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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府天 - 凌云志异-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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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了无迹象可以追查,皇后失宠已是必然的事情,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

“爹,朝中如此多的大人劝诫,难道皇上真的会一意孤行?”贺莫斐露出惊愕的表情,“废后之事关系到国之大统,也和五殿下的储位息息相关。倘若皇后娘娘一朝被废,不仅五殿下将来难登大宝,我们贺家也会永世难以翻身啊!”

“就算皇上今日不废皇后,坤宁宫他还会再去么?”贺甫荣冷哼了一声,“为父只能和相好的几个大臣商议,让他们力保皇后,但后宫的夺宠之事谁能插得了手。皇后一向善妒,如果不是她拦着,你妹子顺利入宫的话,她也能多一个臂助,哪会有如今的狼狈,哼!”

贺莫斐只能闭上了嘴,父亲由于自己的妹妹贺隽兰的事耿耿于怀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妹子最后嫁了珉亲王世子,将来至少逃不了一个王妃的位子。但在父亲看来,珉亲王虽然有亲王之衔,但总不及皇子之流,世子也绝无身登大宝的可能,哪有嫁入后宫作皇妃的荣耀。他不禁叹了口气,父亲太热衷于权位了,总有一天,他会一跟头栽在这上面。

“老爷,老爷!”管家贺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已是煞白,“一队禁卫将府邸团团围住了,下人们慌得议论纷纷,您去看看吧!”

囧起先还恼火贺贵乱闯书房的贺甫荣顿时变了颜色,任他一向自诩算无遗策,也料不到皇帝会突然对他下手。“你先出去,我马上就过来。府里的大小奴才你给我约束住了,谁要是敢趁乱做些什么,我拿你是问!”毕竟多年的养气功夫摆在那里,贺甫荣又恢复了镇静,“怕什么,要是皇上要问我的罪,钦使早就进来了,还用得着那些人堵在门口?”

“奴才记下了!”贺贵恭谨地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奴才立刻就去办。”

看着贺贵急匆匆地退去,贺甫荣这才长叹一声,无力地倒在了太师椅上。“莫斐,那个抽屉里的银票你全拿走,大概有个几十万两,如果省一些,够你花一辈子了。你现在赶快从秘道逃走,皇上这次是下决心对付我们贺家了!”

“爹!”饶是贺莫斐一向冷静,这番大变也是让他头昏目眩,“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

“别罗嗦了!”贺甫荣几乎是咆哮了起来,“难道你想要我贺家绝后吗?还不赶紧走!”

“爹,那斗儿他们怎么办?”贺莫斐早已成家立业,想起要孤身逃窜舍下妻儿,他实在是狠不下心。

贺甫荣劈脸就是一巴掌,“混帐,妻子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重要的是你平安逃出去!”他随手拉开书橱,抖抖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暗格,一把抓出了一叠银票,狠狠地丢在贺莫斐怀里,“快走,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他边说边旋动壁上的挂灯,开启了秘道。

贺莫斐不忍地看了父亲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他知道,这一去,自己就彻底地和家人永别了。

左都御史鲍华晟极其惊讶地从皇帝那里接到了前去查抄贺府的旨意,自从上次被训斥以来,他几乎是以为自己完全失去了圣眷,然而,就在他告病的那几天里,皇帝非但没有免去他的官职,反而是派人好生抚慰了他一番。经此一劫,这个原本锋芒毕露的极品大员倒是收敛了许多,不过,在他的教导下,监察院弹劾官员的力度也加强了不少。

坐在官轿上,鲍华晟的心情却很复杂,此次皇帝发作贺家,自己一点风声没得到也就算了,但观乎适才海观羽和其他几位重臣的反应,竟然都是一无所知,皇帝的雷霆手段,连他们这些外人都觉得分外心寒。唉,贺家只要一倒,废后之事恐怕就不远了,朝局又要乱了。

踏进贺府,鲍华晟就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虽然那些下人们并没有惊惶失措,但从他们的目光里,除了(炫)畏(书)惧(网)就是不安。那个往日在朝堂上气宇昂扬的贺大学士的脸上也挂满了严霜,但却遮掩不了眸子里的恐惧。见到鲍华晟进来,贺贵一声叱喝,那帮下人们呼啦拉地全都跪倒在地,贺甫荣也顺势跪在了香案后头。

