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王殿下-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子澹皱着眉头道:“府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么急着走,怕是不大好,待月盈的后事办完了再说吧。”
怀英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跟着附和了一声。先前他们急着走,还不是因为府里头有萧月盈这个危险在,而今既然她都不在了,这事儿便可以缓下来。
正吃着饭,外头忽然有人敲门,怀英赶紧起身却被萧爹拦住了,道:“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萧爹又沉着脸回来了,一进屋就朝怀英使了个眼色,怀英还没反应过来,屋里便又多了几个官差,一个个都板着脸,光是看着就怪吓人的。
那官差里头有个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看着比其他几个要和气些,仿佛是这些人当中的头儿,进了屋,他客客气气地朝众人笑了笑,最后把目光落在怀英身上,温温和和地道:“这位是萧姑娘吧?在下是京兆尹衙门的推官孟垚,听萧府的丫鬟说,萧姑娘昨儿与柳家三小姐说过几句话,所以在下过来问一问。”
怀英还没说话,萧子澹就已经站了起来,拧着眉头想说什么,被萧爹拦住,“你这是干嘛,快坐下,听怀英说。”
孟垚很是和气地朝萧子澹笑笑,道:“萧公子不用担心,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职责所在,该问的还是得问到了。你说呢?”
怀英赶紧道:“孟大人快请坐,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就是,民女知无不尽。”
孟垚点点头,一旁的差役赶紧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怀英也面色如常地坐回原处,静静地看着他。
“萧姑娘说说昨儿发生的事吧,我听柳家的丫鬟说,你与柳家三小姐有点不愉快?”
怀英摇头,“说不上什么不愉快,柳小姐要拉我去月盈屋里,我呢,又急着回来。也不怎么伤着了她,她忽然就叫出声,还往后退了几步。兴许是我力气大,吓着了她。大人也知道,我是个乡下姑娘,常常干些粗活儿,力气自然大些。”
孟垚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目光在怀英手上扫了一眼,又笑道:“倒是看不出来萧姑娘经常做粗话儿。”
这孟垚虽长得和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可那双眼睛实在犀利得很,就那么随随便便一看,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他越是聪敏精明,怀英反而越是坦然,毕竟,她可是什么也没干。
“萧姑娘这腰上挂的是……”孟垚的目光忽然落在怀英腰间的荷包上,眼睛顿时一亮,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瞒各位说,在下幼时在庙里住过一阵,跟着庙里的和尚念过几天经,方才一进门,就感觉这院子里有点不同寻常,竟隐隐有些飘忽不定的灵气,仿佛是有高人布置过。再进来一看……”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怀英腰间的荷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怀英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解下荷包递过去。萧子澹晓得她荷包里装的是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奇怪的神色,萧爹却有些不悦,鼓着脸凑到萧子澹耳边小声道:“这个姓孟的怎么神神叨叨的,莫非他是个神棍?”好好的,居然要看姑娘家的荷包,成何体统!
那几个官差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显然这位孟大人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
孟垚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把里头的护身符展开,“嘶——”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那张符发出惊呼,“这这这……可不得了,这个——”他一脸激动地看着怀英,双手微微颤抖,“这个您卖不卖?”
“啊?”怀英一愣。
“五千两!不,六千两!这是我所有的财产了。”孟垚的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怀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屋里众人都愣住了,萧爹眨了眨眼睛,把藏在怀里的荷包也掏了出来,递给孟垚道:“孟大人看看这个行不行?”
“还有呢!”孟垚都傻了,今儿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样的符咒跟不要钱似的忽然冒出来好几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都卖吗?”孟垚仔仔细细地看罢了,叹了口唾沫,嗓子微微有些嘶哑。
萧爹犹豫了一下,朝怀英看过来。这可是怀英问龙锡泞讨过来的,如果就这么卖了,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呢。
“卖……卖一张吧。”怀英想了想,又转过头朝萧爹道:“我跟五郎说了,让他再画几张。”
再……再画几张?
孟垚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了,激动地凑过去问:“敢问……这符是哪位高人所画?”
