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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媚公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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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盯向李氏,双手一甩,甩开了其中两个婢女后,她低声喝道:“如夫人,如今的阿容,也是个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的,请你让她们退下,阿容自己有脚!” 
陈容的声音刚落,李氏便是放声大笑。 
她笑得十分尖利,十分嚣张。 
笑着笑着,她声音一收,盯着陈容,讥嘲地说道:“莫非,你还以为你有琅琊王氏护着?啧啧啧。阿容啊,看来你是不知道啊,你的王七郎,已被胡人和南阳王同时盯上了。便是那个王仪,他今天早上,为了逃避围城,竟向带着私兵悄悄离开,也被南阳王控制了。就算他不曾被控制,那晚上你当众拒绝了他的好意,你以为,你在他面前,还会有什么颜面不成?” 

李氏一脸小人得意的讥讽,尖笑道:“想那琅琊王氏偌大的名头,却尽是出了一些贪生怕死之徒。哎,真是差我颍川陈氏太多了。” 
陈容听着听着,心沉了下来。她听得出来,这李氏的语气中,对南阳王极恭敬,对琅琊王氏,则有点轻辱。难道说,府中出事了?陈元彻底地倒向南阳王了? 
李氏心情甚好的冷嘲热讽到这里,手一挥,再次尖声喝道:“拿下了!” 
嗖嗖嗖,几婢同时扣上了陈容的双臂,锁住了她的肩膀。 
陈容心思电转。 
昨天的那封请帖,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她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可她这一世,得罪的人也只有这么一家子! 
现在这李氏,那动作那表情,太过嚣张!事情不对头啊! 
决定一下,陈容双肩一抖,便撞退两个婢女,向后退出一步。 
她这反抗地动作一做出,李氏便尖叫起来,“反了反了,真的反了天了。”尖叫声中,她大声命令道:“你们也上去。” 
她指的,是刚刚跨入院落的两个护卫。 
这两个护卫,陈容是识得的,他们是阮氏陪嫁过来的,一个个都有很不错的身手,上一次阮氏另路南迁,便是因为有他们护着才一路平安。 
望着那两个大步逼来的护卫,望着旁边缩成一团,尖地尖叫,哭的哭救的平妪等人,陈容停下了动作。 
她没有做徒劳无功的挣扎。 
两个护卫走到她面前,见她没有再跑,便停下脚步,而另外四婢再次围上陈容,她们锁住陈容,把她朝着前面重重一推,喝道:“走吧。” 
玉氏,在;李氏扭着腰,一路尖酸刻薄地辱骂中,她们押着陈容,向阮氏所在的院落走去。 
不一会,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阮氏的院落。一入堂房,一婢在陈容背后重重一掌,击得她向前踉跄冲出几步,险些扑倒在地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跪下!” 
陈容没有跪。 
她昂着头,盯着坐在主榻上的阮氏,双眼一阴,突然说道:“夫人,便是琅琊王氏舍弃了阿容,那冉将军,必然是还念着阿容的。想阿容与妇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夫人无需这么大张旗鼓地押回我?” 

再一次,她声音刚落,李氏已尖笑出声,“难道你阿容现在还想要名节了?咯咯,都一夜没归了,也不知与几个男人睡了,居然还怪我吗大张旗鼓地押了你。” 
嗖地一下,陈容的脸孔涨得紫红。她嗖地回头瞪向李氏。 
阮氏的轻喝声传来,“掌嘴!” 
李氏先是一怔,转眼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慢慢伸出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哭巴这脸叫道:“夫人!” 
阮氏看也不曾向她看一眼,喝了一口奶*,慢悠悠地说道:“我陈氏,也是百年公卿世家,这种粗俗不堪的话,贱民们可以说,你却不能说。” 
李氏连忙低头,应道:“是,是。”一边应着,她一边又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抽了抽、 
阮氏转头又看向陈容。 
盯着陈容,她那保养得圆润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 
第105章 曲折 
笑着笑着,阮氏伸出涂了蔻兰的兰花指,一边抿着奶丵*子,一边轻言细语地说道:“不错,是个会勾男人的。琅琊王七,冉将军,还有南阳王,那魂啊,都被你这小姑子给勾了去。”说到这里,阮氏不知道想到什么,带着厌恶阴阴一笑;“死了是怪可惜的。” 

