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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猎击三国-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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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此时易京已被袁军重重包围,来往传讯风险极大,历史上,公孙瓒就在这通讯方面吃了大亏。
    当时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袁绍军。结果这封信被袁绍的巡哨截获,袁绍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公孙瓒以为救兵已到,率兵出城合击,结果遭到袁绍伏兵的痛击,损失惨重,把最后一点本钱都赔光了,再无力翻身。
    不过,在这个时空,却发生了一点变化。由于马悍率先使用了鹰讯,并且不断完善、加以制度化,通讯手段远远走在三国群雄的前面。同在幽州,公孙瓒也耳闻此事,并且也尝试使用这种飞鹰传书方式。不过,无论是公孙瓒。还是他的部下,明显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结果折腾几回。也没能建成一个真正的通讯网,始终摆脱不了鲜卑、乌丸人那种原始的鹰奴传书方式,有效距离只有百里。
    而正是这学得半桶水的飞鹰传书,使公孙瓒成功避开袁军巡哨,将密信传到公孙续手里。
    于是,这回变成袁绍吃大亏了。
    这一次袭营,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原因就在于公孙瓒约定的攻击时间是晚上,也就是夜袭。
    夜袭这种高难度的活计,一向是精兵的专利。训练不足、配合不佳的普通军队根本玩不转。公孙瓒选拔的突袭军队勉强可算是精锐,但黑山军就不好说了。
    结果黑灯瞎火之下,几万人混战,造成大量伤亡。战事最紧急时。张燕曾率百骑冲入袁军大营。距帅帐不过百步。彼时呼喝之声相闻,金铁交鸣入耳,甚至有箭矢洞穿帅帐,其状之危,几如当年界桥之战小村遇险。
    最终,在张郃率大戟士奋力反击之下,终于击退张燕。而公孙瓒的突袭,也被袁军大将文丑率部殊死拼杀所败。天明之后。公孙瓒黯然率残部退回城内,而张燕也无力再攻。引军自去。
    袁军伤亡虽重,但大败敌军,士气非但不坠,反而愈发高涨,围城愈急。
    十二月初,寒冬将至,如果再未能破易京,就得曾时休兵,待来年再战了。
    袁绍发了狠,一边紧急从冀州、并州、青州抽调增援,一边让诸将立下军令状。诸将俱督促各部加紧挖掘地道,一直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袁军就用这种方法,短短半个月内,摧毁了公孙瓒的数十重营垒,犹如蚕噬桑叶,逼近正中央最高的飞楼……
    ……
    正堂内,坐着一个须发灰白,容色枯槁的老人。若是马悍见了,只怕无法相信,这竟是他初临三国时,所见的那个虎虎有威,气势凌人的一代枭雄公孙瓒。
    堂下伏跪着三个人:从弟公孙范、长史关靖、广阳太守田楷。
    公孙瓒目光从这三个追随自己到最后一刻的心腹面前扫过,声音低沉道:“孤不会曝尸于袁本初之前,尔等可自去,或降或走,孤绝无恨意。”
    “主公,让我再冲一次,再冲一次!”田楷情急大叫。
    公孙瓒摇头:“不必多此一举,事已至此,再战无益,徒令将士横死而已。孤意已决,与易京共存亡,诸君散去吧。”
    三人无不垂泪,伏地大恸。
    公孙瓒再召来扈从军侯,低声吩咐一番。
    军侯先是惊愕,接着噗嗵一声跪下,重重叩首,抬头时已泪流满面:“主公,不可啊……”
    公孙瓒抄起案旁佩剑,漠然道:“你若不敢,孤便自己动手。”
    军侯低下头,再重叩一记响头,颤声道:“喏!”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空旷的大堂上,只有公孙瓒孤独的身影,他缓缓抽剑出鞘,刃泛寒光,亮可鉴人,剑格刻着四字铭文:麴氏百炼。
    这把剑,正是马悍初临三国时,误杀麴义所获,后进献给公孙瓒。麴义为公孙瓒生平第一大敌,他的佩剑对公孙瓒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故此公孙瓒一直留用至今。若今日用这把剑染上公孙氏之血,只怕麴义在九泉之下也会大笑翻身吧。
    公孙瓒摇摇头,随手将剑抛于阶下,缓步走向高台。
    此时内院之中,正室侯氏将十余妾室召集到身边,在她的膝下,是一摞白绫。
    侯氏对送来白凌的扈从军侯点点头:“不劳典军动手,我等自决即可。一刻之后,再请典军入室收殓。”
    军侯含泪退下。
    飞楼,是易京最高建筑,飞角斗檐,接天连云,四面廓轩,极目天穹。夏日凉风满楼,冬日以板隔断,围成密室,点起炉火,煮酒炙肉,倚栏极目,别有味道。以往这里是公孙瓒最喜登高望远之处,而此时却已堆满齐人高的柴薪,还有一捆捆晒得干黄的秸草。
    公孙瓒一袭灰袍,临轩远眺。从这里,可以看到数百步外。那密密麻麻的袁军士卒,象蚂蚁搬家一样,不断运土。将重重堑壕一点点掏空。轰!一声闷响,烟尘弥漫,又一座营垒坍塌。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就将蚕食至此。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阴霾欲雪,狂风怒号。城外杀声隐隐,侧耳倾听,似在呼叫:“活捉公孙瓒。立封都亭侯!”
