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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媚公卿-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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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种美好的错觉。 
陈容闭上双眼,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可这样笑着的她,那表情依然是安静的,冷情的。 
王弘低下头来。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望来。 
望着望着,他长叹一声,喃喃说道:“你身份特殊,在这个时候封为光禄大夫,未免惹人注目。若要交待,一时也是交待不清的。” 
他从腰间取下香囊,给她挂上。 
陈容望着这香囊,低声说道:“你给过我香囊。” 
王弘低低说道:“这与以前的不一样,这香囊,我从十二岁佩戴至今,我的人都认识它。以后你出入宫禁,就戴上这个,有什么紧要之事,会有人出面的。” 
陈容应了一声。 
王弘慢慢抬起头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 
看着看着,他突然苦涩一笑,说道:“我许是错了。” 
陈容一愕,眨巴着眼,不解地看着他。 
王弘伸手抚上她的脸,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她的眉,抚过她的眼,抚过她的鼻梁,慢慢的,他低下头,将自己的红唇,温柔之极的印在她的额心上,王弘低而温柔地唤道:“阿容,相信我……对你,我从无玩弄之意。” 

说罢,他慢慢松开陈容,转身走向门口。 
走着走着,他停下脚步,侧过头来看向陈容。 
夕阳的金光下,他眉目如画,他清澈的双眸,盛藏了无穷无尽的温柔。 
这种温柔,陈容消受不起,因此,她垂下了双眸,避开了他地注视。 
久久久久,王弘低叹一声,缓步跨出房门,悄然离去。 
夜风中,木门不停地摇晃着。 
望着那木门好一会,陈容向前走去。 
她看到外面,王弘已是上了马车。 
似是觉到她的注目,车帘掀开。 
就在王弘回头看来时,陈容把那开了一条缝的木门轻轻掩上。 
好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 
听着那脚步声,陈容低声说道:“妪。” 
“女郎。” 
陈容的唇蠕动了一会,好半晌,她说道:“七郎换下的血衣,洗净后放过来。”冉闵伤他时,王弘曾经换过衣裳。 
平妪不解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是。” 
见到陈容不再开口,平妪上前一步,小小声地问道:“女郎,刚才那圣旨?” 
等了好一会,平妪见陈容都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呆在那,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对了女郎,今晨你去皇宫后不久,你的兄长便来了,他神色匆忙,好象有什么紧要事。” 
大兄? 
陈容抬起头来,问道:“那他神色可好?可有受伤?可有生病?” 
平妪想了想,摇了摇头。 
陈容见状,微微一笑,道:“既然他无伤无病,便不会有什么大事。”就算有,只怕也是他那个泼妇婆娘和她的兄弟的。 
两人交谈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应姑在台阶下说道:“禀仙姑,陛下派来五个护卫,说是送给你的。” 
五个护卫? 
陈容双眼一亮,连忙抬起头来看向应姑。 
应姑低着头,肃手而立,继续说道:“陛下的人,弟子已然安置妥当。”她又说道:“另外,陛下派来的人还说,明儿早朝,仙姑可不要耽误了。” 
早朝? 
陈容双眼一直。 
这时,应姑上前一步,她捧起一个木盒,朝着陈容躬身说道:“这是陛下所赐之事。因天使来去匆匆,又嘱咐不必惊动仙姑,弟子才代仙姑领受。” 
皇帝给她的礼物? 
陈容上前一步,她掀开那蒙在木盒上的红纱,露出了放在里面的,一个精致的,刻了秀丽山河的小木盒。这小小的木盒,头如凤凰,刻纹精致中透着雍容。 
陈容接手拿过,翻来覆去欣赏一会,笑道:“真真华美。” 
一边笑,她一边打开小木盒。 
木盒里,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 
陈容呆了呆,不觉不觉中念了出来。 
哪知,这四个字一念,应姑便惊呼出声。她骇然抬头,呆呆地望着那玉佩,尖声的,无法自制地叫道:“这,这上面刻着‘如朕亲临’?” 
陈容正在欣赏着,被她这么一叫,不由蹙起了眉头。 
应姑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满,她直直地瞪大双眼,呆若木鸡地望着那玉佩,喃喃说道:“如朕亲临?如朕亲临?” 
一连念了几遍后,她嗖地抬起头来,朝着陈容叫道:“恭喜仙姑,贺喜仙姑” 
在陈容有点明了,也含着询问的眼神中,应姑朝着陈容深深一礼,喜笑颜开地叫道:“有了这玉佩护身,怕是无人妄动仙姑了。弟子恭喜仙姑,贺喜仙姑” 
无人动我? 
陈容先是一呆,转眼嘴角一扬,然后,她忍不住清笑出声。 
“无人动我?”陈容一边笑,一边大步向前走去。来到一棵松树旁,伸手抚着那显得沧桑古朴的树干疙瘩,陈容格格一笑,乐道:“无人敢动我?” 
笑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眸中,竟有一点湿润。 
应姑走到她身后,笑着说道:“仙姑,这玉佩乃无价之宝,万万不可毁了丢了。” 
陈容闻言一凛,点了点头,说道:“恩。” 
应姑望着她,突然感慨道:“陛下对仙姑,当真恩重” 
陈容嘴角一扬,她转头看向那云雾蒙蒙的山峰,轻笑道:“是啊,难得这世上,有对我这么好的人。”只希望这个好,能善始善终。刚想到这里,陈容便自嘲地一笑。 
在她喃喃自语时,身后的应姑,笑着说道:“如此好事,弟子当速速禀过七郎才是。”说到这里,她问陈容,“仙姑允否?” 
否?怎么不允? 
陈容一笑。她低头抚摸着那玉佩,微笑道:“去吧。” 
“是。” 
脚步声刚刚离去,又马上传来,陈容回过头看向应姑,不等她开口,应姑便是朝着她持手一礼,说道:“禀仙姑,建康陈氏派人前来,相请仙姑赴今晚之宴,仙姑意下如何?” 
本家派人来了? 
他们不是与自己再无相干的吗?是了,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随便派人前来。若是真心看重自己,以建康陈氏那么讲规矩的,怎么不早点派人前来相请,偏等到这夕阳西下时?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陈容摇了摇头,清声说道:“告诉他们,我累了,已休息了。” 
“是。” 
应姑提步离去。 
陈容目送她离去,转过头来看向下面的云起云落。就在这时,应姑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紧接着,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仙姑,有一故人执意要见过你,允还是不允?” 
故人? 
陈容回过头来。 
第163章 当得一哭 
进入陈容眼眸的,是一个一袭淡蓝裳服,玉冠束发,因腰太细,广袖宽袍,在山风吹拂下,另有一种随风欲去的风姿美少年。 
这美少年眉目如画,肌肤白净,双眼明亮如刀,可不正是孙衍? 
陈容一见是他,嘴一扬便是笑容满脸。她朝着佩带香囊,脚踏木履,华贵之气无可遮挡的孙衍打量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婢女和护卫,陈容忍着笑说道:“好一个风仪翩然的美少年,阿衍,你现在,回归本家了?” 

