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驾到-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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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还好,老天待我不薄,兜兜转转,娘亲有惊无险,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可没心儿姐姐那么有本事…”凌紫竹神色颓败,美眸弥漫着失望的光芒,呢喃着道。
安将军在宫宴那天所说的一件件,一桩桩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心儿姐姐一力完成的,她惊才艳艳,满腹惊华,但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如她一般有手段有谋略的敢于反抗九五之尊呢?
最起码,她没有。
“老皇帝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长了,你不用费尽心力,他就该撒手人寰了,就算有朝一日你本领大成,强势归来,找他报仇,也为时晚矣,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安心清幽的眸子染上一抹温凉,直视着凌紫竹的双眼,字字句句敲击在她的心头,“况且,他是你的皇爷爷,你当真能下得了手?紫竹,我们不同,你心地柔软,不会如此行事。”
这就是她和凌紫竹的区别,她不是原来的安心,没有那些记忆的羁绊,更没有融入血液的亲情眷恋,老皇帝对于她,就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和不忍。
再者,凌紫竹也没她狠!也许她有时候容易于心不忍,但一旦有人触碰她某个不容撼动的禁脔,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凌紫竹面色哀痛,垂着头,流泪不语,她不是心儿姐姐,没有她的手段和魄力,更没有她甘愿破釜沉舟的坚韧,她只是一个被过分保护的弱女子,这样的她,连谈报仇两个字都没资格说。
“如果…”安心看着凌紫竹,心软了软,咬牙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合适的契机,我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你哥哥和父王的一条命…”说到一半,凌紫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着浓浓的惊喜,眼泪如开了闸一般,连续不断的流淌,她却根本顾不上,抓住安心的手,打断她的话,激动道,“心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因为过分欣喜,她的声音带着清晰的颤抖,牢牢的锁定着安心的小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安心,生怕她刚才的话只是幻听。
“我说的只是如果…”安心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苦涩道,“你该知道,娘亲看重东凌,我不能和老皇帝作对,玉王府更是为凌亦痕的登基保驾护航,别说我斗不过玉华,就算能斗过,我也不能和他兵戎相见,我说的如果指的是,我要是能寻到钻老皇帝漏洞的机会,我会出手,保住平王府一干人等的性命。”
“我信,我信…”凌紫竹压根就没听清楚安心后面说的,脑海里充斥着一个信念,只要心儿姐姐愿意帮忙,那就一定会成功的。
安心抚了抚额,心软的毛病是个硬伤,这辈子都改不了,关怀了凌紫竹几句,让她躺在床上歇息。
得到安心的许诺,凌紫竹情绪逐渐稳定,心口洋溢着满满的欢喜,很是乖觉的闭上了眼睛,嘴角高高的扬起,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安心一叹,伸指点了她的睡穴,起身缓步出了内室,身子倚在门框上,抬眼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风景正好,清风徐徐,吹在人的脸上带起一阵凉爽的感觉,抚平了皮肤上的燥热,却独独吹不散心坎上的阴霾。
“郡主太过心软。”月弦缓步走过来,打量了一眼安心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叹息,由衷的道。
“心软总比心如铁石要好。”安心连个眼神都懒得甩给他,凝视着月朗星稀的天空,不屑的道。
“心软有时候会成为致命伤。”月弦注视着安心莹润的小脸,眸光轻闪,意味不明的道。
“那又如何?”安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肆意妄为总比助纣为虐的好。”
“在其位谋其政,郡主应该明白。”月弦在距离安心几丈外的距离停下脚步,意有所指的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玉世子被天下人推崇,百姓对他如高山仰止,他更是轮回海的少主,星幽阁的阁主,玉王府的世子之名他随时可丢弃,但他却一直呆在东凌,这是为何?还不是谨遵着玉王府流传的使命,协助新帝登基,护住东凌江山,月弦和玉世子一样,遵从祖上的规定,誓死追随东凌皇室,永无二心。”
月弦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安心一凛,眸光转向月弦,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辉,清华如玉,翩翩公子,遗世而独立,风华傲骨,卓然绝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这个道理,月少主也该明白。”安心收回目光,轻声道,“玉王府跟随始祖皇帝打下江山,王府世代承袭,包括轮回海归玉王府统领,其中也有老皇帝的助力,所以玉华为他效忠没什么不对,那月家呢?隐姓埋名,没享受过一分的尊荣,却在背地里为老皇帝出谋划策,鞍前马后的奔波劳碌,又是为什么?”