她右手一挥,命令道:“押下去吧,记得看牢一些。还有,她那个院的人,也看牢些。” 
“是。” 
李氏走到陈容身后,把她重重一推,喝道:“走!” 
陈容回头瞪了她一眼,那眼中的煞气,直令得李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几步,她才转身向外走去。 
走着走着,就在陈容跨到台阶上时,她突然脚步一慢,说道:“上次在莫阳城中,王氏众人问我可有所惧。夫人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回答的?” 
阮氏蹙起眉,不耐烦地把奶丵*子放在几上,刚要喝令婢女们快些把她拖走,陈容已大声说道:“当时我便说,我最惧的,不是死,而是不得族伯陈元和他的夫人所喜。” 
她说到这里,盯了李氏和阮氏冷笑一声,掉头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陈容的背影,阮氏伸手在几上一拍,气得脸孔通红,“这,她居然敢威胁我?她居然敢威胁我?” 
转眼,阮氏又坐了下来,她重新端起奶丵*子抿了一口,冷笑道:“拿琅琊王氏来唬我?陈氏阿容,王弘尚且性命难保,便是保得住,他可是连个贵妾也不愿意给的,你又算得什么?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什么长相,还想倚仗逢场作戏的男人!” 

陈容再次进入了上次的小木屋中。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站在李氏身侧,一个尖下巴,嘴边长着一刻美人痣的婢女盯着她,尖声笑道:“陈氏阿容,你那刀子不是耍得很好吗?今儿怎么不耍了?笑到这里,这婢女讨好地朝着李氏望去。 

李氏则高傲地抬起下巴,盯着陈容。 
陈容转过 ,没有理会她们。 
那婢女见状,叫道:“看你得意道什么时候!”这时,李氏已尖声说道:“看她一下都硌眼,把房门关上。” 
“是,是是。” 
关上后,陈容听到她在外面叫道:“看紧一些。” 
“是。” 
时间渐渐流逝。 
陈容抱着双膝坐在榻上,望着头顶的那片天窗,咬着唇不停地寻思着。 
可她这人,本就不是特别聪明,不然前一世,怎么也落不了那样一个结局。 
她坐在这里寻思来寻思去,却是什么脱身之策也想不出。现在她只能祈求,那封请帖并不是阮氏和李氏拿出的,不然,她这一次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陈容把脸埋在双膝,恍惚中,王弘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昨晚那惊魂的一夜,也在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转眼,天黑了。 
小木屋中,已黑得看不清五指,要不是外面不时传来人语声,嬉笑声,陈容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给弄疯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窗中渐渐有星光漏入,人语声渐渐转少。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陈容听到脚步声,连忙一个箭步冲出,凑到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果然,那脚步声是往这里来了。 
砰砰砰砰,陈容的心跳,变得急促而慌乱。 
不一会,那脚步声出现在房门处。然后传来的,是锁被打开地声音。 
陈容快步回到榻几处重新坐下。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星光入眼。 
出现在房门处的,却是两个婢女和两个高大的护卫。那两婢女朝陈容盯了一眼后,转向那两护卫低声说道:“动作快些。” 
动作快些! 
陈容大慌。 
她连忙站起,不等她有什么动作,那四人已一拥而上,转眼间,一块白布蒙上了陈容的嘴,同时,她双手被剪,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向前跌撞冲出。 
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转眼,她便被那两个护卫扔到了马车上。一得到自丵由,陈容便想纵身跃下,可哪知道,这两个婢女,却是身怀武技的,她刚一动,两女便一左一右扑了上来,啪啪两下,她的双肩同时被制,那刚刚离口地白布,又蒙到了她的嘴上。 

