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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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疾恢懒恕!
李父与极端年代中的许多受害者一样,是被极端政治整垮的,气死的,怄死的,而这些人们往往死不眠目。李虎母子常常梦见李父,“看见”李父仍旧一付惨兮兮的样子,一梦醒来更是痛苦,心情久久难平。极端年代的极端政治惨烈无比,“文革”中,李父一位老战友就因为曾经说过自己在抗美援朝时,一仗打下来人像花鬼而被批斗直至判刑,革命军人不能与鬼为伍,就连说都不行。且不说极端政治时期政治人士人人如斯,甚至就连武林人士、宗教人士也逃一难,李虎乡下大哥李忠治的武林师父,老前辈虽说后来高龄九十多,但“文革”中却没少挨批斗与抄家,而那位“虎头寺”的本正大师就更惨了,“文革”批斗时,五花大绑捆扎他的不是绳索而是铁丝,因为大师有一手好医术,所以他后来常被双方的武斗人员强迫去医治伤员,只可惜在一次由县城返回的途中,大师因中署不幸跌入荒沟死于非命。由此可见,“文革”是个极端而又伤痕累累的年代。
讲完故事的李虎,在沉默中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赵悦用手搧了搧随风飘来的烟雾,在庆幸中说着,“好在极端年代早已不存在了,不然还不知要冤屈死多少人。”
李虎仍旧恨恨道:“我恨这些‘狗黑腐’,他们坏!他们狠!他们恶!是他们让我失去父亲、妹妹、妻子、谁让我失去最爱谁就是我的最恨,当我看见小龙把他们一个个拉下水时真是说不出的痛快,作贱他们是我的最大开心。”
至此,赵悦终于弄懂了事前自己怎么也弄不懂的,李虎的“最爱”与“最恨”。然而,赵悦觉得在这些“最爱最恨”中,自己与李虎有着很多的共同。
河面上拂来阵阵的微风,赵悦既理解又不解道:“难怪虎哥讥讽那些被老板拉下水的腐败分子时点儿不留情面,你既然恨他们当初就不该叫雷大哥请人救牛从荣的女儿,让她痛死好了。”
李虎苦着脸道:“你没见过小丫头的惨状到底有多惨,谁都会不忍心的。”
如果说李虎在前曾用自己的言行无意向赵悦证明了自己不是坏人的话,那李虎现在的讲述则更加向赵悦证明了自己是个好人。
赵悦暗自庆幸老天爷并没让她去撞一只真正的食人恶虎,反而更加坚信李虎是自己在情感上可依赖的好人。
赵悦言不由衷道:“连这点儿心都硬不起来那你当年还上战场,不至于躲到打完才出来吧。”
李虎淡淡一笑说:“你这叫抬杠。战场不同平常,只要你见过一次来自战场的血腥,特别是看见好战友流血牺牲后,心理上的害怕自然就克服了,战场遇敌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如果连看都不敢还不如自杀算了。父亲去世后这么多年来母亲过得最苦,每当我看见母亲不愉快时,我就请她给我背读她小时候学过的课文,让她开心。母亲记忆特别好,不但记得儿时的先生叫罗昌立,甚至就连她十三岁时读过的课文都还能背诵下来。”
赵悦好奇道:“真的吗,不错嘛,那你背给我听听。”
(075)赤峰人变吃风人
终于跳出苦难心境的李虎高兴道:“行啊,都听过好几百遍了,不信你听——
春:青绿色的柳梢随风飘荡,告诉我们春来了,同时黄莺儿正在歌唱着迎春的歌调,告诉我们春来了。春天来了,春晨是在嫩绿之头,春晨是在香花丛中,踪迹遍满了大地,春之柳儿,轻轻的拂着春之意。春之花儿微微漾着春之波,春之鸟儿微微奏着春之曲:春真来了……夏: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瞬间,那炎热的夏天一过去,凉爽的秋天又已到临,古诗云: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桔绿时……萧索的秋,凋零的冬,要如春那样宜干的天气,使人发生舒适陶然的感想,那时候,我大约是十一岁吧,我随着我的母亲,走向草木苍翠,走向群莺飞鸣的大自然怀抱中去,走不上几步,就见着一条羊肠曲径,看着那温柔的春阳烟景,觉得天还早哩。
“还有几句咏桃花的句子——
桃花,飘零了的桃花,你别悲哀吧,只等明年春初到来,仍会得到你的黄金时代的,你耐心守候着吧,而我们人呢,你那青春年华已去了,为什么不复还呢,难道真是春去了吗?
