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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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近来事儿多,与老公难得一次浪漫。好比今天去了薰衣草花园,结果夫妻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只顾着陆夫人。
点点头:“你先写,还是我先写?”
当男人的当然是要一马当先,拍下胸膛:“我先写,你记得明天早上起来看。”
可以说,蔓蔓对老公写的情书是很期待的,毕竟,当初,她就是因为老公一封情书萌生了爱意。
可是老公也太囧了,为了写这封秘密情书,居然抱着被子和枕头当晚跑到了客厅里磨练文字。
这可是冤枉蒋大少了,蒋大少哪是不想睡老婆身边,只是大舅子吩咐过了,老婆怀孕不能干那事,他怕自己睡梦中开小差把老婆干了,赶紧撤到安全线外保证老婆和孩子的安全。
今晚,得知有了孩子的这对年轻夫妇,都失眠了。
……
杨乐儿的葬礼,杨家老太肯定要办的体面,邀请的贵客不少。
陆司令携大儿子小儿子到场的时候,却是在葬礼结束后的两个小时。
杨家老太为了等他们,足足在举办葬礼的殡仪馆,干坐了两个多小时。
“这陆家的面子现在可真够大了。怎么不提,当年到我那里拜寿时,连个红包都包不起。”磕着茶盖子的杨家老太,切齿的冷笑,向着座上另一名年轻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方三十出头,梳着油亮整齐的黑发,仪表堂堂,眉是杨家那种漂亮的刀眉,唇红齿白,像那戏台上的英武小生,迷倒众生不难。
杨家老太称呼他为杨修。
王海尊称他为杨大少爷。
就这个礼数来讲,杨修是杨家的大孙子。
“太奶奶。”杨修对生着陆家气的杨家老太,不冷不热的脸分不清情绪,“陆家对小姨做的事,说起来,并没有证据。”
“怎么可能有证据?”杨家老太想起上回被君爷恫吓的场面,那是一个肺腑的气,“就是因为我们抓不到证据,他们才如此气焰嚣张。不过没有关系。这回我们扳回一局。他们也别想抓到纵火幕后指使的证据。纵火犯都死在火里了。”
“那是,大少爷想的主意,就是不一样。”王海立马在旁恭维。
所以,这个纵火案的主谋,是海归派的杨修了。
“我在国外多年,如果能早点回来,小姨不必如此惨死。”杨修刀眉中扯出一抹极重极沉的颜色,在这个男人的侧颜上形成一个阴暗的影子。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回来,是回不来,这事儿怪不了你。”杨家老太深长口气,拍扶着椅子的扶手,“现在你回来了,能为我们杨家和你冤死的小姨出一口气了。总之,这件事,还是需要在那块玉佩上着手。”
“我知道太奶奶执着那块玉佩,是因为那是姚家送给陆家的信物。然只是件虚有其表的信物,苦苦追寻有什么意义?”杨修一双犀利的刀子目看向老人家。
“你不懂。姚家和陆家到现在,一直都抓不住他们暗中勾结的证据。我不信,他们没有金钱上来往的腐败,没有实质上的物体交易?陆家能如此轻易相信姚家?姚家能轻易相信陆家?这世上没有清官这一存在。所以,这一块玉佩身上肯定有什么。只要我们能抓到真的,顺藤摸瓜。”杨家老太说到最后,嘿嘿地笑。
“如果当时小姨抱走囡囡时,顺道把玉佩偷出来,这事儿就解决了?”杨修问。
“你小姨不知道这些事所以打不到玉佩主意上不说。况且,那玉佩,当时,说是挂在囡囡脖子上,但是,我们的人尝试偷过一回的,没有偷成。那玉佩会认人。”杨家老太切齿。
“什么?”不止杨修,王海听到这个说法都很惊诧。
会认人的玉佩?
“说是明明把那玉佩从孩子脖子上解下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解下来的玉佩,离开那孩子,马上变得暗淡无光,好像变成另一块模样。怕是弄错,只好将那玉佩戴回那孩子脖子上,那玉佩可怪着,立即又变了个模样。说起来囡囡这孩子也挺怪的,说是刚出生时连呼吸都没有的,好像是被人借尸还魂了一样,方是有了生命。”杨家老太自顾说着这些好像奇谈怪传的话,没有留意到那边的杨修在暗然中脸色微微地发生了一点改变。
囡囡?
