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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雍华谱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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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脸一白,含糊道:“这。。。旗皇子还在宫里,自然是去皇宫了。”
“去皇宫好。”嵇冰笑了笑,“想必其他人也都在宫里头忙活吧?”
“那是。。。自然。。。”信使胡乱道,“嵇将军进了宫就会见到他们了。”
宫门外,嵇冰止住步子,他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一日,也是在这里,独孤铭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黑底绣金龙的绸袍,君临天下一派得志光景,自己替他牵着麒麟驹,抬头眺望着入宫的方向——不远处,未来的皇后周熙带着雍华府的财富正往皇宫而来。。。
嵇冰合上眼,还想听一听那日的欢笑喜乐。
“嵇将军,赶紧吧,别让旗皇子他们等久了。”
嵇冰最后望了眼身后的喧嚣,直往深不可测的宫门而去。

  ☆、第92章 繁华纷飞落

嵇冰最后望了眼身后的喧嚣,直往深不可测的宫门而去。
乾元殿
大殿空无一人,嵇冰环顾四周,故意道:“是带错地方了么?旗皇子尚未登基,怎么把我带到皇上议政的朝堂来了?宋丞相不该这么不懂规矩。”
信使等人也不应他,怯怯屈身退了出去,大殿上传来零星低重的步子,来人沉缓不语。
嵇冰抬头看去,身着黑色绣金纹锦袍的周康别着手走到正中央的龙椅前,像是没有看见嵇冰一般,轻轻拂拭着椅柄上耀目的金色龙纹。
“雍王胆子不小。”嵇冰高声道,“步子迈的这样大,一步就要跃上龙椅么?”
周康黑眸冷冷瞥向嵇冰,“嵇将军的胆识才最最过人,明知你家主上因何而死,你的同僚也尽数殒命,竟也敢独自回来润城,孤身一人来见本王。”
嵇冰傲然直视着周康,不见半分畏惧,“我并非来见你,我是来见旗皇子。”
“旗。。。皇子?”周康大笑了出来,“嵇冰你荆州待了这么些年,真是愈发蠢笨。他只是独孤旗,哪还是什么皇子,本王心慈便奉他一声皇子,本王心狠他便只剩一个名字。”
“皇子就是皇子。”嵇冰厉声道,“他是皇上的血脉,尊贵雍容,岂是一个乱臣贼子可以比拟的。周家倾世贵族,他家的养子却辱没了雍华府的气节,寒了周皇后的赤子之心。你真是不配姓周。”
“而今我周康不需要听你说什么。”周康轻挥衣袖,“你已是必死之人,本王也不会与你计较口舌之快。你明明是想来求我放独孤旗一条生路,非要激怒本王做什么?旗儿是生是死,还真得看你这位嵇将军能拿得出多少诚意来!嵇冰,你带了什么来见本王?”
嵇冰张开双臂,上前一步道:“我还能有什么,一条命在这里。”
“嵇将军真看得起自己的性命。”周康泛起不屑的笑意。
“嵇冰这条命确实不值什么。”嵇冰垂下眉眼,深吸了口气道,“但只要我死,旗皇子再无可倚仗的人,于雍王而言,他只是个普通的外甥,无非苟且活着,绝无风起云涌之时。不知这样,能不能如了雍王的意思。”
这一切都在周康意料之中,见周康眼眸未动,嵇冰摸出怀里的兵符,托在手心道:“荆州两万兵马,皆由此兵符号令,我。。。也愿意拱手让出。只求。。。雍王留下这个外甥,留下周皇后的骨肉。。。”
“嵇冰。”周康注视着这个男子坚韧的面容,“荆州外三十里就是北疆,弃了一身盔甲也好,为了一个独孤旗舍命回来润城,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嵇冰脑瓜子就是一根筋。”嵇冰轻抚手中的兵符,“替少主在润城做了三年的质子,替他开疆辟土还设计杀了慕容世子,又抛下荣华富贵苦守荆州数载。。。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雍王不用疑虑什么,用我的命换旗皇子的命,不算亏。”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再取了独孤旗的性命?”周康幽幽道。
