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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康熙大帝二月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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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刘金标“呸”了一声,大声喝道:“带上姓魏的,咱们走!”几个刚走几步,便被熊赐履的管家带着几十号人站成一排,气势汹汹地封住了路口。
那管家的叉着双手在X前:嘿嘿笑道,“老兄何必着急,多少也得给我家主子留点面子,家主已有吩咐,再等片刻又有何妨?”
刘金标大声嚷道:“你家主子算哪个槽头的驴!我这是皇差!”一边说一边一起要往前闯。管家见他这样,拉长了脸道:“刚才您说你是属狗的,可是你还不知道,我属老狗!你才当了几天差?一个蓝顶子芝麻官儿,永定河里的王八也比你值钱些,就敢小瞧我家大人!”说着一横胳膊挡住了去路。
刘金标顿时大怒,一手抓住了管家左臂,另一时便向他猛撞过来。那管家本事虽不济,却滑溜得很,右掌虚晃一招,竟向他脸上扫来。这一掌若打在脸上,那才真是丢人现眼呢!刘金标急忙收臂一格,早踢他下盘,管家趁势急向后退出几步。双方虎视耽耽对望着。这时看热闹的老百姓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后边的人还在往前涌,伸长了脖子要看个究竟。
刘金标将手伸进口里呼哨一声,西华门禁兵们“哗”地一声散开,逼了上来。管家也高声喊道:“识相的等着我家大人,不然爷也就无礼了!”便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护在X前。就在这时忽听人群外大喝一声,“放肆,不得无理!”人们都是一愣,回头看时,只见高轩驷马一辆朱漆轿车稳稳地停在人群之外。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张万强,一手怀抱金牌令箭、一手高执明黄节钺,车旁边毕恭毕敬侍立着文华殿学士熊赐履。
刘金标虽当差不久,可是他知道张万强手中东西的分量,那是皇帝提调封疆大吏、节制各路勤王军队时用的信物,心中一惊,忙俯伏跪下道:“奴才刘金标躬迎主子圣驾!一语出口,西华门禁兵一齐放下兵器跪了下来。两边站着瞧热闹的老百姓中,一个老者说:“万岁爷到了,还不都跪下!”百姓们虽然久居京师,但是很少见到这样场面,一是出于敬民,二是新鲜好奇,听得一声提醒,黑鸦鸦跪了一地,“万岁爷!”“皇上万岁!”毫无章法地乱叫一通。
康熙在车中瞧了一眼苏麻喇姑,意欲出去接见。苏麻喇姑忙微微摇头摆手儿。康熙低声笑道:“孙阿姆讲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刺客来谋害朕!”说着,一躬腰出了轿车,顺手搀起一位老者道:“老人家,上岁数了,请起吧——你们站在这里做甚么?”
老者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皇上,竞如此谦逊敬老,亲自来拉自己的手,慌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万岁爷……小民没事来瞧热闹——这里,这里——”
刘金标此时定住了神,接口道:“奴才禀主子万岁爷,乾清宫侍卫魏东亭擅闯宫门,被奴才拿住……”
康熙早已瞧见捆着的魏东亭欲待发作。忽又忍住了,笑道:“你叫甚么名字,在这儿当差几年了?”
刘今标翻翻独眼答道:“奴才刘金标,到这儿当差才一个多月。”
“哦!”康熙笑道:“也难怪你不知道。这魏东亭是朕差他进宫干事的,走的急了没带执照也是有的。姑念初次,又是朕的侍卫,免于处分罢。”又对张万强道:“这人办事认真,赐黄金十两,待会儿你带他去领。”张万强忙道:“奴才遵旨!”这边守门禁兵听到圣旨,赶忙替魏东亭松绑,魏东亭顾不上说什么,上前跪下去低声道:“奴才谢恩。”老百姓们见康熙处置明快果断,齐声高呼“万岁!”
康熙上了轿车正要掀帘进去,又止住道:“小魏子,侍候朕回宫——熊赐履,你到内务府领些钱来,今日见朕的百姓人人赐银二两。”说话间,车已摧动,一阵马蹄声响,轿车已驰进了西华门。
进了皇宫,康熙从车中探身出来:“小魏子,还不敢快带兵去救伍先生!”
魏东亭答应一声,点了内宫卫士一百人,扬鞭飞马,出了宫门,向山沽店驰去。出城不远,就见两人两骑,迎面而来。走到面前一看,却是胡宫山和郝老四。郝老四见魏东亭来到,滚鞍下马,伏地大哭:
“大哥,你来得好!咱们一起杀贼去!”