“本官奉皇上口谕问贺甫荣的话,其他人一律回避。”鲍华晟面南而立,沉声说道。皇帝交待的话中有一句极为奇怪,不过已吃过亏的他哪会追根究底,就让贺甫荣烦恼去吧。

“微臣谨遵皇上旨意。”贺甫荣跪地叩首道。不待主子吩咐,管家贺贵急忙将一干下人往后院里赶,转眼间,空荡荡的前院里就只剩下了贺甫荣一个人。

“贺甫荣,你可认得此物?”鲍华晟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手心递了过去。这件东西他在路上已是把玩过多次,得出的结论却仅仅是皇家之物而已,其余的却是如何也不得其解。

贺甫荣一见到那个扇坠,顿时全身有如遭到雷击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尽管这些天来一再回避那两个杀手之事,但没想到竟是这件事情东窗事发。当日他派了心腹去见那两个人,为了表示身份,除了玉牌外还有一把御赐的扇子。结果扇子是心腹当即就带了回来,玉牌却留在了那儿。后来那两个杀手再次拜访时归还了玉牌,他也就以为再没了一丝痕迹,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两个杀手的话,岂料那扇坠居然落到了别人手中。

“罪臣自作自受,无话可说,请皇上降罪。”贺甫荣脸色灰白,什么气度官体都丢到了九霄云外,鲍华晟甚至生出了一种眼前之人已经心死的感觉。自己才问了第一句,贺甫荣就变成了这样,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贺家自你先祖以来,一向勤劳国事,未曾有闪失,自你入朝以来,虽掌权柄,但向无多少建树,辜负皇恩,问你知罪不知?”鲍华晟干巴巴地问道。这话实在是无趣,朝中重臣守成的居多,不犯差错已是难得,哪来的什么建树,皇帝这显然是在寻找罪名。

“罪臣身居要职,本应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却一向行为不慎,以至寸功未立,伏乞皇上降罪。”贺甫荣见皇帝没有把那件事交待出去,心中反是一安,如此看来,说不定家中老小尚可保全。

“你之四子贺莫林行为乖张,领官职而不思报答皇恩,在外招妓并养娈童,朝中大臣屡有弹劾,朕虑及贺家家名而不予追究。谁料其变本加厉,竟然当街侮辱良家妇女,以至其夫死子亡。你身为父亲而不思教导子女,该当何罪?”此话却是有些严厉了,贺莫林是京中有名的花花公子,这事确实得着落在贺甫荣身上。

“犬子贺莫林,既然身犯大罪,绝无可恕之理,恳请皇上严惩,以昭我朝律法之明。罪臣身为父亲,管教无方,亦甘领罪责。”贺甫荣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从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下手,已是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此时不是时候,他都想一个窝心脚踹死那个逆子。

“你任户部尚书期间,国库亏空非但未曾理清,反而累计又亏空达四百万两。身为户部之首,不思善理国财,反而坐视亏空巨大,你知罪否?”

这个罪名才是真正的重点,贺甫荣心中咯噔一下,再也没了开始对答的从容,一个不好,那些事情全兜出来的话,皇帝要清洗的就不止自己一个了。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户部亏空由来已久,然罪臣掌管国库以来,开销日增,而各地解往国库之银两屡有明实不符之事,此等户部帐册中均有记载。国库亏空过多,确属罪臣无能,恳请皇上罢免罪臣户部尚书一职,另委良臣接任。”这些话都是避重就轻,贺甫荣轻轻巧巧以一个无能的说辞搪塞了过去。

· 第三卷 长击 ·

~第二十四章 抄捡~

鲍华晟也皱起了眉头,贺甫荣的答复虽然取巧,但要蒙混过皇帝那一关无疑是痴心妄想。算了,反正自己只是奉旨问话,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了,回去后如实禀报就是。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极为尖锐的问题,就看贺甫荣怎么回答了。“贺甫荣,你家世受皇恩,本应恪守臣子之道,竭力辅佐,为何结交江湖匪类行那宵小之事,以至败坏朝纲,你可知罪否?”

