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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冠盖满京华 by 府天-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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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怕……”就怕后头的字他怎么也憋不出来,难道他能说就怕罗旭想不开?于是,小家伙仰着躺袋斟酌了一下。就干咳一声跳过了这一条,又自作聪明地说,“师兄你还年轻,兴许真正的缘分还没到。”
    尽管这几日浑浑噩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被一个小了自己许多的小家伙这般安慰,罗旭还是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轻轻拍了拍陈衍的肩膀说:“有功夫担心我,你还是多想想你自个吧,社阁老那人不是好糊弄的,以后你这个准女婿得时时刻刻做好准备才行。”
    一提到杜阁老这三个宇,陈衍立时面如土色头皮发麻。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杜微方考完射箭考马术,考完马术考剑术。大热天里居然兴致勃勃地让他把所学全都居露了一个遍,累得他回程路上就直按在马车上趴下了。这堂堂阁老,文官中的极致竟然这样考女婿。传扬出去别人必定以为是笑话,可天知道他就这般倒霉!
    由于罗旭这么一打趣,陈衍接下来立时耷拉了脑袋,只打着精神牛头不对马嘴地又安慰了罗旭几句,甚至还小大人似的说以后若是有好姑娘帮忙留心,看看天色着实不早。这才急急忙忙离开了。他这一走,屋子里只剩下韩明益和罗旭师生两人。韩明益方才放下了笔。

    韩明益自己出身中等人家,致仕之后只想着随兴过完下半辈子。从没料到先后收了两个弟子竟全都是出身勋贵之家。 难得的是。两人身上前没有什么坏习性,陈衍虽说不如罗旭坐得住。但仗义的心思却丝毫不差,兼且愿意用功,因而没几个月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皇上赐婚的那一天,还死活说动了徐师母。留在这儿吃了一顿晚饭,可还是没盼到你来。这两天也是天天捱到这么晚走。今天总算是撞见你了。”

    听老师这么说,罗旭不禁愣了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当年那个训斥下人怠模宾客的小家伙。如果仅仅是因为心里有年少时递了捧盒过来的陈澜,他就算爱屋及乌,也绝不会把陈衍引来拜入自己的老师门下。如今看来,他还真是没做错,陈衍仍是当年那个仗义冒失的陈衍。
    “这小子……”
    轻轻嘟囔了一声,他便想岔开话题,却没想韩明益招手示意他过去。到了书桌旁,他低头一瞧。立时吃了一惊。却只见那一幅水墨画竟不是山水,而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为年纪不过是十三四岁光景,仿佛和师母有些肯似。满心疑惑的他立时抬起头来。不解他看着自己的老师。
    “当初我年少的时候,家里家规严谨。一应起居都是男仆照料。一次出门时无意间一次偶遇,在山寺中看到一位汲水的姑娘。便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那时候知道轻重。也不敢上去兜搭。只想差等到举业有成之后再说,可真正到了那一天冉去访求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早已搬走了,再也寻不到人,心中不免怏怏。这画我做过多次。你师母也瞧见过,少不得笑话笑话拌两句嘴,但如今再把从前那无数的画找出来,我却发现,上头的脸不知从何开始,就已不是当年那位姑娘。而是你师母的样子。多年相孺以沫。更胜曾经惊鸿一瞥。”
    见罗旭闻言一震,却不曾说话,韩明益也不再提此事。而是珍而重之地将画卷放到一旁晾干,这才反过身来说:“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但我早知道这一桩事情多半是不成的。你如今是了举业这条路。若是按照皇上的心意,恐怕更希望你迎娶那些书香门第的姑娘。”
    直到吃过晚饭离开韩府,韩明益的这两番话仍然君萦绕在罗旭心头,久久不去。一路回到了家里、他一进门,便有小厮迎将上来,说是阳宁侯陈瑛差人给父亲罗明远送来了不少医治外伤的好药,来人这会儿还没走。尽管根本不想见,但想想之前父亲的告诫。他还是打起精种去前厅见人。
    没过多久,那人便告辞离去,而那人出了院门之后没多久。院子里伺候的小厮就听见了那都厅史中传来了哐当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碎裂了开来。
    “无耻!你以为我罗旭是你那等货色!”


