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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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济王府世子又不是十三哥,他们在济王府住下去也落不着什么好处,徒然受限制罢了:表姐也知道,十三哥说起来也是济王妃亲生的,但也不知道这位王妃是怎么想的,愣是把亲生儿子看得还不如嫡亲侄女紧要——儿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媳妇?”
肃郡王妃这次虽然是以身行险,但以生食韭菜的法子保得一命下来,也不过是将养几日的功夫,却能换得太子妃亲自开口让他们夫妇搬出去住——虽然说搬了出去,济王妃终究还是长辈,但她既然已经落下差点逼死媳妇的名声,以后想再对肃郡王府做点什么,上下骂声也得让她掂量掂量了!
“这冯含烟一直给人温婉的印象,谁料算计起来也是果断之极!”秋曳澜心里颇有些赞赏这个堂嫂,“米氏亏待她的事情,从她过门就有传闻了。她一直忍着不发,从来不在外面诉说,更没有闹腾过。愣是熬到生下儿子之后,选着儿子快满周的日子来这么一手——谁会怀疑?谁能不同情?”
就是太子妃,其实也未必没有看穿事情真相,否则也不会在楚意桐提议惩罚济王妃时拒绝了。但太子妃还是允许肃郡王一家搬出济王府,显然即使看出内情,却还是心软了。
“恐怕这也在冯含烟的算计之内,毕竟婆婆是出了名的疼嫡媳。”秋曳澜一五一十的给阮慈衣解释清楚,阮慈衣这才释然,未免唏嘘:“她当年嫁到济王府,虽然说我不敢居功,但到底是给你描述了她性情容貌的。若她过得好也还罢了,若过不好,甚至因此伤了性命,我却没脸去见她姑姑。”
秋曳澜轻笑着道:“如今她心愿得偿,往后料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烦心事了。大表姐不必再为她担心!”
这次分家可是肃郡王自己先闹起来的,秋曳澜估计这位十三哥现在跟母亲离心已经离得差不多了。分家之后肯定轻易不会来往,天长地久的感情自然更加疏远,倒是肃郡王夫妇两个,没了上头长辈的挑剔,夫妻两个本来感情就不错,久在一处,以肃郡王妃的手段还能不把丈夫笼络好?到时候夫妻同心,济王妃想再拿捏小儿子小儿媳哪有那么容易?
秋曳澜对济王妃没什么好感,所以明知道她被肃郡王妃算计了一把,也不会去戳穿。这会跟阮慈衣说完了这一件,只道阮慈衣要告辞了,谁想阮慈衣关心完了冯含烟,又问她这边:“听说南面民变,牵扯到了崇郡王?”
“可不是?十九如今忙着,我也没听到多少。”秋曳澜现在自己心里还没底,当然不肯跟阮慈衣多说——阮慈衣又问了几句,看出她的不耐烦了,暗叹一声,就识趣的告辞了。
秋曳澜虽然有点倦怠,但还是依礼送她到门口,目送阮慈衣的马车远去,正要转身回府,谁料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跟着有人喊道:“秋妹妹!”
秋曳澜诧异转身,这么喊她的人只有一个——果然看到凌醉打马到门前,跳下来之后抬腿就朝台阶上走,边走边催促道:“你快回府去,带好璎儿他们几个,无论这边怎么个热闹法都不要出来!”
“怎么了?”秋曳澜愕然。
凌醉怕她纠缠,所以飞快的解释:“今儿个朝会,永义王打头,一群人拿了南面民变的事情诘问十九——却被十九这边逐字逐句反驳得体无完肤!原本他们输了也就输了,该正经商议南面要怎么个处置法了不是?谁想那群老东西忒不要脸,输了还要纠缠不清,这不冯汝贵那老货也是做得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跟十九隔着四五步呢,忽然就倒地不起说是被十九害得,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冯家那边正打算拿这个做幌子,让老的小的跑过来讨要说法——十九现在要跟纯峻他们去议事,脱不开身回来,就送信让我过来收拾他们!”
他边说边挽袖子,冷笑着道,“秋妹妹你不必担心,为兄我不擅庙堂事,这种滚刀肉可是修理得太多了,待会……”
脸色铁青的秋曳澜打断了他的话:“义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儿既然是我的家,有人闹上门来,当然应该我这做主人的出面!怎可躲在义兄身后?!”
“不是说你怕了他们,只是这样的腌臜人实在碍眼,何必扰了你跟孩子们的兴致?”凌醉忙道,“再说这也是十九体贴你们!”