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为了这护身符;孟垚都不肯走了,缠着萧爹好话说尽;只想让他割爱。
“一张;就一张也不成么?”孟垚哪里还有半点京兆尹衙门的威风,简直就像个看中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连腿都走不动了。跟着他的那几个差役哪里还不好意思再绷着脸;抚着额头;你看我,我看你;都快哭了。
萧爹也被他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除了说“不行”二字,几乎都不晓得怎么回绝孟垚。偏偏那位孟大人还挺有缠劲儿;寸步不离地拉着萧爹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怀英祭出了国师大人这面大旗,这才把孟垚给打发走了。
“国师大人?”孟垚脸色微变,狐疑地盯着萧爹看了半晌,仿佛有点不大能理解这一家子平头百姓怎么就攀上了国师府,但他终于没有出声问,舔了舔嘴唇,悻悻地走了。
等他们全都走远了,怀英这才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把我当杀人凶手。”
萧子澹道:“都晓得你跟国师府有关系了,谁还敢乱来。”说罢,他脸上又有些不自在,他再怎么不喜欢龙锡泞,却又不得不承认萧家一次又一次承了他的情。若不是看在国师府的面子上,他们一家子哪有如今的体面。别的不说,萧家大老爷也不会对他们这般客气。
可是,萧子澹一想起龙锡泞那圆滚滚、胖乎乎的小模样心里头就来气,明明是个少年郎,偏还装小孩子占怀英的便宜,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怀英的名声都毁了。萧子澹决定,下次见了面,他还是要继续跟龙锡泞过不去。
然后,不一会儿,龙锡泞居然就来了。
“吃饭居然也不等我。”自从龙锡泞恢复法力之后,他就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最近这几次,怀英都不知道他从哪里钻出来的。
“中午吃的是什么?没有肉吗?”看清厨房里怀英偷偷给他留的菜,龙锡泞还不大满意,“没有肉你们怎么吃的饭?怎么能咽得下去?”
怀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声道:“别被我哥听到,不然一会儿他又得说我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中午连饭也没吃?没回家吗?”
龙锡泞摇头,“我三哥又不在府里,回去做什么。唔,萧月盈的尸体我去看过了——”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朝怀英眨了眨眼睛,巴巴地等着她继续追问。怀英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遂从善如流地问:“看出点什么来了?她怎么死的?”
“早就死了。”龙锡泞扁扁嘴,“我是说萧月盈,死了不知道多久了,被那魔物附了身而已。现在那魔物一走,自然就剩个皮囊,那个柳家的表小姐也是如此。杜蘅说,兴许是怕我们找上门,所以就赶紧逃了。不过她们逃了也好,不然,在京城里晃悠来晃悠去,若是撞到了你可怎么得了。”
怀英没想到他一直想着自己,难免有些感动,心里头暖暖的,一高兴,又给龙锡泞盛了一大碗饭,“京兆尹衙门来了人,有个姓孟的推官不晓得你认不认得,瞧中了你三哥给我们画的符,非要拿银子来买,追着阿爹说了半天好话,将将才走呢。”
龙锡泞打了个哈欠摇头,“不认得,唔,我困得很,还想再睡会儿。”他一边说着话,又一边开始犯瞌睡,连饭也不吃了,脑袋一点一点。刚开始怀英还觉得挺可爱的,没想到他居然“砰——”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怀英顿时就慌了手脚。
“五郎,五郎你没事吧!”怀英吓了一大跳,一边拍拍他的脸,一边朝门外大声喊,“阿爹,大哥,你们快进来。五郎有点不对劲!”她抱着龙锡泞从厨房出来,萧爹和萧子澹也都开了门,见她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俱是吓得不轻,赶紧冲了过来。
萧爹疾声问:“这是怎么了?他刚刚干嘛了?”
“正吃饭呢,忽然说困得很,话刚落音就倒了下来。”怀英带着哭腔回道,抱着龙锡泞冲进自己房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萧子澹也凑过来摸了摸龙锡泞的额头和手,脸色微沉,“有点烫,是不是病了?”