孙衍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命令道:“都退下吧。” 
待到众人退下,他才大步朝陈容走来。 
他走到陈容身前,在离她仅有三步处停下,上下打量起来。 
看着看着,他嘴一扬,讥讽地说道:“阿容真真无能,叫你小心的,你还混成了一个道姑!” 
陈容侧头看着他。 
她从这张秀丽的脸上,从那一双狼一样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悲伤。陈容抿唇说道:“已是好多了。” 
她按捺不住胸中满溢的温暖,献宝一样从怀中掏出皇帝送给她的‘如朕亲临’的玉佩,道:“看,这是陛下给的。” 
听到‘陛下’两字,孙衍嘴角一扁。 
他盯着陈容,甩了甩衣袖,道:“走走罢。” 
陈容应了一声,提步跟上。 
两人并着肩,朝着后山走去。这时已到初夏,树叶繁芜,浓荫处处。两人并肩走在树荫道上,时不时地跨过一块山石。一时之间,都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一会,孙衍才说道:“我早几天便来到了建康,已见过家族中人。” 
说到这里,他脚步一顿。 
转过头,他狼一样的眼神中,添了份迷惘,慢慢一笑,孙衍低声说道:“到了建康,方才知道胡人为何这般猖獗!”他说到这里,抿了抿唇,甩了甩头后,转向陈容,盯着刀子说道:“阿容,听说将军愿意娶你为妻,这次还想带你离开,可你拒绝了?” 

