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是僵尸吗(这个是僵尸吗)-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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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写一张「花枝」当成保险吧。
这样子,瑟拉和织户其中一边就会选鲔鱼。可是——我就能称心如意吃到酪梨鲜虾或花枝了。他们活该。
「好,开奖!」
友纪亮出写着章鱼的便条。这家伙负责用复写纸动手脚,所以她所写的,都是自己真正想吃的东西。
接着瑟拉亮出的是——鲔鱼。正如我所料。
看到我脸色泰然自若,选了幼鲗鱼的织户冒出声音说:「不会吧——」
好啦,让我看看吧。让我看你们惊讶的表情——当我准备亮出便条时——
「步,你的企图我都看透了!」
春奈抢先将便条砸在桌面——上面有酪梨鲜虾的字样。
她摆着自满的表情,意气风发地继续说道:
「步最喜欢吃虾子。一次都没有吃到虾子的你,在紧要关头会顺着本能选择的,就是这道酪梨鲜虾!」
春奈猜到我产生疑心后,会发现复写纸的存在,又猜到我打算将计就计,所以她才写了那张便条。
好险。我忍住想大声笑出来的念头,然后砸下守候多时的「花枝」便条。
「啥!」
春奈和瑟拉讶异得睁大眼睛。没错,就是这种表情。我想看到的就是这种表情。
我赢了——
叩叩。桌子被人用熟悉的节奏敲了两下,我看着优。
……我胆颤心惊地,觉得全身汗毛直竖。
花枝。
优选的菜色,是花枝。原来她和我一样选了花枝!
被大家用来用去的便条簿,现在则物归原主回到优手里。
有段话被写在一张便条上:
「就算看穿陷饼 就算将计就计 就算先做保险 即便如此 世界上存在一样东西 是无人能及 无人能赢的」
拿到这张便条,我发出了「咕嘟」的吞咽声。
「那东西是——?」
「命运」
命运。讲得酷一点,就是「宿命」。
「步动摇了 我的心」
优只要动感情,就会改变周围人们的命运。因此,优总是面无表情、不讲话,她应该拥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至于动摇的意志。
然而,优怎么会——
像这样,在寿司只剩五种的当下,我能吃到的可能性已经消失了。
——大势已去。
接下来,只剩徒具形式的竞争。不管我写什么,都会和别人重复。
肚子空空的僵尸,只能看着自己最爱的尊贵寿司被美少女和眼镜男蹂躏。
「你们会告诉我,为什么要设这个局整我吧?」
「你不懂吗,相川?」
友纪说话之余,还享用着被调味酱搞砸的幼鲗鱼。麻烦你吃完东西再讲话啦。
「原因我知道啦——织户,是你爆的料对不对?」
「报告、连络、商量,并不算坏事吧?」
织户举起双手露出轻视的笑容,态度像在说「真受不了」。处理问题的三要诀「报连商」,我从小学以后就没听人提过了。
「像你这种宇宙中的区区一颗尘埃,连烂泥巴都比你帅,但听说不中用的你,竟然嚣张地吃了高级寿司?——你觉得我们会容许这种事?」
我不认为会被容许,但你讲得是不是太狠了点?
「对啊!我们被排挤的那种心情,你仔细感受看看吧!」
原来你们这么想吃寿司?这些家伙也真是的——
「听好了,相川,你光是可以像这样待在现场,就已经够奢侈了。」
织户在鲔鱼肉上沾了酱油,静静说道。
「我明明什么也没吃耶?」
「对啊,能在这么多美少女的服侍下用餐,光是待在这里,你就已经够奢侈了。可是你却薄情以对,甚至还跟别人单独去约会、吃高级寿司……你这个布尔乔亚!」
被织户这么一说……能在这种称之为后宫也不为过的环境用餐,的确很奢侈。
「我不会叫你别去吃寿司。」
瑟拉的眼神有些落寞。
「重点是至少说一声嘛!」
眼睛长得圆滚滚又耿直的春奈,以言语扎进我心里。
「无论有什么事 我都希望和你在一起」
优。对啊。说得没错。我应该和她们交代一声。我做的事情可以说是背叛。要维持后宫,就不能背叛任何一个人。
「这样啊,是我不好。下次我会记得要约大家。」
对于认错的我,春奈用力点了头。她头顶的呆毛,则像节拍器故障似地高速摆动。
「毕竟和我吃饭肯定是最棒的嘛!」
「……原来你觉得很寂寞啊?」
「啊!这哪可能啊,呆子!再说步根本跟苍蝇差不了多少!」
「我——是觉得有点寂寞耶。」
友纪害羞地嘀咕。
这样啊。优动的感情,会不会也是寂寞?