嵇冰唇齿微张,“雍王犹豫旗皇子的生死去留,无非是担心日后有人借他的名号掀起事端,能让雍王有此担忧的也唯有我了。眼下我送上门来让出兵权,雍王自然不会再对一个孩童有所忌惮,何况,他是周皇后的儿子,你的。。。外甥。”
“来人。”周康没有应他,阴冷道,“拿下嵇冰,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殿外侍卫疾步上前,夺下嵇冰手里的兵符,压住他一身铁骨。
寝宫
见是慕容萱,崔嬷嬷等人不禁有些哆嗦。
“老奴叩见雍王妃。”
“旗皇子醒的这几日,如何?”慕容萱瞥了瞥拉紧的帐帘。
“不好。”崔嬷嬷低喏道,“小殿下醒了有三日,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过,整日痴痴傻傻的发着愣,也不知饥饱。。。给他吃便胡乱吃些,不给也不吭半句。。。”
“是傻了么?”慕容萱缓缓上前掀开帐帘,只见独孤旗搂紧被褥蜷缩在床角,大眼傻傻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都没看慕容萱一眼。
“老奴不知。。。”崔嬷嬷哽咽道,“小殿下才六岁,怕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那几日的高烧也病的不轻,也许。。。烧糊涂了吧。”
“先帝聪明绝顶,这位旗皇子也是出了名的伶俐,说傻就傻了?”慕容萱探头打量着面容苍白的独孤旗,“我可不信。不说话?”慕容萱狠掐了把独孤旗瘦弱的臂膀。
独孤旗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白嫩的臂膀顿时泛起青紫。
“小殿下。。。”嬷嬷们心痛的惊呼道。
“哪里哑了,不是还会哭么?”慕容萱推了推独孤旗,“外头个个都说你命硬呢,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够了。”周康推开门走了进来,挥手道,“你们退下。”
嬷嬷们怯怯退了出去,寝屋里只剩这三人。
慕容萱掩下帐帘,踱近周康,“听说,嵇冰来了?”
“嗯。。。”周康背过身子,“孤身前来,献上荆州兵符。”
“兵符都带来了?”慕容萱笑出了声,“这诚意可鉴,可惜,也是没用。”
“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希望本王放过。。。”周康注视着掩起的帐帘。
“王爷不会答应他了吧。”慕容萱打断道,“这二人都在您掌心之中,嵇冰此时的话,还有什么份量?都说嵇冰蠢,果真如此!”
帐中的独孤旗肩膀微耸,咬紧嘴唇才没有哭出声,将头埋进被褥里,褥角尽湿。
“没有了西北兵力,燕城那帮子人也成不了事。”周康看向慕容萱,“你说是不是?”
慕容萱指着帐帘道:“听王爷的意思。。。是打算留着他了?”
“独孤铭的旧臣皆亡,他一个孩子还能有什么指望。”周康冷冷道,“本王登基后,大可以把他囚禁起来,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王爷还能问一问我的意思,就证明王爷并非有十足的把握。”慕容萱拉住周康的衣襟,“你问我千遍万遍,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就算嵇冰死了,独孤旗,也留不得!”
“那依你之见。。。”周康纠结道,“该怎么做,才会堵住悠悠之口。”
“他父皇是怎么去的,他自然也是。”慕容萱酥手滑过周康的手背紧紧攥住,“若是咱们的皇上信得过臣妾,就将一切交由臣妾去办吧。总算不是您亲自动手,您也无须自责什么。”
周康走近床榻,伸手掀开掩着的帐帘,独孤旗孱弱的身子裹在被褥里,怯怯露出一双泛红噙泪的眼睛,才看了周康一眼又躲进了被褥,浑身不住的哆嗦着。
——“若是。。。若是姐姐走了,你要替姐姐。。。看着这孩子。”
——“周家与独孤氏已是一家,康儿,要替姐姐,姐夫,看着大晋国,知道吗!”
