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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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内,刘辩看到躺在铺盖上的一位老者强撑着用胳膊肘支着铺盖,想要坐起身,可他的身子骨太过虚弱,只撑了两下,他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那老者面色灰黄,脸颊干瘦,可他的身量却是很高。躺在铺盖上,盖着一张雪白的丝绢薄被,就如同一根长长的枯木被覆盖在褥子下面似得。
不过从他长长的身形,能够看出,当年他应该也是身高马大,很是英伟。
“卢尚书!”见了那老者,刘辩快步走到铺盖旁,跪坐在他身前,双手扶着他的颈子,让他躺好,轻声对他说道:“尚书乃是汉室老臣,如同本王同宗长辈一般,无须如此多礼。”
躺在铺盖上的老者,正是因反对董卓而被罢黜官职,来到军都山隐居的卢植。
“殿下……”躺在铺盖上,卢植扭过头望着跪坐在他身旁、帮他扶正了睡姿的刘辩,刚一开口,两行老泪已是顺着刻满了风霜的脸颊滑落,他的喉结动了几动,颈部没有半点光泽的皮肤随着喉结的滚动牵扯了几下,哽咽着,后面的话竟是连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本王在呢!”跪坐在卢植身旁,刘辩帮他盖好了褥子,轻声对他说道:“本王日前占了河东,此番来到上谷郡,乃是前来延请老尚书为本王镇国……”
“不中了……”卢植轻叹了一声,任由老泪顺着脸颊滑落在铺盖上,缓缓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对刘辩说道:“老臣已是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今日能见殿下,余生心愿已了……”
“老尚书恐是在林子中住得久了,毕竟上了年岁,容易染上风寒。将养一些时日,当可康复!”帮卢植掖好了褥子,刘辩跪坐在他身旁,低头看着他,轻声说道:“本王只在河东候着老尚书便是。”
“殿下费心了!”卢植摇了摇头,望着屋顶,有气无力的对刘辩说道:“老臣等着殿下,只是要告诉殿下一些天下大势……殿下莫要……殿下莫要……”
刚说到“殿下莫要”这几个字,卢植就大张着嘴巴,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两眼圆睁,瞪着房顶,两只手不住的在喉咙上抓挠着。
“老尚书……”卢植如此情状,刘辩心知不可能再继续说下去,赶忙向屋外喊道:“快来人!”
堂屋内的两名婢女听到喊声,赶忙进了屋,其中一个婢女手扶着卢植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轻轻的为他捋着后心。另一个婢女则倒了一小碗水,端到卢植面前,喂着他喝了。
“老尚书且歇息着。”看着两个婢女手忙脚乱的照料卢植,刘辩站起身,双手抱拳,朝卢植深深一躬,转身退出了房间。
刘辩刚走到门口,屋内一名婢女就飞快的跑了出来,对正朝管青等人走去的刘辩喊道:“殿下,尚书请殿下在此暂住几日!”
回头看了那婢女一眼,刘辩点了下头,并没说话,继续朝管青等人走了过去。
婢女的喊话已印证了刘辩的身份,早先拦着他们的两个汉子,待到刘辩走到近前,齐齐抱拳向他行了一礼,其中一人对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殿下请随我来!”
与一旁的邓展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刘辩朝那汉子点了下头,在那汉子的引领下,向离卢植住处不算太远的几间木屋走了过去。
到了木屋前,汉子推开其中一间房的房门,再次对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山野之中,比不得城内,殿下莫嫌粗鄙!”
