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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低调术士-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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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哧两声,两支蜡烛再次燃起豆大的小小火苗。
“淳风,怎么办啊?”
客厅里,黄薏瑜带着哭腔呼唤道——她看到苏淳风进出于那间恐怖的房屋,既想冲过去跟在苏淳风身后,又想着打开房门赶紧逃离此地,可站在原地和王海菲紧紧相拥着,就是不敢动弹丝毫。
平rì里xìng格柔弱胆小怕事的王海菲,每每在大事临头时,反而比常人更加冷静,她眼里噙着泪,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着,却还是开口安慰黄薏瑜:“薏瑜,别害怕,没事的,有淳风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呜……”黄薏瑜哭出了声。
苏淳风顾不得开口去安慰黄薏瑜和王海菲,右手在水碗旁边转动一圈儿,将五枚铜钱抄在手中,返身又回到那间光线已然变得漆黑如墨,腥臭味儿十足的屋内,屏住呼吸jīng神高度集中,默念术咒抗拒着那只jīng针对他的思维意识发起的犹若惊涛骇浪般汹涌狂暴,无处不在的侵蚀攻击。
他挺身站立,左手掐决施术,右手一挥把五枚铜钱撒下。
当啷啷!
五枚铜钱落地后,极为jīng准地按照标准的五行方位落在了笔直戳立着的桃木剑四周。
苏淳风转身疾步出屋,走到萎顿在地的曹兰面前,右手揪住她的衣领拽着让其坐直了,左手食指塞到嘴里咬破指尖,然后掐着指诀用流出鲜血的指尖迅即无比地在曹兰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箓,口中快速无比地吟诵道“青龙居左,白虎侍右,朱雀护前,玄武立后,四方神将守元神!”
术咒吟毕,苏淳风扭头对紧张万分搂抱在一起抽泣着的黄薏瑜和王海菲道:“别害怕,过来扶着曹老师。”
“啊。”黄薏瑜愣住,惊惶地连连摇头。
“我来!”王海菲松开黄薏瑜,咬着嘴唇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扶住了神情呆滞的曹兰。
苏淳风没时间再说些别的,起身大步走到郑建军身旁,俯身从他身上挎着的帆布包里搜罗出一个小小的黄sè瓷瓶,打开瓶盖嗅了嗅,确认里面装满的是辰砂,便拿着小瓶起身从郑建军身体上跨过去,进入那只jīng藏身的屋内。
站在之前布下的简易五行金刚解煞阵前,苏淳风紧皱双眉细细感应,将装满辰砂的小瓷瓶打开,瓶口放到唇前轻轻一吹。
呼……
辰砂如雾洒落而出。
漆黑的环境中,辰砂雾仿若燃烧般闪烁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屋内的腥臭味儿随之更加呛鼻,令人闻之yù呕。
而诡异莫名的黑暗,很快开始消散溃退。
苏淳风这才看清楚,此屋是一间书房,里面摆放着书柜、书桌、椅子,还有两张单人的沙发,与挂满了衣裳的阳台相连。
循着辰砂散开又凝聚如星河般缓缓飘向的方位,苏淳风的目光落在了书柜靠南墙根一侧下方的抽屉上。
抽屉紧闭有锁。
苏淳风大步走过去拉了拉抽屉,发现打不开,不禁皱眉稍作思忖,继而抬起左手把食指指尖的破口再次咬出鲜血来,在抽屉上飞快地画出了一道符箓。放下辰砂瓶,他转身回到简易的五行金刚解煞阵前,右手探出从水位开始拾捡,把五枚铜钱按一定的规律顺序拾捡起来,又把断了剑尖的桃木剑拔出。
解除了此术阵,苏淳风快步跑到外面从法坛前拿了那一叠串钱,端起那碗符水回到书房的书柜前蹲下身。
把串钱错开交叠平铺,端起碗将符水均匀地浇在了串钱上。
而后,他口吟术咒,右手拿起辰砂瓶,往左手食指上蘸着辰砂,施术在湿透的串钱上轻轻勾勒出一道符箓。
符箓画完,苏淳风一咬牙,把左手食指点在了串钱上的符箓中间。
滋……
一阵轻烟蒸腾而起。
随即诡异的淡蓝sè火苗燃烧起来。
火苗沾衣却不燃,极为诡异非常。只是苏淳风却觉得摁在串钱上的左手食指尖破口处仿若被长针刺入般,顷刻间就钻到了左臂的肘部位置,才被他臂膀经络中磅礴的本元之气强行挡住。
猛烈的对撞,让他的左臂肘部以下瞬间肿胀起来。
苏淳风顾不得左臂和左手上的疼痛,压制住这只jīng的反噬后,右手拿着断裂没有剑尖的桃木剑顺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插在了串钱上。
呼呼!
