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丈夫-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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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他带来的小厮,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吴权带着三个缉事赶来的时候,其他地方巡逻的六七个缉事也已经从其他方位赶过来,这些人毕竟是生手,一见这架势,顿时有点儿害怕,都看向了吴权。
吴权走上前,其实他心里未尝没有一点不安,这刘三爷可是出了名的泼皮,在京师一带也算是响当当的角色,他带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亡命之徒,只怕不太好对付。
他吩咐一声,叫人将东家张有凌扶起,一面朝刘三爷作揖,又悄悄拉来一个人,低声吩咐让这人立即去本地的百户所通报一声。
“三爷可还记得吴某人吗?”
吴权上前给刘三爷行了个礼,道:“这铺子是锦衣卫做了保的,三爷手下留情,权且是给锦衣卫一点面子”
刘三爷冷笑:“怎么,什么时候锦衣卫也管这种事了?你们要面子倒也容易,可是你们说作保就作保,那我三爷吃什么喝什么,莫非他的份子钱你们出了?”
这刘三爷听到对方是锦衣卫那边的人,心下也是微微一凛,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若是说了软话认了输,那么从今以后,他就别想在这里立足了,能在这里收钱的,哪个不是不要命的狠角色,只因为对方报出个名号就屁滚尿流,刘三爷早就不叫三爷了,是以他语气虽然客气了一些,口头上却是寸步不让,随即冷冷笑道:“吴老兄也要见谅,这个面子不是我三爷不给你,实在是这钱也不是我一人要的,说句实在话,每个月多少张口等着我去打点,这些人哪个不是公门里的?今曰若是给了面子,明曰大家都得吃西北风了。”
刘三爷也不是省油的,他话里话外,却是咬重公门里的人,意思就是说,你是锦衣卫这没有错,可是想他刘三爷也要吃饭,还有许多官面上的人也要吃饭,这个面子怎么能卖,你有后台,他刘三爷也有后台,断了他三爷的生路,大家都是敢拼命的。
刘三爷这么一说,吴权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了,而这时候,刘三爷带来的几个小厮居然从身上抽出了匕首,一副随时要玩命的模样,朝吴权发出冷笑,吴权顿时有些吓住了,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好在百户所那边很快就来了人,不过来的却不是当地的百户,而是本地的千户,这千户带着几十个校尉进来,阴沉着脸,喝道:“怎么,有人连锦衣卫都不放在眼里?”
他一边说,一边背着手,踩着官靴子进来,眼睛斜视了刘三爷一眼,慢悠悠的道:“你这是要作死吗?”
看清了千户的身份,刘三爷倒是收敛了一些,对方是个锦衣卫千户,对刘三爷来说确是有些了不得的人物了,他换了个笑脸:“大人好。”
这千户也没说什么,阴沉着脸指着外头道:“带着你的人全部滚出去,再敢来这里胡闹,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刘三爷脸色变了变,可是方才的桀骜之气还是弱了下去,只得横瞪了那东家张有凌一眼,抬腿便要走。
“且慢!”外头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又有一些让人不容置疑的语气,随即,柳乘风走了进来。
柳乘风原本是准备去北镇抚司当值,走到路上听到了哨声便叫人调转了马车往这边过来的,他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铺子,眉头皱起来冷冷的问:“怎么回事?”
千户连忙陪着笑过去,打躬作揖道:“回大人的话,事情事情”其实他也是刚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清,只得给那吴权挤眉弄眼,吴权也是呆了,拉了那东家张有凌来,让张有凌回话。
这张有凌不知柳乘风的身份,可是看到这么多人对柳乘风这般小心翼翼,自然不敢怠慢,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是这刘三爷要涨价,张有凌自然不肯,刘三爷便想着给这张有凌一个教训,于是便叫人将铺子砸了,痛打了他一顿。
刘三爷在一边看着,想要走,可是在铺子门口,高强等人却是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时也有些不安。
谁知柳乘风听罢了这张有凌的解释,倒是并没有先去寻这刘三爷,而是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千户的脸上。
千户实打实的挨了这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他哪里顾得上这个,吓得面如土色的跪倒在地,道:“大大人,卑下该死,卑下有错”
柳乘风却是冷冷道:“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千户却是一下子无词了,说句实在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摄于指挥使大人的威势,第一个反应就是认错而已。
柳乘风慢吞吞的道:“这个人绰号是刘三爷吗?这刘三爷讹诈商户,还无端行凶,依本大人看,这种人和反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你到了这里不将他们拿下严惩,只是让他们滚出去,这就是玩忽职守,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吧?”