房门打开,刘辩站在门口,看了看屋内。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木屋,屋内铺着一张干净的褥子。褥子叠的很是齐整,应是没人睡过,而且每日又都有人负责打理。
除了褥子,屋内只有一架可以摆上两根白烛的烛台和一张矮桌,除此之外,只有角落的一只木质箱笼上,放着几卷竹简。
“多谢了!”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刘辩扭头朝引领他来到这里的汉子点了下头,语气很是平淡的道了声谢。
那汉子抱着拳,深深躬下身子,退出了为刘辩安排的房间,又给领着邓展等人进他们的房间去了。
待到那汉子从屋外把房门关上,刘辩走到摆放在屋内墙角边的书简旁,拿起一支竹简,展开看了一眼。
刚看到竹简上的第一行字,刘辩就拧起了眉头,快步走到矮桌旁,将竹简铺了开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卷名为《幄机经》的竹简,讲述的是战场上的八种阵法,它的字数不多,却将八种在战场上常用的阵法介绍的是头头有道。
看着竹简上的文字,刘辩的脑海中好似浮现出了战场之上,千百万大军对峙,两军列出阵型,即将爆发一场大战的场面。
以往刘辩行军,大军摆出的阵列,只不过是寻常的犄角之阵。中军于正中指挥全局,两翼分为左右两军以为策应。
这种阵法最为简单,也很是行之有效,可在战场之上,却达不到奇兵致胜的效果。
大小经历过十数战的刘辩,在征伐之中,已是了解到两军对峙,与他熟悉的单兵为主的特种作战不同,两支军队,谁有完善的阵法,谁在战场上就是得了先机。
这部《幄机经》恰好介绍的就是八种远古的战阵摆列,外加奇兵战法,共计九种刘辩以往虽然有所耳闻,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的战术。
跪坐在矮桌旁,刘辩逐字逐句的研究着这卷只有不足四百字,却包罗了许多战争内容的兵书,整个心神都被这卷兵书那寥寥数百字吸引了进去,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时辰。
两个时辰转眼过去,刘辩的视线还停留在兵书之上,在他看书时,身旁的一切好似都完全与他没了半点关系。他甚至不晓得,管青在引领他们的汉子安排过房间之后,一直手按剑柄立于他的门口,替他守卫着房门。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满脑子都是战阵变换的刘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光线的变换。
太阳渐渐下了山岗,光线本就不是很强的林子已陷入一片蒙蒙的昏暗,竹简上的字迹也模糊了许多,可刘辩的视线却半刻也没从竹简上挪开,他始终紧紧的锁着眉头,在思忖着战阵的变幻之道。
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婢女手中捧着一只平放着数根白烛的托盘,快步朝木屋走来,到了刘辩住处门外,她朝管青微微躬了躬身,柔声对管青说道:“婢子前来为殿下点燃烛火。”
比那婢女高了半头的管青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便,伸手拉开刘辩的房门,在婢女进门之后,也紧跟着走进屋内。
眼看着婢女把两根白烛支在烛台上,用火镰点着黄纸,将白烛点燃,管青才跟着婢女一同退出了刘辩的房间。
可能是太过于专注兵书,平日里警觉性极高的刘辩,在婢女与管青进入屋内、点燃了白烛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抬过一下头。
“殿下自打进了房,就没再出来过!”管青刚退到门外,刚从房内走出的邓展走到她身旁,先是向四下看了看,见近处并无别人,小声对她说道:“某在窗边看了许久,这林子中果真是暗藏着许多好手,殿下一人独住……”
“晚间我在此守着便是!”得知林子里暗藏着许多好手,管青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邓展说道:“待到先生睡下,还望警醒着些!”
“姑娘放心!”邓展抱拳朝管青拱了拱,轻声应了。
就在二人说话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们飞快的跑了过来,二人向那身影看去,只见抓了一下午虫子,脸上还糊着一些泥巴的卢毓正飞快的跑向他们。
“家父请殿下前去说话!”刚跑到二人身前,卢毓脸上就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向管青和邓展喊了一声。
第248章 忠骨自古埋青山
“殿下!”管青轻轻敲了敲刘辩的房门,对屋内说了句:“卢尚书气色好了许多,请殿下移驾说话。”
管青通禀了一声,站在门外等了片刻,屋内依旧是一片宁静,已完全被书吸引了的刘辩根本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
没有等到刘辩回应,管青扭头朝身旁的邓展和卢毓看了一眼,拉开房门,走进屋内,站在临近门口的地方,抱拳对刘辩说道:“卢尚书请殿下移驾说话!”
跪坐在矮桌后,刘辩眉头紧锁,正思索着战阵的布局及变换,完全没有留意到管青进了房内。
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颊映的半边红半边黑,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诡异。
平日里刘辩的警觉性极高,一点细微的异响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可眼下他却如同聋了一般,对周围的动静没有半点反应。他反常的举止让管青感到很是惴惴不安,赶忙朝刘辩走近了一些,声音也大了许多对他喊道:“殿下,卢尚书有请!”
