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楚弦遇到了巡视完行宫布置的秦少郅,忙过去问询。
“秦将军,您可瞧见了旭王爷?”
秦少郅并没有看见旭王爷,不过他是知道如果旭王爷不在大家容易找得到的地方,那一定是在行宫外面,和他感兴趣的人在一起,做他感兴趣的事。秦少郅提醒楚弦:“楚公公,你若是找不到王爷,不妨想想王爷最近喜欢什么。”
楚弦在宫里浸淫多年,顿时明白了秦少郅的意思。
秦少郅见此,便不再多言,抬脚回来自己的住处。
这时,凤捭认真地揉着手指。她剥的时候,没觉得手疼,现在倒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剥太多的缘故。
秦少郅不悦地锁紧眉头,眼里尽是埋怨,说:“看你,本来就不是纤纤玉指,还尽这样折腾。”他抓起凤捭的手,放嘴边轻轻吹吹。
凤捭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我的手本来和身上一样,也是摸起来滑溜溜的,白嫩细长,和你说的纤纤玉指一模一样,不过是后来打仗握剑执刀的次数多了,才变丑的。”
“都知道丑了,还去献丑。”秦少郅不高兴地说,“凤妃也真是,怎么舍得让你一直剥核桃,你又不是她的宫女。这是手又不是锤子,哪能一直不停地剥硬核桃。你看看这手指头磨的,都红的,是不是疼了?”
凤捭笑了,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别老皱眉,你对我笑一笑,我心情才会好。其实我起先剥的时候,不觉得疼。倒是回来在这冷清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才觉得手痒痒。”
她望着秦少郅,心想,这缘分真是不可思议。
当年,她和秦少郅死磕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这还没过去几年,就成了一家人。
“想不想跟我去外面走走?”
凤捭点头,站起身,说:“当然想!我听说西山猎场后山晚上的景色很好看。”
秦少郅把她来来,道:“我不是说现在去外面走走……我是说,如果我被皇上派去外面当官,你肯不肯跟我一起?”
凤捭连贴近他,低声问:“真的会去外地当官?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她觉得,离大周皇帝越远越好。
最好她能和秦少郅在京城之外的地方住上个几十年,几十年之后返回京城,自己老了丑了,皇上也就不会惦记。那个时候,皇上一定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儿家。
不过她想,等自己老了丑了,秦少郅虽然同样也老了丑了,可是他万一像旭王爷那样,动了乌七八糟的心思……
凤捭抿了抿唇,问秦少郅:“要是有一天我老了,你会不会想要娶年轻漂亮的妾室?”
“你又多想了。你老了,我也老了,伺候你一个就够费心的,哪里有闲工夫去找小的?”
凤捭不依,追问:“你先说会不会?”
秦少郅非常真诚地回答:“夫人,你夫君不会这么做的。”
“空口无凭,那你立个字据,如果到时候你敢反悔娶妾,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凤捭真就一本正经地拿出宣旨,用大周文字和秒过文字对照着写了一份承诺书。
秦少郅看到最后一项,如违反规定,那他则会被处以极刑。秦少郅眼皮耷拉着,连想都没想便写上自己的名字。
凤捭这才安心了。
她把纸张叠起收好,说:“你刚才说去外面?什么时候?”
秦少郅道:“我也是方才刚从父亲那儿得到的消息,据说川滇的辽王兴兵作乱,想自立为皇。这辽王大概是仗着那个地方地势凶险,易守难攻。”
凤捭问:“你是说……皇上会派你去?”
秦少郅嘴角噙着笑,说:“我猜是。”
“但是你刚才说了,那儿地势凶险,易守难攻。”凤捭面露忧虑。
“越是艰险的仗,皇上才越有可能派我去。”秦少郅揽她入怀,“只是要让你跟着我一路奔波。”
凤捭细细一想,觉得秦少郅说的甚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和你们大周娇滴滴的公主不同。”凤捭得意地仰起头,“你带上我,兴许我还能做你仗下的一位军师。”
秦少郅叹气,说:“你还是收起这个念头。我只是希望你能顺利同我一起暂离京城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凤捭坐直身体,“旁人没见识过我带兵打仗,瞧不起我也就罢了。你可是和我交手好几年,我厉害不厉害你难道不清楚?我看你们大周的将领比我好的……”
秦少郅按住她的嘴唇,“岂是我瞧不起你。只是大周不比木辽,从来没有女子统帅三军的。再者,你是木辽个公主,可不是大周的公主的。而且,我宁可自己冲在最前面,也断然不会让你入关。”
“那你还说带上我一起。”凤捭不满地推开他的手,“你这是在唬弄我玩呢?”