或许优是在生气,她把脸背对我这里。
「我不允许 你和别人独处 绝对不准」
结果她是在意这个?咦?难道说,优动的感情——
原来她是在嫉妒?
尽管我没说,心里的疑问大概还是跑到了脸上。优缓缓、清楚地,对我点了一次头。
假如让优嫉妒,我就会遭遇不幸。
今天我了解到这项新事实。
*
是的——由于娑罗室带我去吃了寿司,让我遭到近似霸凌的待遇。
现在那已成为美好回忆,而当我感触深刻地回想时——
「喂,达令。你有没有在听?」
被娑罗室揪着肩膀猛晃,我才从往事中回神过来。
「嗯?啊,抱歉。我没在听。」
「真是。虽然说只是做个样子,如果和我结婚能让你感慨成这样,我可是随时欢迎。」
「我们并没有办婚礼就是了。这只是订婚喜宴。」
「那么请新郎新娘切蛋糕。」
会场的配乐换成了「回忆的纺轮」。
啊,记得瑟拉也喜欢这首曲子。她偶尔会哼——等等,这是《必杀仕事人》(注:讲述主角中村主水与同行杀手,受雇执行暗杀任务的著名古装剧《必杀》系列第15部作品。)的片头曲嘛!我都投入到懂得先附和再吐槽了!
而且这个版本没有歌词,跟除了中村主水以外的人出动时用的配乐完全一样。
「至少,我要跟达令切到蛋糕。」
低声如此说的娑罗室露出微笑.然后和我携手握住长度有如剑的蛋糕刀。
微微地,有那么一丝感动浮上我心头——不可能!还是太扯啦!
谁叫你们用的配乐是必杀仕事人!
摄影师看准了时机按下快门,炫目的光芒笼罩我的全身,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达令。我现在,正站在幸福的巅峰。」
「那太好了。」
我从一副泫然欲泣表情的娑罗室面前别开视线,抽出刀子。
就是因为她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我才推托不掉这份工作。
「那么,现在要让新娘下去换套衣服。各位请在畅谈之间稍待片刻。」
娑罗室妩媚地笑着朝我挥过手,就从会场离开了。
真受不了。看来活动还要很久,不知道一两个小时办不办得完?
来宾们闹哄哄地七嘴八舌谈笑。
也不清楚后来又过了多久。
走进会场的娑罗室,穿着一袭红色礼服。
她没有直接走来我这里,而是坐到附近的位子。
「那么,新娘要入场了!」
咚咚啪!咚咚啪!咚咚啪!咚咚啪!