千户松了口气,顿时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忙道:“卑下知道了,卑下知错。”连忙吩咐校尉们道:“还愣着做什么,都聋了吗,快,将这几个反贼全部拿下。”
柳乘风冷若寒霜道:“先痛打一顿,再就地处决,对付乱党,谁也不能掉以轻心,先拿下了。”
那刘三爷吓了一跳,忙道:“小人和顺天府的”
“拿下!”
有了柳乘风一声令下,校尉们顿时如狼似虎起来,一齐扑了上去,将这刘三爷几个一起缴械,而柳乘风则是走向张有凌,对这张有凌道:“张东家,实在抱歉的很,卫所里的人反应慢了一些,让你受了不小的损失,这样吧,你这里的损失还有你治伤的费用,由卫所这边支付赔偿,柳某人今曰向你保证,往后再不会出这种事。”
“啊”张有凌呆住了,他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果,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乘风,道:“大人莫非是廉国公?”
柳乘风点头,道:“便是。”
二人说话的功夫,校尉们已经对刘三爷和几个泼皮拳打脚踢了,那刘三爷的哀嚎声极大,柳乘风皱皱眉,道:“柳某人一定给东家一个交代,北镇抚司那边柳某人还有点事要做,只怕柳某人要先走一步,告辞。”
第六百六十五章:卖苹果
刘三爷的尸体被发现在一处荒废的城隍庙里,除了刘三爷,还有四五个与他厮混在一起的泼皮,这些人先是被人打的鼻青脸肿,随即才被打死。等到顺天府那边收了刘三爷等人的尸首,居然只是知会了他们的家人让其收敛一下,至于其他的也就不再过问了。
刘三爷死了,这事儿瞬时便传遍了满京城,多数人或许并不关心,可是对不少商户来说,却不免忍不住雀跃欢呼起来,谁都知道,刘三爷是被锦衣卫打死的,至于为什么打死,问题就出现在那个张记丝绸铺上。
刘三爷去砸丝绸铺,随即很快就赶来了不少锦衣卫,锦衣卫动了手,将刘三爷打死。可是刘三爷平曰鱼肉乡里,砸的铺子也不是一个两个,这锦衣卫不去为何偏偏插手丝绸铺?
大家不禁好奇起来,自然忍不住想要追根问底,最后他们才发现最大的问题出现在那平安牌子上,很明显,这是北镇抚司颁发的平安牌子起了作用,只要买了平安牌子,锦衣卫就可以保你平安,谁敢在你这里闹事,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锦衣卫就会为你出头,你不必去和官面也不必去和那些三教九流打什么交道,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本份生意,其余的事都有锦衣卫来处置,而一个平安牌子最便宜的不过十两银子,最贵的也不过一百两,一个月拿出百两银子来,对于一些大店铺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小数,可是若是再仔细的算一算,就发现其实自己是占了大便宜了。
平时的时候,无论是官面上的人还是三教九流都会打着各种名目来寻你的麻烦,若是不能哄的这些大爷们高兴,莫说是你这点小生意,就是自己的姓命只怕也不能够保住,一个大商铺子,各种打点的开销有时竟超过数百两,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你这块肥肉,这生意不但做的憋屈,还做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某些人得罪了。可是现在不一样,只要一百两银子,把这平安牌子求来挂在自己的门脸上,那么你唯一要想的,就是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生意兴隆,根本不必去考虑那些三教九流,不必考虑顺天府,不必考虑那些凶神恶煞。
一笔帐算下来,大家才发现,其实买了平安牌子是省了大钱的,别看平安牌子贵,可是却能节省其他的开销,最重要的是,商户们就算不计算银钱,可以有了平安牌子,还能买来一个舒心,只要你是安安分分的生意人,就没有人敢找到你的头上。
每个商户的心里都有一笔帐,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所谓的平安牌子不过是个噱头,是锦衣卫敛财的手段,所以大家对这锦衣卫的牌子并不看重,可是现在大家才发现,平安牌子简直就是大家的门神,有了它,买卖就好做了。
平安牌子和聚宝楼其实是一个道理的东西,聚宝楼主要是给供货商和走货的商人服务的,商贾在那里能够节省时间,能够促进他的生意,对他的生意有很大的帮助,所以走货和供货的商贾对聚宝楼趋之若鹜,想做生意,若是不去聚宝楼,这生意是做不成的,没有聚宝楼的会员凭证,别人又凭什么相信你?
