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末当悍匪-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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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炮轰北宁全城。
三轮炮击之后,整个北宁城的所有人,里面既有平民,也有军人,都开始争先恐后地逃跑。大清经营一年多,由五十八营二万四千余众守卫的北宁就如此轻易地陷落了,而徐延旭费尽心机积攒下来的满城物资,也尽归法国人所有。从北宁溃退下来的两万多清军在波里耶和尼格里轻兵的追击下,大多不知所踪,仅有少数人得以逃回谅山和镇南关。
此役之后,安南对大清彻底失望,国威一落千丈,所有本地实力派尽皆投入法国人怀抱。
1884年3月26日,因作战不力,广西巡抚徐延旭被革职拿问,同时被革职的还有云南巡抚唐炯,他是因为不配合黑旗军作战,临阵逃走才被下的岗。当然整个过程中,太后是英明的,清流们是永远清白的,而坚持北宁主战的李鸿章,因为朝廷需要他去跟法国人谈判,所以也没受到牵连。只有徐延旭被解京入狱,判斩监侯,后改为充军新疆,未离京即病死。
北宁的惨败虽然有损国威,但是对慈禧来说,倒是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1884年4月8日,慈禧突然发布懿旨,将以恭亲王奕欣为首的军机处大臣全班罢免,这就是著名的“甲申朝局之变”,也称“甲申易枢”。一场兵败,在老佛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施为下,倒成了处理政敌异己的好机会。恭亲王奕䜣被开了长期病假,李鸿藻滚蛋。奕劻,奕譞,世铎上位。至于其他清流同志,除了张之洞因为徐延旭的问题,被朝廷议了议之外,其余则全被外放,升官发财去了。
后来接替广西巡抚的是潘鼎新,他手下的鼎军同程学启的开军、刘铭传的铭军、周氏兄弟的盛军、张树珊的树军,一起被称为淮系陆军的五大主力,多少也是给了李鸿章一点面子。
而刘永福此时已经到了岑琉英麾下,岑琉英很给面子地大笔一挥,给了黑旗军十二个营,共六千人的编制。刘永福这才高兴了,自己也算大清正规军了。
当北宁战败的消息再次传到朝鲜的时候,原本对大清还寄予厚望的闵妃集团立场也开始发生动摇。
到1884年5月的时候,因为南方局势危急,原本驻守朝鲜的吴长庆带着1500名清军回国驻防,留下提督吴兆友,总兵张光前负责朝鲜局势,而袁世凯也被一同留下。
此时的王一正坐在东北自治区总理办公室,他的身边坐着总理杨秋兴以及各部部长,政议局二十一人也是全员到场。因为今天是驻海参崴总督项龙和驻伊尔库茨克总督郑海涛,回国回报工作的日子。
自从与法日联军大战一场之后,东北似乎就恢复了平静,在南方地区没有任何的作为。但实际上,北方地区一直就没有平静下来。
项龙在东线,凭借海军的帮助已经彻底摧毁了沙俄在鄂霍次克海的所有出海口,如今已经占领了雅库茨克以东,包括马加丹和勘察加半岛在内的广大区域。雅库茨克现在成了军事堡垒,修建有军用飞艇航站,还有配有大口径的要塞炮。从阿扬到雅库茨克的铁路正在修建,而串联漠河,雅克萨,腾达,雅库茨克,直到马加丹的铁路目前也在规划中。
而西线的郑海涛,因为斯科别列夫带着部队撤退到了克拉斯诺亚尔克斯,所以他兵不血刃就占领了伊尔库茨克。与项龙一样,他在那里也修建了军事要塞。从漠河出发,经尼布楚,赤塔,到伊尔库茨克的铁路如今已修建完毕。
俄国人在此过程中,一直没有坐以待毙,但是大商飞艇的大规模应用,给俄国人的后勤带来了很多压力。不时被大商飞艇投放到他们后方的特种作战小队,让在前线督军的斯科别列夫吃尽了苦头。粮草被焚毁,弹药被炸毁,再加上时不时来一场突然的轰炸,这让俄国人彷如进入了梦魇。更可怕的是飞艇部队所使用的炸弹在逐渐升级,像是不久前出现的白磷弹和毒气弹,就差点要了斯科别列夫的老命。俄国人虽然在亚历山大三世沙皇的命令下不断集结大军,但是在大商逐渐强大和完善的进攻和防御体系面前,连沙皇本人似乎也对夺回被占领领土的想法缺乏信心。