    第一百九十九章礼轻情意重

    夏日天黑的晚,但夜禁的时辰却差不多,因而哪怕天光还亮着,路上的行人却稀少得很。宽敞的大道上,陈衍一马当先风驰电掣,心里却在替罗旭惋惜。只不过,在韩家等了好几天,总算是盼来了人,又说了该说的话,他一直以来都有些不安的情绪如今总算是放下了许多。原本想替姐姐再说两句话的,可想到陈澜那天告诫他的话,他便不敢多事。
    “事到如今,与其捎带什么话而让他更加记挂,还不如让他觉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毕竟,他日后也要娶妻生子,星星念念惦记一个别的女子,不但对他未来的妻室不公平,而且纠缠太多对他也无益。”
    想归这么想,但陈衍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个很无稽的念头——若是那两个都能做他姐夫,那该有多好?只不过,这年头只在心中一闪,他就仿佛遭了雷劈似的打了个寒噤,随即赶紧摒除了这些杂念继续往前头疾驰,甚至还不时回头招呼几个随从跟上。奈何他的马是韩国公送的一等一良驹,后头却只是普通蒙古马,因而他等了两回就索性不管了。
    眼看快要到了阳宁街,他突然看到对面有一骑人飞快地朝这边奔了过来,不紧勒住缰绳往前缓行了两步。
    等到那人近了,由于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他便认出那人仿佛是杨进周,一愣之下便叫了一声。
    “是杨大哥么?”
    对面那人闻言勒马,又徐徐策马走了过来,逮到了光亮底下,果然是杨进周。见陈衍只有独自一人,他便讶异地问道:“陈小弟一个人出门?”
    “啊,时辰不早了,我回家急了些,再加上马好,就把其他人都甩在了后头。”陈衍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杨进周,又笑嘻嘻的开口问道,“杨大哥这么巧往这边走,是要上我家么?”
    突如其来被这么一问,杨进周脸上便有些尴尬,随即就弯腰从马褡裢里头拿出一个玉色布面子的包袱来,直接递给了陈衍,又说道:“既是碰到了你,正好请你帮忙捎带过去。这是我家里常用的几种凉茶,比市面上卖的强些,是家母特意预备的。今年入夏格外炎热,体弱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都是用的上的……对姑娘也好。对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便对陈衍点点头说:“这几日内外事多,而且恐怕东昌侯的处刑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你最好嘱咐家里人少出门一些,你进出也仔细些更好。记得回去问候太夫人和三小姐。”
    陈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杨进周调转马头拎起马鞭便是一记虚抽,那坐骑立时四蹄飞奔驮着人朝来路疾驶而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面对这一幕,他不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个包袱,有心打开瞧瞧,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但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这杨进周看着冷峻,其实也并非真是木头嘛!