平地yīn风起。
火苗燃尽,地面上水渍已干,留下一小片黑sè的纸灰,中间没有纸灰的空处,则是显露成一个像是端坐着的人形。
“供祭神?”苏淳风微微皱眉。
供祭神,是奇门江湖中针对一些物事的术语统称——说白了,其实就是类似于许多民间小庙内祭拜的一些东西。本来这类泥塑木雕石刻的东西就是死物,没有丝毫灵xìng,只不过长期有诸多人敬拜供奉,很容易就会引来一些较为强横的邪孽异物寄居在这类东西上面,享受人类的信仰生气,得以“吃饱喝足”壮大己身。
当然,这只是举一个例子。
民间甚至好多情况下,连一座哪怕几块砖垒砌的小庙都不需要,找一棵长相奇特,或者是被雷劈却未死的树木,一些迷信的人就可以拿来当作骗财骗钱或者为自己的jīng神找一处寄托的神灵,诚心诚意地逢年过节就去祭拜。
有的家庭,还会专门去外面委托神棍大仙请来一个木偶、石像什么的,放到家里面诚心诚意长年累月地祭拜。
一般情况下,这类东西都不会出事。
因为邪孽异物的存在率本身就不高,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许多邪孽异物有了寄存之处,巴不得踏踏实实享受着过rì子呢,怎么可能去侵害人呢?更有极少数的邪孽异物,在有了一定的能力和灵xìng之后,还真有可能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祭拜它向它贡献生气的人,去做点小事情。
也就是民间迷信中所谓的显灵。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即便是被邪孽异物显灵帮了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有道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一个人如果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祭拜了邪孽异物后,又恰好遇到显灵之事,那以后肯定会更加虔诚地去祭拜供奉。而虔诚的供奉祭拜得来的,会是邪孽异物更容易侵蚀此人的心神思维意识,一旦在某些方面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它就会强行夺取这个人体内的生气。
不过真正的庙宇、道观内,绝对不会出现邪孽异物寄居侵占神像之事。
邪孽异物也不敢去那种地方找死。
苏淳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曹老师会在家里祭拜这玩意儿。更何况,既然这东西会被搁进抽屉里,那么明显不是用来祭拜的。想必应该是曹老师家里人无意中在某处得来一个东西,当作一件艺术藏品拿了回来,却不曾想引狼入室。
稍稍惊讶之后,苏淳风把五枚铜钱摞起来摁在了人形的胸口部位,又用左手食指指尖蘸着辰砂在四周画下了几道符箓组成一个锁煞阵。
而后,他再次咬破指尖摁在了摞起的五枚铜钱上方。
心中默念术咒,右手持断了尖的桃木剑施术,在几道符箓上勾划几下将术阵开启,而后把桃木剑刺向了抽屉的缝隙之中。
他轻呵一声:“皆!”
哧……
一阵腥臭无比的青烟从抽屉的缝隙中喷薄而出,飞快地向四周扩散。
但抽屉上之前画下的那道符骤然迸发出若隐若现的红光,迅疾无比地将青烟笼罩,如同一张网般拉扯着青烟让其无法远遁散去。与此同时,小小的锁煞阵发动,生出一道无形的诡异气旋,吸附着丝丝缕缕的青烟,向中间那几枚铜钱中汇聚。
五枚铜钱隐隐泛起了红sè的光芒。
苏淳风摁在五枚铜钱上的食指指尖处,有阵阵烧灼的痛感传来,烫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
PS:汗,羞愧中……

316章 出力不讨好
短短不到**秒钟,青烟收尽。
苏淳风收回左手,使劲儿在烫出了一层茧子的指尖上吹着气,一边疼得直哆嗦地甩着左手,一边用右手把术阵解除掉,起身跑到厨房那边找来笤帚小铲,招呼还在客厅里哆嗦着紧张不已愣神儿的黄薏瑜赶紧过来帮忙,把书房里打扫一遍,又拿墩布拖拖地,将书柜抽屉上的符箓擦去。
那五枚铜钱已然像是融到一起般粘成了一块铜疙瘩,苏淳风捡起来揣进兜里,走到门口,把装辰砂的瓷瓶放到郑建军的手边。
说来话长,其实从发生变故到现在处理完,满打满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黄薏瑜抽泣着神色间满是惊恐地问道:“淳风,他们怎么样了?”
