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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媚公卿-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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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天气晴好。 
南阳街中,积雪尽化,泥泞处处,只有那些沟壑深处,还有一些白色的残痕。 
陈容扶着袖中的请贴,饶是一再拒绝,那红晕还是爬上了双颊。 
慢慢的,马车驶出了城门。 
马车继续向阳水的所在驶去。 
随着时间流逝,四周转为安静,人声渐去渐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尚叟叫道:“女郎,到了!” 
陈容从马车中伸出头来。 
这一看,她蹙起了眉头,这里没有人啊。奇怪,上次明明是在这里与王弘,桓九郎他们相见的。 
陈容四下张望了一眼,朝着前方人影绰绰处说道:“叟,往那里走吧。” 
尚叟应了一声是,驱着马车,向前方驶去。 
一靠近,陈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望着那些人,道:“也不是。” 
尚叟也皱起了眉头,他喃喃说道:“下了大雪刚刚融化。湖中寒风刻骨啊,我就说,王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游湖。” 
这话一出,陈容一凛,她马上应道:“叟,掉头,我们回去。” 
她这话刚刚出口,一个粗哑的大笑声便从林后的山坡下传来,“美人儿很性急啊,这么早就赶来了。奶奶的,你爷爷差点慢了一步!” 
陈容大惊,她急叫道,“叟,掉头。” 
一边说,她一边向前一仆,把一出门便习惯带着的马鞭拿到手。 
“来不及了。” 
这次笑着的,是一个瘦小的汉子,这人苍黄着一张脸,正睁着一双老鼠眼打量着陈容,嘎嘎笑道:“那人说得不错,果然是个尤物。” 
他双眼粘在陈容高耸的胸脯上,流着口水嘿嘿笑道:“奶奶的,老子长得这么大,都没有玩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在他说话之时,山坡下迅速地跑出了六个汉子,而早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二三人,也向这边急急跑来。 
尚叟大惊,他连连挥动马鞭,吆喝道:“驾——驾——” 
喝声连连中,马蹄翻飞,向前冲去。 
可这地面不同于城中,那可是黄土地,刚刚融了雪,地上泥泞甚厚,马车一冲便是一歪,哪里跑得动? 
车轮陷在泥中,怎么也拔不动时,那六个汉子,已呈四面包围之势,挡住了马车去路。 
尚叟急得汗出如浆,他颤声叫道:“驾,驾——”右手长鞭连甩,已是死命地抽向马腹。 
可他越是抽得急,那马车越是颠得厉害,好几次都向一侧歪处,差点把陈容甩下。 
这时,那些汉子已把马车扎扎实实围住,他们也不动,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那最先开口的,四十来岁消瘦如柴的汉子,一眨不眨地粘着陈容,欢喜地说道:“美人儿何必害怕?想你们这些女郎,一生只能尝一个男人的味道。这次你可以享受个饱,那是美事啊,怕什么?” 

这话一出,哄笑声,嘎嘎奸笑声,淫笑声四起。 
陈容收起乱成一团的心,绝望地想道:看来,这是上天要收我啊,他知道我是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所以要收了我。 
这样一想,她的心静了静。 
自从上次莫阳城脱围后,陈容发现自己的心,变得真正坚硬起来。如此刻,想明白没有后路,涌出心头的思绪中,居然没有了害怕。 
她抿着嘴,低低喝道:“叟,算了。” 
这话一出,尚叟竟然放声大哭,他嘶哑的叫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陈容没有理他。 
在众汉子的尖笑声中,她右手一探,从头上取下了那金钗。 
把金钗收入袖中,陈容举起马鞭,冷冷说道:“便是要死,也要拖几个人同行才是。”顿了顿,她咬牙切齿的恨道:“只可惜,那个陷害我的背后之人,没有办法对付了。” 
眼神煞气毕露,声音既狠且厉。她瞪着那些人,厉声叫道:“是谁让你们过来害我的?何不说出来,让我做个明白鬼?” 
一话吐出,那腊黄脸汉子大笑道:“这么美的人儿,当鬼当可惜?当我们的压寨夫人大好啊。” 
陈容嗖地转头看向那首领样的瘦子,尖叫道:“是谁要害我?反正我都跑不掉了,何不说出来?” 
那瘦子双眼盯向她高翘的玉臀,露着黄牙流着口水,道:“我们见到的,也只是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大胡子,那人可没有说,是谁要他来的。” 
陈容听到这里,恨声说道:“居然连仇人也不知道?”声音中尽是失望。 
在陈容与他们对答时,尚叟还在放声大哭,他握着马鞭的手,已颤抖得不成样。 
望着这样的尚叟,望着愤愤的陈容,汉子们继续放声大笑,这时刻,另外的几个人也已经围上,一共九个汉子,把陈容的马车,和陈容、尚叟两人,堵了个结结实实。一共九双目光,都淫秽地锁在陈容的脸上、身上,那嘻笑而来的秽语,更是越来越不堪。 

