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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毒后重生计 作者:鹦鹉晒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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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认没做过什么,就是为了给公主解闷,每年都从中行挑选众多宦官相随,难道真是他们卖主?!
    丰润心思郁结,不小心挥落了九炎落批的折子,字迹坚硬用词冷冽、一针见血,难道真的是他老了吗?是他从未用战争的眼光看过他的皇位!
    丰润帝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把每份九炎落批过的折子用心看了一遍,然后在心里回味,片刻后,不得不承认,九炎落看事情的眼光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老辣,还有丝丝阴毒的霸道!
    却也在现今国策能运行的范围之内:“秦公公。”
    “奴才在。”
    “把太子上次呈交的‘兵论’找来。”
    “是。”
    这是一张仅有三页的折子,今天之前他都觉得这是一份好高骛远、显摆权势的小丑所为。
    而现在他竟然觉得这是一份慎密的七大兵种窃国策,尤其是第七军团,单是看形容就觉得是一个庞然大物,破城、猛冲一往无前!
    奇迹的事如果从第一兵团依次看到第七个,就不会觉得第七个难以视线,而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演化,水到渠成、毫不盲目!
    可这件事,关乎国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就是祸事!但,这件事如九炎落所料,该是他丰润军政上改革的‘偏锋’,而不是九炎落的锋芒,否则会引起中庸派反弹。
    丰润静思了好一会才道:“传玄一。”
    玄一带着玄天机而入。
    丰润帝辨识了半天才看出玄爱卿身边跟了个小尾巴,他就说玄一身边怎么多出来一块肉。
    “把这份兵论给玄爱卿看。”
    “是。”
    玄老爷子随意的打开、郑重凝眉、最后不可思议的合上给了玄天机。
    玄天机一看字迹,想到是一个他不喜的女人,但领会的是真正书写着的精神,他说过,青史就是不停的反复,老去的是人物,逝去的是故事,不变的是道理,你只要领会透了后者,天下之大,有何不可谋?
    所以他跟了他,一起去谋这天下,随着七大兵种的展开,他仿佛看到了大周锐不可挡的锋芒和举世朝拜的气魄,不愧是他,心思缜密、谋划深远。
    至于父亲和皇上说了什么他没兴趣听,这些老人们总是把事情想的复杂,仿佛不分析出三六九,显示不出暗谋的能力,这也是父亲聪明,看透了丰润帝的为人。
    就如自己从来不再九炎落面前废话是一个道理,九炎落喜欢看到实效。
    玄天机盯着这份不长的兵论,眼里迸发出灼热的光彩,让他收敛的气势几乎冲破伪装摊开在众人面前。
    太子已经动手了,他身为一等‘亲卫’怎么能落后,户部暗权他一定要拿到。
    玄天机想到轩辕佳的不合作,嘴角漾起一抹奸笑,要尽快找人强了她,然后娶回来,她喜欢唐炙不是吗?临个唐炙的皮最快一个月,骗个小姑娘已绰绰有余!免得夜长梦多!
    阴风乍起,为权势而生的人,早已把良心泯灭。
    葳蕤丛生,寺庙如烟,坐落在燕京最南端的国庵寺香火鼎盛,香雾弥漫,淡淡的薄烟笼罩整座寺庙,在耸天的树木中,幽静神圣。
    忠王府的排场缓缓向国之第一庵驶来。
    庄小蝶心神不宁的握着栖悦的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吃不下睡不好,总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说是不是枫叶发生了什么事?”