苏淳风此时已经因为刚才过度施术和遭受反噬,累得头晕眼花,来到客厅里就瘫坐到沙发上,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紧,一会儿郑大仙醒了自然会施法把他们都弄醒。薏瑜,你先帮海菲把曹兰老师拖到沙发旁靠着。”
黄薏瑜赶紧走过去,和王海菲一起把明明睁着眼睛却神情呆傻的曹老师连拖带拽地弄到沙发旁。
苏淳风接着说道:“你俩也得装昏迷。”
“为什么?”黄薏瑜诧异道。
苏淳风叹口气,神色间颇显无奈地说道:“总不能让他们都知道,是我这个神棍把问题给解决了吧?”
黄薏瑜道:“我们又不会说。”
“你们俩没昏迷过去,这就是最大的疑问。要不然怎么解释?我救了你们俩,却不管别人?”苏淳风端起茶几上还温热的一杯茶水大口饮下,道:“行了,快装昏吧,一会儿醒来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别乱说话。我估计,郑大仙也该醒过来了。”说罢,他立刻闭上眼往沙发上一倒,假装昏睡。
黄薏瑜和王海菲对视一眼,无奈只得坐到沙发上闭目装睡。
苏淳风哭笑不得:“坐地上去,装也要装得像样子嘛。”
“哦。”王海菲赶紧答应一声,挨着曹兰靠沙发坐到地上,一手还挽住了曹兰的胳膊。
黄薏瑜撇撇嘴,却也只得从沙发上挪下来,歪着身子抬臂趴在了茶几上,心中暗暗感到好笑,又禁不住嘟哝道:“那你怎么还躺在沙发上?”
“也对。”苏淳风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书房门口,靠着门边坐下装睡——其实以他目前的修为,对付一只精完全不至于累成这样。只不过他提前没有任何准备,临时抱佛脚把一只精给收缚,自然要困难得多。而且还得亏了郑建军提前备好的串钱、桃木剑、辰砂以及符水,要不然根本别想拿下那只精。
至于郑建军使用的符箓,苏淳风用不上,因为两者术法不同。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
那只精被收缚进铜钱里,室内浓郁磅礴的阴邪之气已然消散一空,大约又过去了三两分钟,郑建军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一骨碌爬起来神色紧张地打量着室内的情景。
所有人都处在昏迷的状态中。
小心翼翼地查看感知了一番后,确定阴邪之气已然消散,再看看地上扔着的那个装有辰砂的瓷瓶,还有剑尖断掉的桃木剑,郑建军就满心的困惑。他隐隐约约记得苏淳风提醒他不要莽撞,那玩意儿成精了,也记得苏淳风冲过来要夺他的桃木剑……躲在书房里的邪孽异物,果真是只精吗?
想到这里,郑建军不寒而栗,但又愈发疑惑——如果是只精,自己怎么还能好端端地醒过来,那只精又怎么会逃走?
装有辰砂的瓷瓶,自己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桃木剑如何断裂的?
伸手从怀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玉坠,郑建军惊讶的发现,原本润滑光亮的乳白色水滴形玉坠上,遍布着如蛛网般的裂痕。
“师父,谢谢您老人家。”郑建军当即热泪盈眶,认定了那只邪物没能进一步胡作非为而且又被驱逐走,是师父给他的这枚布有护身术阵的玉坠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然的话,实在是没有别的理由来解释现在的状况。
捡起地上的辰砂瓶,郑建军挨个走到每个人身前,将瓷瓶放到他们的鼻翼下方让他们嗅了嗅。
很快,昏迷的几个人慢慢醒来。
“这,这是怎么了?”
“郑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啊呀,那,那鬼跑了吗?我怎么昏过去了?”
郑建军面色有些苍白的虚弱,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高人的姿态,神情淡然地往帆布袋里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放心吧,那孽畜已经被我诛杀……咦?”郑建军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那五枚铜钱,串钱也都消失不见,他不禁微微皱眉思忖,难不成在之前施术的过程中,因为那邪孽异物成了精,所以五枚内有术阵的铜钱,以及桌上放置的串钱,也在激烈的施术对决中化作灰烬了?
“真是谢谢大师了。”付颖心有余悸地连连道谢。
“盛林,去给大师拿钱。”张国吩咐道。
“哎。”
曹兰坐在沙发上神情犹有些难以置信,她低声和黄薏瑜、王海菲简单询问了几句,才肯定刚才意识突然空白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灵异事件。
只是,除了郑建军之外,似乎其他人刚才都昏迷不知详情。
苏淳风最后一个悠悠然醒来,睁开眼满脸惧色地打量着屋内,继而看向郑建军,立刻激动万分地说道:“哎呀,大师您真是太厉害了,之前那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昏过去了,您手持桃木剑和那团黑雾大战,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郑建军一愣,道:“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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