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妹魔王的契约者2-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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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胀起来——接下来的瞬间，

「——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刃更被乱气流般的剧烈奔流的冲击所卷起。撞破背后大楼的外墙，背对着冲入其中，在撞飞了建筑物中的办公室的数个桌椅后，刃更仍未停下。在冲击作用下撞穿数面墙后，猛烈地撞击在了一个巨大的铁制储物柜上。伴随着轰鸣，储物柜中的物品四下飞散，

「噶哈……，咕……啊……！」

如同被固定般嵌入变了形的储物柜中的刃更将肺中的空气连同鲜血一同喷出。全身在剧烈的冲击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在因剧痛而扭曲的视野中，

「——总把人家当小孩子看，才会有你现在的结局」

沿着被一直吹飞到这里的刃更所留下的——冲击波所造成的通道，胡桃缓缓向这边走来。接着，在离这边还有一点距离的位置站住，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在用刀背攻击吧。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如果能够在不伤到我们情况下打败我们，《山村》就会重新考虑对成濑澪的处置吧？」

对于这辛辣的语言，

「……这有什么，不对……！」

刃更呻吟般说道，缓缓扶着储物柜的边缘站起身来。

「我和老爸都已经决定要保护澪和万理亚……。保护那个仅仅因为是前任魔王的女儿，仅仅因为继承了他的力量，性命就被盯上的女孩子。但是」

为了做到这一点，迅在电话中说过要全力一战。养护教师长谷川也对自己做出了，划出决不能退让的红线，只要守往这条线就好的忠告。但是，

「但是，重要的东西凭什么就只能只选一样……？不想与你们——青梅竹马和曾经的伙伴们战斗，难道就没有不用争斗就能把问题解决的方法吗。就算是希望渺茫，赌上那仅有的可能性真的有那么荒谬吗！」

非常清楚自己所期望的东西太过理想化。即便如此，东城刃更仍然不肯退让。

刃更绝对要保护的东西中——划出的红线中，澪和万理亚当然被包括在内。

但是，由绝对不想失去的愿望所划出的东城刃更的绝对防卫线中。

不仅仅只有澪和万理亚，柚希、胡桃和高志他们也被包括在了其中。

无论怎样抉择，这条线都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的。然而，

「无所谓。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你在被打的体无完肤后，临死之前都一直叫着你那理想好了。反正马上，你就会为自己如此幼稚的想法后悔不已的」

风开始向着胡桃对着这边的右手集中。接着，

「在你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成濑澪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这样说完的同时，向着刃更，胡桃将风解放开来。

胡桃所放出的是被压缩到了极限的气团。

直径一ｍ。风球正中刃更的身体，这次他将会完全失去意识。

——本该如此。但是，

「诶——…」

胡桃茫然地低吟了一声。因为，自己放出的风魔法从眼前消失了。

不留任何痕迹。

……难道。

定睛一看，正面的刃更已经是挥舞过布伦希尔德的姿势。《无次元的执行》——在想起刃更本已经不能使用的那个技能的名称的同时，他已经逼近到了眼前。

看着向自己挥出的斩击，胡桃想要迅速张开屏障，但却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风魔法，与精灵之间的通道也被彻底消灭了？

在察觉到这点时，布伦希尔德的剑身已经舞了过来，

「————！」

身体想要迅速向后跃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被横向劈来的斩击击中的胡桃，不是经由剧痛而是飞向空中的身体得知了这一事实。

身体飞行的方向上，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对于承受势头迅猛的胡桃的身体显得实在太过脆弱。伴随着刺耳的破碎声，胡桃的身体飞出了大楼之外。在与精灵之间的通道已经中断的情况下，是无法使用魔法的。

必然的下落开始了。受到斩击冲击的身体动弹不得，后背向下坠落的胡桃除了仰望夜空什么也做不了。身体是从四楼飞出的，如果是双脚落地也许还能应付，如果这个姿势落地就死定了——全完了。

