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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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召回京,在镇西军中威望地位都只仅次于江天驰的欧家当代当家人自也不例外!
这个属于江家的原则问题,在它面前,其他问题暂时都可以靠边站!
哪怕是太孙人选也一样——毕竟万一大秦都没了,还有太孙吗?
“话是这么说,岷国公到底也是兵部尚书的可能人选,毕竟谁能揣测准陛下的意思?做好准备的话,往后也免得措手不及不是吗?”
……争论到最后,中间又歪了几次楼,最终幕僚们给楚霄的建议是:“一手打击秋静澜;一手防备岷国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无独有偶——陆荷的院子里,江崖霜的心腹们也总结出了接下来的任务:“先干掉永义王这个不识趣的先锋,再想办法坑死江崖丹这个绊脚石!总之崇郡王必须登基,咱们的前途必须光明!”
只是两边都挽好袖子做好下场对砍的准备了,昭德帝父子却仿佛忘记兵部尚书出缺这件事一样,一个在福宁宫里边改折子边带曾孙;一个协助父皇处置国事之余常到贝阙殿继续刷孝顺牌坊……
他们两个不急,但底下人急啊——不说备战完毕的那两方人了,就说还没投入到惠郡王或崇郡王麾下的那些临时中立党,都把这次尚书争夺视为下。注风向战,结果这个风向战居然一直不打!这叫他们怎么选择?!
忍啊忍,忍了近十日后,终于有急性。子的臣子按捺不住,上表提醒兵部新尚书的人选……是不是该议一议了?
“急什么?兵部还有侍郎呢,又不是没人干活了。”昭德帝不以为然,“何况如今国无战事,兵部也闲得很!这会立刻弄个尚书上去光吃饷不干活很有意思?等等再说吧!”
太子也道:“如今母后病重,这种不算紧急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议也不迟!”
两位当家人都表了态,暂时不补——上表的大臣固然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也觉得被调戏了:“风向战没打起来,咱们这态度……表还是不表呢?若押对了倒也还罢了,万一押错……”这可是涉及身家性命全家前途的大事啊!
欲哭无泪的是,“要是索性不押倒也省心,可万一因此被往后胜出的那位记恨了怎么办?!”
尤其是那些现在身处高位的,好不容易在新朝的开国元老中杀出一条血路站到了颠峰,如果因为太孙之争又被踩下去,叫他们怎么甘心?!
一时间整个朝野都纠结得要死——这种时候桂王妃病倒的消息,前朝那当然是压根不感兴趣!
不但前朝,在郭宝林新逝、陶皇后病重的情况下,太子妃得知和氏病倒,也只淡淡说了一句:“着太医院院判好生诊治,务必让三嫂早日康复!”跟着继续去看陶皇后的脉案了。
太子妃倒不是对和氏的死活不关心,而是她以为和氏只是偶尔染疾,问题不大——毕竟这段时间乍暖还寒的,即使给陶皇后侍疾的人多,每个人隔十天半个月才轮一次,但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又上了点年纪,娇气点也不奇怪。
所以太子妃还想着:“到下一轮侍疾时如果母后还没康复,那么和氏肯定已经好了。”
……她还抱着乐观的心情,没打算在下一轮侍疾里去掉和氏呢,秋曳澜听到这消息,心下一动,顿时想起当年之事:“不知道是不是那盒幽眠香到底被用掉了?”
她对和氏这种人没什么同情的,也没想过举报和水金,所以不打算掺合三房这趟已经是多年前的恩怨。奈何这两天恰好不轮到她侍疾,伯母病了,做侄媳妇的既然有空,总不能不过府探望。
到了桂王府——桂王府的前身是前瑞的燕王府,当初江崖霜弃选后,轮到江天骐挑,他就挑了这里。
脸色憔悴的和水金在二门迎住了她,妯娌两个见礼后,说了些唏嘘的寒暄话,秋曳澜就试探着问:“三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还没下结论,我不懂医理,也说不好。”和水金回答的很含糊,“如今只小心伺候罢……唉,但望母亲快些好起来才是!”
她不提大夫还好,一提大夫,秋曳澜猛然想起:“当年外祖父中了幽眠香之毒后,十九介绍的大夫可是一把脉就把出来的!只是没敢说而已!”
