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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名门嫡后-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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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巍进谏:“贵妃自入宫以来处处不如皇后,如今有孕,陛下更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日连鹊枝宫都不曾踏入!明日前去时,是否需要抚慰一二?免得贵妃劣势太盛,心灰意冷!”

皇帝颔首:“当然!”

次日皇帝到了鹊枝宫,按部就班的跟江徽芝寒暄了一阵,命宫人退下后,忽然道:“皇后虽然不喜你,但为着老济北侯的托付,还有她的名声,想来不会苛刻你的。你有什么需用尽管去跟她提——为了你好,朕以后也不会很关心你,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江徽芝呆了一呆,霎时间泪如泉涌:“能够听到陛下这番话,妾身也是心满意足了!”

“你才有孕,情绪不要太激动。”皇帝的语气很淡,却难掩关心与无奈,“对孩子不好,对你也不好!朕没什么能为你们母子做的,只能少来几趟,免得你们招了眼!”

“妾身明白。”江徽芝流着泪道,“妾身原本以为陛下不喜妾身,今日方知陛下……陛下一片心意……妾身……妾身真是糊涂啊!”

……皇帝跟贵妃私下的交流很成功,双方都感到收获很大。

“朕暗示贵妃,不是朕不喜欢她,不愿意给她贵妃应有的尊崇与地位,实在是被江家所控,身不由己!贵妃与皇后素有怨隙,如今又涉及到两人亲生骨肉的前途——她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劝说江家大房去坑四房,好扳倒皇后的靠山!”

这是皇帝的想法,“四房哪有那么好对付?大房不知道要费多少脑子……这样在朕真正要做的事上他们还是少点脑子让朕轻松点得手吧!”

而江徽芝则是这么认为:“果然皇帝虽然一直把傀儡这份差使做的很合格,心里到底是不甘心的。再者偌大后宫就皇后跟我两个人伺候他,我也算美貌,又正当年轻,他怎么可能讨厌我呢?无非是慑于太后、皇后不敢表示亲近!身为九五至尊被管成这样,没点怨恨怎么可能——我又口口声声理解他,恐怕他越听我说理解,越觉得屈辱!”

匹夫一怒尚且能够血溅五步,何况天子?

“二曾叔公卧榻已经数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离世。没了他这座靠山,江家四房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一房都不好说!好在他们挟兵权之重,我们这一房也有朝堂上的优势!若能推动陛下亲政,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亲政,太后的地位就将受到削弱,如此我在后宫里能好过不少不说,以后我们这一房打着陛下的旗号也能让四房有所顾忌……”

“只是四房也知道他们在朝中势力单薄,与淮南王结亲拉上了淮南王,再加上薛畅与十九婶娘家兄长的师徒关系,这事儿还得好生筹谋一下,免得弄巧成拙!”

宫里这些争斗先不多说,且说秦国公府内,秋曳澜从知道西疆大败后就替秋静澜担上了心,从二月初才得知消息,到现在三月末了,前前后后近两个月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

江崖霜自是心疼,劝来劝去劝不进,就命人给庄蔓送了消息:“你表嫂这两日心绪不佳,你赶紧过来陪她说说话!”

却不想前脚才打发送信的人出门,庄蔓后脚就来了,一进门,不等江崖霜诧异她怎么来得这么快,就气呼呼的抱怨:“凌醉他要去西疆!”

江崖霜这才恍然她不是接了信来的,而是为了丈夫凑巧赶上自己想找她,便道:“义兄跟兄长相交莫逆,如今兄长身陷危局,想去襄助一二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西疆那边眼下局势很不妙,义兄没投过军,去了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兄长为他分心……你这样跟义兄说了没有?”

庄蔓恼怒道:“我当然说了!可他就是不听,还说父亲母亲要不准许,便跟上次一样,大不了偷偷溜过去!”

“他已经走了?”江崖霜不由皱眉。

“没有——”庄蔓咬牙切齿道,“我把他拦下来了!”

江崖霜好奇道:“那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不是到底听了你的话了吗?”

“谁说我是劝他留下来的?”庄蔓白了他一眼,“我跟他说了几遍不要去他不肯听,惹急了我就给了他两拳……如今他两只眼睛眼窝都青黑着,根本不敢出门见人,看他怎么个走法!”

江崖霜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表妹才好:“你好歹是为人妇的人了,就不能斯文点儿?老用下手解决问题,仔细伤了夫妻情份!”