“我只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秦少郅眼前闪过皇上那阴沉的眼神,“我真的害怕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等我回来的时候,见了你要下跪向你请安。”
凤捭心里一惊,“别吓我。”
“谁让你生得这样好。好到恨不得永远把你藏在家里,再也不让人看见你。”
“你不得憋死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口干舌燥。秦少郅刚吹灭烛火,门外便响起叩门声。秦少郅唉了一声,说:“大概是皇上召我们过去议事。”
凤捭明白地点点头,在他离开时,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一枚。
秦少郅动作麻利地整理完毕,跟着传唤的人往行宫的议事殿走去。
一切如秦少郅所料,皇上意欲派他去平乱。不过这晚也只是临时议论,最终回京后皇上才会真正下旨。
等议完辽王作乱之事,楚弦才弯着腰进来禀告皇上,旭王爷在殿外候着。皇上脸色很不好地问:“让你传个人要这么长时间吗?”
楚弦道:“都是奴婢办事不利,绕了一大圈方找到王爷,还请皇上责罚!”
“就罚你陪着王爷跪在这大殿里反省!”皇上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臣子们推下去的时候,都避着旭王爷,也不敢去看他。
旭王爷挠了挠头,心想,皇帝这是怎么了……他都没几天正经王爷可当,还不准他抓住最后机会逍遥?
因辽王作乱,狩猎被迫提前结束,次日皇上便宣布启程回京。
可怜的旭王爷是最后一个被通知要离开,他骑着马混在一群士兵中,倒也依然自得,如果膝盖不那么疼的话,他会觉得更加舒适。
不过谁也没料到,那青桑国的女子竟也骑着马赶了过来。
那青桑国女子赶上旭王爷,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骂道:“郭旭,你竟然不辞而别!”
旭王爷不想自己的风流韵事被这帮士兵围观,便停下来,对青桑国女子说:“皇上有令,我等臣子自然不得不从。时间紧迫,真不是我故意要不辞而别。”
青桑国女子道:“那我便跟着你一起回京。”
旭王爷正色道:“你若是非要跟着,那便跟着好了,等入了京我给你个名分就是。不过你别在行军时胡闹,回头惹怒皇上,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别怪我没提醒你,皇上不会看你是青桑国人就对你网开一面。”
青桑国女子歪着头思索片刻,最后闭上嘴,算是同意。
没多久,皇上便知道旭王爷身边多了那位青桑国女子。
皇上非常不喜青桑国那几名女子,因为之前在比试的时候,她们其中两个人竟然想要伤害凤捭。他当时不好发作,是因为对方是使节,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因比试之事治她们的罪。如今,他正好有了机会让青桑国难堪。
皇上吩咐下面的人:“看紧了。”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一路急赶,休息时间很少。皇上本来是想让一部分侍卫保护女眷们慢慢走,但是被皇后一口拒绝。她说自己身为一国之母,必须以身作则。皇后不愿意慢慢走,那些随性的大臣女眷们更是不敢懈怠。
这对凤捭没有人任何影响,可就是苦了刚怀孕没多久的凤妃。
凤捭担心她这一路有不测,一直都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悉心照顾她。
凤妃见此,眼角湿了好几回,说:“妹妹,如果不是有你,我怕我都护不住自己。这马车颠簸得我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凤捭道:“你要是能和皇上或皇后同乘一辆车,那会好很多。”
皇上和皇后的车辇异常平稳舒坦,凤捭虽然没乘过,但是光从形状上就能分辨出来。
凤妃扶着肚子,道:“我只是一个妃子,帝后的车辇是没有资格的。”
“要是让皇上或者皇后知道你有了身孕的事情,或许……”