    公孙瓒就象一尊雕塑,一动不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扈从军侯与数名卫士,他们手里。各执一根猎猎舞动的火把。还有一罐罐火油。
    公孙瓒点头,扈从纷纷将火油泼在柴草上,火把一点,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十里可见。许多袁军士卒都停止挖掘运土,指指点点,惊奇不已。
    扈从们点火之后。一一来到公孙瓒身后,解衣跪坐。
    公孙瓒扭头。目露讶异。
    扈从军侯顿首道:“我等先缢主母,后焚主君,已背不义之名,无颜苟活于世,愿随主公而去,望主公成全。”
    公孙瓒露出一丝笑意:“不想孤离去之际,尚有忠仆追随,甚好。”
    火势渐炽,飞楼已成火海,狂舞的烈焰,烧灼得空气仿佛都扭曲了。火海之中的公孙瓒,须发衣襟尽燃,他展开烈焰飞腾的双袖,仰天长啸:“纵横十载,横扫八荒,远夷宾服,呼我白马。恨天不公,并立双雄,今我归去,黄泉待君!”
    所有攻城的袁军士卒,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翘首而望,前一刻还喧嚣吵嚷的场面,变得死一般沉寂。
    那冲天的烈火,不仅映在数万袁军士卒眼里,同样也映在赵云眼里。
    突破了广阳防线的赵云,在最后一刻,也杀到了易京城下,看到的,却这样一副令人震撼的场景。赵云静静驻马无言,身后千军,寂然无声。
    “公孙伯珪引火**了啊!”同样在观望这一团冲天大火的袁绍,神情不见喜悦,反而有点惆然若失,从初平年间入主冀州开始,最大、最强、最难缠的对手就是这个人。如今,强敌终灭,为何却有空落落之感?
    身旁的谋士武将如沮授、田丰、郭图、辛评、牵招、淳于琼、颜良、文丑、高览、张郃、郭援、蒋奇等,齐齐躬身道:“恭贺主公,终斩大敌。”
    这时有扈从大叫:“城门开了,有人出来。”
    郭图笑道:“定是举旗投降……”
    话音未落,一杆“田”字大旗之下,一将持矛纵骑跃出,身后数十从骑,矛戟齐举,呐喊着向袁军中军阵冲来。
    “来者何人?”袁绍大讶,主公身死,余部皆散,竟然还有人以身殉主?他打那么多仗,所灭势力不知凡几,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是伪青州刺史田楷。”郭图失算,大失颜面,心下甚恨,“如此冥顽不灵之辈,正当杀之,留之无益。”
    田楷数十骑兵,冲入上万大军中,犹如泥牛入海,几乎连水花都没溅起一点,转瞬消失。
    沮授淡淡扫了郭图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可惜”便不再言。
    几乎就在田楷死难之时,又有数十人举着“关”字大旗,涌出城门,冲向袁军。
    “这……这又是何人?”袁绍倒是知道公孙瓒有个长史叫关靖,但他不敢相信,一个文官也敢这么做。
    关字大旗之下,幽州长史关靖叹恨道:“前若不止将军自行,未必不济。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岂可以独生乎!”当即策马挥剑,赴袁军而死。
    田楷、关靖,一文一武,先后赴死。
    袁绍已被震撼了两回,但事情还没完,又有一支骑军从城门涌出。与前两拨相比,这支骑兵不但人马多而且明显专业得多,俱是一身轻甲,鞍侧挂弓,人人持矛,最显眼的是,他们所骑的战马,俱是一色纯白。
    “是白马义从!”
