“琴哥是急xìng子;只是读书之事不是心急就可的;需循序渐进……明年要是想下场也不是不行;只是胜败需从容……”三老爷先对沈琴教诲道。
沈琴恭敬应了;三老爷又望向沈宝:“只是宝哥这里;这一南下;要与你老师岔开了……”
祝允明是举人;今年年底会随着新举人进京应会试。
沈宝抬头道:“过几年侄儿与琴二哥再来京里;总有再听先生与三叔教导的时候……”
祝允明与他有师生之名;三老爷与他却有师生之实。在沈宝心中;同只相处了几rì的祝允明相比;三老爷更亲近;眼中就带了不舍。
小家塾开设这半年来;三老爷除了教导四人四书五经;私下每rì还抽出半个时辰;指点沈宝书法技艺。
虽说半年的时间;沈宝的字画还不到改头换面的地步;不过进益也颇深。
到了重阳节这rì;是沈珞周年祭;沈珏正式除服。在此之前;沈瑞身为堂弟;已经服完九月大功。
因沈珞去世时年纪小;家中长辈都在;烧周并没有大张旗鼓做法事;只在京城几处寺院里舍了钱米;为他做了几处供奉。
沈家这里;自打进了九月气氛就开始凝重;到了正rì子这天;沈大老爷从衙门告了假;带了三老爷、沈瑞、沈琴、沈宝几个;随着二老爷一家去了昌平;给沈珞烧周年。
只徐氏留在家里;照看快要足月的三太太。
等到rì暮归家的时候;就见门外管事都是神sè激动地上前报喜。
今rì中午三太太开始发动;用了一个半时辰;申正生下一个小少爷;母子均安。
几位老爷都欣喜不已;二太太听到这个消息;眼泪立时出来。
“我的珞哥回来了……”她在心底喃喃自语;心里又酸又软。
东宅产房外间;徐氏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心里担忧不已。孩子虽是将足月生产;可体重还不到五斤;又瘦又小。
徐氏虽没有生产过;可却是看着沈珞与玉姐落地的。沈珞生下来五斤八两;玉姐则过了六斤。同别人家的孩子相比;并不算大。
眼前这小婴儿;同当年的沈珞与玉姐相比;还要小了一圈;小胳膊小腿细弱的吓人。
待婢子进来禀告;几位老爷与二太太、少爷们回府;如今正往这边来;徐氏忙收敛不安焦虑的神sè;露出几分喜意;迎了出去。
三老爷强自镇定;可面上依旧是带了兴奋的cháo红;喘息也加重。
大老爷、二老爷无法;只好强拉着他;让他走的慢些。
“我有儿子了;大哥、二哥;我有儿子了……”从在大门口得了消息;三老爷嘴里这来这一句;现下手舞足蹈地念叨起来:“哈哈;我有儿子了”
大老爷含笑颔首:“晓得了;晓得了……”
二老爷亦笑着;心里除了欢喜还有些茫然。
何谓生;何谓死?
一年前的今rì;珞哥身故;一年后的今rì;新生儿落地。
若是人死后能转世投胎;那珞哥是不是也该进了轮回;再生人世?
二老爷并非佛教徒;不过在妻子的念叨下;也开始惦记起生死轮回来。倒不是像二太太那样;神神叨叨地觉得沈珞再次投胎沈家;而是希望儿子能转世投胎再入人间;娶亲生子;将上辈子没经历的都经历了;好好过一辈子。
沈瑞等人;跟在几位老爷身后;自然也为三老爷欢喜。
三老爷在几位老爷中虽算年轻的;可也三十好几的人;旁人这个年纪都快抱孙子;三老爷这才有了头生子。
只是这落地的rì子;有点不赶巧;正赶上沈珞祭rì。
想着二太太的脾气;众人不由都望向二太太的背影。
二太太早已拭了眼泪;不过目光依旧湿润着;在婆子的搀扶下;脚步中了几分急促……
第二百一十八章 贞元会合(二)
待看到襁褓中的新生儿后;大老爷、二老爷便心下一沉。三老爷直愣愣地看着;欢喜中带了几分忐忑:“大嫂;这是哥儿不是姐儿么?怎么这么小?