陈容点了点头。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慢慢把它揉碎。 
孙衍最是了解她,只是一眼便明白她不想多说。长叹一声,他喃喃说道:“这几日,将军都住在我的府第。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练武,累了喝酒……他虽什么话都不说,可我知道,他记挂阿容。昨晚上他喝醉了,还抱着酒瓮叫阿容的名字,叫着叫着,他就恨起来了,还把我的院落砸了个稀巴烂。” 

他顿了顿,续道:“阿容,将军对你,情意已深,你若嫁他,还是可以的。” 
陈容垂眸,低声说道:“我不喜欢陈微。而且,我也失身了。” 
孙衍嗟叹一声,道:“是啊,真真造化弄人,哎,若是你不曾失身,嫁给他定是一桩美满姻缘。” 
美满么? 
陈容一笑,摇了摇头,只是问道:“陈微可好?” 
“陈微?”孙衍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陈微是夜班。他摇了摇头,道:“这妇人有什么好?一天到晚腻腻歪歪,又喜哭,什么正事都干不了,将军嫌恶得很。” 
冉闵嫌她? 
陈容哧地一笑,说道:“这不可能,你家将军不可能嫌她!” 
孙衍盯向她。 
盯着盯着,他长叹一声,喃喃说道:“我知道将军错在哪了。”他想了想,说道:“将军确是嫌她的。我看过这妇人几次,每一次将军都是一脸不耐烦。对了,昨天这妇人还抱着将军的腿,说你陈容怎么做,她学着去做,叫将军不要厌烦于她。当时将军有点醉,一脚踢开了她,叫道‘若她真如你一样,他一个眼神就当完全明白,哪会这般腻歪惹人厌烦!’那一脚踢得可不轻,又当着众人,那陈微怕是难做人了。” 

陈容听到这里,有点恍惚,也有点好笑,她望着远处的山峰,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孙衍停下脚步,正对着她。 
他打量着一身道袍的陈容,突然的,他上前一步,双臂一伸,把陈容紧紧抱在怀中。 
他这个动作十分突然,陈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他紧紧抱住。 
孙衍抱着陈容,低骂道:“你这执拗的妇人!你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失身给了王弘,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了,根本想也没有想过再许他人么?”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你怎么这么蠢笨,又蠢笨又不化!叵是你现在还是折,便我,也可以帮你找一户好人家的……我都瞄好了啊。” 
已是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关怀过陈容的。 
陈容这人,在她的记忆中,她永远是孤军奋战的。这世上,除了平妪和尚叟等人,再不会有半个人在意她的死活。这种孤独太久太久,直到那一晚,王弘半夜出城寻找于她…… 
这是陈容第二次这么感动。她忍着泪水,刚要说些什么。孙衍已是把她一推,哈哈大笑着退了开来。 
他笑得响亮,声音在群山中不断回荡。 
笑着笑着,孙衍反手在松树上重重捶一拳,自嘲地说道:“我真是愚了。以你陈氏阿容的性格,样貌,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已是很不错了,王弘那混蛋也是功不可来。” 
说到这赶时髦,他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在山林中久久回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笑声止息时,对面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大哭声。 
那哭声突然而来,深厚响亮,虽是痛哭,那哭声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极具美感。 
孙衍一怔,陈容也是一怔。 
不一会,那痛哭声止息,换成了长啸声。 
等那啸声止息,孙衍纵声喝道:“哭足笑足,可饮一杯无?” 
他的喝声朗朗传出,久久还有回音。 
好一会,对面的山林中传来了一个清峭地哧笑声,“你这浪荡子,世间无路你不哭,却为一妇人垂涕,我不屑!懒得喝你的酒!” 
这声音高阔宽宏,其音寥寥。 
孙衍哈哈一笑,他负着双手,乌发被风吹散,拂于秀丽的脸孔上,“你可知道我身边这妇人是谁?她是那个一马当先,冲杀于万军当前的陈氏阿容,陛下所封的仙姑弘韵子。呸!依我看来,天下的丈夫见到我身边的这个妇人,都当长揖不起,羞惭一世!” 

孙衍的声音朗朗传出。 
陈容腾地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孙衍。 
她清楚地听出,这个少年,这个与她匆匆结识,却是倾盖如故的少年,正在为她扬名,正在用这个时代,名士们最喜欢的方式,为刀子扬名! 
对面的山林中,那人沉默了一会。片刻,他出声了,声音有点沉吟,“这个妇人?倒当得一哭!”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提,高唱道:“在下蔡理蔡子笑,阁下何人?可得一见否?” 
蔡理蔡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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