“这不是体贴不体贴的问题!”秋曳澜转着腕上的镯子不住冷笑,“而是我很好奇,区区一个朝臣的家眷,凭什么跑到堂堂郡王府跟前来闹腾?!还有,慢说众目睽睽之下十九根本没碰到冯汝贵那老货,就算碰到了,真揍了他一顿,又怎么样?!十九的父母、祖父祖母都还在,难不成冯家还想代这四位尊长教训十九?!正经讨公道难道不是该去福宁宫或东宫吗?不去这两处而来崇郡王府,是笃定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迎着凌醉几次想插嘴又找不到机会的神情,她不容置疑的一指府内,“你给我进去陪好了孩子!别叫他们好奇跑过来,今儿个凭什么人过来找麻烦,我要亲自接着!!!”
她还不信了!昭德帝也还在拉着偏架呢,崇郡王府居然连个墙头草的下三滥伎俩都接不住?!
“这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你敢跟我抢?!”见凌醉站着不动,秋曳澜脸色一寒,跺脚娇斥,“义兄别忘记,我可不是什么温婉贤淑的人!你确定要得罪我么?!”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二十一章 悲剧的冯家(上)
凌醉到底拗不过秋曳澜——他这个人虽然从少年起就素有纨绔之名,其实本性不坏。在熟人,尤其是女眷面前更是偏于绵软,当初被欧晴岚揍得抱头鼠蹿,事后也就是愤愤然的抱怨了几句,根本没往心里去。
如今秋曳澜大发雌威,顿时就被镇住,嘴上念叨着:“我可不是专门来帮你看孩子的……我是受十九之托来给你帮忙的好么……”
脚下却乖乖儿进府去了……
秋曳澜逼他进去给自己看好孩子们,自己则在照壁后等着冯家的人到来——当然也不全是干等,虽然说她根本不认为冯家过来闹事有什么好怕的,却也防着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毕竟冯汝贵虽然是前瑞跟大秦都出名的墙头草,如今好歹也算朝中大员之一了,居然还玩碰瓷,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玩碰瓷,这级别的节操,不得不防!
所以秋曳澜召集了部分戍卫郡王府的人手,作了安排,又着人取了郡王妃的花钗礼衣换上,这么才打扮好了,府门外遥遥可闻呼天喊地声,知道必是冯家人到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哭声就到了门前,隔着朱漆铜钉的大门,清楚可闻一个妇人声音高亢的在那里诉说着冯家的冤屈:“……那可怜的老公公,偌大年纪的人了哎……议的是朝廷大事……崇郡王居然……可怜公公他老人家好好儿上朝……抬回去……歹毒……无耻……卑鄙……”
“若不是凌伯爷过来说,婢子都不敢相信!”木槿举袖掩嘴,一脸的厌恶,低声道,“这可是朝廷命官家的女眷啊!居然效仿起市井泼妇来了!闻说冯汝贵膝下也是有儿有女的,他这么做就不怕子女蒙羞,出不得门吗?”
她在江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自觉江家没规矩的事情够多了,可也是头一次看到冯家这么没底线的!
秋曳澜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冯汝贵可是数朝‘俊杰’,出了名的墙头草!当初四姑还在时,他奉承四姑简直是不遗余力,只说其中一件:论年纪他比四姑跟前的林女官大,但据说他曾想方设法想认林女官做干娘……这等节操,你还能对他有什么指望?!”
木槿等人还真不是很了解冯汝贵,闻言个个目瞪口呆:“真的假的?!那后来认成了没有?”
“没有。”秋曳澜笑了一下,“毕竟林女官的底线,还没能达到冯汝贵那种丧心病狂的境界,实在做不出来让比自己年纪还大的京兆尹喊娘的事儿!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这事虽然没成,林女官之后对他也算照顾。”
有林女官的照拂,冯汝贵抱江太后的大腿抱得越发得心应手——之后二后之争江家胜出,在江太后的授意下,他连跳几级做了国子祭酒,又认了江太后的心腹大宫女、齐王侧妃霓锦做义女,越发跟江太后绑在了一起!
那之后,在江太后与永福长公主葬身火海之前,冯汝贵对江崖霜这个深得江太后宠爱的侄子,都是跟伺候亲爹似的积极与体贴——但甘泉宫焚毁,如今的太子野心初露时,这家伙瞬间转了风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太子脚下求勾。搭!