    带着这种满意的心情,陈衍索性在崇和坊下头等着自己的几个伴当2和亲随,等到他们的身影终于出现,楚平又苦着脸上前请罪时,他却大度地一挥手道:“是我一时心急甩下的你们,和你们没什么相干。这丁点事情回头就别和老太太三姐姐说了,以免他们听着生气又责罚你们……好了,以后我绝不会一个人独行,这总行了吧?”
    尽管陈衍说不告诉朱氏和陈澜,这样楚平四个小家伙和另外两个护卫亲随很高兴,但让他们更松一口气的是,陈衍又说明只此一回再无下次。于是,一群人再无二话,簇拥着陈衍从西角门进了侯府,又送到二门,这才各自散了,谁也没留心陈衍手中什么时候多了个包袱。而陈衍则是随口问了问守门的婆子几句,得知陈澜还在蓼香院,索性就直奔了那边。
    蓼香院正房东次间里,已经用过晚饭的陈澜正给朱氏看这两日做的一条牛皮腰带。尽管她如今在针线活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大半水平,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真的愿意一天到晚坐在那儿埋头做活。所以,朱氏掰着手指头数着她将来要做的活计,她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你只有个婆婆,没有小姑小叔子也没有妯娌,日后送见面礼时,只要打点好婆婆那一份就行了,也给你省却了许多工夫。否则,现在到年底要赶出你的嫁衣和那些行头来,恐怕就得几个丫头一块上阵帮忙。”
    祖孙俩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人声,说是四少爷回来了。陈澜才放下东西,就只见陈衍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玉色面子的包袱,脸上满是笑意。他行过礼之后就借口有要紧事,把郑妈妈连带绿萼玉芍都撵了出去,随即就挨着朱氏坐下了,郑重其事地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居中的炕桌上。
    “四弟,这是……”
    见陈澜面露疑惑,朱氏则是若有所思,陈衍就咧嘴一笑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阳宁街东边的崇和坊下遇着了杨大哥,寒暄了几句他就让我把这东西捎带进来,说这是夏天的凉茶方子,最近暑热太烈,所以还多加了几味清热解毒的药,对老人孩子姑娘都好。”
    说到这里,他有意卖了个关子,果然看到姐姐陈澜微微一愣,而朱氏则是笑了起来,于是便换上了一副正色:“他还说,这几日内外多事,只怕东昌侯府的事也就是最近了结,所以让家里人尽量少外出。还有……”
    这一回,他的卖关子换来的却是陈澜的怒目以视,因而,他立时学乖了,赶紧一摊手说:“还有就是让我问候老太太和姐姐一声,其他的真没了!”
    陈澜差点被陈衍一段话分三截说的架势给噎住了,狠狠瞪他的同时,脸上也微微有些红晕。见朱氏显然是很高兴,拉着陈衍又低声问了起来,她索性挪开了目光看了看这个包袱,又利索地动手解开。果然,里头是四包用纸严严实实包好的东西,掂掂还很有些分量。每包东西都用绳系着,上头还附着一张纸,她取下一看就发现是各种配料的单子,以及注明适合哪些人饮用,笔记挺拔有力。而在四包东西的最下面,则是一盒扁匣子。

    “咦,居然除了凉茶还有别的?”眼尖的陈衍一下子就看见了,当即凑了上来,“我刚刚还在想呢,人家送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再不成或者是扇坠子玉佩什么的,偏生他送凉茶,简直是太标新立异了,想不到下头还别有洞天……哎呦!”
    见陈衍越说越过头,陈澜冷不丁在他头上重重拍了一下,见朱氏笑眯眯地看过来,这才将那个扁平匣子递了过去:“老太太,您瞧瞧?”
    “我手上没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打开就是了。”朱氏很久没有眼下这般轻松愉快的心情了,遂笑道,“放心,一切有我,没人敢说你们这是私相授受。”
    眼见老太太都打趣起了自个,陈澜无可奈何,只得打开了那个扁平匣子。一开盖子,她就发现里头赫然是一把无鞘的短剑。那短剑看着朴素无华,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匣子中取出来,轻轻巧巧地拿着柄晃了晃,这时候,剑锋方才在灯光之下反射出了一道亮光。
    “是有些年头的物件了,不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就是再往上头留下的。”朱氏这会儿也换上了正色,从陈澜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端详了一会儿又吩咐收好,这才叹道,“到底不是那些懂得巴结姑娘家心思的人,送的东西让人想不着。
    这凉茶让郑家的看看方子,如果好咱们好好存着,以后用得着。这剑澜儿你收好,记得想想该送什么回礼。“

    陈澜自然答应了一声,可等到陈衍在老太太那里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整理好东西回了翠柳居之后,她不禁坐在炕上看着炕桌上这个扁平盒子出神。那凉茶要回礼并不难,可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东西应当是颇为要紧珍贵的旧物,她要回礼也得好好花些心思。
    就当她思量之际,芸儿蹑手蹑脚进了屋子。一旁伺候的红螺瞧见这光景,连忙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她自然就抬起了头。
    芸儿素来是直截了当的性子,匆匆行了个礼就忙着说开了:“小姐,三老爷今天回来之后就直接进了罗姨娘房里,把人都屏退说了好久的话!晚间我趁着大伙去老太太那儿问晚安的时候,和喜鹊攀谈了一会儿。她年纪差不多该配人了,可毕竟要听三夫人做主,我就许了她帮忙。结果她竟是对我说,她偷听到三老爷告诉罗姨娘,说是今天派了人去罗家见罗世子,似乎说了些和小姐有关的事。”
    说到这里,芸儿似乎还唯恐语不惊人,又紧跟着说:“小姐,这两天外头也有不少谣言,鲁王殿下……鲁王殿下恐怕活不了几个月了!而且,宫中还传言说吴王殿下并非自缢,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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