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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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头碰碰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小字,字虽小,文虽少,却字字骇人,触目惊心——“乙末,天子薨。”(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谁为天子?】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脱去困惑、光辉的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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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刘协死了,对雒阳百姓而言,天子死得非常突然,说是暴毙不为过。以至坊间流言纷纷,谣言四起。马悍幸好不在雒阳,否则必会有别有用心者制造谶言,以暗箭攻击之。两汉时代,时人就信这个,因为谶言而上马、落马者可不少。
马悍的政敌们遗憾万分,虽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政攻机会,但马悍此时远在数千里之外,怎么泼脏水都难泼到他身上,说服力不足啊。
对百姓而言,天子是暴毙,但对百官,尤其是内宫而言,天子驾崩是早晚的事,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惊讶。
自从建安四年以来,天子身体日衰,虽然表面上看着精神焕发,但那种象打蜡一样的“健康”,谁见谁明白。建安五年的岁首宴,天子出现无故晕厥,并伴有吐血迹象,便是征兆。
此后天子身体越来越衰弱,至建安六年岁首,天子呕血数次,终于病倒,卧床不起。医侍全力救治,病情却时有反复。就在二月初,病情突然恶化。当医侍们赶到时,天子大口吐血,血污衣襟,眼睛充满悲伤与愤怒,却只有吐血,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侍奉在其身边的伏皇后,脸色异常苍白。只是当时宫内乱成一团,无人注意,也无人敢注意。
是夜,东汉第十二任皇帝,刘协,崩。谥号……嗯。这得等下一任天子来定。
一大早,百官照常入朝,到阙门时方得黄门郎宣告天子驾崩消息,登时惊倒一群,哭倒一片。
天子崩,举国丧。
当朝中百官及雒阳百姓为少年天子突然离去而愁云惨淡之时,朝中重臣已顾不得哀伤,俱奉诏云集崇德殿,商讨善后事宜。主要为三件大事:天子治丧、谁为储君、是否召还大将军。
皇后伏氏垂帘,万年公主伴于配殿。殿前三公九卿俱在,二千石以上高官及部分位卑权重的千石实权官员列班。一眼望去,太尉杨彪、司空张喜、御史大夫刘艾、尚书令贾诩、大司农赵温、执金吾伏完、御史中丞钟繇、少府令孔融等等重臣,悉数到场。
殿堂内外更是布满了虎贲、羽林、龙狼三卫,三卫中郎将伏德、伏雅、周仓等均身披甲胄,一刻不停巡逻。
诸臣先向丹墀上空着的龙椅行叩拜大礼,再向帘后的皇后、公主致礼。礼毕,黄门郎宣读,本次朝议由三公主持。皇后定夺。随后,朝议开始。
第一议题,天子治丧,这个没什么争议。只是讨论礼仪规格问题,再拿出几个备选谥号,留待继任者选择就行。
而第二议题就难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刘协有后。这个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但现在却是刘协无后。依照汉代惯例,那就得从诸侯王中选择新任天子。两汉几十任皇帝普遍子嗣不旺。象刘协这样绝嗣的,他绝不是第一个。若是在盛世,这个难题是怎么从一大堆候选人中选出真命天子。但经过十余年的战乱,尤其是席卷半个大汉的黄巾之乱,造成了许多诸侯王的死亡、逃亡、失散,家门中落,这时的难题就成了“怎么找到足够的、合乎条件的候选人”。
