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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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还没有反攻,大军就自行崩溃,直看得施大勇和松山上下目瞪口呆。
还以为就是风向变了,失去大火相助,大军也会继续前进,毕竟金军已经大败,未必就冲不到大凌河,届时祖大寿冲出城来,未必就赢不了。
哪想这风向刚变,大军就自行崩了,崩得之快只怕连金军都没有想到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施大勇痛苦的叹了口气,先前宋伟和吴襄出援,大雾之天却突然降下青光,今日眼看就要大胜,却来了个风向突变,这种种事实加在一块,让人不得不怀疑老天爷是不是真的是要“清代明”,断了炎黄子孙的脊梁!
前世不信鬼神,不信苍天,今世却是不能不信,否则何以解释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
举头三尺有神灵,老天爷,你到底是我汉人的神灵还是他通古斯的巫婆!
如果你是我汉人的神灵,为何会帮他野人!
枉我华夏汉人千百年来香火不绝,枉我华夏汉人千百年来视你若圣明!
罢了,罢了,便是老天爷你真站在野人那边,我施大勇也要逆天而行,纵是身死,黄泉之下也不会愧对列祖列宗。
你不姓汉,我姓汉!生是汉家儿郎,死亦汉家儿郎!为汉家江山不至陆沉,汉家儿郎理当抛洒热血。
你不死,我不死,他不死,谁个来死!
“老天爷你年纪大,
耳又聋来眼又花,
你看不见人听不见话!
杀人放火的享尽荣华,
吃素看经的活活被杀!
老天爷你不会做天,
你塌了吧!
老天爷你不会做天,
你塌了吧!
你塌了吧,该死的老天;我等敬你有何用;有何用!”
…………
悲愤中,远远看到一骑着白马的将领正领着一千多士兵向小凌河这边奔来,虽然看起来是在逃跑,但仔细看去,却是很有章程,逃跑的士兵并不是漫山遍野那种逃奔,而是分做了几股,前后有别,每股隔着百十步距离,那最后一股明军当中还有军官不时朝后看,看情形,似是准备随时停下为前面的人垫后的。
逃都逃得这么有组织性,难得,看来那白马将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在心中对那白马将产生了些许好感,施大勇不禁想知道那人是谁,可是问过左右,左右却谁也不知那白马将是何人。
摇了摇头,见中军大旗尚在,施大勇担心张春不能逃出来,便准备前去接应,这仗就算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大军统帅被金军擒了去。
念及于此,施大勇急令曹变蛟和蒋万里率部随自己接应张春,要黄安率部速与邵武会合,命令刚下,却听那不要银子的年轻昌平子弟很是兴奋的指着那白马将叫道:“是左良玉将军,是左良玉将军!”
左良玉?!
听了这个名字,施大勇的眼睛顿时扩大数倍,一个箭步抓住那昌平子弟,焦急的问他:“你说那骑白马的是左良玉?”
那年轻人见施大勇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回将军,是左良玉,他曾在我昌平招过兵马,我哥哥便是在他麾下。”说完朝那溃兵有些期待的看去,不用说,肯定是在人群中寻找他兄长的身影。
左良玉!左良玉!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战场上。
施大勇的嘴角一咧,弃了那年轻子弟,扬手冷冷的示意郭义:“吹号,请左良玉将军速与我军会合。”
。。。。。。。。。。。。。。
皇太极北逃时遇到了前往大凌河调兵的阿山,随后代善领着正红旗五千骑兵和蒙古兵四千赶到,这才勉强定下心神,在正红旗的保护下往大凌河撤去。
一路上,皇太极的脸始终沉着,十分的难看,这也难怪,吃了败仗,金龙大旗也没了,只以身免,这叫他堂堂大金国的天聪汗颜面何存。
代善却是一点也没有因战败而不敬皇太极,一路上好言好语宽慰这个四弟,并要戈什哈去请济尔哈郎速带兵来,围攻大凌河的各旗把能调的兵全调来,说什么也要把明军挡在这大凌河南岸。
二哥的宽慰让皇太极心情稍好些,又见各旗援军相继到来,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些,这时才想起慌乱逃命之时,竟把十五弟多驿给忘记了,不仅如此,范文程、宁完我那帮汉官也不知去向,不禁急得直跳,连忙要阿山赶紧带人去把多驿和汉官们救回来。
吃了败仗不要紧,可要把亲弟弟和谋士们的性命给丢了,皇太极这脸可就真没处搁了。
阿山急忙领兵去救多驿他们,可是放眼看去,几里外大火滔天,各旗败兵多如牛毛,这乱军中到哪找多驿和汉官们。只怕找不到人,自己也要被乱军裹挟。
阿山有些为难,求助似的朝代善看去,代善见状,只好劝道:“十五弟是有本事的,自保不会有问题,范先生他们,足智多谋,想必这会也到了安全地方,我这就去叫人到北岸找找,说不得他们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现在前面都乱着,阿山到哪去找人。”
“二哥说得是。”皇太极叹息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尔后咬牙切齿下来,恨恨的问道:“二哥可见到莽古尔泰了!本汗非杀了他不可!”