李虎话音刚落,赵悦忽然问道:“你知道老板有八大杀手吗?”
李虎:“不知道。小龙还管我也叫杀手。”
“那你是吗?”
“有时候我还真想当个杀手,像李逵那样乱砍他妈一气,可惜我只是信使。”
“讲讲你过去的工厂好吗,我想听。”
李虎看了看赵悦,有些不相信,“你以前真没去过工厂?”
赵悦认真道:“上次还是第一次。虽说也叫去过一次,但我对工厂仍旧啥概念都没有。”
说到工厂李虎就来情绪,于是便忍不住讲了起来——
赤峰厂早在建国初期由一百二十八家私营小工厂合并成,一九六四年由江苏无锡内迁来渝。赤峰厂所属第一机械工业部,是久负胜名的重型柴油机生产厂,上班如潮涌,下班涌如潮,在当地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晓,可谓红透半片天,早前一直是全国同行中的主打企业,我国第一艘万吨轮“东风号”的供电系统用的就是赤峰厂“620型”机组,赤峰厂名由曾经出任过国防部长的张爱萍将军亲手题写。一九八四年是赤峰厂最火的一年,先有厂里新型产品受到国防科委通令嘉奖,随即又荣获国际船舶最高鉴定组织“ABS”机构认定,据说当时柬埔寨的波尔布特也想来参观赤峰厂买赤峰厂的产品;后是厂子弟小学足球队取得当年全国小足球甲级联赛“贝蕾杯”冠军,赤峰厂再度名扬全国,传奇又风光。一时间,赤峰厂傻小子不愁娶,丑大姑争着要,但没想到事隔仅十年,微观不见宏观渺茫,昔日第一成倒数,辉煌成了过眼烟云,风雨飘摇中,赤峰人终于变成了自我嘲笑的“吃风人”。
赵悦望着夜色中李虎那洋洋洒洒的言谈举致,深深感到自己快被他魔住了。
赵悦控制激情笑着说:“还好你跑得快,终于没吃风。这么好的工厂真就不能再起了吗?”
“现在不是说能起的话,而是看咋倒的话,听说厂里好像都成立破产清算小组了。”李虎说着停下话来,沉默了一会儿感慨道:“唉,多好的厂啊!想不到就这么完了。”
此时时间已近午夜,在河面凉风的吹拂下,赵悦已感到了几分凉意,不由得双手交叉着抱住了膀子,李虎见状把衬衣脱下来披在赵悦身上,李虎的这一平常举动再次掀起赵悦想与之相近的强烈愿望。
李虎起身劝道:“天晚了赵姑娘,我们走吧。”
“好吧。”赵悦说着站起身来。
……
当李虎将赵悦送回“可人居”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正准备离开时,赵悦叫住了他。
“不走行吗?”
李虎傻傻一笑道:“咋啦,‘霸王花’还有怕的?”
“那倒不是。”赵悦变着话道:“莫非三室一厅还不我们够住?!”
“你会不方便的。”
“你不是总说要保护我的安全吗?你连陶红和小王娟都关心咋对我这么拘谨呢?你真放心我孤零零守着这么大套房子?”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大女人的。”
赵悦差点儿说出自己是“大女人身小女人心”的话来,但终于还是忍住换成了另一种话,“说实话,你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你真能在我有点儿响动就赶来吗?就算跟你联系上也不知你要啥时候才能赶到。”
李虎憨憨一笑道:“其实离你并不远,没准儿我们还能喊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住过来嘛,不然我会没安全感的。你总躲我干啥嘛?”
“这是哪里话。你既不是手榴弹更不是炸药包。”
赵悦大起胆子道:“你担心我是老板的女人?”