从没有见过。
陆家的孩子里头,他只见过一个——陆家大儿子陆君,与他同年出生的孩子。说起来,还是表兄弟,却是一点都不亲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现在,据老太说,君爷是将他的小姨弄死的罪魁祸首。
而囡囡,是君爷的亲妹妹。
而且,囡囡之前,一直都不是跟在君爷身边的,说是被一户姓温的人家收养了。
囡囡的一个养妹妹,且被他小姨利用过,可惜没有成功。
白皙的指头一勾,王海立即站到他旁边。
“上次让你和她通的那个电话后,她一直没有任何表示是不是?”
她,指的是温媛。
“是的。”王海想到温媛,心里头一直痒痒的。
“需要再给她点压力。让她帮我们找出那块玉佩。”
“本来她是快找到的了,可是中间被那个温老太婆搞的那事儿,给迷了方向,弄错了地方。”
杨修一听,心里有了主意,刀眉拧起:“我来和她当面谈谈。”
门口那里,一声通报后,陆家父子三人前后走了进来。
正文 【102】双双怀上
“贺砚,你现在官大了,我们杨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杨家老太说这话时,并没有意向站起来恭迎陆司令。
陆司令严峻的浓眉,确是没有给这个老太任何好脸色看的,对老太的话,不言不语,背着手与两个儿子踱进来后,王海给他搬了张椅子,但他并没有坐下。
“怎么?嫌我这椅子不够气派?那是,这是殡仪馆提供的,我坐着也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想到乐儿的时候,我相信君儿的感觉应该比我更强烈些。”杨老太眯缝起老眼看着眼前这三个爷俩说。
立定,陆司令看向老太,浓眉微耸,深笑是藏在不动的眉中,立的是严威:“你是想着小姨子坐着不太舒服,我和我儿子是想着我家的囡囡坐着不舒服。我和我儿子相信,小姨子是土里面想到囡囡的时候,都别想舒服。”
杨老太的面色骤冷,齿间一冷笑:“你说我家乐儿不能入土为安?”
“这个乐儿自己心里有数。”陆司令道。
“我却是觉得你老婆一辈子都别想安心了,我都没有见她今天过来,身体又是不好?”慢慢磕着茶盖子,嘴角阴阴一冷笑。
“不是,这几天为了接囡囡回来。家里准备办个家宴,她在忙活家宴的事,抽不出空。再想如果自己过来了,怕乐儿在地下的心里头更不舒服了。”
磕!
盖子砸在杯上,嘴角的笑愈是凝上三分冷:“那丫头真是你家囡囡?”
“千真万确。22份海内外权威机构鉴定报告,所有检查标本都是陆家人专人护送。”
“百密一疏。你不怕,这里面有人弄了猫腻,把你家真囡囡藏起来,给你送个冒充的囡囡?”
浓眉下指挥千军万马的厉眸,对准杨老太:“我会连我自己的亲女儿都认不出来吗?”
“那可难说。之前不是错了很多次吗?”老态龙钟,倚在椅背上,却没有丝毫的怠懈,巨滑的老眼在屹立在陆司令后面宛如两个坚强后盾的少爷脸上飘过,尤其对君爷那张冷到冰点的冷颜,抹过一丝冷笑。
“你错了。”知道杨老太叫陆司令来,实则还是针对的他,君爷回敬以老人家冷笑五分,“我家认囡囡从没有错过。冒充的,一个个在我们陆家面前,都得剥掉层皮。”
“说的像是真的一样。若是真的囡囡,怎不带来给我见一见,我是囡囡的太姥姥,和你们一样想念囡囡。囡囡回来,我和乐儿比谁都高兴。当年,囡囡能平安出生,还是乐儿的功劳。这点你们不会忘了吧?”笑纹在老太脸上形成一条条深刻的沟壑,阴影停驻在其中,整张脸在黑暗中隐去了一半。
“我姐不会来见你的。”陆欢没有父亲和兄长能忍,俊秀的眉毛耸立时与陆司令如出一辙,如虎添翼。
“这能由得她吗?晚辈不来见长辈,成体统吗?”重端起的那杯茶,搁在手心里慢慢地磨,“让她来见我吧。最少,我做老人家已经挺大方的了,只要她给乐儿磕个头,既往可以不究。”
“我姐欠她什么需要给她磕头?她是欠我姐!”
“欢儿!”
君爷的一声低喝,让要迈前一步的陆欢收回了脚。年轻气盛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不干脆把这老太揍一顿,打得她气孔出血,看她还能如此嚣张不?