魏东亭见郝老四和胡宫山在一起,不免诧异,下马来搀起郝老四:“有话慢慢讲,店里头的情景究竟怎样?”
听了郝老四哭诉,魏东亭才又转身对胡宫山长揖到地,说道:“小可们的事,有劳胡先生如此费心,感激万分。”
胡宫山连忙还礼:“魏大人,围山沽店的兵丁有五百多人,你只带这一百人来难保取胜。我看不如这样……”胡宫山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魏东亭想了一下说:“胡先生所说极是,就按你说的,咱们分头行动吧!”
三十八 入险地医正会佞臣 显绝招道士惊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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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日已偏西,鳌拜真有点等急了。一席丰盛的酒菜早已放凉。桌旁坐着班布尔善,默默审视着手中玲戏剔透的玉杯;济世背着手观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葛褚哈则与泰必图窃窃私语。
鳌拜耐不住,开口问班布尔善:“这一会儿,连报信的怎么也不来了,你有些什么想法?”
班布尔善也正在苦苦思索,听得鳌拜发问,便沉吟道,“老三今日去白云观,是老赵送出来的信,西华门的刘金标也亲眼见了,这是不会有错的,不过……这半日不见信儿。刘金标又突然不知下落,肯定事情有变了。”他站起身来,“天色将晚,不比白天,我们应该派人去探听一下。”听到此话,济世便扭转脸来,葛褚哈和泰必图也停止了说话,抬头瞧着鳌拜。
泰必图见鳌拜目光直往自己身上扫,忙道:“中堂,穆兄此去白云观,是密调了西山锐健营和府上的亲兵分头去的。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极其精悍的,不妨再等等看。”济世也站起来说:“胜固然好,败得漂亮也无妨,反正没落把柄。最怕的是不胜不败,弄成僵局,那就须作应变的安排了。”
“着,就是这话!”班布尔善双手一合道,“泰兄,你是兵部的堂官,你就用兵部的大印,照会顺天府说那里有盗贼,叫他们前去助剿!”
“不可”不等泰必图答言,济世就说道,“倘或有人认出老三来,岂不要砸锅!”
班布尔善格格一笑:“只怕顺天府尹亲自去也认不出来。万一事有不测,倒可一古脑儿推在他们头上,咱们岂不是脱得干净?”泰必图反驳道:“他们手中有兵部调兵文书,将来对证出来,只怕还要落在兄弟头上。”鳌拜也是摇头,觉得班布尔善一向精明,这个点子却出馊了。
班布尔善并不在意,“哼”了一声,将手中玉杯轻轻地放在桌上道:“你道我是傻子!你叫他去剿‘贼’,可并没有说谁是贼,他剿了老三,算是代我受劳;如剿不了,将来对证出来,你说让他‘剿贼救驾’,他倒‘剿驾助贼’——又可代我受过。这等进退裕如、万无一失的良策你们看不中,岂不怪哉?”
鳌拜听到这里,如同拨开眼前迷雾,一叠连声道:“对,就是这么着。泰必图,你就办去,成败都有我顶着!”泰必图深知此事重大,怔了一下方道:“也好。”忽然灵机一动,“此时已近未末申初,若去兵部签押房寻着管事的用印,必然要延误时间,不如由中堂写一手令,由我骑着快马直接到顺天府提调人马,岂不更好?”
此中意思极为明白:你这会儿应允替我担待,可口说无凭,你写个字儿就能办的事,何必要我再去兵部兴师动众?但话又说得的确在理,鳌拜略一思索,便很爽快地说道:“很好,咱们就这么办!”
正在这时,门官走了进来,垂手回道:“禀中堂,太医院胡宫山大人求见老爷!”
鳌拜听了就烦了:将手一罢:“他来干什么?不见!”
那门官答声“是”回身便走。没出几步,班布尔善忽然叫道:“你回来!”
“据我所知?”班布尔善转脸对鳌拜道,“此人乃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人。既与老三无甚瓜葛,也与我们交往不深,但他是是非之人。是非之人于是非之时造访是非之地,焉知没有别的缘故?”见鳌拜点头,便吩咐管家:“请他进来!”
胡宫山长袍飘风,步履从容昂然登堂,微笑着给鳌拜请了个安,又对济世他们团团作了一揖,泰然自若地站在厅中说道:“诸位大人都在这里,这更好了。在下胡宫山,从白云观而来,有要事面禀中堂大人。”
鳌拜这是第二次见胡宫山了,上次在索府匆匆见了一面,仅知他武功深湛,却未交谈。这次来了,倒要谈谈。他坐在宴桌旁打量了一下这位丑陋的“是非之人”,没有立刻回话。但“白云观”三个字比一篇万言书还能说明问题,它包含着在座众人今日的全部忧虑、焦急、惶惑和不安。可是鳌拜不愧是辅政大臣,不管内心多么复杂,表面上却显得十分镇静,淡淡一笑道:“久仰了——你从白云观来,找我有甚么事?”