    章栖悦被忠王妃神叨的也多了抹忧色:“王妃安心,世子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何况,监察史不是去接应了,估计过断时间世子爷就该回来了。”
    庄小蝶拍拍胸口:“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可我就是不安心,还是上柱香求菩萨保佑。”
    忠王府的车驾举国有数,六十二道盖顶,一百三十人大仗,侍从奴仆数不胜数,除了皇家的仪驾,忠王妃的出行阵势紧随其后。
    今日,国庵寺已经清场,封锁山路、清扫院门,庵内所有德高望重的僧尼皆出,等待接驾,所谓的罪人们当人被看管起来不准乱跑,唯恐惊扰了贵人。
    纪氏趁着小尼姑入厕,悄悄带着认识的朋友若然,到山腰处看堂堂忠王府仪仗。
    六台车马不卸甲徒步,畅通无阻的踏上国俺寺正路,百米仪仗捧翕抬珑,拥簇着中间的轿撵,撵车外珠玉锦缎,华美庄严,六角边上的十二只小蟾蜍口里衔着硕大的夜明珠,在晴空白日下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彩。
    纪氏躲在茂盛的灌木中,苍老的脸颊闪过一丝怨毒,却恭敬的对身侧美丽异常的女子笑:“小然,里面坐着的就是忠王妃。”
    她受够了这里的日子,她要出去!迫切的想解脱!讨好眼前的女子是她唯一的出路。
    若然的目光好奇的望着远去的仪仗,进而痴迷的看着那些姑娘们穿的锦缎丝纱,她呆在这里七年了,除了灰色她没见过任何色彩。
    但又立即收敛,化为淡淡一笑,艳丽无双,胭脂尽消:“天生的富贵人家……怎么看怎么让人羡慕呢……”
    如果她也有,他断不会把她当一个棋子随意摆布吧,可惜,若然嘴角上扬,却静然无波。

    
 098谁心
    纪氏立即弯腰谄媚:“夫人,哪抵得上您高贵,您就是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否则天下华盖还不是都是您的。”
    若然莞尔,并未接话,望着远去的仪仗,神情温和。
    “我家大儿子说,十三皇子被封为太子了,您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纪氏的话里带着暗狠。
    把她弄到这种地方又如何,她照样不是活了下来,还有了这天大的机缘,赵玉言能把她怎么样,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要一一夺回来。
    若然看眼纪氏,仿佛能把纪氏的想法看透了,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的富贵与我何干。”说完转身离去。
    纪氏立即追上,怎么会无关,这些天庵里的人对夫人的态度十分缓和,一天不挑水也没人对夫人下黑手,她看出来了,这是时机没到,若是时机到了,夫人定能一飞冲天。
    到时候她岂不是:“夫人!夫人您慢点!小心地上的——”
    “啊——”
    纪氏吓得猛然捂住嘴,乌鸦嘴,竟然说中了,纪氏二话不说,急忙跑过去,脱下夫人的袜子,跪下来为夫人濡沫,边吸舔边讨好的笑道:
    “夫人没事吧,我家老人说了,这样消毒,伤口不疼,呵呵,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若然看着纪氏,任她小题大做的跪在地上‘帮忙’,没有制止,有什么好清高的,有时候给予对方讨好的机会就是种施舍。
    此刻的纪氏多么像以前的她,自尊踩在脚下奉承那个男人,得到的也不过是被推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被他午夜梦回唤言儿的女子,这辈子也值了吧,有一个男人这样为她谋划。
    纪氏殷勤的抬起头,为夫人穿上棉袜:“夫人的玉足真香。”
    若然宛然,一笑之下百花无色,若然突然很有兴趣的问:“你家主母真的像你说的尖酸刻薄、草菅人命?”
    纪氏闻言扶起夫人,眼里蒙上一层恨意,更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我不过比她多生了两个孩子,她就弄死了我腹中的胎儿,最近……我才听说……听说……”
    纪氏突然掩面而哭,哭声悲凄不似作伪:“她竟然要把我女儿嫁给一个外室生的孩子,那个孩子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
    纪氏猛然认识到她似乎说错了话,急忙打住这个话题,突然跪下:“夫人,求你行行好,给我女儿一条生路,我不想她像我一样,嫁的不明不白还受了这么多苦。”
    说着悄悄看了若夫人一眼,见她仿若在凝听,便大着胆子道:
    “我女儿是章左相的千金,比我有本事,师承第一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尤其喜欢看书,我不懂的东西她都懂呢,我女儿夫人也见过的,您想想……”
    若然想了想,好像有些印象,长得不错,不似普通人家的庶子,很有当家小姐的气质:“恩。”
    纪氏迫切的爬到若夫人脚边,急忙道:“夫人,夫人,您收了她吧,给您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如果她有那样的荣幸,也不枉我这当娘的生她一场。”说着又掩面而哭。
    若然何许人也,纪氏玩的计量都是她玩剩的,生死攸关之计,纪氏这样的演技,必死无疑,可在这无色单调的庵里,她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收着纪氏解解闷。
    何况以后真有机会享受‘孝道’,助纪氏就等于助自己,现在也没得挑,这份‘好意’她就想收着,一个女孩而已能在落儿那里掀了天不成!也太不把落儿放眼里了。
    若然眼角闪过一丝泪痕,恰到好处的怜悯着扶起纪氏:“真是可怜的孩子,可惜我处境也不好,否则……”
    “不!不!夫人,你很好,很好,影儿能跟着您,是她的福气,夫人戎马一生,值得她学习的地方多了,夫人一定要收下她,我替影儿给您磕头了。”说着立即跪下,不顾地上的荆棘咚咚的嗑起来。
    学什么?学怎么讨好男人?“快起来,大家姐妹一场,你这是干什么,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收着,以后给她个找个好人家。”
    纪氏眉目立即舒展,散发着惊天的喜气:“谢夫人!谢夫人!”