……姐姐……。

瞬间，胡桃想起了姐姐柚希。两人一直都在一起。非常明白她的思念。但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让柚希留下痛苦记忆的刃更——那个践踏了这五年来，那么拼命变强的姐姐的思念的刃更。那怕是这样的自己，在死后柚希会为自己感到悲伤吗？并且——会为自己报仇吗？

……但是。

忽然，胡桃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不希望柚希与刃更战斗。

因为，柚希是为了刃更而变强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是那么的努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最终演变成刃更与柚希之间的厮杀，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希望——，

「——诶？」

忽然传来的被紧紧抱住的感觉，令胡桃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对方的身影，

「你、你……」「老实呆着！」「——！」

被用强硬的口吻命令后，想要挣扎的胡桃的身体反射性的停了下来。

抱着胡桃的刃更的身体纵向翻转——接着落在了地面上。

「————」

刃更也受了伤。而且是在抱着自己的状态。无法减缓下落的势头。刃更的双腿应该受到了相当的冲击。但是，那样的振动并没有传导给胡桃。因为落地的瞬间，被刃更用比那还要强的力量紧紧抱住了自己。接着，

「……看来总算是，得救了……」

抱着胡桃的身体，刃更放心地吁了口气。这五年来已经变得低沉的声音，以及紧紧抱住自己的变得宽广的身体将胡桃包裹住。

……啊。

在那用力的拥抱下，在他怀中的胡桃用无力的声音说道，

「…………放、放开我」「嗯？啊、啊啊……抱歉」

至此，刃更终于放开胡桃，并且慌慌张张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

胡桃好奇地向自己的身子望去，穿在身上的衣服的右侧开了一个大口子，肌肤裸露了出来。连从胸部隆起处的下缘直到胸部的尖端附近都显露了出来，

「不、不要……——！？」

慌忙想要遮住胸部的瞬间，流遍全身的剧痛令呼吸都停了下来。顺势就要跪倒在地的胡桃的腰间被刃更的手温柔抱住，

「没事儿吧？啊，这是我造成的吧……抱歉」

「……，笨蛋……为战斗的对手担心，这可是小看人的行为——！？」

刚一开口大声说话，便感到了激烈的痛楚。恐怕是肋骨折断了二、三根吧。虽说是刀背，毕竟是被刃更的斩击——而且是有着厚重的剑身的布伦希尔德硬生生的一击直接打中。这种伤应该算是幸运了。说不定，这是因为在就要打中的瞬间，刃更特意减弱了布伦希尔德的势头。

……而且。

如果——刃更没有前来相救，自己一定会因为头部与地面猛烈相撞而死。

胡桃用由于侧腹部的剧痛而噙上泪水的眼睛抬头向刃更望去。

弓着腰，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刃更的眼睛，与从前一起生活时一模一样，

……这样啊。

历经五年的岁月，就算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对于东城刃更来说，自己果然始终都是妹妹般的存在啊。因此，那样的行为以其说是因为把自己当小孩子，不如说纯粹是把自己当成是重要的家人——之所以会产生出这样的感觉，

……原来我，也一样……。

就算是多么的无法原谅。就算《山村》的命令是绝对的。

野中胡桃终于领悟到，东城刃更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小时候。陪伴在刃更身旁，始终注视着他的并不仅仅只有柚希。

自己也伴随在两人的身旁，并且始终注视着刃更的背影以及侧脸。

对着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向上望着的自己，

「能够像这样瞪着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刃更缓缓站起。

「……对不起了。虽然我也很想待在你身边直到你能够自由活动为止——」

说着，向着地铁站方向望去的刃更的视线静止了下来。迅速望去，

「姐姐……」

柚希正缓缓从道路的另一端向这边走来。

本以为——是为担心着胡桃与刃更的战斗发展。

因此，才会放下成濑澪来到这里。但是，

……姐姐？

柚希扬起微微俯下的脸，向这边看来。很难读出感情的平静表情。

即便如此，胡桃还是看出了柚希浮现出的表情中的一个感情，大吃一惊。

慌忙仰头向身旁的刃更望去，

「…………柚希」

已经察觉到了相同的感情吧。轻声说着的刃更，却仍然没有将布伦希尔德具现化。似乎在表示着，无论发生什么也不想与柚希战斗。

「……………………」

但柚希停下脚步，仍然无言地将灵刀『咲耶』从手中呼唤出来——接下来的瞬间，隔着一段距离向着斜上方劈出。看到这一动作的刃更迅速将腰部微微一沉。速度类型的防御基本都是躲避。这是为此进行的准备动作。但是，