现在可不比以前,谷氏母子得位正否,对于江家来说,不正才好呢!这正说明我们接受禅让是为德宗那位可怜的废太子报了仇啊!反正秋风身世没曝露之前,那位废太子存世的子嗣只有一个歧阳郡王——本朝改封顺义郡王——那是人尽皆知的智障儿,有几个人会支持把帝位还给他?!
所以和水金只要了解幽眠香之毒不难查出来的话,应该不会使用它。
“难道是真病了?”秋曳澜这么想着,随和水金踏进安置和氏的院子——到的巧,恰好张氏亲手从小厨房捧了药过来,看到秋曳澜,点了点头:“十九弟妹来了?”
秋曳澜问了声好,随两个堂嫂进了屋,就见重重罗帷后,和氏面壁而卧,心腹婆子、两个丫鬟都守在旁边,还有池姨娘——噢,现在该喊池侧妃了,也不安的揉着帕子,坐在下首发着呆。
见她进来,这些人脸色都有些僵硬:“崇郡王妃来了?”态度显然是排斥,不欢迎的。
“三伯母怎么样?”秋曳澜微微眯了下眼,随即恢复了不动声色,目光不经意的滑过张氏手里的那碗药,温言问,“六嫂没在?”
“六嫂昨儿个晚上守了一晚!”和水金叹了口气,“怕她太累,好说歹说才劝了她回去歇会。”
回答得无可挑剔,但——秋曳澜再看了眼药碗,意味深长的道:“先让三伯母喝药罢,免得一会凉了耽搁药性!”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十一章 桂王府的孝德故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秋曳澜告辞的时候,和水金起身相送,两人走在后院的花径上,不约而同让下人都离远点——沉默了段路后,和水金幽幽的问,“我记得你不是很懂医理,但方才你两次看向七嫂端的药碗?”
“早年我哥哥给我外祖父守孝时遇过刺,伤得非常重,我当时在阮府住了好些日子陪他。”秋曳澜叹了口气。
和水金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没错……我倒把这事给忘记了:当初你哥哥受的是外伤,熬的药,当然也是外伤所用。你在阮府陪着他,即使不谙医理,但记住药味却不难,你刚才其实不是看出来不对,是闻出那药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而是治伤的吧?”
“是六嫂动的手?你把骓儿之死的真相告诉她了?”秋曳澜转着腕上的镯子,轻声问。
她闻出张氏端的药是受了外伤的人服用的后,就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和氏身份尊贵,出入都是从者如云,除了身边人外,谁能伤得到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真的被人伤了,为什么要瞒着不吭声,对外只用生病来掩饰?必然是因为这事儿不能讲!
不然这位桂王妃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尤其刚才看她那样子伤得可是不轻,看起来不躺上几个月,慢说痊愈,恐怕下榻都是奢望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要不是实在不敢泄露,她催着人替自己报仇雪恨还差不多呢!怎么可能装病?!
果然和水金叹了口气:“是六嫂下的手……不过,不是我告诉她的。”
其实跟她亲自告诉的也差不多,因为,“是母亲的陪嫁半年前不小心说漏了嘴,道是当年骓儿之所以会拿蛇去吓唬我,是受了母亲跟前一个小丫鬟私下的撺掇,所以那丫鬟事后被远远的许到了南方——六嫂让娘家人去南方找了半年,终于在上个月带了准信回来,说那丫鬟在酷刑下招供,这么做是受了母亲之命!”
说到这里和水金惨然一笑,“六嫂知道后过来找了我呢,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我——只是我说我有雅儿了,纵然仍旧心痛前一个孩子,但为了雅儿我又能做什么?于是她只好自己去动手。”
秋曳澜默然,丧夫丧子,青春守寡的施氏,确实是最合适的一把刀。也真难为和水金,那么早就知道了真相,竟忍了这么多年才动手——不,也不一定是和水金愿意忍,恐怕还是既想给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又不甘心为这个歹毒的婆婆兼姑妈付出什么代价——算算时间,半年前正是分家的时候!
“分家之后大家都住了开来,不似从前聚居秦国公府时人多眼杂;而且家分了,产业也分了,原本十四嫂需要打理整个国公府的产业,如今却只要操心桂王府的这一份,大大腾出了时间与精力——马上就动了手!”
秋曳澜心里揣测着三房这番恩怨,并没有太多想插手的意愿,只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六嫂现在?”