    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赵玉言算什么!国公府算什么!有了若夫人给她撑腰,一切都是她的!她才是臣盛娶的娘子!
    章栖悦扶着瑞夫人敬完香,添了香油,在瑞夫人期盼的目光下,郑重的求了支签,自始至终,她没敢看佛祖的眼睛。
    ‘上上’二字,瞬间让庄小蝶放宽心:“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心诚则灵,枫叶一定能逢凶化吉,逢凶化吉。”
    庄小蝶立即挽了栖悦的手:“走,解签去,看看你们什么时候给本宫生个大胖小子。”
    章栖悦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幸亏她不是面皮薄的,枫叶的信还在她的桌子上,对枫叶的安全她没多少担心,枫叶在青史上也不是短命王:“王妃……”
    “好,好,瞧我家悦儿害羞了。”庄小蝶人逢喜事精神爽,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解庵堂。
    不一会又开开心心的出来,她就知道,就知道是她多心了:“诶?悦儿,悦儿呢?”
    章栖悦从后方走来挽上王妃的胳膊:“在这呢?王妃单顾着自己高兴,把悦儿丢下了。”
    庄小蝶莫名心虚,讨好的握住栖悦的手,笑容满面:“哪里,哪里,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敢丢了你。”
    说着两人向外走去,走出解庵堂很远,章栖悦才不解的向后忘了一眼,刚才王妃走过,那个师父突然拉住她,让她‘凡事放宽心’。
    章栖悦纳闷,她的心很宽啊?还有什么值得放不下的。
    “看什么呢?”
    “没什么。”
    庄小蝶突然凑近栖悦耳边小声道:“听说太子的生母在这里修行……”然后又嘀咕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帝王把持不住。”留下了一个孩子,这可是大忌讳,那个女人竟然做到了?恐不恐怖!
    章栖悦也想到什么,向后看了一眼,抿嘴一笑,装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反正她又不需要再去伺候那手段阴狠的婆婆的。
    庄小蝶说完又觉得挺没意思的,生下了太子又如何,现在被关在这里又是那种身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纵然是再绝代风华又如何,常伴青灯,再好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庄小蝶无不怜悯的道:“造好弄人啊……”
    章栖悦听到王妃语气里的怜悯,诧异的看到她,归慈的后半生不用任何人可怜,但又释然,现在的归慈在任何人眼中都没有翻牌的可能,独独被人忽视了她有个不走寻常路的儿子。
    “谁说不是,说不定哪一天她就走出这里,八方朝拜。”
    庄小蝶急忙捂住栖悦的嘴,四下看了看,让丫头退远些,低声道:“不可乱说,皇后还在世呢。”
    章栖悦诧异的看向王妃,不可乱说?也就是王妃也是这么感觉的,觉得归慈有一天能重见阳光。
    庄小蝶得意的看着儿媳妇诧异的目光,道:“这有什么,半路杀出的太子,能有几分真心,何况又是那种出身,他要是做不出有违礼教的事我才觉得稀罕!”庄小蝶说的无不讽刺。
    章栖悦心神颤动,她现在能理解九炎落为什么顶着天下人谴责的目光把他生母接入皇宫,是因为她苦过了,王妃呢?
    章栖悦想起母亲谈起婆婆时的欲言又止,和婆婆对王妃之位诡异的钟爱,恐怕背后亦有段苦涩的日子。
    但让她最惊讶的是王妃口气中的注定和谈及九炎落出身时的不屑。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以后九炎落走的越高,他的污点私下被放的越大,大到他自己都不屑于再同情权贵,任‘权贵’兀自挣扎的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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