“月家的祖上也是随始祖皇帝打下东凌江山的功臣,但老祖宗本就是莽夫出身,不喜朝堂的勾心斗角,不愿为官为王,始祖皇帝感念老祖宗的相助,帮他建立了月家,暗中扶持,逐渐将月家发扬光大,月家之所以会成为制药世家,是因为老祖宗本就喜欢药草,精通岐黄之术,每代东凌皇帝都谨记始祖皇的吩咐,搜刮天下药材,送入月家,研制药材,除非东凌霍乱,月家便会一直避世。”月弦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月家的立场就如玉王府和乐王府一般,世代忠良,只听命于天命所归的东凌帝王。”
与她猜想的并无出入,安心笑了笑,慵懒的笑容如一朵徐徐开放的白莲花,清丽绝伦,举世无双,淡淡优雅混合着柔软魅惑,眼波流转,数不尽的勾魂摄魄。
月弦被她的笑狠狠的晃了一下眼睛,难得呆呆的看着她。
安心余光扫见月弦惊艳的眸光,立即收了笑意,小脸一沉,冷冰冰的道,“入夜了,我也该回府了,好戏散场,没什么看头了。”
说着,抬步往前走去,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在经过月弦身旁时,他身上散发的玉兰花香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鼻腔内,她皱了皱眉,以为是太过思念玉华产生的错觉,又闻了闻,的确是玉华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玉华的味道?”安心面色微变,寒冰般的视线凝结在月弦的脸上,冷声质问道。
“郡主,月弦迫不得已,你莫要怪我。”月弦眸内划过一道清光,看着月光之下,如凌波仙子的安心,无声的叹息,“不是月弦所愿,但月弦却不得不这么做。”
安心忽然心口漫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还不等她多加思索,小腹处倏地升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安心顿时骇然,退后了好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月弦,“你给我下了媚药?月弦,你好无耻!”
药效来势汹汹,这一句话的功夫,安心温凉的肌肤顿时滚烫起来,异样的热流如骤然席卷的狂风暴雨,抨击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郡主,有一点你说对了,为了达到目的,月弦的确会不择手段。”月弦见安心莹白的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身子微微的颤抖,正竭力的控制着体内的药效,不禁淡淡一笑,“没用的,月弦早就说过,月家是制药世家,无色无味引人情动的药物也有研究,加上郡主刚刚吸了好几下的玉兰香气,药效猛烈,不是想压住就能压住的,而且郡主今日和月弦动手,内伤还没复原,有心无力,郡主还是放弃抵抗吧。”
“你做梦!”安心眸光浸染上火热,拼尽所有的力气去对抗体内汹涌的浴火,垂在水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在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一颗心不住的往下坠落,提高声音唤道,“心宿!”
没人应声,安心顿时恐慌了起来,又叫道,“橙影!”