“说得好像你现在跟表嫂不好了一样!”庄蔓一针见血道,“你敢说你没挨过表嫂的揍?!”

“……你赶紧进去陪你表嫂吧,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江崖霜果断结束表兄妹之间的谈话!

庄蔓到秋曳澜跟前时,早有腿快的下人过来讲了她进门后说的事儿,饶是秋曳澜现在满腹心事,也不禁被逗笑了:“我说蔓儿先前成亲时那么贤惠大度,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还以为她的蛮横只在婚前,出了阁就奔着温柔贤淑去了,原来到底是本性难移!”

毕竟受凌醉照顾多年,待见到庄蔓就轻责她:“你也真是的,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怎能动上手呢?就算动手,也朝着衣服遮着看不到的地方去啊!打在脸上,这多伤人面子?若叫茂德大长公主知道,岂能不心疼?”

“表嫂你道真是只为了他非要去西疆的事儿呢?”庄蔓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会去拖你哥哥的后腿?这不过是酒后醉话罢了!”

“那你还揍他?”秋曳澜诧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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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知道他在哪里喝的酒?”庄蔓就冷笑了,“是在他以前收的一个姬妾那里!”

秋曳澜感到很惊讶:“他房里那些人……不是被他亲自打发出去了吗?”

庄蔓过门前没要求夫家把丈夫的姬妾遣散,而是在成亲后让凌醉亲自把人都给送走的——原因是她觉得:“成亲之前那都是长辈的意思,他拗不过,心里多少会觉得舍不得,就是那些女子,恐怕也是存着再续前缘的指望吧?进不了门,难为他每次出去时我还得跟着吗?”

那会秋曳澜还跟她说过:“既然他不愿意,长辈出面不是正好?这样才怨不到你身上。”

“我才不怕他怨我,就是要他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庄蔓很坚持,“不然长辈做了恶人我去做好人,他还真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避过长辈们就胡天胡地的怎么办?!”

现在被秋曳澜一问,庄蔓脸色很难看:“说是那姬妾做得一手好菜,好些时候没吃,刚好路过就忍不住去喝了几盏,什么都没做……但门都进了,就算他只拿那里当饭馆,那姬妾也这么想么!”

秋曳澜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专门上门来倾诉了啊!

要换了其他人,那不用说,秋曳澜肯定站在庄蔓这边帮她骂凌醉,没准还要出几个损点子整他一整,但凌醉么……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哥哥的死党,向来拿自己当亲妹妹看的人啊!

秋曳澜权衡良久,硬着头皮道:“义兄这人有时候也挺糊涂的,那年我在街上遇见况青梧,被他为难,义兄恰好遇见给我解了围——当时况青梧的人给他报了身份的,可他愣是把人打完了才反应过来,吓得当场就要逃到城外庄子上去避风头!所以他是不是确实没有旁的意思,就是路过,一时兴起去蹭个饭呢?”

庄蔓一听就不高兴了:“知道是你义兄,可你也不能什么都站他那边说话吧?咱们两个的交情呢?”就沉下脸,“景川侯府好歹也算是高门,我那婆婆还是正经的大长公主,就算想吃御膳也不是讨不到!他要真嫌家里厨子不够好,我拿嫁妆给他雇个好的来又怎么样?!至于非要惦记着那姬妾的手艺?!”

开始磨牙,“谁知道是惦记着手艺,还是惦记着人?!”

秋曳澜见势不妙赶紧转了口风:“这事儿义兄确实做的不对!回头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又给她劝和,“但义兄要真心疼那姬妾,当初怎么肯打发她出去呢是吧?可见他心里最重的还是你,再者你是正经抬过门的发妻,姬妾什么的,哪里配跟你比?你同她们计较都是抬举她们了!”

好说歹说才把庄蔓哄开心了,等她告辞时已经是傍晚——江崖霜回来笑问:“蔓儿陪了你一天,你心情好点了吗?”

秋曳澜简直吐血:“是我陪了她一天还差不多!”

江崖霜诧异的问了经过,不禁哭笑不得:“我还以为小夫妻两个拌几句嘴,虽然动了手但也在打是亲骂是爱之内呢,不想竟扯了其他人进来……难怪她今儿特意跑过来找你!”

“反正我已经答应她了,过两天邀义兄来一趟,就这事儿问个清楚,他对那姬妾到底怎么想的?”秋曳澜有气无力道,“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你去问?”