在马车驶动时,两婢拿出一个绳子,把她反绑了起来。 
直到把陈容绑成了一个粽子,手脚全部一动不得动,两婢才把她朝马车中一扔,自顾自地坐在榻上。 
这时,马车正在想府外驶去。 
既然动弹不得,陈容便没有再挣扎。她躺在车板上,睁大双眼,暗暗村道:他们这是要把我带出陈府。也不知是想把我带到外面弄死,还是另找地方关押起来? 
也是奇怪,事到临头,陈容一想到那死字,心中并没有很恐慌。也许,是因为死过一回。也许,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前面的路,该怎么才能走下去。 
马车咯吱咯吱中,驶出了陈府。进入了南阳城中。 
夜深了,城中一片安静,只有位于巷道深处的朱门华第里,才有笙乐和笑声传来……总是这样,就算明日胡人便攻下了南阳城,士人们也不会忘记纵情声乐。 
在陈容的胡思乱想中,马车颠覆声停了停。 
接着,它拐了一个向。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把车帘扇得大开。陈容连忙转头一瞅,她看到的,是一片高大的围墙,围墙里面,是一个庄子。 
那个庄子,两世为人的她却是识得的!这时阮氏在南阳城中置下的一个庄子! 
只是一眼,车帘再次掩上。 
陈容闭上双眼,开始从车轮声中,计算着路程。 
约二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 
两个婢女提着陈容走下马车,她们把她扔入一个装饰简洁的房间。 
把绑着她的绳子解开后,两女把门一锁,掉头离开。 
陈容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脚,慢慢站起。 
这个房间虽然简洁,却有一个榻,还有几,同时有门有窗,只是那窗户,被牛皮蒙住了,黑糊糊地让她看不到外面。榻后还有一个小门,小门内,只放着一个马桶。 
她听了听,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外面至少有四个护卫。 
见到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陈容松了一口气,她走到榻上,倒头便睡。 
她当然睡不着,睁着双眼,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听着哇呜声,时间也过得很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低语声传来。陈容听到终于有人说话了,心下一动,连忙轻手轻脚地站起。摸到门边侧耳倾听起来。 
“应是睡了吧?” 
“都要天亮了,她一个小姑子折腾了大半宿,肯定睡了。” 
第一个声音诧异地问道:“听你这口气,还认得这小姑子?” 
第二个声音有点沙哑,他嘎嘎低笑起来,“当然认得。你不知道,这南阳城的小姑子虽多,可没有一个比得上房中这人。啧啧,那屁股那奶*,啧啧,一看就让人连骨头都酥了,要是能睡一睡,死了也值。”他淫笑起来。 

这时,第三个有点沉闷的声音传来,“别说了,主母交待过,不许说话的。” 
第一个声音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她又跑不掉,说一说有什么打紧?”顿了顿,那人嘀咕道:“再说,她也睡着了。” 
见那沉闷的声音没有喝斥他,第二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啊是啊,有什么打紧?说起来真是可惜了,听荭姐说,主母说了,先管哥两天,如果没什么事,便给她一根白练。” 
听到这里,陈容打了一个哆嗦!那个阮氏,竟是要置她于死地?而且,她还要弄成她是自杀的样子? 
外面的声音还在传来,这一次开口的,是那沉闷的声音,他显然有了兴趣,语气有点点激动,“是啊。”他压低声音,砸吧着嘴说道:“你们不知道,荭姐说了,到那时我们可以尽情的玩,便是玩死了也不要紧。” 

这话一落,三个惊喜地低叫声同时传来。 
沉闷的声音立刻低喝道:“低声!” 
安静片刻后,他压低声音,砸吧砸吧地笑道:“当然,要是能逼得她自己自杀就更好了。 
我听荭姐跟菇娘说,一个小姑一晚不归,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回家后想不开,说出去谁都会信。” 
再一次,四个淫笑声同时响起。 
陈容坐了起来。 
黑暗中,她只是冷冷一笑。 
转眼,东方亮了。 
转眼,远处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转眼,光亮从西侧传来。 
时间流逝中,一直都没有人给陈容送饭来。 
终于,在房中光亮暗下时,房门吱呀一声,给打了开来。 
一个婢女提着竹篮,出现在房门外。她朝着坐在榻上,双眼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陈容望了一眼,把竹篮一放,二话不说便把房门重新关上。 
只是一眼,陈容便看到,外面站着四个壮年汉子,他们正淫笑地望着她,直到房门关上。 
天又黑了。 
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笙乐声随着风,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陈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上,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着,这一次要是能出去,便是暴露她粗鄙狠辣的真面目,她都要请王弘,请孙衍他们帮忙,出手处置那个阮氏和李氏。 

时间还在流逝。 
不知不觉中,陈容竟睡了过去。 
一身冷汗的惊醒后,房中还是黑漆漆的,外面已没有了什么脚步声。 
陈容侧耳听了听,见到外面确实是静悄悄的,连忙赤足跑到门旁,重重推了推。 
门被锁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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