怀英连连摇头,“他刚刚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吃了一大碗饭,忽然就不对劲了,不像是生病。”再说了,神仙有这么容易生病的么?不说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法力,非比寻常,之前他法力尽失的时候,还穿着件吓死人的小褂子在外头走动呢,也不见他生病。
萧子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揉了揉眉心,起身道:“我去国师府报个信,请国师大人过来看看。”
“国师大人好像出城了。”怀英忽然想起这事儿,赶紧道:“五郎跟我的,要不,大哥你去找杜……”她的话还没说完又吞了回去,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萧子澹,欲言又止。萧子澹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宫里头我也进不去啊。”
萧爹实在不晓得他们兄妹俩在搞什么鬼,急道:“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现在去什么国师府,先去请个大夫回来才是。老大你赶紧去医馆请大夫,等大夫来了,再去国师府报信。看看五郎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可是,不说寻常大夫,就算把御医请了过来,恐怕也治不了龙锡泞的病。怀英没法跟萧爹解释清楚,只得使劲儿朝萧子澹使眼色,萧子澹又不傻,立刻心领神会,朝她点点头,急匆匆地出了门。
龙锡泞忽然成了这个样子,不论是怀英还是萧爹都揪着心,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如果刚刚不是怀英亲眼看见他倒下去,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龙锡泞也会病倒,虽然那个小鬼动不动就法力尽失,甚至有两次还变回原形,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怀英的心里,他却是无敌的——也许是因为他总是这么自吹自擂的缘故?
可是,他现在却这么软软地躺在床上,身体软软的,头发也软软,双眼紧闭,不说话,也不大声地和她吵架,更不会黏糊糊地撒娇,这怎么能是龙锡泞呢?龙王五殿下永远都是活力四射的小太阳,就算再别扭,也不会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
萧子澹一去就是老半天,半点消息也没有。萧爹越等越着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一会儿又狠狠跺脚,怒道:“你大哥干什么吃的,去请个大夫而已,怎么去了那么久也不见回来?这孩子办事就是让人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一着急,干脆自己冲了出去,结果还没出院子门,就瞧见萧子澹领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冲进来了。
“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夫?”萧爹气得直跳,指着那白白净净的俊俏得有些过分的后生道:“这么年轻,毛都没长齐就出来看病了?这能行吗?你就不能请个靠谱点儿的大夫?实在不行——”他原本想说请萧府出面的,可一想到而今萧家的混乱局面又住了嘴,摇摇头。
萧子澹脸都吓白了,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苦着脸朝杜蘅作了一揖,想要赔礼道歉,被杜蘅挥挥手拦了,“不知者无罪,无妨。”说罢,便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萧爹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但这会儿他也没精神追问下去,赶紧跟在杜蘅身后进了屋,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叨道:“赶紧给五郎瞧瞧,这孩子身体一向康健,极少生病,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要救救他。”
杜蘅面色如常地径直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龙锡泞的额头,又掰开他的眼皮看了两眼,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旋即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摇摇头,低声道:“居然这么快,真是……没想到啊。”
怀英见他神色愉悦,猜测龙锡泞也许并非伤病,心中一动,小声问:“五郎他……没事吧?”
杜蘅朝她笑了笑,摇摇头,“有事,不过是好事。”他回头朝萧爹看了一眼,笑呵呵地道:“五郎资质非凡……那个自幼就跟着他大哥修炼,虽然年纪尚轻,不过,也是到时候……闭闭关了。”
“啥?”萧爹有点懵,不是很明白杜蘅的意思。
怀英和萧子澹却是知情的,连蒙带猜有点明白了。这龙锡泞敢情是快飞升了?不过,传说中飞升的时候,不是应该有天劫,滚滚九道雷什么的,怎么这会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外头的天儿好好的,太阳当头挂着,不说雷,就连一丝风也没有。
杜蘅拍了拍龙锡泞的脸,朝怀英道:“他恐怕还得睡上几天,要不,我把他带回去?”
萧爹顿时就急了,“还得睡几天?那可不行,小孩子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