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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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何可纲等虽有不满,也只能听令而为。好在建奴撤了下来,松山军怕是能得存,不致有全军覆没之危。
…………
带头撤到方才停留准备冲锋的地方后,古尔布什才定了一口气,回首便要找巴颜,但已不见此人人影。不由暗骂一声:死了也好,省得和那帮满洲人走得太近,忘了祖宗是谁。
一面叫人统计损失,一面派人急赴牛录额真图赉处,请图赉示意是否还要继续啃这明军骨头。
古尔布什不想再打,对面的明军运粮队确不好打,那些削尖的木头真是骑兵的天然克星,再要强攻,虽说肯定能攻下,但死伤却是惊人。为保实力,古尔布什已经去了再战念头,这会只想赶紧回义州复命。
派去请命的人回来后,却带来了图赉的严令,命令古尔布什整兵再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吃掉这股明军。敢有违令,军法从事。
闻令,古尔布什敢怒不敢言,恨恨的朝坡上看了一眼,心中盘算图赉这是把自己当枪使了,看来不把这股明军吃掉,图赉是不会罢手的。
也怪自己抢功心切,小瞧了这股明军,吃了他们的亏。若是能一鼓作气冲垮这部明军,功劳定有自己一份,但现在却是空折了几十兵,未占得对方一点便宜,这无论如何也算是小败了。大金的军法极严,败军之将可没有好果子吃。
事已如此,也只能再战,不然,回去义州,那些亲贵们定会治自己的罪。毕竟自己折损了好几十个兵,还是在大凌河城下,这无疑是长了明军志气,灭了八旗威风。那些贝勒们如何能饶得了自己?
但如何个再战法,还得好生权衡,明军狡诈,用些削尖的长木置于阵前,使我骑兵无法冲锋,却是要想个法子解决才行。否则,只能重演先前惨状。
古尔布什的目光不断的在明军防线上梭来梭去,那些被遗留在明军阵前的族人每发出一声惨叫,他的眼睛就变得越发阴沉。
…………
空气中,不但有血腥味,还有些呛鼻的硝烟味。
硝烟散后,映入松山军上下和那些民夫眼中的是数十匹倒在地上痛苦嘶叫的战马,还有二三十具建奴骑兵的尸首。除此以外,还有十多个未死的建奴兵抱着断腿断臂在那哀号。
战果显然不大,但却让松山军上下情不自禁发出欢呼声,坚守在第一线的武字营士兵们因为过于激动,在呆了片刻后才开始反应过来,他们兴奋的相互拥抱,热泪盈眶,有种劫后余生又或是死里逃生的狂喜感。
胜了,我们胜了,我们竟然胜了!
上千人暴发的欢呼声使得方圆十里的人畜都能听到,大凌河城里的明军受到松山军的感染,也发出了欢呼声,但很快就被军官们喝止。古尔布什的镶红旗蒙古兵和图赉的镶黄旗满洲兵们听了松山军的欢呼,却一个个都咬牙切齿,后者更是表现得十分不屑。
胜利者有足够的资格享受任何欢呼,但施大勇却没有如部下们一样欢呼兴奋,而是突然发狂般的冲到了阵前,走到一名受伤的八旗兵面前,在短暂的数秒凝视后,他的嘴角咧了开来,手中长刀对着那八旗兵的脖子狠狠劈下。
“噗哧”一声,一道血柱溅上天空。
“啊!”
被砍断脖子的八旗兵捂着自己快要垂到腰间的脑袋,撕心裂肺的叫喊,满地打滚,抽搐……
在所有人惊呆的目光中,施大勇突然再次弯腰去拽那八旗兵的辫子,然后右脚狠狠的踹着他的身体,用力的往后拽去。
那种要生生扯断还连着皮、连着肉、连着筋的脖子的动作,吓得所有人都直了眼。
“他妈的!”
用尽力气拽断那八旗兵脑袋后,施大勇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他竟然将那脑袋举过了头顶,在烈日的映射下,张开了他的嘴巴,任由那脑袋切口处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嘴里。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如痛饮烈酒般一尝胡虏血后,施大勇缓缓转过身子,将那八旗兵的脑袋平举在手,面朝远处的八旗骑兵,仰天大呼:
“人头、人头、人头!”
第十七章 惊世骇俗
血淋淋的脑袋、滴落的鲜血、拽在手中的辫子、挑衅般的眼神,极具视觉冲击性,也极具感染性。
“来啊,来啊!”