正看着竹简陷入沉思的刘辩,陡然一惊,赶忙伸手去按剑柄。直到手按到剑柄上,刘辩才抬头朝身前看了一眼。
见站在面前的是管青,他长长的吁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的对管青说道:“悄然无息进入本王屋内,还如此大声说话,把本王也吓了一惊。”
“哪有悄无声息!”站在刘辩身前,管青撅起小嘴,白了他一眼,没甚么好气的说道:“殿下如此专注,早先小女看着一个婢子进屋点着白烛,殿下不晓得有人进屋便也罢了。方才小女敲了好半天门,也不见殿下回应,这会竟埋怨起小女来了……”
“好好好,本王的错!”管青的话中带着几分埋怨,刘辩讪讪的笑着站了起来,向她问道:“方才你说甚么?本王太过专注于竹简,没有听得真切。”
“卢尚书精气神好了些,正等着殿下。”刘辩问起她进屋的原由,管青才想起卢植请他前去的事,赶忙说道:“恐怕卢尚书是不见得好了。”
“回光返照?”听了管青的话,刘辩脸上现出一抹失落,轻叹了一声,朝管青招了下手,对她说道:“你随本王去见卢尚书。”
“诺!”管青抱着拳,应了一声,跟在刘辩身后,走出了房间。
二人刚走出房门,脏兮兮的小脸上漾满笑容的卢毓就迎了上来,神情中透着几分喜色的对刘辩说道:“殿下,家父想来应是康健了,虽不可起身,面色却好看了许多。”
看着面带喜色的卢毓,刘辩心内不由的又涌起一阵感伤。小孩儿心性,尚不晓得他的父亲只是回光返照,还以为是要康健的征兆。
“烦劳小郎引领本王前去面见卢尚书!”虽说心知卢植是回光返照,刘辩却不忍打破了幼年卢毓的幻想,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毓很是欢快的应了一声,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给刘辩和管青引着路。
站在木屋门外,眼看着刘辩与管青跟在卢毓身后走进了卢植的住处,邓展扭头向四周的林子看了过去。
木屋建在林子之中,四处全是高大的树木和相互紧密相连的灌木丛。风儿从树冠上掠过,高大的树木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侧面不远的一间木屋发出一声房门被拉开的响动,一直没有出过门的冬娘走了出来,站在邓展身旁,将声音压的很低,对邓展说道:“邓先生,这附近……”
“我知道!”不等冬娘把话说完,邓展就望着附近的林木,对她小声说道:“林子里藏了许多人,他们不动,我等也莫动手……”
冬娘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望着林子的时候,眸子中多了几分警觉。
领着管青,跟在卢毓的身后,进了卢植住处。两名照料卢植的婢女立于堂屋,在刘辩等人进屋时,微微躬下身子,目送着刘辩等人进入卢植的卧房。
刚进卢植卧房,刘辩就看到躺在铺盖上的卢植正满面红光的圆睁的眸子,与先前萎靡的形象比较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卢尚书!”见卢植满面红光的躺在铺盖上,刘辩快步走到他身旁,跪坐在草席上,伸手拉起卢植放在褥子外面那只干枯的只剩下骨头带皮的老手,对他说道:“本王来了。”
“殿下!”扭头看着刘辩,卢植强撑着想要坐起,可他气色虽是好多了,但身上却并没有多少力气,纵然使足了浑身的力量,却还是重新躺了下去。
卢植无力的躺下,刘辩赶忙扶住他的颈子,帮他摆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声对他说道:“卢尚书呼唤本王,不知有何教诲?”
跟着刘辩一同进入屋内的管青,见身为弘农王的刘辩,竟会亲手帮一个汉室老臣扶颈子让他躺的舒服些,心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躺在铺盖上,卢植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刘辩的手,对他说道:“当日董贼废黜殿下,老臣无能……”
话说到这,卢植的眼窝中又涌出晶莹的老泪。
心知卢植已是回光返照,时间耽搁不得,刘辩连忙好言安抚道:“卢尚书莫要感伤,身子要紧……”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辩有种他自己特别虚伪的感觉。可此情此景,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