主要是这老太压根没法讲理的,就是欠揍欠打!
陆司令和君爷怎会不知道,和杨老太根本不用说,更无需谈判。他们这次来,不是来和老太谈判的,是来刺探军情的。
“让囡囡来见你不是不可以。”
“爸!”陆欢低声嚷,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
这不是把蔓蔓送入虎口吗?
杨老太正要咧开嘴笑着。
接下来陆司令一句:“但是,有个条件,只要乐儿从土里出来给囡囡磕个头,再加上你给囡囡磕个头,我们可以考虑。”
嘭——卡啦!
杨老太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之前那副仁慈高贵的老太模样儿变成了一张狰狞的野兽:“陆贺砚,你别欺人太甚!你别忘了你老婆是杨家的人!”
“我老婆是杨家的人。我那已入土为安的岳父岳母,也是我值得尊敬的杨家长辈。然而,我陆贺砚,是黑白分明的人。错的杨家人,我不认。我既是不认,我儿子我女儿都跟着我不用认!”陆司令最后那三个字“不用认”,中气十足,一声即是一个拍板,绝不动摇。
“那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杨老太抬起的手指住他,“既然你都无畏无惧,为什么要答应和你儿子一起来参加乐儿的葬礼?”
“乐儿的葬礼不是结束了吗?”陆司令充满挑衅的浓眉反问。
杨老太被他的话噎到:“你是来我这里做什么?”
陆司令严厉的目色,早已是搁在一边上始终默不发声的杨修:“我女儿的画廊被人烧了,纵火犯是一名中年妇女。很巧,这名妇女之前刚探过她被判入狱的儿子,之后一段日子行迹不明。”
“这么说,是你女儿自己惹的祸,导致被人纵火。”冷笑,“你不会是认为这种事与谁有关吧?”
“那再说另一件事吧。囡囡失踪的时候,当天当班的卫兵,不见了踪影长达数年。后来据我一位老部下透露,说是这个卫兵,是杨家人提携的。”
“谁说的?”杨老太脸色一丝微变。
“谁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提携某人的杨家人,正好是我老婆的小哥。而我记得,小哥的儿子,现在和坐在这里的这个人年纪像,相貌也像。”
听到矛头都指到自己身上了,杨修微微地含笑,站起来,向陆司令鞠半个躬:“大舅,我长大后这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请原谅我当时年纪小,对大舅的印象不深,一时未能认出长辈。”
“我记得你后来是过继给了没有儿子的你大伯。”
“是。”
“你大伯现在可还好?”
“很好,在美国。”
“你之前一直也在美国?”
“是的。”
浓眉之下两条仔细考究的眸光,打在杨修那张白脸书生的秀气脸,蓦地收了回去,对向老太:“家宴那日,杨家可以派代表过来参加。你老人家身体不便,我们不方便邀请你。让杨修过来吧。”
道完这话,礼数都不用敬到,甩袖便走。
杨老太被气得两条腿直抖着,眼见跟在父亲后面走掉的两个陆家少爷,纷纷都给她瞥了目意味深长的冷意。
最终,君爷那抹冷意,与父亲一样,在杨修收起的刀子眉间敛了回来。
等陆家一行人走了,杨老太摔坐在椅子上,久久喘不出口气。
听见杨老太摔椅子的声音,和父亲一同走出门口的君爷,冷眉一提:“现在倒是会发脾气了。”
“是狗,都会咬人的,哪怕是灰溜溜地被打以后。”陆司令趁此良机,教育两个儿子,“越是疯狂的狗,除非打死了,不然,它永远都会重新跳起来咬你一口,哪怕它只剩一口气。”
陆欢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表示牢记了。
在旁人打开车门时,陆司令对大儿子说:“你之前和她会过一次面?”
今天杨老太对君爷的失态显露,定是让陆司令心里有数了,君爷没有再瞒父亲:“是。只是想确定,是杨乐儿一人所为,还是说杨家在此事上有份。”
儿子办事,陆司令放心。基本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要承认,儿子比他更狠。所以怪不得现在那些人,怕他儿子比起他更怕。
“你们要多照顾囡囡。囡囡和你们妈一样,是女人不是男人。”陆司令看着哥儿俩,语气深长,“如果将来某一天我和你们妈先走了,能保护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兄弟姐妹,明白吗?”
“爸,你和妈长命百岁。”小儿子陆欢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