胡宫山也在打量着鳌拜。只见他身着褚色湖绸袍子,没系带,脚下穿一双黑缎官靴,手里念着一串墨玉朝珠,显露出一副潇洒自如的神态,但另一只扶在椅背上的手却紧紧攥着,暴露了心中的严重不安。胡宫山干笑一声没有答话。鳌拜心里明白,便说:“这几位都是国家重臣,我的好朋友,你有话尽管讲。”
“那好。”胡宫山冷冷说道,声音虽低,中气极其充沛,厅中“嗡嗡”之声不绝,“穆里玛大人已经被擒,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只此一句,厅里的济世、葛褚哈、泰必图如闻惊雷,一个个面色如土。班布尔善自称自己每临大事从不慌乱,涵养功夫很深。但听了这话也不觉吃了一惊,身子微微一颤。
鳌拜先是一楞,接着哈哈大笑:“穆里玛是御前带刀侍卫,武艺高强,今日拥重兵奉命剿个毛贼,焉有失手之理,你小小一个太医院供奉,六品的前程,就敢在老夫面前弄鬼!”
胡宫山不等他说完,扬声接口便道:“此非朝庭庙堂,又无堂参的礼仪,今日你我皆便服相见,促膝攀谈。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一品六品的话儿,难道不怕天下有识之士讥笑么?眼见你美味佳肴无心食用,金波玉液难以下咽,心中怀着不安忧疑之情,却说甚么‘武艺高强’,岂不笑煞人也。”
“大胆!”葛褚哈见他这么一个品秩低下的官员,竞敢对鳌中堂如此不逊,发作道,“谁要你来报甚么信,你回去听参罢!”
“你是谁?”胡宫山挑衅地问道:“今日在下要见的是鳌中堂,你这等见识浅薄之人不配与我答言!前明之弘光、大清之多尔兖、吴三桂,在下都曾见过几面,只少见你这副肮脏的嘴脸!”他说的这三个人除吴三桂地位与鳌拜相当之外,其余二人身世显赫,在座的无人能比,而胡宫山却淡淡说来,毫不介意,怎不叫他们动容失色!葛褚哈更是尴尬难堪之极。
那胡宫山眼看再无人与他对答,便径自来至桌前,操起一双筷子,捞起冷盘“孔雀开屏”的“孔雀”脑袋直往嘴里塞,并向椅子上一坐,大嚼起来,旁若无人地赞道:“好,有味远客先!怎地鳌中堂也不让我老胡?”
鳌拜与班布尔善四目对视了会,起身离座斟了一大杯“玉壶春”,递到胡宫山手口,笑道:“好,有国士之风!老夫倒失敬了!”胡宫山满不在乎地接了酒一饮而尽,笑道:“鳌中堂没有小家子气!”说着信手将吃剩下的骨头向地下一抛,鳌拜留心看时,竞牢牢嵌进青砖地的四角缝间,挤得四块砖稍稍离位。鳌拜不禁心下骇然:“嚯!先生内外功双修,实在可佩服得很。”班布尔善也凑过来道:“胡先生,昔日清风楼上我们曾同饮,也算是老相识了吧!我也敬你一杯。”胡宫山来者不拒,端起杯来也是一饮而尽。
鳌拜看他酒过三杯,才开口问道:“胡先生,不是我信不过你,舍弟穆里玛并非等闲之辈,带兵千人围一小店,怎么就能失手被擒?”
“此一时彼一时也,剿‘贼’反被贼剿的事自古有多少!”胡宫山拉起台布,擦了嘴边和手上的油垢,从怀中取出从戈什哈身上搜来的那封信递了过去,回过头来,又接着大吃特吃,嘴里不住地哼道:“熊掌与鱼兼而得之,余之福也。”说着便瞧瞧葛褚哈。葛褚哈瞧不得这等模样的人,气啉啉地别转了脸。
这边鳌拜就着烛光看那封信,脸色越来越严竣。班布尔善也凑过来,仔细看时,的确是讷谟亲笔所书。信上说有一位武功极为高强的老者已被乱箭射死,三叔穆里玛身陷敌手,却不曾提到“老三”是否也被围在其中。
班布尔善目光闪烁,盯着胡宫山,“胡先生,池心岛上都围了些什么人?”
胡宫山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常到山沽店去,那几个我都熟。店主何老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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