    袁军阵营发出此起彼落的惊呼。
    袁绍与他的谋臣武将们,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赵云,眼中掠过一抹痛苦之色,这些即将赴死的白马义从,必定有他当年的袍泽。
    数百骑兵一字排开,箭上弦,矛在手,随着为首骑将一声高呼,百人齐声相和: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们高呼着盟誓冲入敌阵,就象白色飞蛾投入熊熊火焰。
    这一刻,赵云眼已模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浴血重生】
    (感谢大盟!同谢洁曦、赵无恤2014、ufgw、光辉的宪章、燕南赵北、宇文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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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啪!噼啪!
    沾水的皮鞭飞扬,血肉横飞。一排排木桩上,绑着几十条大汉,寒冬腊月,被剥得只剩单袴,头、脸、上身,遍布血痕,触目惊心。
    在刑场不远处,一员大将据案大嚼,边胡吃海喝边戟指厉喝:“打,给我往死里打!”
    但见此人豹头环眼,燕额虎颌,一脸虬须,根根如刺,模样与张飞颇有几分相似。他虽非张飞,却有着与张飞同样的勇猛。
    文丑!
    此时的文丑,早已不是当初与刘关张三兄弟大战时的军司马,而升为骑督了。易京之战中,文丑前有击退公孙瓒,后有歼灭白马义从之功,战后论功行赏,升为偏将军,正式成为袁军中独当一面的大将。
    按理说,大获全胜,升官发财,文丑此时应当痛饮欢庆才对,怎会在此鞭人撒气?说来也跟白马义从最后一击相关。
    文丑在易京之战中的两个亮点,一是击退公孙瓒夜袭突围,二是歼灭最后三百余白马义从。前后两场恶战,对手都是白马义从,致使他的直系部属遭到重大损伤。原本心里就有恶气,偏偏战后文丑负责的事项中。就有甄别、遣返、挑选俘虏这一项。
    文丑酒酣耳热,念及追随自己多年的老兵劲卒,此役折损颇多。着实心痛,越想越来气,当下令人将俘获的白马义从余部,一一提来,捆绑鞭打,以泄私愤。
    白马义从鼎盛时曾有近二千之众,在界桥大战后。被先登死士干掉近一半。此后公孙瓒多次与袁绍互攻,败多胜少,白马义从也是越战越少。到易京之战时。仅存五百余骑。先后两次死战,最后被俘者不过百余。
    文丑审过这批悍骑,知道这些人对公孙瓒忠心不渝,极端仇视袁军。想让他们投降几乎不可能。若是遣返。亦是潜在祸端。既然如此,不如狠狠折磨一番,出口恶气,弄死一个算一个。
    可怜这些放到哪里都是精锐的骑兵,被文丑肆意折磨。一批人被鞭打得半死,又换下一批,俘虏们的怒吼漫骂与痛苦呻吟,成为文丑的佐酒之兴。
    这已经是第三批了。当两个袁军士卒推搡着一个少年来到木桩前,刚解开少年身上的束缚。正准备将他绑上木桩。那少年突然一记头槌,将一卒顶个四脚朝天,一手得脱,奋力捶击另一卒面门,打得对方鼻血四溅。
    当那袁军士卒捂面弯腰时,少年将其腰畔弓矢夺下,掌扣三箭,连珠射向文丑。
    文丑虽已有了几分醉意,却也不是一个小卒能暗算得了的。箭方离弦,文丑甩掉酒壶,劈手揪过为他斟酒的侍童,挡在身前。
    嗤嗤嗤,三箭皆中后背,透躯而入,侍童嘴角溢血,当场身亡。
    文丑来不及抓弓搭箭,顺手抽出案旁的佩刀呼地掷出。
    少年刚搭上第四箭,斫刀如轮飞至,啪地一声,弓矢断飞,少年啊地向后摔倒。
    文丑接过扈从匆匆递上的长矛,踏案跃起,凌空一矛刺向少年——莫说此时那少年已被三四个袁军士卒按住,动弹不得,就算是自由之身,更手持刀戟,又岂能挡得住文丑这一击?
    眼见少年就要命丧矛下,突然斜刺里一声鸣镝,一支劲矢疾射而至,正中文丑矛杆。
    呼!长矛从少年身侧刺过,险些刺伤了按压少年的袁军士卒,重重扎入硬土,入地盈尺,啪地折断。
    文丑暴怒,双足沾地后腾地旋身,刚想抡起折断的矛柄打过去,目光所及,生生顿住。
    不知何时,来了一彪人马,为首一将,银盔钢甲,长槊白马,英气勃勃,凛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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