徐氏笑道:“这是疼娘的孩子;要是哥儿胖了;当娘的可要遭大罪。弟妹今儿午时发动;两个时辰就生下哥儿……旁人家的孩子;哪里有生的这么顺当的?现下小不怕;到底是将足月而生;只要rǔ母nǎi好;等到百岁的时候照样是大胖小子……”
三老爷听了;这才安心;却是死活不敢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伤了这小婴
沈珏、沈琴、沈宝几个家中都有弟妹或侄儿、侄女;只有沈瑞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回见刚落地的新生儿。
看着那红红皱皱的小脸;稀稀落落贴着几根头发;沈瑞实是不能在这小婴儿脸上看出“头发浓密”、“眉眼俊俏”来。
可瞧着徐氏笑呵呵的模样;又不像是扯谎。
二太太站在徐氏跟前;看着徐氏怀里的襁褓;眼睛直勾勾的移不开。
徐氏察觉出她的异样;侧身将襁褓交给rǔ母;吩咐rǔ母带下去;随即对众人道:“也看了小侄儿来;大家还是先回去梳洗……”
二太太醒过神来;一把拉住rǔ母:“珞哥……珞哥……”
那rǔ母吓了一跳;胳膊也一抖;差点惊醒襁褓中的婴儿。
徐氏见状;忙拉下二太太的手:“二婶出去一rì也乏了;还是先回去歇歇
几位老爷脸sè都有些不好看;二太太并不是会掩藏心事的人;这大半年二房里关于“珞哥投胎”的话也传出来过。
虽说沈珞也是他们心疼的子侄;却不会听信二太太的疯话;将三房新落地的孩子当成是沈珞转世。
二太太眼泪簌簌落下;望着徐氏恳求道:“大嫂;真的是珞哥回来了……不仅生在这个rì子;长得也与珞哥当年一般无二……”
徐氏本就心里担心才落地的侄儿;怕惊到三老爷;强忍了不安强颜欢笑;二太太这里却又给添乱;很是不耐烦。
不过见二太太满脸流泪;心中叹息一声;她便只有忍了恼怒;道:“二婶想左了;孩子落地不都是一个模样?珞哥要是转世投胎;如今都要百岁了;这rì子也对不上……”
二太太“呜呜”哭泣;还要再说;二老爷已经上前;扶了她的肩膀道:“你太累了;回去歇歇……”说罢;连搀带扶地将二太太带了下去。
三老爷脸sè带了愤怒;之前二太太私下念叨那是自己犯病;如今到大家跟前来哭求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要夺了他的儿子过去?
里面三太太刚生产完;二太太这个做嫂子的问也不问一句;还惦记起他们的孩子;这是想要作甚?
“大哥、大嫂”三老爷越想越恼:“四哥是我的儿子;谁要也不行”
大老爷皱眉道:“她糊涂;旁人也没糊涂;你计较个甚?左右你二哥明rì就带她走了;你生气也是白生气……”
徐氏亦劝道:“今rì这rì子;她心里难受;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三老爷听着兄嫂的劝;依旧不放心;冷哼了两声道:“今晚这院子可要多安排人手;要是她起了坏心偷了四哥去呢?”
大老爷瞪了他一眼;道:“浑说什么?你侄儿们还在呢;莫要叫孩子们笑话……”
三老爷这才闭嘴;不过神sè之间;依旧带了几分不安。
大老爷见状;心下一软;道:“且放心;我去与你二哥说;定不会让她再闹什么幺蛾子……”
二房;上房。
二太太拉着二老爷;泪如雨下;道:“老爷;那真是珞哥啊;老爷认不出么?”
二老爷轻叹道:“珞哥已经走了;莫要让儿子走的不安生……”
二太太哽咽道:“老爷;我心里难受;那是我们的儿子回来了……是珞哥回来了……”
二老爷见她反复就这一句;神sè之间已经有几分癫狂;心下一惊;带了几分试探道:“珞哥回来了?”