“郡主,别白费力气了。”月弦叹息,撇开眼睛,不去看安心,声音很轻,“宁小王爷此时已经进京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来到平王府,只要郡主答应嫁给宁小王爷,皇上许诺,平王府和武王府都会安然无恙,虽然不能保留王位,但不会有性命之危。”
安心唇瓣紧紧咬着,几乎可见有血痕的印子现出,一双眸子混沌的看不出一分颜色,深沉似海,氤氲的**呼之欲出,微薄的理智坚守着最后的阵地,不准自己退让半点,她知道此时不能放纵自己一丝,否则即刻就会溃不成军,她冷冷一笑,“原来今日的重头戏是我,敢情老皇帝早就打上了算计我的主意?让玉华离京,然后他就趁人之危,准备逼婚是吗?凌亦痕杀了个回马枪,也是为了强人所难,难怪我收到的消息说他一直在京城四周的边缘地带来回平乱,和着是早有谋算?用如此下作的法子,月弦,你当真配不上天下第二公子的盛名…”随着话语慢慢的吐出,她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也不再清晰明朗。
月弦没说话,等同默认。
安心自嘲一笑,她以为在老皇帝心中,平王府和武王府联手作乱才是他的心头大患,却不想他另有准备,竟算计到了自己头上,从月弦出现在郡主府,这个阴谋就展开了。
消耗了自己大半的玄力,随之一直跟随着自己,趁自己在开解凌紫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醉情阁和星幽阁的人掣肘住。
逼的她只能孤军作战,等不来后援。
又利用她对凌紫竹和平王府的心软,软硬兼施,让她应了他的要求。
月弦依旧没说话,侧脸的神色孤寒,薄唇抿出一抹坚毅的弧度。
如潮水般的热度疯狂的袭击着她的思绪,视线朦朦胧胧的看着月弦,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变得模糊,寂静的氛围分外压抑。
难怪这个院子一天都没人闯进来,她最初还以为是凌雨泽的吩咐,原来月弦和老皇帝早做了充足的准备,是不会让人来营救她的。
理智慢慢的消失,安心浑浊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月弦,随着点点滴滴的时间流逝,那一身月牙白的人影逐渐与她挚爱的男人互相重合。
“玉华…”安心喃喃了一声,熟悉的玉兰香气涌入她的鼻内,声音沙哑暗魅,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月弦走去,“我好想你,过来抱抱我…”
月弦一动不动,清润的容颜闪过一丝挣扎,转瞬即逝,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
不,他不是玉华,安心猛地一掌拍上自己肩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钻心的疼痛拉回了神智,她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身子与月弦不过几步之遥,立即连连往后退去。
“月弦,姑奶奶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去死,我也要拉着你与我一同下地狱。”安心忍受着一**袭来的**,火红的眸光掺杂着滔天的恨意和翻滚的浴火,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她提起小腹内为数不多的玄力,也不管三种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气恨的一掌拍了过去,连掌风都带着高温的火热。
月弦侧身躲过,简简单单的化解了安心的掌力,几乎都没靠近他的身,他回头瞥了一眼安心,“郡主,您还是认命吧,您是凤星临世,注定是飞入帝王家,为东凌未来的皇后。”
“认命?”安心唇瓣被咬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但脊背仍然挺的笔直,如一株坚挺的松竹,不屈不倒,眸底的寒气一寸寸的冻结,看着月弦冷声道,“姑奶奶的字典里没有认命这两个字,即使是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认命!”
说着,手中的金光大放,毫不顾忌丹田传来的痛楚,身形一闪,凛冽的掌风打向月弦致命的咽喉。
竭尽全力的一掌带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力气,月弦不敢小看,堪堪的躲过安心的掌风。
安心不依不饶,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宁愿死也不会与凌亦痕发生关系。
“郡主,您再出手的话,会丹田碎裂而亡。”月弦并不还手,一味的躲避,见安心眸光涣散,唇角的血丝鲜艳刺目,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口中吐出来,不由大惊,语气急速的道。
“要我和凌亦痕在一起,比要我的命还难受!”安心眸中一半是能焚烧一切的火焰,一半是冰天雪地的寒气,浴火和怒意夹杂在一起,一方努力的想瓦解她的意志,另一方又时刻提醒着不能就此倒下去。
“心儿妹妹,就这么不待见本小王么?”凌亦痕的声音在安心背后响起,不等安心有所反应,闪电般的揽住她的腰肢,不留一丝的余地,将她封锁在他怀里,看着他日夜魂牵梦萦的容颜,嘶哑的声音包含了浓浓的思念。
安心用力的挣脱凌亦痕的怀抱,偏偏他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扣着她的腰,不让她移动半分。
“下流,无耻,卑鄙,凌亦痕,我看错你了…”安心恨恼的推拒着凌亦痕不断靠近的胸口,口不择言的骂道,“强扭的瓜不甜,将来的一国之君用这种手段逼迫一个女子就范,凌亦痕,你根本就不配登上那张龙椅。”
凌亦痕对安心气恼的目光视而不见,眼中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