贺甫荣没想到皇帝到了末里还是把这个可恨的问题摆了上来,他偷眼瞧了瞧鲍华晟的颜色,发现这位以忠直闻名的左都御史似乎也有些迷惑,心中已是了然。皇帝并未将事情全盘托出,这含糊其词的问罪之语分明是不给自己可以辩白的机会,若是否认,皇帝雷霆之下,绝不会放过自己。“罪臣只是一时糊涂,以至铸成大错,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鲍大人代奏皇上,就说罪臣心服口服,请皇上明正典刑,罪臣绝无二言。”

鲍华晟算是真的糊涂了,结交匪类,这个罪名实在是可大可小,量罪尺度全决于皇帝一人之手。与之相比,反倒是户部亏空的罪名轻些,贺甫荣只用了“无能”两字,一个劲地抵赖掉这条罪名,却对这条颇为微妙的“结交匪类”不作任何辩白,明显是有自己的打算。

“好了,贺大人请起吧。”鲍华晟伸手虚扶了一把,“以上均是皇上的问话,你的回答本官会一五一十如实禀报,还请贺大人放宽心些。”

足足也跪了有小半个时辰,贺甫荣艰难地站起身来,脸色疲惫不堪。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四周跃跃欲试的禁卫,心知下面该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来人!”鲍华晟大声喝道。

一干禁卫哄然应是,能得着这么一个抄捡大员的差事,谁不是憋足了劲,就想顺几件东西,因此声音格外响亮。

“本官奉皇上旨意,查看贺甫荣家产。你们带人先将所有房舍物品造册登记,御赐的物品用明黄封条先封了,然后另外造册。后院是贺大人的女眷居住之地,先让她们集中在一个地方,不得惊扰。本官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指着抄家发财,但今次既然由本官领衔,就绝不允许你们胡作非为!稍后若是贺府少了任何物件,本官一定会实奏皇上,绝不轻饶!若是今次的差事办得好,本官也会奏请皇上,另行派赏。总而言之,今天你们全都得依着规矩来!”

几十个禁卫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也听说过这个铁面御史的毛病,但没想到居然如此顶真。贺甫荣眼中掠过感激之色,他平素和这位冷冰冰的御史并不搭调,没想到自己落难的时候,鲍华晟居然还想着保全他的女眷和家产,此等正人,自己却没有早些交往,唉!

鲍华晟一挥手,几十个禁卫只能老老实实地向内院奔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翻检东西的声音和下人们惊惶的叫喊声。鲍华晟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而贺甫荣的脸色更是丝毫未变,只是一些奴才而已,随他们去好了,鲍华晟既然说了不得惊扰女眷,那些禁卫也不会有那样的胆子。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外面,竟是都没有进屋的意思。

整整忙活了大半天,一帮禁卫才忙完了整个清点的工作,虽然没拿什么大件的东西,可是小玩意他们还是私自夹带了不少。反正像贺府这样的豪富之家,就算主人自己恐怕也记不清楚有多少散落在各房的值钱物品。不过,鲍华晟刚才的警告他们还是牢记在心,清点倒是没有太离谱,那庞大的家产让他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鲍华晟翻阅着一本以近完成的册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些禁卫实在太狠了些,竟连厨房那些东西也造了进去。堂堂一个大学士,家里用几个银盆也是很正常的,把这个也封了未免过分了些。他挥手将那个满脸讨好的禁卫招了过来,手指点点那些厨房的物件,低声训斥了几句。那禁卫满脸愕然,随即又是堆满了笑意,拿着册子急匆匆地往里面冲去。

“一个个都钻在钱眼里了!”鲍华晟啐道,“贺大人,你放心,本官已经关照了下去,给你们留了一处未封的院落和足够你们全家日常吃穿用度的东西,另外,厨房那里本官也下令他们撤了封。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奉了三等承恩公的人,本官万万不会准许那些小人作践了你的。”

“有劳鲍大人了!罪臣感激不尽。”贺甫荣知道鲍华晟能这样仗义,已是相当难得。

待到尘埃落定,已是夕阳西下时分,鲍华晟和贺甫荣谁都无心用饭,不过是让贺贵到厨房弄了几口点心,胡乱填饱了肚子完事。贺甫荣见鲍华晟似乎就要离开,连忙出言道:“鲍大人,罪臣自知愧对皇上隆恩,不该有此要求,但能否请大人代奏,让罪臣再面圣一次?”

鲍华晟答应得倒是爽快,“贺大人,代奏没有问题,但皇上能否见你,下官不能作主。这几天就请你在府里好生养息着,皇上应该很快就会有恩旨。”言罢拱了拱手,就带着一群陪侍的禁卫一道离去。

恩旨?贺甫荣露出一丝冷笑,免罪不究自然是恩旨,但就算是明天就要将全家绑缚刑场问斩,那也是皇帝的恩旨。全家性命,系于至尊之手,自己毫无抗辩之力,没想到我贺甫荣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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