施大勇极尽夸张的演绎着,如疯子般狠狠一口咬住了那脑袋的半边脸,“豁”的一口撕下一块血淋淋的人肉,狼吞虎咽起来,尔后奋力将手中的首级抛向前方。
圆弧的抛物线如同半空中的彩虹,所不同的是,那是鲜血映就的红色长虹。
鲜艳而夺目,那是天边最美的长虹!
我们是狼,我们是虎,我们不是温顺的绵羊,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畜牲!
我们有尖刀,我们有利刃,我们更有锋利的獠牙!
不要轻视我们,不要侮辱我们,我们是嗜血的汉人!
恐怖,并非是你们的专长,我们,同样也可以。
来吧,你们这帮长着一嘴烂黄牙的小矮子!
………。。
“嘘!……”
脑袋落地的瞬间,战场上空响起一片惊嘘声。
疯子!疯子!这是个吃人的疯子!
古尔布什的脸都绿了:对面的明国将领是个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
巴颜那瞪得如牛眼般的双目满是恐惧,他那已无生机的脑袋在地上滚落数丈后才蔫蔫的停了下来,半边脸朝上,半边脸朝下。那朝上的半边脸赫然有一个血窟窿,鲜血正顺着那窟窿不断的往上涌着。
饶是砍过无数明国人脖子,将无数明国人身子拦腰切断的古尔布什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寒意;感觉到死亡的可怕。
他怔怔的望着前方,望着那赤裸裸挑衅自己的明国将领,几乎要下意识的摸一摸自己的脸庞。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跨下的座骑也在不安的撅动双蹄,那种过于吓人的恐惧已经传染到战马身上。
………
“唾!”
吐出那难以下咽的血肉,施大勇定定的站着。他在等待,他要知道,他的这番夸张的表演会不会感染他的部下,他的士兵。
方才的战斗并没有让他骄傲与自豪,他发现,他的士兵们还远没有那种敢于与一切敌人作战的勇气,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有着畏惧。
而现在,他便要将藐视一切、无畏一切、勇于一切的血性真正传输给他的部下,他的松山军。
他要让松山军变成一支嗜血的军队,变成一支视敌人为蝼蚁的军队!
再严格的训练、再好的装备、再惨烈的战斗都无法让士兵们真正疯狂,不畏生死,只有彻底的藐视才能让无敌扎根在人心,才会让他们悍勇作战,直至杀死最后一个敌人,或是最后一个倒下。
…………。
沉默与惊愕是短暂的,主帅的行动是军队的指示牌。
施大勇的目的达到了。
在看到他痛饮鞑子鲜血的那刻,松山军的灵魂受到冲击。他们还从未看到如此血腥而恐怖的画面,而这画面的描绘者却是统领他们的守备大人。
“来吧,来吧!”
那种无畏的挑衅,高高在上不畏一切的豪迈令士兵们油然心生一种豪情,就连车阵里的民夫们都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杆,崇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喝人血,吃人肉在这些朴实的士兵和民夫眼里,不是什么大逆不道、干犯天和的暴。行,而是一种勇气。
世人,皆尊重勇者,因为只有勇者才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将一群绵羊带成一群狼,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们都变成狼。
。。。。。。。。。。
“人头!”
向来唯施大勇马首是瞻的郭义第一个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守备大人身边躺着的未死八旗兵。
长刀高举,目光凌厉。
“狗鞑子,受死吧!”
望着双目迸发寒光的郭义,哀号的蒙古兵几近肝肠寸断。在他的耳边,勇士巴颜脸上的那块肉被嚼得稀巴烂。
“饶…”
夹生的汉话还没说出,刀光便从他的脖子上掠过。
时间如定格一般,一切都停止转动,眼前的景象瞬间凝滞。
“哧!”
耳畔传来最清晰的声音,旋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眼前天翻地覆,晕得厉害。等到景象定住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跪立在那。
“呃…”
蒙古兵感觉自己发出了声音,可是,他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我没有感到痛?
蒙古兵的眼睛用力的眨着,他知道,自己没有死。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
没有人能够解答他的问题,直到他的眼皮合上,世界变得漆黑之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那么久。
“来吧,鞑子!”