既然现在他抱的是太子的大腿,那么太子喜欢惠郡王,有打压崇郡王的意思,冯汝贵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反正他已经是公认的墙草帝,卖起节操来毫无压力!
所以说碰瓷、让家里人学无赖泼妇行径……只要能够取得太子的欢心,这都不是事儿!
听秋曳澜大致介绍了这位冯大人的生平,木槿等人无不瞠目结舌:“这还真是一等一的‘俊杰’!”要不要这么识时务啊!怎么说这位也是正经进士出身,十几年寒窗读圣贤书出来的,不要脸到这地步,还让不让其他人混了?
原本觉得江崖霜夫妇到底是宗室中人,太子再偏心,也断然不能让亲生儿子被个臣子欺负了吧?毕竟凌醉都说了,那姓冯的老家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碰瓷的!当时满朝文武都看到了!可这会听完冯汝贵辉煌的掉节操历史,木槿她们都觉得压力山大:“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这得闹到什么时候?”
最可怕的是,这才第一天他就这么不要脸了,接下来会不会有更震撼的手段?!
“不会闹多久的!”秋曳澜笑着站了起来——估计门外应该围了不少人了——让人捧来铜镜检视了一下仪容,她轻拨金步摇,款款朝外走去,“这种没骨头的东西也就是欺负下好脾气的人家,碰在我手里,算他们倒霉了!”
这话她是带着笑说的,木槿等人听着却是寒意深藏,都住了口不敢再说话,敛裙屏息,乖巧的跟了上去!
秋曳澜出了府门,见外头冯家几个女眷领了下人在那里哭天喊地,四周果然聚集了一大群人,里外三圈的看着热闹——这一带的坊正倒是个负责的,明知道今儿这事牵扯甚大,却还忠于职守的在那里劝说冯家人离去。
当然他这努力是徒劳无功,秋曳澜一瞥之下,就见到这坊正皂袍上两个鲜明的脚印,自是被冯家人下的暗手,微蹙双眉,深深望了那坊正两眼,记住了他的形貌。
“崇郡王妃出来了!”秋曳澜才打量了下府门前的局势,人群里就有人似提醒冯家人一样出了声。
闻言那些冯家人哭喊声更大,虽然不敢直言名姓的詈骂,但话里话外也是清楚得一目了然了。只是这会围观群众的注意力却都不在他们身上,毕竟冯家人哭闹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少部分才过来的人之外都已经明白。
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的看点却是秋曳澜的回应:“传闻里这位崇郡王妃可不是好惹的!当年才过门就敢上手打堂嫂的主儿,如今居然被人欺到门上来,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冯家人?”
这些人都做好了秋曳澜出来之后吊打冯家人的心理准备,而秋曳澜也没让他们失望,只打眼一看冯家人,就吩咐左右:“取弓来!”
这声吩咐不高也不低,靠得近的人都听到了,饶是他们早就知道秋曳澜厉害得紧,绝不是被人闹上门来还好言好语的人,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难不成这位竟打算……?”
“不可能的事!”冯家带头哭闹的几个妇人也听到了,先是一惊,但随即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敢当真动手?必是吓唬咱们!”
“就算动手,定然也会留有余地!受点伤将养将养就能好的,倒正好把事情再闹大些!老太爷不是说了?如今太子着意抬举惠郡王,偏崇郡王不识趣,还妄想与惠郡王争!现下南面出了事情牵扯到崇郡王身上,正是咱们冯家给惠郡王搭梯子的大好时机!只要立下这份从龙之功,冯家往后的富贵还能少了吗?!”
这么想着,她们心下一定,权当没看见崇郡王府的侍卫捧上长弓羽箭给秋曳澜,哪怕秋曳澜已经搭箭上弦指住了她们,也是视如不见,越发卖力的哭骂!
只可惜这次高亢嘹亮的哭骂声才到一半,就转成了充满惊骇的尖叫!
女子凄厉的惨呼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就是围观人群里此起彼伏的惊呼!
冯家妇人的想法也代表着围观人群的想法,哪怕看到秋曳澜松开弓弦,众人也认为她不可能就这么下杀手:“这位郡王妃出来之后,是话都没问一句哪!”
最多,“射个胳膊腿什么的,歹毒点估计会擦点脸……哪里可能杀人?!这会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她可是郡王妃,正经的宗妇!”
但——
深深没入女子头颅的羽箭,把他们这些估计这些笃定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