李虎听后沉默了。
赵悦强调说:“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赵悦原本是个感情奔放的大山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前阶段心怀太重仇恨又总矛盾着的心理,那她肯定会用一种独特的,毫不顾忌的方式向李虎表达自己的第一次情感。
李虎避开了赵悦大胆直视的目光,“那这样吧,正好震华要来,还有小松,只要赵姑娘不反对,以后我们都住这里。”
赵悦仍旧看着李虎道:“到时我还要听雷大哥的故事。”
“会的,一定会。”
赵悦一时语塞,不好再说下去了。
李虎下楼后,赵悦在阳台前看着李虎亮着车灯将车驶出了小区……
(076)赵悦春心恋李虎
赵悦在夜暗中搜寻着对面住宅楼群那些黑黑的窗口,期盼着能看见某个窗口忽然亮起灯来,然而,半小时过去了,赵悦盼望中的事情却没发生。
赵悦忍着“砰砰”心跳,在没亮光的客厅,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盼望着李虎或许能再给自己来电话……
足足两小时过去了,赵悦的盼望却在失望中落空。
仍无睡意的赵悦,满脑子翻忆起从认识李虎以来的点点滴滴,其中最清晰莫过于刚才在河边李虎为她披衣服,再者就是那个稀泥中对着李虎头部的破尖玻璃瓶口……
如果说早先赵悦想“傍”上李虎主要以找靠山为目的的话,那现在赵悦是完全彻底在爱慕李虎,于是李虎那并不英俊但却洒脱的音容笑貌便总在赵悦脑海中出现,甚至感到李虎的阳刚气在不停呼唤着她,李虎浑身的每一处都令其着魔。
深陷情感漩涡的赵悦,无法摆脱短暂邂逅中对李虎产生出的爱,真情之下的赵悦,完全没考虑李虎未必真是自己的唯一,更没想过这份邂逅之爱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赵悦此情正如莫伟曾经说给王兰那句话“大爱中的女人是傻蛋的女人”。
凡此种种均由心中念头所至,只要一旦发生就万难止住,赵悦在心花开放得要炸开胸堂的单相思中,第一次品尝着“失恋”的滋味,特别是因情而生又难以自制的对性的渴求,欲火熊熊仿佛将这个成熟女人的肉体烧成了焦土。
中午十一点,赵悦正在客栈陪王娟说话,李虎雷震华还有赵小松来了,于是赵悦便向王娟告辞,随李虎等人回到“可人居”。
刚一坐定,李虎就说上了,“以后我们就都住进‘可人居’了,赵姑娘到时可不能烦呀。”
赵小松笑嘻嘻道:“你放心虎哥,可人不可能烦人,否则就不叫可人了。”
李虎笑道:“我们的小松也学上了绕口令。”
“我还会脑筋急转弯。”
赵悦:“是吗,常听虎哥说你机灵,那我给你说个急转弯,你听好啦:用最短的时间,最不惹麻烦的方式挣最大的钱。”
赵小松随口道:“偷银行!饱死加胀死!”
就连一旁的雷震华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虎更是笑不打一处出。
赵悦笑道:“做梦啊小老弟。偷银行能有做梦快?!成了无人知,不成无人晓,成与不成都不惹麻烦。所谓脑筋急转弯要的是错乱思维,幽默风趣出异彩,如果你用正常逻辑回答就失去轻松搞笑的游戏成份了。”
赵小松一拍脑袋,“嗨”了声说:“是麻烦了些,但我没离开本职嘛。”
李虎扯着赵小松的耳朵笑道:“急转不是乱转,你真要饱死加胀死那还不把我们怄死加想死啊!别人能说穷得剩下钱,你就敢说穷得剩下刀。你呀你呀,说你麻烦还真是麻烦,总把最不麻烦变成最大麻烦,比我李虎的麻烦还要麻烦。”
雷震华:“输了就输了,输招赢见识。”
赵小松不服气道:“那你们知道《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后来都是咋死的吗?”
李虎:“都说猴儿精猴儿急,自然是精死急死的了。”
赵悦接过话道:“猪八戒猪头猪脑,肯定是笨死蠢死的,沙和尚脚夫是累死的,唐三藏是念经念死的。”
李虎笑笑道:“小松不同,小松将来一定是聪明死的。”
赵小松:“当然啦。那我再说个。听好啦:用啥方式回渝州又快又不花钱。”
赵悦随口道:“念头不花钱,一个念头就能上天下地,何况回趟渝州。”
李虎:“好,我也来说个啥急转弯。请问:一场大战役打下来,战场上啥东西最多?”
赵悦毫不具备这方面知识,不好发言,而赵小松又因为有了前面的教训,所以他看看这看看那,再不敢乱开腔。
雷震华憨憨一笑点拨说:“都说打仗就是打钱,所以战场上钱最多,只是那种钱一般人不好用。”
赵小松仍旧不服气道:“那我再说一个,洗澡不用水,猜四川的一个大地名。”
“你这不是急转弯,是猜谜语。”
“就算吧,反正你们猜。”
赵悦笑道:“我猜不出来。”
李虎:“我也都猜不到,
雷震华:“还是小松自己说吧。”
赵小松对三人怪模怪样笑了笑,然后做着滑稽的动作,“甘孜啊!洗澡不用水就‘干支’嘛,只怕非支掉你们一层皮不可。”
李虎又伸手去揪着赵小松的耳朵,“就你小鬼灵精,报复心强。”
赵悦:“好啦,肚子不等人,冰箱里全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