在这第二个议题上,最有发言权的,就属三公之一的刘艾了。刘艾此时的职务很特殊:宗正卿、持节行御史大夫。
宗正为九卿之一,主管皇室的宗室事务,皇帝,诸侯王,外戚男女的姻亲嫡庶等关系都由宗正来记录,通常由皇族中德高望重者担任。上一任的宗正卿,就是刘虞;刘艾虽然声望比不上刘虞,但随刘协出生入死,不离不弃,极得天子信任,故出任此职,也算实至名归。以宗正卿为正职,代理御史大夫之职。虽说是“行”(代理),但谁都知道,天子说行,你不行也行;天子说不行,你行也不行。所以,刘艾这个代理与正职无异。等同于兼任三公与九卿之职。
虽然这样搞有点出格,但当时马悍也没反对,因为这是皇族集团与外戚集团达成的协议。马悍这位外戚权柄太重,皇族需要一位能制衡他的人,或者说,是能制衡他的职务,刘艾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由于宗正卿最了解皇族成员的分布与渊源,对目下各国诸侯王子嗣及品行方面也最为了解,所以在候选储君的提名上,拥有无人替代的权威。故此,诸臣都望向刘艾,静候他发言。
刘艾也是当仁不让,大汉第十三任天子将由他来推举,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哩。当下清清嗓子,拿起案台一沓宗谱,用明显嚎伤过的沙哑声音道:“在推举储君之前,职下要先排除几位宗亲。以下几位宗亲,不予讨论,即鲁恭王一系、东海恭王一系。”
响鼓不用重槌,诸臣一听就明白了,齐声附和。皇后与公主也同意,其实说白了刘艾之前肯定向她们禀报过,没准这就是二位皇女的意思。
鲁恭王系指的就是刘表与刘璋,这二位都是前汉鲁恭王刘余之后裔;东海恭王系指的就是刘和。为毛这三位被排除呢?论在皇族中的威望,前两位甚至超过刘艾,而之所以排除他们,恰恰就在于他们的威望与实力。
刘表不用说,坐拥荆州,带甲十万,实打实的一方诸侯。方今天下,除了代表中央的马悍,就数他刘表最强了。按汉代惯例,已有王爵或年岁较大的,基本不在候选之例,但他们的子嗣却可以。也就是说,刘表没可能了,但他的三个儿子,刘琦、刘琮与刘修却有资格。
而刘艾一番话,却直接抹去了刘表这一系的资格。想也是知道,如果选择了刘琦、刘琮或刘修,地方上有这么强大的家族势力,又入主雒阳,届时朝野一结合,哪里还有别人混的余地?绝对会对雒阳各个势力造成强烈的冲击,将自建安元年以来的稳定良好的局面与各势力的微妙平衡打破,搞不好会引发混乱。这是所有从初平年间动乱时代过来的人最怕看到的结果。所以,只能选择弱势宗亲,太强势的皇族,绝对不行!
刘璋的情况也差不多,这可是大汉西南实力最强的诸侯。
刘和的情况则有点特殊,他是刘虞之子,也曾入朝侍奉过天子。但后来他跑到幽州,联合其父旧部,又拉拢乌丸人,举兵为其父复仇,讨伐公孙瓒。虽然目下幽州一统,刘和也回到了雒阳,只是此人与乌丸一直不清不楚,而且在幽州西北部颇有声望,必要时拉起一支大军绝非难事,这样的人,也不予考虑。
排除掉几个不可能选项,下面是可能选项。
“河间王刘陔,年二十一,年轻强健,弓马娴熟,英武不凡;任城王刘陀,年二十六,英姿勃发,师事名师,博闻强记,名动其国;梁王刘弥,年十二,聪颖**,少有才智;沛王刘曜,年十二,温谦如玉,事亲恭孝;还有东平王嗣子刘凯,年二十二,颇有贤名……”
刘艾吧啦吧啦一大堆,列出了十余个候选储君,基本都是年轻体健,或尚未成人,但也不算笤龄小儿,做一国之君不至于失仪万民。
在此过程过,诸臣反应不一。杨彪全神贯注,张喜目光游移,贾诩老神在在,赵温气定神闲。而钟繇、伏完等人则敛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随众。就连一向跳脱的孔融,也没敢乱放厥词,毕竟这是天子候选啊。
其实在座诸臣,能混到这步的,哪个不是人精?刘艾列出的这些候选储君,听上去一个个都是人中之杰,实际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真实能有一半好就要烧高香了。
宗正虽有提名权,但最后拿主意的,只有两个人,一内一外,内为皇后,或者即将要称为太后了,外为大将军。这两人共同属意谁,谁就是下一任天子。
那么问题来了,还缺一个最重要的人,这也就是第三个议题:要不要召还大将军?
