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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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郅点头,打量凤稗,猜测她的心思:“你是说扶持他?借住他的力量在青桑国站稳。”
凤稗点头:“扶持他登上王位,让他一辈子欠咱们的人情,最好手里再握着点他不可示人的秘密。等他站稳了脚跟,再唆使他出兵大周,用一堆利益哄他呗。什么拿下大周分他一半国土等等,反正人飘飘然的时候最容易忘乎所以。”
秦少郅缩紧眉头,在心里认真地揣摩这样行事的可能性。
“这样贸然说要扶持他,会令他排斥,若真要走这一条路,还得从长计议。”
想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得需要好多契机。
“我就提个意见,你觉得不行的话就去找那什么吉格桑吧。”凤稗轻哼一声,“到时候她发现三爷山上还藏着一位,小心别叫她阉了你,旭王爷可就是这么成了废人的。”
秦少郅指天发誓:“夫人,但凡我有半点不忠,也不用等什么外人动手,就让夫人亲自处决。”
凤稗听他说得如此正经,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笑起来。
秦少郅把她再次推到会客厅,说:“夫人就是我冯三的军师啊,以后这些事就让夫人也多多参与。”
凤稗大言不惭道:“那当然,别的不管,就专管冯三爷的桃花。”
秦少郅和凤稗再次回到会客厅时,他冷眉扫过各位,警告大家小心点说话。
这里的所有人都心如明镜地垂下眸,唯有木头,傻不愣登地问了句:“嫂子是同意了?”
秦少郅:“……”
要不是看木头会算天象预知雨雪,以及他珠算等技巧一流的话,秦少郅非得把他踹出高层圈。
木头见大家都一脸埋怨地看着自己,非常费解地问:“怎么了?”
秦少郅沉声道:“夫人是同意了,同意你以后每隔几天就去给吉格桑送几首酸诗。”
木头:“我不会写诗。”
秦少郅不想理他了,把话题转到了王储萨纳尔身上。
萨纳尔刚成亲没多久,平常的诸多爱好大家都不熟悉。
于是后面这段时间,负责和青桑国商队接触的老四和老六便同时肩负打探萨纳尔的任务。
当然,吉格桑那条路秦少郅也不远就此放弃,毕竟她和大家打交道比较多,买东西付钱十分爽快,秦少郅很多马匹都是从她那儿弄来的。最终,这个任务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木头身上。
大部分人在接下来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秦少郅倒让自己很轻松。
反正他得积蓄力气,等着干更重要的时候,譬如遇到危险,他得身先士卒指挥所有人应敌,还得想方设法研究怎么让青桑国的浑水越搅越浑;此外,他需要陪着尚未完全痊愈的夫人好好恢复身子。
这是尤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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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周和大宛国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大周边疆另一侧的青桑国很悲剧地没能趁火打劫,原因便是青桑国自己开始四分五裂,每个部落都想当老大。王储萨纳尔被逼无奈之下,弑父上位,将五分之一的领地送给助他成功登上王位的冯三爷。
如果王储萨纳尔知道冯三爷是如此难对付的人,他一定死也不会让给他五分之一的领地的。当时萨纳尔也并没对他倾心相待,给他的领地极为贫瘠,草地不茂盛,而且十分战略位置很不好。
不过冯三爷人一点都不害怕,这世上别的事不高干,当当搅屎棍还不是轻松的事儿,派点能说会道的人,到处游说。萨纳尔忌惮他,他就偷偷告诉萨纳尔同父异母的王弟,把萨纳尔弑父杀继母的证据送给了他。
王弟立即赶在萨纳尔要杀他之前召集了自己所有的亲信,讨论如何应对,首当其冲当然是先保命。于是萨纳尔就逃到了阿继都的地盘,同时把父王并非病逝而是被萨纳尔毒杀的消息传了出去。
萨纳尔刚继承王爷,根基不稳,不敢对阿继都大动干戈,想来想去,便找冯三爷商量。
冯三爷一脸认真地对萨纳尔说:“您现在是青桑国一国之主,阿继都必须听命于你。如果他不听你的,你不如扶持他的儿子。”