“阿姐。。。”周康低唤了声,“康儿会替你看着大晋国。这孩子。。。”
周康扯下独孤旗裹着的被褥,死死盯着那张酷似周熙的面庞,独孤旗吓得尖叫不止,周康按住他单薄的肩,像是要把他的肩胛骨碾碎一般,“旗儿,你喊一声舅舅。”
独孤旗紧咬嘴唇,豆大的泪珠串串涌落,可却只字没有发声,目露仇光迎着周康。
“喊本王一声舅舅!”周康怒喝道。
独孤旗呜咽的哼了几声,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慕容萱望着自己丈夫颤抖的身子,上前拉住了他,“喊了又如何?走了。”
周康忿忿推开独孤旗,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道:“这般拧的性子。。。确实是留不得了。”
“王爷终于是想通了。”慕容萱面露难掩的笑意,轻轻挽住了周康的臂膀。
润城外
“本还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回来这里,想不到。。。”凌双华轻叹着抬眼望向城楼上的红漆大字,“五年了,一晃五年,想不到是这样的物是人非。”
戚祯垂头轻晃着手中的马鞭,沮丧道:“早就说过我不会再插手半点与朝廷有关的破事,逃过一次,却躲不过第二次,真是欠了你们的。”
斗笠掩住了龙青黝黑的脸,却挡不住厉眉下刚毅的眼神,龙青眼前仿佛重现那日浴血行长街的惨烈景象,目露恨意攥紧了手心,“旗皇子,龙叔叔来了。”
仲白露这一路都难得的寡言,到了润城外也是没有出声,马蹄搓着脚下的尘土,欲进又退。
“天色已晚,先找处地方安顿下来,再商议救旗皇子的事。”庄云燕道。
“燕大哥。”双华欲言又止,“不如。。。去。。。”
庄云燕心领神会,含笑道:“我自然知道双华惦记着哪里,替你记着呢。”
落日下,长街寂寥,青石板路上只有零星的马蹄声哒哒踏过,偶尔经过的路人也多急着归家,并未留意这几个戴着斗笠的外乡人。
御刃坊的金字招牌仍然高悬在润城最繁华的街边,忙碌了一天的工匠锁上铁门,望了眼街对面的那几人,匆匆离开了。
“自你离开。”庄云燕轻声道,“独孤铭仍然留着御刃坊作为皇家兵器作坊,军中将士手中的兵器,也皆有御刃坊所铸,连当年的印记,都没有丝毫改变。如今看来就算独孤铭不在了,今日的大晋国也是离不开御刃坊。”
“没一个凌家的人在,这剑还能叫御刃坊的剑?”戚祯不屑道,“我看今时今日这些东西,都比不上当年的半分好,挂着羊头卖狗肉罢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双华牵着马缰缓缓朝前走去。
双华的步子愈发沉重,庄云燕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凌府,几步走上前挽住了双华微凉的手。
“润城。。。”双华哀声道,“燕大哥觉不觉的,润城到处弥漫着让人生呕的血腥气,从北疆大军踏入的那一刻开始,这股血腥气就再也没有散去,今日再来,是越发重了。”
“这一次。”庄云燕紧握着她的手,“燕大哥不会离开你半步,绝不会丢下你。”

  ☆、第93章 以沫相濡岁月长

凌家陵园
“爹,娘,大哥,二姐,清儿。。。”双华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双华回来了。”
庄云燕拂开衣襟跪在双华身边,凝视着墓碑道:“爹,娘,我带双华来看你们了。”
双华含泪道:“女儿不孝,这些年一直藏匿在燕城,仇人虽是已经不在,却并非死在女儿的手上,这次重回燕城。。。竟是为了去救仇人的儿子。大哥,你又要骂我蠢了是不是!就当是我们一个个都那么蠢吧。”
庄云燕伸出手,指尖按住了双华就要落下的眼泪,“你爹娘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大家,他们看你现在过得如此,也会觉得欣慰。”
陵园外
“白露。”龙青侧身看着一路沉默的仲白露,“这几天你都没有说什么话,是不是怨念着我?”
仲白露眉眼未抬,低声道:“怨念你?龙师兄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会怨你?”
龙青叹了声道:“这几日都没有嵇冰的消息,没有消息应该就是好消息,只要他还活着,你我一定可以把他带出润城,到时候天南海北,还有谁奈何的了你们。”
仲白露轻哼了声,“我不会再跟着这种愚不可及的人,能救便救当做行善也好,若他真是先一步死了。。。给他奠杯残酒就是了,也不枉。。。相识一场。”
龙青正欲再说些什么,见庄云燕二人已经出来,迎上前道:“怎么不和夫人再多待一会儿?”
双华按了按眼角,“还有要事筹谋,能见上这一面,已经难得了。”
客栈
昏暗的烛光下,几人围着桌子静坐了许久,戚祯一把推开门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
“戚师兄,怎么说?”双华急问道。
戚祯大口的喘着气,来不及回答她,端起桌上的茶盏几口灌下,抹了抹嘴道:“夫人别急,累死我了。掌门,我寻了几位相熟的故友,他们颇有门路,对宫中这阵子的事也知晓不少。听他们说。。。”戚祯顿了顿看了眼垂着头的仲白露,“嵇冰带着荆州兵符孤身去见周康,周康收了兵符,将嵇冰关入天牢…虽未说必死,但也是凶多吉少了。”
仲白露像是早已经料到,抬头看着摇曳的烛火,喃喃道:“蠢货一个,死了也是活该。”
戚祯继续道:“嵇冰想一命换一命,用自己性命和荆州几万铁骑换下旗皇子的安好。。。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周康不可能答应他,莽夫就是莽夫,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旗皇子如何?”龙青打断道。
戚祯撇了撇嘴,“压根儿没一件事和我占得着关系,我管跑腿,还得赌命,老天真是耍我呢。旗皇子。。。还在宫里头待着。可外头都传,旗皇子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雍王周康。。。就快要登基了。”
“周康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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