「不行……——刃更，要防住！」

胡桃立即大叫道。但是，已经太迟了，

「——？」

右下方传来的冲击击中了刃更。激烈冲突的瞬间，响起的是与斩击不同的沉重的撞击声。被这招打中下颚，大脑受到剧烈震荡的刃更瘫倒向地面，胡桃慌忙抱住了他的身体。完全顾不上接住时产生的流遍全身的剧痛。

「……姐姐，为什么……？」

不是那么不愿意与刃更进行战斗吗？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

「…………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来到眼前的柚希蹲下身子，将从怀中取出的小瓶的盖子打开放在了刃更的鼻子前。淡淡的香甜气味是使对方陷入深度睡眠状况的一族的世传的香。失去意识的刃更毫无防备地将其吸入。

「这样一来，半天之内是不会醒来的……」

轻轻抚摸着刃更面颊的柚希，浮现出瞬间的安祥表情。接着，

「胡桃……刃更就交给你了」

「姐姐打算要做什么……？难道——」

柚希没有回道。无言地站起身，径直向前走去。

向着地铁站的方向——另一个战场的方向走去。

５

恢复了意识的万理亚最初看到的，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澪的脸。

「…………澪大人？」

发觉自己是被抱起的姿势的万理亚，

「这样啊……我吃了刚才那个男的一击」

想起了在战斗中自己在极近的距离被『白虎』发出的冲击波打中的情景。

环视四周，是与刚才所在的楼层相似的场景。大概是比刚才高一层的五楼。看来自己失去知觉的时间似乎并不是很长。

「那个男的呢……？」

「总算是回敬了他一下……都是托你的福」

能站起来吗？被这样一问后，万理亚与澪一同向着附近地板上开出的大约二ｍ的大洞旁走去。

从那里向下望去，曾经是战斗舞台的四楼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恐怕四楼以下都是与这相似的感觉。

——这正是万理亚与澪的作战方案。由万理亚进行接近战争取时间，在此期间，澪集中意识将大楼内的自来水与蓄水池中的水以攻击魔法的形式加以利用。在万理亚与高志之间拉开距离时，将它们全部释放出来。

「这样应该能拖延一些时间——」

说到这里，澪的身体突然一晃，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澪大人，快把魔法解除。不要再坚持了……！」

大楼并非完全密闭的空间。要使水流聚积在建筑物中，就必须用魔法始终对其保持着控制。但是，保持对如此大量的水流的操控，当然会消耗庞大的魔力。

「但是……在刃更到来前必须要尽量拖延时间……」

表情痛苦的澪说道——就在此时。

充满楼下四层的水中，开始卷起巨大的漩涡。

「这是……」

在万理亚吃惊地睁大眼睛的同时，四楼产生出令大气振荡的剧烈振动。

四楼的墙壁和窗户被横向扩展开的冲击振飞。只是些小的间隙还好，这样的情况下是无法限制住水流的。大量的水向大楼之外流出，

「————」

万理亚与澪屏住了呼吸。

水已经全部流走，但还留有水渍痕迹的四楼的地面上，早濑高志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体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打湿，一定是用『白虎』的力量在周围张开了一道风的屏障。刚才的冲击，大概是将那力量向四周释放所形成的吧。

「原来这么回事啊……这幢大厦位于结界展开的中心点的西面。由此判定出自己便是西方，因此可以使出用于防御的守护的力量啊」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嘛」

对于自己不快的发言，高志谈谈的说道。

……这样一来，形势已经变得相当严峻了。

万理亚认识到了自己这方瞬间处于的劣势，

「我们走澪大人……得尽快离开这里。再找一个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