大商同时也在改变,现在他们也开始从俄国人那里学习经验,收编各地的哥萨克骑兵为己用,不再轻率将其视为敌人。虽然大商军纪严格,并且不再扩招,但是哥萨克骑兵却很好地完成了大商仆从军的角色,之后大批年轻的哥萨克骑兵军官被抽调出来,接受了汉语教育,之后又进行了简单的军事培养。
因为目前统治占领区的时间尚短,所以总会有一些抵抗者,清剿工作一直在持续。不过那边冬季严寒,反抗者的生活并不好过。项龙和郑海涛都使用坚壁清野的战术,将分散的村落村民集中起来,建立军镇统一管理。
郑海龙还在伊尔库茨克和赤塔建立了各种冶金矿厂,大商的兵工厂也在那里建立分厂。因此后勤补给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再加上铁路的通车,整个地区如虎添翼,开始快速的发展起来。
“俄国人今年进行了三次攻击,都被我们击退,现在我们最迫切的要就是伊尔库茨克城堡的要塞炮,要尽快到位,这样我们的火力将取得绝对的优势。另外,我们正在打算在贝加尔湖边修建一座造船厂,用来制造浅水炮艇。这样沿着周围密集的水网,借助飞艇的火力辅助,我们就可以很快地继续向北向西推进。”
郑海涛介绍着自己手下占领区的情况,王一等人不时地做着记录。
“伊尔库茨克地区矿产丰富,虽然现在已经有商人前去开采,但是规模依然不是很大,所以我希望自治区政府能够出台鼓励矿业移民的政策,这样也能让占领区人心逐渐稳定下来,提供必要的经济基础保证。”
郑海涛之后是项龙介绍情况。
“现在鄂霍次克海沿岸已经没有了反抗军,马加丹也有两千名移民加入,几座主要城镇正在逐渐建设起来。不过与这些地方相比,如今虾夷地区再次发现了日本人的登岛,而且他们的军舰和炮艇也不时侵入虾夷附近水域,与我们的海军发生了数次小规模的摩擦。”
“日本人偷渡登岛?”总理杨秋兴此时问道。“情况严重么?”
“规模在两百人左右,虽然我们在虾夷岛上有五千多的移民,但是目前的防御能力恐怕很难阻止日本人的强行攻击。所以我希望能够给岛上民兵团配备一些重型火炮和重火力机枪,以保证居民聚集地的安全。至少让我们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对日本的进攻做出应对,以防止出现不必要的平民伤亡。”
郑海涛和项龙在咨询会议上不断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同时给自治区政府官员和政议局21人详细讲解目前各方面的局势。当散会之后,杨秋兴在大商的大会堂设宴款待二人,王一陪着吃了饭。
到了五月初的时候,二人返回各自战区,一些新装备也被运往前线,等待实战的检验。
严复自从被派出前往马尾之后,真正在马尾港内的时间并不长,不时带着三艘大商已经交付的万吨级巡洋舰,两艘补给舰,在台湾和琉球之间巡防。
张佩纶此时已经被慈禧弄到了福建会办海疆事务,说来也干了不少事情,勘察船政局及闽江沿岸要塞。他提出主要要求沉船堵塞闽江口,不过清廷内部意见不同意,另外清廷也不许先发制人,所以只能看着法国军舰在东南沿海四处流窜探听消息,绘制水文图样。
今天张佩纶赶到了闽浙总督何璟的府上,两人正在聊天。
“大人,法人日渐猖獗,若不及时制止早晚必出大事。”张佩纶忧心道。
“幼樵啊,你说的本官又何尝不知,奈何朝廷已经命令禁止我们先行攻击。”何璟叹了口气,不过这口气叹得是真是假,那可就两说了。
张佩纶见此也不好行劝说,只道:“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摇摇头,话题又到了南洋水师身上。“听说南洋从大商造船厂订购了五艘军舰,已经交付了三艘,为何始终不见踪影?”