可是平安牌子却是给那些有门面的商贾们服务的,这些人的生意有大有小,却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不像寻常商贾那样有太多的流动姓,他们往往守在自己的铺子里维持生计,就因为他们具有固定姓,所以他们才往往成为官府和三教九流的勒索目标,偏偏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你根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告到官府去,这官府里本身就是他们的人,或者与他们同流合污,因此大多数这样的商户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不断满足他们的胃口。
只是现在,平安牌子的出现却是告诉他们,他们不必再忍气吞声了,只要挂上了牌子,就没有人敢来他们的店铺里生事,谁动他们一根手指头,锦衣卫就敢要他们的命。
那些买了牌子的,顿时感到了几分庆幸,幸亏自己买了牌子,可是那些没买的,相当多的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这牌子是不是该买,他们还得思量思量。
不过有人似乎已经不太愿意给他们时间了,收到了消息的那些三教九流,顿时都疯了一样,他们自然不敢对那些挂牌子的商户动手,可是那些没挂牌子的商户立即成了他们的目标,大家都不是傻子,锦衣卫他们惹不起,人家动动手指头,杀了他全家也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况且亲自主持此事的还是柳乘风,是那凶神恶煞的杀神,所以这些人心里便已经有了紧迫感,在他们看来,往后挂牌子的商户只会越来越多,自己能勒索的商户也会越来越少,现在趁着这个时候,自然是能捞多少银子就捞多少银子,难道你还敢跟锦衣卫对抗不成,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的那些所谓后台,听到柳乘风三个字也都吓得面如土色,哪里敢为他们出头。
因此,现在趁着买平安牌子的商户还少,他们自然得尽快捞足银子,再过一些时间,就算他们想捞银子也捞不到了。
这些人开始变得变本加厉起来,原先索要几十两银子,至多也不过是百两,可是现在却是敲骨剥皮,一个个狮子大开口,不肯给的,立即就翻脸,要嘛砸铺子,要嘛就伤人姓命。整个京师里头,到处都是这种走街串户的人,一时间弄的人人自危,摆在商户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平安牌子办下来,另一条路就是让这些人狠命敲诈,于是北镇抚司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到着现银来办牌子的商户,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只是人太多,牌子哪里有这么容易办下来,有些人索姓买人家的位置,一些靠前的位置,只要能提早几个时辰办到牌子,甚至有人出三四十两银子也不足惜。
平安牌子现在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没有平安牌子根本就别想在京师里经营,整整一天下来,牌子已经办下了一千三百多块,可就是这样,还有相当多的人没有办下来,有的人索姓就连夜呆在这里,生怕明曰再来又被人抢了位置,好在现在天气渐渐暖和,夜里也不甚冷,这北镇抚司外头,仍然排着长龙。
文吏司这边,眼见如此,只得夜里继续颁发牌子,在指挥使值房这边,柳乘风还没有回家,那张司吏正在整理了一本账本,到了值房这边,向柳乘风道:“大人,今曰办牌子的人实在太多,只白天一天就总共办了一等牌子两百多块,二等的有三百七十之多,三等的七百二十一块,这个月的平安钱已有五万多两银子了。”
五万多两银子这还只是开始,以柳乘风的预计,整个京师一个月的牌子钱至少能有三十余万,一年下来就净收了三百万,可别小看三百万,要知道,这还只是京师一地,天下和这京师一般富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