有样学样,郭义同样高举着被自己斩下的八旗兵首级向着对面狂呼。或许,觉得自己没有能够做得和守备大人一样好,他急着将脑袋举过头顶,贪婪的张开嘴巴要去一尝这鞑子的鲜血,可是那些血却好像从盆子里倒出来一般,“哗”的一下全喷在了他的脸上。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是鲜血,粘粘的,臭臭的,一股怪味,擦都擦不掉。
郭义想吐,他真的想吐,可是看到守备大人赞许的目光后,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昂首北方,再也不去厌恶脸上的鲜血,相反,他渴望更多的鲜血。
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有第二个,肯定会有第三个。
军队,是个暴力组织,统领的行为注定会被部下和士兵们模仿。
一个又一个的军官和士兵们冲出了阵中,他们疯狂的去砍那些未死的八旗兵,不顾他们的哀求声,一刀又一刀的斩落下去。
很快,一颗颗被砍落肩上的脑袋被军官们举过头顶抛向前方。
脑袋不够,那些尚还未整的尸体便成了屠戮的对象,一截截被斩断的臂膀漫天飞雨般往前方扔去。甚至,还有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松山军的阵前上演了一幕惊世骇俗的分尸景象。
直了,大凌河城头上的辽东兵看直了眼,镶红旗的蒙古兵们看直了眼,镶黄旗的满洲兵们也看直了眼。
许久,满洲兵们听到了牛录额真图赉的暴怒声:“杀,杀光这些野蛮的明国人!”
第十八章 真正的满鞑子
被松山军阵前分尸严重激怒的图赉当先打马冲向坡去。身后,三百镶黄旗骑兵呼啸而下。
同仇敌忾,真正的同仇敌忾!松山军的野蛮行为不仅激怒了牛录图赉,更激怒了那些自诩为满洲勇士的镶黄旗骑兵们!
该死的明蛮子,让你们尝尝真正满洲勇士的厉害!
“鬼力乌鲁,鬼力乌鲁!”
持旗的咯巴什不断的挥动旗号,示意仍傻站在那的蒙古兵们发动冲锋。
图赉一身重铠,他的身后,是十数骑着明甲红缨,后背插斜尖本色旗的白甲兵。与图赉并骑前进的是他最得力的部下壮大德克锦。仅随其后的是一百六十名披甲兵,再其后才是那些未着甲的旗丁。
这一百六十名披甲兵是图赉赖以自豪的本钱,要知道,在八旗各个牛录里,能有一百披甲兵的便算精锐了。而他这个牛录,却拥有一百六十名披甲兵,那十六名白甲兵更是汗王亲自赐予他的满洲勇士。可以说,放眼整个八旗,能有自家如此精锐的牛录绝对不超过五个!
如此精锐之师,莫说你区区一支千人的明军,就是祖大寿大凌河城里的辽东兵精锐,也休想挡我一击!
进攻吧,满洲勇士!让我们的战刀弓箭证明八旗无敌!
愚蠢狂妄的明国人,你们将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一定要将那个放肆的明军将领斩成肉泥!
“德克锦,你带人进攻明国人的右翼,我进攻他们的左翼,正面交给古尔布什个老混蛋!冲进去后,不要俘虏、不要奴隶,将他们的脑袋当瓜给我切下来!”
“那个明军将领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得砍下他的脑袋!”
“喳!”
德克锦轰然一声,扬手一挥,瞬间,十六名白甲兵随他往右边冲去,一百四十名未着甲的旗丁也紧随而去。
图赉亲领一百六十名马甲兵往左翼气势汹汹而去。
不攻则已,一攻必胜!
两根箭头张牙舞爪的直剌向松山军。铁骑过后,遮天蔽日。
………。
“老台吉,满洲人要我们立即进攻!”
作为仅存的什得拔,在得到镶黄旗旗号命令后,敖汉急忙打马奔向古尔布什,急切的问道:“我们怎么办!”
闻言,古尔布什连忙扭头朝后看去,果然,图赉的镶黄旗已经冲过来了。
图赉是疯了么,对面的明军都是疯子,我们怎么可以和疯子硬碰硬呢!难道他是嫌我的族人死得不够多么?
古尔布什又急又气,明眼人都看出对面的明军绝对不是绵羊,他们的士气正昂,在这个时候再次进攻,只会令伤亡更大。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因为他看到已经拔刀的图赉向他投来了冷冷的一瞥。
古尔布什一个寒战,颤抖的说了句:“敖汉,进攻!”
“喳,台吉!”
敖汉不敢违令,驱马传令,在镶黄旗骑兵从他们两翼上来时,镶红旗蒙古兵再次进攻。
蒙古兵们对那些削尖的长木心有余悸,在敖汉选择前锋时,蒙古兵们纷纷后退。他们知道,虽然镶黄旗冲上来了,这次很有可能会一举冲垮明国军队,可是,那些削尖的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