何璟叹了口气,他就是要那沈雅芝做小妾那个老小子,如今见了大商的人就害怕。所以严复带舰队出巡的事情,他也不敢多问,于是搪塞道:“这军舰目前还没有付清欠款,大商虽然已经交船,但是我们现在只能派人在上面训练,但是还没有使用权。”
“那舰队现在在何地?”张佩纶皱眉道。
何璟老脸一红,道:“不知道。”
张佩纶差点气死,心说你何璟好歹也是个闽浙总督,怎么被大商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就算南洋没有付清船只剩余欠款,但怎么连舰队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甲申易枢之后,贝勒奕劻主持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而实际大权操在光绪生父醇亲王奕譞的手中。授权李鸿章与法国代表举行和谈。5月11日,李鸿章与法国代表福禄诺在天津签订了《中法会议简明条约》,又称《李福协定》。
主要内容是:中国同意法国与越南之间“所有已定与未定各条约”一概不加过问,亦即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法国约明“应保全助护”中国与越南毗连的边界,中国约明“将所驻北圻各防营即行调回边界”;中国同意中越边界开放通商,并约明将来与法国议定有关的商约税则时,应使之“于法国商务极为有利”;本约签订后三个月内双方派代表会议详细条款。
本来是受慈禧之命去和法国人签约的李鸿章,忽然发现中央变了人,而这帮人和之前的恭亲王奕䜣投降的主张不一样,一个比一个死硬。更要命的是,他们还都是一群王爷贝勒。而有了他们做后台,之前沉寂下去的主战派再次复活起来。找了几根笔杆子,一堆小报已派发,在不明真相的群众心目中,李鸿章算是彻底臭了,成了贾似道,秦桧一样的汉奸卖国贼!
当然,与法国人的条约已经签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不执行还不行。只是执行归执行,怎么执行,里面可就有了说道。此时东线清军得到的命令是:退驻已经退到的谅山。给西线清军的命令是:退驻馆司、保胜。在李鸿章的如意算盘里,这些地方都是靠近边界之地,驻扎在上述此地也不算是背约。这样朝廷既不用因为撤离越南而丢面子,又可以让法国人心虽存不满又没有指责的借口。
偏偏此时新任广西巡抚潘鼎新吸收了前任徐延旭的教训,给中央上了一道折子,问法军来犯,边军如何处置?本来你就老实按照李鸿章的部署,直接退兵,大家都装作没这事,也就成了。没想到,这一个折子算是把矛盾公开化了。在满朝主战的声浪中,慈禧下的批复就是:“不撤,但不能退守示弱!”
此时潘鼎新才发现自己把自己当成一根大蜡,给架上了。撤兵,是违抗懿旨,欺君罔上。不撤兵,就要打仗……打不打得过法国人不好说,可是却与太后真实渴望和平的伟大呼声相违背。后来也是把他逼得没招了,退兵不成……那我就进兵吧!大清东路军独自南行,一直到了离边境二百余里的谷松和屯梅一线。
可如此一来,法国人当然就不干了!
福禄诺在法国国内的压力下于1884年5月17日跑到李鸿章跟前,在地图上划出了两道进军线,东线的法军将于6月5日前进驻高平、谅山;西线法军也将在7月1日占领保胜。限东线清军于1884年6月6日前全部撤回境内;西线清军于1884年6月26日前全部撤回,以免发生摩擦。
李鸿章看到这张撤军表,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和朝廷的风向不相符啊!可是法人步步紧逼,万般无奈之下,李鸿章只得含糊其辞,也不说答应,也不说没答应,甚至这事就没往中央上报。他只是以个人名义向福禄诺同志强调:“关外部队他无权指挥,且路途遥远,联络不便。”简单说,直接说,就是从长计议。
可福禄诺的理解就是李鸿章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于是回去报喜去了。
等到了1884年6月中旬,米勒一想这东线清军的撤军日期早过了,于是就派陆军中校杜森尼,领着八百多人去清军领地谅山进行和平交接。临行前,米勒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诫杜森尼,不要冲动行事,做决定前要请示。问题是杜森尼本身性格易怒,更主要的问题是,你跟清军交接,你带个越南翻译干什么,这货只会粤语,普通话完全听不明。
1884年6月22日,杜森尼部抵达北黎,第二天接近清军阵地,同时派出那个越南翻译,对着上万的清军直接给出了一句话:三日内撤出谅山,否则后果自负。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不就是在打脸么!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在交战,所以清军派出三人前去交涉,告诉法方,自己没有接到撤军命令,并且要求法方转递相关命令。本来这事要是心平气和的,也不见得会出大事。可是杜森尼脾气太爆,于是就跟清军联络官吵了起来。等到了6月25日,杜森尼终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掏出手枪把清军联络官给枪毙了。打死了人的中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催动属下向清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