这时,陈容嗖地回过头去,厉声喝道:“哭什么,不过一死而已!” 
这喝声一出,尚叟便是一噎。 
陈容还在瞪着他,她尖声叫道:“手抖什么抖?我都不怕死,你人都老了,怕什么死?” 
尚叟望向她,老泪纵横着。 
他之前所以这么痛苦,其中的大部分,是为了陈容。不忍心她因此坠落。现在见她一个小小女郎都不慌乱,心下稍安。 
伸袖拭去眼泪鼻涕,尚叟和她一样,也举起长鞭,颤声说道:“女郎所言甚是,大不了一死。” 
陈容见他终于平静下来,放松了些。 
她转头看向那些贼汉。 
那走在最前面的那贼汉,目光转向了陈容手中的长鞭,他咧着黄牙,嘻嘻笑道:“小姑子,这鞭子可不容易甩啊,我看你还是放下吧,仔细伤了手。” 
这话一出,又是哄笑声四起。 
陈容冷笑一声,忖道:不错,鞭子是很难甩。可真正甩得好的,便会有与人一搏的武力! 
汉子们望着艳丽动人的陈容,见到她马鞭握得稳稳的,那笑声是越来越大。 
一个黑瘦汉子越众而出,一边大步向陈容走来,一边怪叫道:“奶奶的,我可等不及与美人儿亲近了。” 
说话之际,他与陈容越离越近,渐渐的,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黑瘦汉子右手一伸,扯向陈容的马鞭,嘎嘎笑道:“美人儿还是把它给我吧,嘎嘎。” 
说话之际,他毛手毛脚地拿向陈容白嫩的手腕。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长鞭击过空气发出的呜咽声响过,转眼间,一道鞭影如蛇,闪电般地击向那汉子! 
这一鞭,且准且沉,这哪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所能挥出? 
黑瘦汉子一惊,他本能地向侧一避,想让开来。 
就在这时,长鞭已至! 
“啪”长鞭入肉的沉闷声,突兀地响起。伴随着这响声的,是那汉子尖利的惨叫声。 
他的惨叫声刚刚响起,只听得‘啪啪啪——’,鞭声挥过长空的响声不断传来。每一次鞭影闪过,响声一起,便是一声惨叫声传来。 
“哗——”地一声,一抹红色冲天而起,血如喷泉中,一声人临死时才能发出的惨叫,暮地破空而来,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 
紧接着,只听得‘砰——’地一声重物倒地声传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每个人都瞪大双眼,傻呼呼地望着地上那具还有抽搐的躯体。那躯体的颈管已被抽断,颈间鲜血还在外涌,而地上,泥泞与血泊相混,分外触目惊心! 
嗖嗖嗖,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陈容。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面不改色,冷漠异常的美丽面孔。这个贵族出身的小姑子,在如此处境中,不但不慌不乱,竟还用如此雷霆万钧的手段,生生抽死了一个人! 
她见到血,便不会晕么? 
迷乱中,已有一些汉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陈容的厉喝令的尚叟清醒过来,“还愣着干嘛?冲出去!” 
声音沉沉,杀气森森。 
尚叟一凛,不由自主地应道:“是。”他马鞭一挥,一声急喝。 
也许是因为这时的尚叟,比刚才冷静些,也许是运气还不错,吗那跃蹄一冲,竟拖着马车冲出了泥泞坑洞,冲向了前方比较坚实的石子路。这地方毕竟是贵族们喜欢游玩的所在,多数路上,都被铺上了碎石。 