伴随着那段由跺脚和拍手声组成的知名节奏,身穿新娘礼服的少女进到会场。
「新娘————!吉田————————友————纪————!」
如同足球选手般进场,被陌生小孩牵着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友纪。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说新娘要换衣服是障眼法。然而真相却是——
换人重来。坐到我旁边的友纪,露出满面笑容。
我只能报以苦笑了。
司仪口中道出我们的简历。
「呃~他们两位认识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处巷道。那时候新郎不知道为什么穿着女装。据说新娘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哇,这个人简直变态嘛。』」
「友纪,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谁叫你突然穿女装出现,这是难免吧?就算不是我也会那么想。再说——」
是这样吗?我记不太清楚就是了。
「明明是初次见面,新郎却突然夺走了新娘的唇。」
会场里冒出毫不保留的嘘声。
啊~原来如此。那难怪会被当成变态。
「不过啊,我真的觉得,那时候能遇见相川真是太好了。其实就连现在,我也还是不懂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
这么说来,我记得友纪是大师和恶魔男爵派过来的。
与其说友纪是新娘,她的心态还比较像来宾。她一直只顾吃东西。
「接下来,请各位欣赏由亲朋好友带来的余兴节目。」
安德森一句话,让我家那群食客和娑罗室站到宽广的舞台上。
「没想到我能在这种S级座位,观赏到辉罗罗的演唱会!」
织户的眼镜正在淌泪。不对,那是错觉吧。全是因为泪水量太多,我才不小心看成有眼泪从镜片渗出来。
结果,那家伙又开始把酱料沾在自己脸上。
曲子开始同时,灯光乱舞,表演者媲美麦可杰克森的激烈舞步,活脱就是压轴节目。
来宾们也都看得十分投入,像我旁边的友纪,眼里已经冒出钻石般的光采。
「友纪基!」
春奈在曲目中间叫了友纪。
友纪看了看我的脸色。我很容易就看出她的眼神是想说什么。
「嗯,你去吧。友基。」
「噢!」
尽管她还是穿着新娘礼服,仍然秀得出默契十足的激烈舞蹈。
她们什么时候练习过了?
不对,这套舞步并不是她们为了余兴节目而练的。
没错——记得那是在……
第九卷 是的,祝(咒)你幸福 第二话「跳舞傻蛋的忧郁」
——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
受各位关照了。我是僵尸相川。
那么,各位在学园祭、或才艺表演会时,曾经演过话剧里的什么角色?
「事情就是这样。拜托你了,吉田友纪。」
「我是满想在娑罗室的演场会亮相啦~不过伴舞的只算是配角吧?」
到最近,听说因为大家都想演主角,好像就让白雪公主变成二十五个耶。
「我想当主角啦。」
「这简单,伴舞也有独挑大梁的场面。」
主角那么多,我觉得应该会陷入饱和,分不出谁才是主角。
「真的吗!那我想参加!」
只要发挥出自己的个性,站到舞台前——任何能乐在其中的人,都当得上主角。
秋天,用僵尸身分度过的高中生活,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
这件事发生在学园祭结束后,气温完全降低的某个日子。
由于我是僵尸会怕阳光,平时都习惯在教室睡到晚上,不过有时候,我也会在学校里四处徘徊。
今天就是那种心情,当我走在变得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却突然觉得有音乐声,因此我停下脚步。
那里,是二年C班的教室。
要进学长姊的教室,感觉是不太方便,我就悄悄地从门上的窗口探头往里望。
具秋意的橘黄色夕阳照耀着教室,里面有两个女同学,正在做奇妙的运动。
确认过她们两个都是熟面孔,而且教室里没有别人,我悄悄地开了门。
于是,快节奏的大音量旋律被解放到教室外,我稍微捂住耳朵——
「你们在干嘛?」
并且稍微大声地朝对方攀谈。
坐在桌子上,修长玉腿裹了黑丝袜交错翘着的,是女同学「娑罗室」——唉呀,她在学校是叫「星川辉罗罗」……她甩过一头自豪的乌黑长发,回头认出我的脸之后就叹了口气。
「唔?这不是My达令吗?来打扰的要不是你,肋骨可会被我打断三根左右。你这个淘气鬼。」
成熟的风格与傲然表情。我遭到她「哼」地一笑置之。即使被娑罗室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也没说什么,只顾走向她们俩。
另一个女同学则与娑罗室互为对比,留着短发,身高也略矮。她像个领到足球的小鬼头,露出了开朗笑容,用力地朝我大幅挥着手。
「噢,相川!呀呵~!」
少女活力十足,和弥漫寂寥气氛的秋空并不搭调。她叫「吉田友纪」,理应要待在一年D班教室的同年级学生。为什么她会在二年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