萨纳尔道:“你是有所不知,这阿继都在他们的部落里声望很高,他也是骁勇善战之人。如果让我出手,实在不太行。”
冯三爷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总之就是他不方便,但是你方便。而且,你看看我给了你五分之一的封地,这多少人骂我啊,你总得再替我干点事。很快,冯三爷就拍着胸脯答应了萨纳尔的要求。
等萨纳尔和他的亲兵队伍一走,冯三爷就开始清点人马,浩浩荡荡地假装去打阿继都。不过走了两天就遇上大雨,立马又折回来。
与此同时,冯三爷让木头去找吉格桑,通知她萨纳尔看到她阿爹收留王弟很不愉快。吉格桑是一个挺自以为是的姑娘,甚至自诩她自己是青桑国的女巾帼。
她说:“我就是没见过那木辽国的凤捭长什么样,不然一定要跟她比一比。”
在木头几句拙语之下,吉格桑信心满满地点兵点将,背着她亲爹阿继都,发兵王城。
见吉格桑出发,冯三爷连忙派手下路奇乔装成阿继都对头部落的人,偷袭并多夺了她的娘草,同时又立即通知萨纳尔,说他还没来得及派兵到阿继都领地里,就碰上了气势汹汹的吉格桑。
吉格桑误以为真的是娶不到自己而心生怨气的对头部落,一时间气得热血沸腾,连追百里,然后遇上了在此埋伏的萨纳尔。
很快,四个部落外加萨纳尔的王军,都被忽悠得聚集在达尔罕。大家打得十分激烈,同时也打得十分莫名。
几个部落都想把萨纳尔铲下王位,但又各自忌惮,彼此之间本来也一直又摩擦。这一打,就把大家表面的友好状态彻底撕破,战争持续到大宛国兵败嘉峪关。
而冯三爷这边,除了煽风点火外,便是到处偷他们的军马娘草。除此之外,冯三爷的小领地里人满为患,因为冯夫人带着众多女眷,一直在施粥,并用她不太流利的青桑国语言编撰了她的身世。
她说当初自己也是被大周的旭王爷所惑,才跟着去了大周,可是早在很多年前,旭王爷便被大周皇帝贬为庶民,同时她在大周也饱受委屈,多亏遇到了冯三爷,这才能够再次回到家乡。
当然这些话并不是她说的,她本人只负责每日坐在轮椅上,给经过的百姓们发粥。这时间一长,大家自然会好奇她是谁,为什么一直坐着,为什么一直如此好心。
这时候,关于她的身世传闻等等就开始蔓延开来,不到一个月时间,原先十分抵触冯三爷的人便有点儿能接受他了,毕竟他算得上是青桑国的女婿,也不全是外人。
不知不觉中,冯三爷的领地扩张到了距离王城三百里外的连山旗,除了在青桑国站稳脚跟之外,冯三爷还占据了大周八角山一带,靠着青桑国和大周的贸易换取迁粮食。
几年之后,当萨纳尔终于在磕磕绊绊中消灭了王弟以及不支持自己的人后,转过头却发现,冯三爷成了他毕生的死敌。
他到死都没能除掉自己引进来的这头狼。
之后,他在战场上中箭,生命垂危,将死之际他不甘心地派亲信去找冯三爷,说自己想跟他说说话。这种情况下,冯三爷怎么可能会去他的势力范围里送死。不过为了让他不这么糊涂地走,冯三爷写了一封信送给他,由自己的亲信送过去,等萨纳尔看完立即撕毁。
萨纳尔看完信后,仰头长叹,然后一口气没缓过来,断了气。
死不瞑目。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很多人说过,说大周的秦将军多么不得了。他记得那一年自己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听说了秦将军带着五千精兵重创大宛国都城的故事,尽管后来他也命丧于这一战,但他仍旧深深地崇拜这样一位英雄。
萨纳尔一直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能带领着青桑国的军队笑傲大周边境。
可惜啊。
萨纳尔临死前只说了三个字:他没死……
萨纳尔死后,他的大儿子继承王爷。
不过他大儿子才七岁,又很怯弱,真正掌权的是萨纳尔的舅舅。这个舅舅是个喜欢安逸和享乐的人,他和冯三爷的军队交手两次之后,就派使臣要讲和。
冯三爷一面跟他正儿八经地讲和,一面继续夸大地盘。
最后活活把这位能力不足的舅舅给气吐血了。
那一日,当七岁的青桑国国王拜冯三爷为亚父之后,冯三爷终于成为了青桑国真正掌权之人。而胆小怯弱的国王则彻底沦为傀儡。
成为亚父的第一天,冯三爷并未出现在国王举办的庆祝宴上。
他反而是回到家中,踱步到后院。
这个点是夫人该用膳的时候。他每次出去打仗,都不能多陪陪凤捭,所以一旦战事停歇,他就会尽可能陪在凤捭身边,恨不得眼睛都粘在她身上。
凤捭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半天都不张嘴吃饭。
“怎么了?”化名冯三爷的秦少郅捏了捏她的耳朵,“饭菜不合胃口?”