陈容的马车一冲出,那最前面的汉子怒不可遏,嘶喝一声,“逮上她!奶奶的,逮上她——” 
最后一句,已是吼叫。 
众汉子清醒过来。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嚎叫,扑向陈容,扑向了马车 
驭座上的尚叟,此时已汗流如洗。也顾不得擦上一擦,他一边用力地抽着马,一边连声吆喝。 
而陈容,这时则转头对上众汉子。每有人冲上来,她便是一鞭狠狠甩去。 
她的马鞭上,兀自鲜血淋漓,于阳光下,散着夺目的死光。因此,她这又狠又重地一鞭甩去,便是那个匪首给会急急躲开。 
这一躲,他们的速度便是一缓。 
如此缓了两三下后,陈容的马车,已冲出五步远了。 
就在这时,汉子中,一人厉吼道:“不能让这姑子逃了去。追,一定要追到她!” 
声音一落,那首领清醒过来,他大声叫道:“去骑马,奶奶的,我们还有马啊。” 
一话吐出,众汉子同时惊醒,同时转身,向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跑去。 
不过半刻钟,六匹马便同时出现在陈容的视野中。 
陈容一边望着,一边对尚叟叫道:“叟,注意脚下,万万不可翻车。” 
她想,只有不翻车,他们便还有一线生路。 
尚叟大叫道:“是。”陈容的镇定感染力他,他这刻的回答,响亮而平稳。 
于是,马车向前没命地直冲,在马车的后面,六匹马狂奔而来。 
那汉子的首领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嘶叫道:“冲啊——奶奶的,连个小姑子也对付不了,还给死了一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得吐出!” 
另外五人同时乱七八糟地应和着。 
他们的叫嚷声,喊杀声,混着寒风,嗖嗖地刮入陈容的耳朵。 
陈容抿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几个人。寒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吹迷了她的双眼。 
她的心一直抽紧着,双眼眨也不曾眨一下。 
这时的陈容,隐隐中竟在想着:幸好有过莫阳城那一曲,不然,我今天不会这么冷静。 
马车还在狂奔。 
六匹马还在疯追。 
本来,按道理那些奔马因为负重较轻,应该早就可以追上马车里。可是他们的速度,一直隔着那么二三十步远,一直赶不上。 
没办法,他们的马,瘦得骨头都看得见。而陈容的马,却是精选出来的强壮之马。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双方的距离,现在已拉到五十步远了。 
陈容的马,本是上等的好马,只是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速度提不上。可论耐力,却是远胜那六匹连粟米也吃不上,只能吃点草,品性低劣的马匹。 
看着陈容的马车越去越远,那个匪首哇哇直叫,他大吼道:“追!一定要追上,这么大奶大屁股的小姑,追上就可以玩个痛快!” 
这话一出,那五个渐渐生出退意的汉子激动了,他们大叫一声,马鞭连甩,脚尖连踢,策马加速。那匪首还在大叫,“大伙想想那剥成白羊似的美人儿,力道是不是足了些?啊?追!” 

吼声中,一个汉子迎着风叫道:“头儿,我们的力道是足了,可马儿不懂这些啊,它们跑不动啊! 
另一个汉子也叫道“奶奶的,回去非抽死这玩意不可。连马车都追不上,要它做甚?” 
叫声顺着风吹来,尚叟精神大振,他欢喜地说道“女郎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们跑不动了,他们跑不了。” 
陈容一直回过头,一直盯着那些人,那随风吹来的对话,自然也入了耳,她颤着声音,连声应道“是,是,叟,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平安了。” 
尚叟笑了起来。 
他再次长鞭一甩。 
马车又加快了两分。 
渐渐的,身后的众人越隔越远,越隔越远,饶是他们的大叫声不住顺风入耳,马鞭抽得啪啪作响,可那马力,还是越来越弱,速度也越来越慢。 
渐渐地,他们的面目,已开始模糊了,叫出的声音,已听不清了。 
陈容大喜过望,回过头来。 
她叫道“叟,我们平安了。” 
尚叟呵呵一笑,道“平安了啊,平安了啊”最后,声音中已有哭音。 
陈容也是红了眼睛。 
就在这时,她眼睛一瞟,脸色微变,急叫道“叟,这是哪里?” 
尚叟一惊,张望起来。 
这一看,他一张老脸,也是苍白一片,前方是茫无边际的黄尘古道,左侧是一座座高山,右侧则是一处处荒芜的田地,这地方,哪里还是南阳城? 
陈容望着日头,沉声说道“叟,我们错路了。” 
…… 
尚叟慌不迭地应道“女郎,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陈容已断然命令道“事已至此,不要多说了,叟,那些人既然没有追上了,我们便缓一缓,等看清了方向再走。” 

尚叟应了一声,停下奔马。 
两人跳下马,四下张望起来,这地方,前方看不到边,山上荒芜一片,也看不到人,田地里,更是空空阔阔。 
尚叟看了两眼,对陈容叫道“女郎,我到那山头上去看看,顺便找找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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