江崖霜是庄蔓的亲表哥,关心一下表妹也没什么,爽快答应下来,就道:“要么过两天请阮大姐姐来陪陪你?”

“还是不要了,谁家没点或大或小的烦心事?”秋曳澜叹气,“来了不定是谁安慰谁——你忘记缮儿身体一直不大好了?”

说到身体不大好,江崖霜又想起了那位自幼多灾多难的濮阳王,皱眉道:“萧肃上次一病至今没能起身,也不知道春晓跟萧穆的婚事会不会受到影响。”

秋曳澜曾答应过叶太后照顾楚春晓,她本身也是很同情这个外甥女的,闻言就紧张起来:“很严重?”以萧肃的身体,不能出席弟弟、弟媳的婚礼,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很多人都预料婚礼上只有楚太妃出来撑场子了。

江崖霜话中之意,显然是担心萧肃病情转重到让濮阳王府没法操办婚礼。

“不好说,你也晓得他素来体弱,早些年前秦老太妃还在世时就做过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江崖霜沉吟道,“万幸那几次都撑过来了,这次萧家把太医院院判请到王府已经好几天了,连贵妃有孕都只传了寻常太医看……若是有惊无险最好,不然……”

秋曳澜抚额:“我明儿打发人去看看?”楚春晓虽然是她晚辈,却跟她同岁,她膝下都子女双全了,这外甥女还没出阁——如果萧肃逝世,萧穆得守上一年的兄孝,那又要拖一年青春!

万一楚太妃受不了丧子之痛再有个三长两短……

“这真是作孽!”秋曳澜唏嘘。

手里有了事做,她也没功夫去烦心西疆了——毕竟她又帮不上忙——次日先遣人代江崖霜去约凌醉;再打发人去探望萧肃;完了还要考虑探望萧肃的人带回各种消息要怎么安慰楚春晓……

跟着下人送了夏衣来让她过目,有鉴于江景琅当年遭的暗手,他们的穿戴之物,即使已经经过几道手续的检查,但秋曳澜还是要亲自看过才能放心。

好容易忙到晌午后,早上派出去的人前后脚回来禀告结果,约凌醉当然没什么难度,不过可能是为了等眼眶的乌青褪掉后才好意思出门,这日子定在了五六天后;去濮阳王府的人带回的消息却不容乐观:“小的没能拜见到濮阳王,太妃道是王爷他身子不好不宜见客。”

“太妃可说濮阳王的病情如何?这几日,是否好转?还是?”

“太妃不愿意多言。”下人沉吟道,“小的原本还想拜见萧二公子,但下人说萧二公子不放心其他人照顾兄长,一直亲自侍奉濮阳王病榻前,所以也没能见着!”

知道秋曳澜是为了楚春晓才派他去探望的,“小的在濮阳王府里没看到要办喜事的预备,不知道是不是都在操心着王爷的病情。”

坏了!秋曳澜心里长叹一声:“这都四月初了,四月十六永福下降,四月廿六春晓出阁——后者怎么也是县主,这婚礼的排场岂是三五天能够拾掇出来的?莫不是萧肃真不好了,王府已经不存办婚礼的指望?!”

她也真不知道这种结果要怎么去跟楚春晓那边讲了?思来想去,索性先不提——好歹还有二十来天,不定有什么新的变化呢?

这事让她郁闷得几欲吐血,好在数日后江崖霜跟凌醉谈下来结果不错:凌醉确实没有藕断丝连的意思,而是:“到底是伺候过我的人,她父母都已不在,跟兄嫂合不来,被我遣出府后怕坐吃山空,就拿从前的私蓄开了个饭馆。只是本钱不多,地方偏僻,没什么食客上门,就请我去捧个场而已……光天化日之下能做什么?”

江崖霜委婉道:“义兄既然问心无愧,总也要避一避嫌的好,毕竟那曾是义兄之妾,瓜田李下,也难怪表妹会误会。”想想庄蔓也没吃亏,可是动了手的,又赶紧放缓了语气,“当然,表妹也太过顽劣了,还请义兄念在结发之情上,莫要计较!”

凌醉摸着才好的眼窝,郁闷得紧:“我敢跟她计较么!”

“……呃,下次表妹过来,我让澜澜劝劝她,这妇人还是温柔顺从的好么!”江崖霜忍着笑安慰——好歹把这事给平息了。

跟着就是永福长公主下降——作为江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尽管目前北疆西疆都是烽火连天,国库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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