“莽古尔泰怎么了?!”
见老四说要杀了莽古尔泰,代善一惊,他还不知道莽古尔泰干的好事,下意识便要替他说情,却听身后戈什哈们突然全兴奋的叫了起来:“风向变了,风向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墨尔根代青
风向变了?!
皇太极一惊,抬首朝正红旗的旗帜看去,果然,那杆杆大旗正在狂风的吹拂下“呼呼”的向着南方飘扬,风中,甚至还带有几滴雨珠。
“天助我也!”
皇太极大喜过望,把莽古尔泰的事暂时扔到九宵云外去,兴奋的扬马朝前奔了十数步,尔后扬臂朝满蒙骑兵呼道:“我大金有天命在,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大金,风向已变,再不杀敌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便见硕托和萨哈廉双双扬马跃出,二人在马上齐叫了一声:“愿为汗王荡平明蛮!”
言毕,兄弟二人各自领着名下的三个牛录直奔小凌河!
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确是勇猛。
“好,好侄儿!”
硕托和萨哈廉如此英勇,令皇太极汗心大悦,激动的握着代善的手,赞道:“二哥生得好儿子!本汗当真是为两个侄儿欢喜,有硕托他们在,我大金岂能真败给了明军!”
“为汗王尽忠,是大金子民的本份,硕托和萨哈廉不但是汗王的侄儿,也是汗王的臣子,为臣子者,自然当奉君令。再者,前方之败不过是明军放火,现在老天变了风向,明军无法借巧,失了天时地理,兵马又弱,人和更无,焉能真胜了我八旗!便是叫他们到了这大凌河,我也料他们渡不过河来!”
代善说着,挥手命令自己的亲信觉罗色勒,甲喇达尔哈、冷格里率正红旗其余兵马随硕托和萨哈廉前往杀敌。虽说风向变了,明军借不了火攻,可是今日这仗打得实在是多变,也惨,万一明军还有什么后手,代善还真怕硕托和萨哈廉这两个初生牛犊太冒失,把自己给搭进去。有色勒和达尔哈他们跟着,便不致会出什么差错。
对岳托,代善倒没这么紧张,一众儿子中,他最是喜欢这个长子,也就是这个长子各方面都像极了自己,本领也继承了自己多半,做事都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不会像硕托和萨哈廉一样冒失。
觉罗色勒和冷格里他们领兵督着蒙古人的四千骑兵浩浩荡荡杀向明军后,皇太极又怕不保险,他实在是被刚才那明军重甲吓得够呛,所以又令人去召北岸的众兄弟前来。
听到汗王召,阿巴泰、阿拜、汤古代、塔拜、巴布泰数兄弟相继领兵前来,虽各人名下牛录不多,但也有两千多人,渡河之后,看到皇太极命令打出的旗号,二话不说,全部向着明军冲去。
阿济格、多尔衮和岳托等人看到风向突变,援军到来,纷纷勒住阵脚,回首见八旗已经反攻,各自使人持旗主令旗,整兵合围,欲将明军尽数消灭在小凌河南岸,不使一兵一卒逃过河。
千里镜中,皇太极看得仔细,见张春老儿的中军大旗尚在,并正往小凌河逃奔,冷笑一声,令篇古当、喀克笃礼二将正黄旗兵四千,鄂本领镶黄旗兵两千、叶臣督蒙古兵一千绕开战场,直插小凌河北岸,一举断掉明军归路。
连上代善的正红旗和一众兄弟,再加上两黄旗的兵马,从北岸抽过来的兵马又达到了近两万之数,各旗留守围城的总兵马实际上不到一万之数,那密集的营帐早就空了,若是城中的祖大寿不顾一切冲出来,全力向南而来,当面的守军根本挡不住。
不过皇太极一点也不担心祖大寿困兽出笼,他相信自己前番使的假援军已经让祖大寿心惊胆战,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不到明军大旗出现在城下,他祖大寿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开门冲出来。
不过为防万一,皇太极还是传令北岸留守的将校们,叫他们给那些汉人奴才戴上头盔,拿兵器在营中不停走来走去,佯做大军尚在,以震摄城内明军,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祖大寿本就不敢出城,用三千老弱病残断了何可纲出城之念后,便缩在屋中一步也不出,只不时叫亲兵去城头问问动静,待听说小凌河那边虽然喊杀冲天,大凌河那边又有金军大举向南,但金军营中仍有不少兵马,似乎正在等待明军出城后,便彻底打消了出城接应援军的念头。下了狠心,不见援军到城下,这城门就绝对不开!