“太油腻。”凤捭双手撑在轮椅边上,稍一用力,便站了起来,“三爷,你看看我肚子是不是大了点?”
“没有啊。”冯三爷摇头。
“怎么会没有?”凤捭把衣服往里收了收,“都三个月了,能看出一点了。”
秦少郅急忙拦住她,说:“别勒着自己。”
比起凤捭腹中的孩子,他更担心凤捭的身体。
他真有些后悔那几日未能克制住自己。
其实凤捭同样不想怀上。
眼看着青桑国拿下了,她好不容易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恨不得即刻就骑马让自己当个将领,好好修理大宛国余孽,然后会一会大周当今的皇上郭璟。
真是天不遂人愿。
在青桑国苦心经营这段时间,秦少郅并未放弃派人去大周寻找徐秉谦,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说徐大人去了嘉峪关对抗死灰复燃的大宛国。
等他第二次想要让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去找徐秉谦的时候,却又得知徐大人战死沙场。
据说徐秉谦的坟茔被人从嘉峪关迁走了,本来想去他坟前吊唁,如今也去不得。
不过这倒是给了秦少郅一个讯息,那个迁走他坟茔的人,可能会知道女儿的下落。
用完膳,秦少郅带着凤捭一起去见了那个傀儡小皇帝。
然后和小皇帝聊了几句,顺便定下了迁都事宜。
迁都废了不少的功夫。
傀儡小皇帝在迁都第一天就扯着亚父的袖子,很小心地说:“亚父,孤王……孤王弄丢了您的画……”
这傀儡小皇帝喜欢画画,尤其喜欢大周的画,他虽然是傀儡,不过偶尔也能向秦少郅提点要求,他就看中了秦少郅给凤捭画的一副画像。
这是凤捭肚子稍稍凸显时,他一时兴起画的。
秦少郅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一开始并不同意。凤捭大约是有了身子的缘故,对可怜兮兮的小皇帝很是同情,便大方把画像给他学着。
秦少郅气得当晚说了凤捭好几句。
他说:“这小皇帝回头找个由头弄了他,他敢觊觎你的画像!”
如今小皇帝居然把话弄丢了,秦少郅更是怒火中烧。
小皇帝惴惴不安,也可能是迁都途中染了风寒,当晚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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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大周皇城。
武宁帝郭璟收到了加急密函。
密函上是一副画像。
郭璟一直对青桑国突然冒出的冯三爷十分感兴趣,毕竟此人能搅得青桑国一团乱,也算是让大周这段时间得到了喘息。如今郭璟已看出,青桑国突然迁都,意图便是大周的漠北地界。
他拍了好几拨人,总算得到了一点反馈。
据说这画像是从傀儡小皇帝身边偷来的。
大周皇帝看到画像,立即想到了刚被封为皇后的小白。
晚上,他带着画像去了皇后宫中。
“小白,你看这画。”
皇后懒懒地瞥了一眼,问:“师兄,你又找画师偷画我?我何时穿成那样的。”
“这不是朕命人画的。”皇上看着画像,“这画风特别像秦将军。”
皇后愣了愣,急忙凑过头认真看。
皇上同时拿出很久之前秦将军呈上来的瞭城备战图。
这两幅画风格完全不同,但是在落笔的地方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最主要的,画上的美人和皇后有七分相似。
皇后当即命宫女把先前师父画的那副写着凤捭二字的画拿出来,一对比,更加确定画上的女子是凤捭。不过也很明显,师父的画功比这幅画的人强得多。
“皇上,这画从何而来?”
皇上道:“青桑国国王那儿得到的。”他看皇后急得像要立即披上盔甲前去青桑国,忙拦住她说,“朕已再次命人去打探消息。”
皇后闻言,莞尔一笑,将两幅画小心翼翼地收起,然后拽着皇上的腰带去了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