“关了起来,打算今晚放出风声,说她因为侍疾太用心病倒了。”和水金淡淡的道。
“然后过上几日顺理成章的暴毙吗?”秋曳澜蹙了下眉,“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秋曳澜之前跟施氏的关系真的说不上好,不提施氏的丈夫江崖情死在了四房手里,即使没有证据,但两边心照不宣,单凭这一点,施氏跟四房的每一个人,关系就好不了!
就说施氏几次跟秋曳澜打交道下来,由于种种原因,基本上每次都是互相看不顺眼——可想想无辜的江景骓,秋曳澜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六堂嫂说几句话。
这也是她之前故意让和水金发现自己注意到和氏喝的药的缘故,不然她一闻那药就知道不对,何必还要去再三的看?
“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亏待她?”好在和水金也没有拿施氏当弃子用的意思,她伸手拨了拨鬓发,淡笑着道,“连母亲的陪嫁都给她透话了,你说她如今被看起来会受委屈吗?那边的四个婆子两个丫鬟我都敲打过了,必须像伺候娘娘一样伺候好她——而且为了让六嫂不至于心生绝望,我打算今晚过去跟她谈谈!”
要不是她早就把这桂王府后院经营得铁桶也似,纵然施氏能够凭借和氏的毫无防备刺伤婆婆,这么惊悚的逆伦事,居然瞒得滴水不漏,怎么可能?
秋曳澜看了她一眼,没问她打算去跟施氏怎么个谈法,而是道:“六嫂没能得手,你竟没有加把手?”
“她没能得手是因为我把她拉住了,不然,桂王妃就该暴毙了!”和水金冷笑了一声,忽然站住脚,定定的看着她,道,“你觉得,和氏她做的事情,是仅仅一死可以赎清的?!”
合着是要留着和氏的命慢慢折磨——秋曳澜点了点头,大概也猜到和水金今晚去跟施氏说什么了,也不详问,只道:“三伯母的病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怕是往后都得长久的将养下去了。我记得我那儿有几支好参,回头着人送过来,嫂子看着炖汤也好入药也罢,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和水金松了口气,感激道:“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送她到上车的地方,压低了嗓子耳语道,“我没有其他谢礼可以入你的眼,回头你产业上的事情,不拘是什么,只要信得过,尽管着人来找我,我一定尽力!”
“那我记下了,往后有什么事儿一准来找嫂子!”秋曳澜颔首——她回到崇郡王府后,命人收拾了一盒山参送去桂王府,就把这事搁下。
但过了两日又轮到她伺候,到贝阙殿时,太子妃自然要问起和氏的情况:“听说你们都去看过了?”
“三伯母瞧着不是很好!”先回答的是楚意桐,太子妃可能是希望两个媳妇多接触接触,好改善下关系,所以这几次侍疾一直安排她们在一起——而楚意桐与秋曳澜也很温驯的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和解与友爱。
比如说现在,楚意桐微蹙着眉头说完,“不但三伯母,连六嫂都因为侍疾太辛苦病倒了,现在桂王府中,七嫂跟十四弟妹忙里又忙外的,不可开交!好在十九弟妹上次送的参不错,媳妇去探望时,七嫂跟十四弟妹还托媳妇谢谢十九弟妹呢!”
秋曳澜也投桃报李:“几支参算不得什么,桂王府也不是没有,不过是聊表心意。倒是听说八嫂您把皇祖母从前给您的一匣子雪莲也送过去了?那才是稀罕的好东西呢!”
“只要长辈们都好好儿的,再好的东西也是物有所值了!”楚意桐温婉的笑了笑,对太子妃道,“没有问过皇祖母就这么做,还求母亲回头帮媳妇解释一下?”
“多大点事?”太子妃不在意的道,“你们皇祖母大方着呢,还能跟你们计较这些鸡毛蒜皮?”
太子妃虽然知道了和氏的病情严重,不过依旧不是很上心——本来么,太子妃早年赴边,跟和氏也没相处几年,而且那几年也真算不上妯娌和睦。毕竟和氏心眼小到连给自己做牛做马的亲侄女都要嫉妒,太子妃又是个不落于人后爱掐尖的好强性。子,她们能友爱那才怪了!
之所以过问也不过是碍着面子走个形式罢了,和氏病得要死这个消息,在太子妃看来还不如自己两个嫡媳的关系有所缓和重要。
这会随口吩咐,“让太医院院判得空去看看,缺什么药材只管从内库支取,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