祖大寿执意不出城,众将都无可奈何,城外打得热火朝天,城内却是死气沉沉,好像人都死了一般。
……………
鉴于金龙大旗不知下落,自己又被明军重甲撵得狼狈逃奔,为了挽回面子,又为激起将士杀敌之心,皇太极毅然传下号令——生擒明军统帅张春者,赐“墨尔根代青”称号!
这“墨尔根代青”在满语中为善射、智慧之人,乃满洲一族至高荣誉,整个大金国也只多尔衮一人获授,授获原因乃他在天聪二年征讨蒙古察哈尔多罗特部立下战功,除此,大金再无一人能授“墨尔根代青”。
现在皇太极却要将这至高荣誉授予活捉张春者,无疑对金军上下是个莫大的触动。一时间,“活捉张春,授墨尔根代青”的命令在金军当中不断响起。
听到这命令的金军一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奋勇当先朝正在撤退的明军杀去,人人都想得到“墨尔根代青”的至高荣誉,唯多尔衮却不是滋味,他想的却是若再出了一个墨尔根代青,自己这个墨尔根代青就不是唯一的,荣誉被人分走一半,这算什么?
自己又是十五贝勒,正白旗的旗主,倘若生擒张春的是个汉军奴才,是不是自己这个堂堂旗主要与那汉奴一起分享这满洲一族的至高荣誉?
别扭,十分的别扭,可是多尔衮再不满也不敢去质问皇太极为何这么做,只能调兵遣将,传下死令,万不能让别旗的人生擒了那张春。自己更是领着亲兵红甲摆牙喇不顾一切的追赶张春的中军大旗,沿途那些明军溃兵根本不管,只一心要擒了那张春。
明军已经崩溃的消息传来,皇太极喜得哈哈大笑,又有喜事传来,西屋里额驸佟养性保着十五贝勒多驿和范文程、宁完我等汉官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金不缺银子
“四哥!”
“汗王!”
两声鲜明的不同称呼声中,脸色苍白的多驿下马就朝皇太极奔去,范文程和宁完我、鲍承先他们则是抖抖瑟瑟的从马上下来,两腿好像走不动似的,在那不住的晃来晃去,等到血脉筋络活络了些,这才相互搀扶着吃劲的向皇太极走来。
鲍承先最惨,方才逃命时在马上颠得太厉害,若不是性命要紧,早就弃马步行了,这硬撑的结果便是两条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血肉模糊,那血都印红了他的裤子,每走一步都腌心般疼,眉头皱得紧紧的,说不出的痛苦。
“十五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抱着弟弟,皇太极鼻子一酸,要是多驿不幸被明军杀了,他可真是没脸去见地下的父汗。还好多驿没事,范先生和老鲍他们也都安全归来,这心头的最大一桩事便算踏实下来。
瞥见佟养性一身血污,身上也不知是泥巴还是黑灰,忙关切的问道:“额驸可曾受伤?”
见汗王关心自己受伤没有,佟养性心中一暖,忙感动道:“汗王放心好了,臣没受伤,只不过臣…”说到这,突然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很是愧疚道:“汗王,臣无能,臣无用,臣把汉军旗三千军士给葬送了!臣请汗王降罪!”
“额驸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松开多驿,皇太极连忙上前扶起佟养性,安慰他道:“额驸这说得什么话,胜负乃兵家常事,输赢再不过平常,额驸万不可放在心上,不就区区三千汉军嘛,折了就折了,有什么可惜的,再补起来便是。咱大金现在有一半汉民,那明军的俘虏更多,建个汉军旗有什么难的。嗯,额驸放心便是,等回沈阳后,本汗给你汉军旗扩为一万军士!又说不得咱们眼前明军就要降了大半,到时全给额驸,呵呵。”
言毕,又有所感触道:“要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