二太太猛地抬起头;看着丈夫;使劲点头道:“老爷;真的是珞哥回来了;我梦到珞哥了;他说要再给我们当儿子;才托生在三婶的肚子里……要不然三叔三婶成亲十几年;一直没动静;怎么珞哥走了就有了动静?”
二老爷皱眉道:“就算是珞哥回来了;如今已经成了三弟的儿子……”
二太太眼中露出疯狂;双眼放光道:“老爷;那是珞哥;我们的儿子……明早我们偷偷带珞哥走;我们一家人口不分开……”
看着二太太面上的兴奋;二老爷只觉得心里发寒。
且不说三老爷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儿子被“偷”的打击;就是四哥刚落地的孱弱模样;哪里禁得住这样折腾?
二老爷想着自己刚才本要甩袖而去;就一阵后怕。
真要明早让二太太折腾这一出;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说三老爷、三太太会恨他们一辈子;大老爷与大太太那里也不会再原谅他们。
原本对妻子的那点怜惜;已是半点不剩。三十年了;她心里依旧只有她自己;何曾考虑过旁人。
二老爷强忍下愤怒;安抚道:“好;好……你先歇一歇jīng神;我来想法子
二太太今rì去祭亡子;本就心力交瘁;又大喜大悲哭了这一场;在丈夫的安抚下沉沉睡下。
等二老爷皱眉出了屋子;大老爷也过来。
“三弟吓坏了;生怕二太太要去偷孩子;你仔细盯着她些……”大老爷开门见山道。
二老爷满脸羞愧道:“给大哥大嫂添乱了;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胡闹
大老爷点点头;叹气道:“我晓得你也不容易;只是我与你大嫂都老了;这个家里;再也禁不住折腾……”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庆幸二老爷之前的选择。
若是二老爷留京;二太太还不知会怎么闹腾。除非狠心将她拘起来;否则又要闹得上下不安生。
大老爷从不插手二老爷房里事;此时也忍不住道:“你大嫂已经后悔了;后悔二太太进门后没有好好教导她……你纵容了她半辈子;难道还要纵容一辈子?以后当管也要管束些;要是她再这样糊涂下去;以后珏哥也难做……”
二老爷低头道:“大哥放心;我不会再纵着她……”
二老爷明rì就要启程离京;大老爷也不好再多说;叹了叹气;就离开了。
今rì三太太生产;本是大喜事;可前有沈珞祭rì;后有二太太闹这一出;将这喜意也冲淡了几分。
九如居里;沈瑞换下素服;叫了热水。
如今重阳节;秋高气爽;不过一早就出城;也野外吃了半天沙子;感觉身上灰蒙蒙的。
等到洗完澡;就见沈珏做在外间椅子上;看着窗外发愣;不知再想什么。
看着他头发湿漉漉的;也是才沐浴更衣的模样;沈瑞皱眉道:“这都深秋了;你也敢顶着湿头发出来……”
沈珏转过头来;带了笑道:“我方才带了帽子……”
明rì就要离京;沈珏期待中带了几分惶恐:“这一别就要三年呢……”
沈瑞吩咐冬喜取了两块毛巾;扔给沈珏一条:“先擦于了头发再说话……
京城习俗;十月初一才烧地龙。
如今屋子里虽不算冷;可到了傍晚也有些yīn凉。
沈珏接了头巾;心不在焉地擦了头发。
沈瑞看出他心里不安;可有些事他早已劝过;再啰嗦也没意思;就岔开话道:“初三是寅rì、初五是辰rì;乡试该放榜了……”
乡试榜单又叫“龙虎榜”;惯例选在寅rì或辰rì放榜。
“不知沈琰考的如何?”沈珏听了;道:“他年后带了老娘与兄弟去南京;要是中了举人;不知会不会带老娘与兄弟来京城……”
沈瑞道:“可惜沈瑾;预备了三年;还是错过了这一科……”
沈瑞心里是真的希望沈瑾早rì举业;支撑起四房;要不然四房笑话越来越多;即便牵扯不到他身上;听了也叫人心烦。
沈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