凤妃连忙阻止她,说:“千万别!我可不想让皇后误会我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恃宠而骄。放心,我凤妃的孩子,一定是福大命大的。”
凤捭说不过她,也只好由着她。
万幸一直等到回京那天,凤妃都没特别大的异常。
凤捭回到将军府后,自然是跟着秦少郅先拜见了老祖宗和姚氏,不过没一会秦少郅便跟着父亲一同入宫。见秦少郅和秦睦又忙公事去了,姚氏和秦老夫人也觉得无趣,凤捭此时此刻也没心情逗她,便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后,她便立即吩咐浮玉,自己要沐浴。
连着赶路,尽管衣服换过几回,但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锦姑已经知道她回来,一早便命丫鬟们烧上了热水。她服侍凤捭多年,凤捭先前领兵打仗的时候,每次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沐浴净身。
才这么点日子不见,凤捭觉得翠玉似乎又长高了点,另外三玉还是老样子,大周话也没见精进多少。
翠玉人小,有点变化都能看出来,性子也急躁。见少夫人回来,忙显摆自己这些日子和厨娘学做的点心。翠玉知晓少夫人喜欢桂花糕,学的第一个点心便是桂花糕。
少夫人离开的那段时间,又正好是桂花开的季节,将军府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酿制桂花酒。主要是给府里的女眷饮。女眷们不胜酒力,饮酒多是米酒和桂花酒。
锦姑深知公主喜好桂花酿,这些日子一早便差人去采摘桂花。
凤捭回来的那天,锦姑正在收拾最后晒干的桂花。
凤捭洗完澡后,坐在镜子前,散着长发,打算让头发自然风干。她坐在屋里就能闻见那久不散去的桂花香。
她刚才听浮玉说了,锦姑正打算亲自酿制桂花酒。她想了想,对浮玉说:“浮玉,帮我梳头。”
浮玉道:“公主,您的头发还没干透,我再帮你用干毛巾擦擦。”
凤捭道:“你就输个简单的发髻,我想出门去看看桂花酿是怎么个做法。”
浮玉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听话替用毡子把额前的碎发挽在脑后,而后面的有些湿的长发便由着披散开来。
走到门口,秋风一吹,长发随风而已。
她活像话里的仙子一样。
连看了她很多年的锦姑也愣了愣。
锦姑走到她旁边,埋怨道:“公主,您怎么又不爱惜自己。小心吹出病来。”话音一落,她便不由分说替凤捭拿来披肩,披在她身上。
凤捭道:“我还不是听翠玉说你在学着做桂花酿,才忍不住想出来看。”她深吸一口气,“满院子的桂花香,闻着心情都好了。”
她走上前,看着已经被风干的桂花,问锦姑:“锦姑,这些桂花大概能酿制多少瓶?”
锦姑道:“公主,锦姑也不知道。这酿制方法是我问府里的老人们才知道的,也不知道锦姑酿制出来的好喝不好喝。”
“怎么酿的?”她拿起一撮花干,放鼻子下闻了闻,“虽然味道散去很多,不过还是能闻出来。这要怎么酿?”
锦姑把自己学来的方法告诉凤捭。
凤捭听完后露出遗憾地说:“入坛后要封存一年后才能好啊,好久。”
“酿酒不比做糕点。”
说完,就见翠玉端着热腾腾刚出锅的桂花糕跑来。
“少夫人,尝尝翠玉做的桂花糕!”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被膳房里的水汽熏的,又像是一路跑过来喘的。
凤捭捏起一枚尝了尝,赞道:“不错,翠玉我看随后宫里会来以为御厨,你跟着他学做点心得了。”
翠玉被夸得笑靥如花,说:“少夫人喜欢就好!”她把一碟子桂花糕放在桌子上,“少夫人,我再去做别的点心,我学了好几种。”说完翠玉便火急火燎地赶回膳房。
凤捭看着点心,满脸疑惑地问锦姑:“翠玉这是怎么了?”
锦姑道:“你走的这段时间,老夫人把她身边的丫鬟锦珠儿许了人家。这翠玉和锦珠儿曾经关系好,锦珠儿走那天,不知跟她聊了什么,她回来便想法子要讨好你。我估摸这是怕你也罢她忽然许配出去。”
凤捭拿着点心,狠狠地咬一口,再次点头说:“翠玉可真是有心人,她这样的,我哪舍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