南征战事每隔一月都有表奏,四百里加急传送,虽隔数千里,但每个人都知道战争进程。眼下南征之战已到了最紧要关头,一战胜之,则自初平末年以来的大汉天下之动乱,指日可平。只要江东平定,荆州、益州都是刘氏诸侯,和平解决的希望很大。内宫外朝,都把这次南征看成是天下一统之役,在这节骨眼下召回大将军,功亏一篑,山河破碎,谁能担得起这个责?
这一回,群臣又把目光投向一个人——贾诩。作为那个人的左膀右臂,他应当最有发言权吧。
朝堂之上,贾诩也不玩太极,很实在地提议:“慢慢选,选好了怎么也得一两月吧,到那时,南征之战也打得差不多了……”
诸臣互望,也都觉得只有这样才两全齐美。
于是,伏皇后宣布:“天子以治国为先,以孝悌为本,才华英武俱非为君之道。滋择梁王刘弥、沛王刘曜、东平王嗣子刘凯为选,以定储君。议定之日,即是召还大将军之时。”(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毒士的对手】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脱去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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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如槛,嵩岳巍峨,立于山巅,目之所及,云海蒸腾,黄河如带,令人襟怀大畅。不过,并非人人都做如此之想。
在山巅相距数十步的三棵枝叶茂密的老松枝叶间,各隐匿着一持弓弩射手。三射手俱着与松针近似的青色葛衣,青巾裹头,一人持弓,二人执弩。持弓者面目与中原人迥异,双臂粗长,明显是一匈奴射手。另两个执弩者身体壮硕,筋骨有力,所执之弩,为军中少见的大黄力弩,弓力七石。
匈奴神射,力士巨弩,位呈三角,必杀之阵。这样的三个人隐身树丛,给人第一感觉必是刺客。但此处绝岭,山陡道险,也没啥风光可看,谁会那么无聊爬上来找死?
答案在半个时辰后出现。
当天边那一抹黑点出现时,三个在树顶蹲了大半天,差不多被风干的伏击者,终于发出解放了的长吁声,迅速搓搓发僵的脸皮,活动一下手脚,端起弓弩,抽箭取矢。
黑点来得非常迅速,越来越清晰——看清了,是信鹰!龙狼军鹰眼所饲的信鹰!
三个伏击者分别拉开手里的弓弩,寒芒闪烁的箭镞锋矢。对准越来越近的飞鹰。
原来他们伏击的不是人,而是鹰。
雄鹰展翅,翱翔千里。飞行高度非普通弓箭弩矢所能及,飞行迅速亦非普通射手所能追。故此这三人登上绝领高峰,将射距大大缩短,所使用的又是硬弓强弩,射程与杀伤力都不是一般地强。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一流射手,而且是三个。更布下一个必杀的三角阵。而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个伏击点,是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追踪观测。所确定的信鹰必经之途。
天高任鸟飞不假,但实际上包括信鹰在内的受驯飞鸟,其飞行也有一定轨迹路线,不是随意乱飞的。只要有心观察。总会找到其飞行规律。并有针对性下手。
人若决心对付动物,别说飞鹰了,就算是飞虎也难逃毒手。
当懵然无知的信鹰,一如往常从山巅之侧飞过时,绷绷绷,三声疾劲弦响,三支利矢夹着锐啸攒射而至。
嗤!一矢擦着翅膀飞过,险险落空。
咻!一矢从鹰腹掠过。带飞几根羽毛。
噗!一箭正中鹰腿,得手了!
信鹰发出一声尖唳。打着旋子栽下山。在栽落的过程中,信鹰仍努力试图振翅飞起,终于因伤痛难支,从数千尺高空坠落。
一个时辰之后,三个伏击者出现于荥阳城外一座别院之内,分别将死鹰与从鹰腿上解下的信筒,呈交给一个年约二十出头,五官清奇,目光闪动着睿智光芒的青年文士。
青年仔细验看信筒上的火漆,确认完好无损,满意点头,看了一眼死鹰,道:“毙鹰者,领百金;协从者,领十金。去吧。”
三人俱伏跪叩谢,千恩万谢而去。
青年用小刀消去漆封,倒出一卷细纸,展开,约一指宽,半掌长。一看那密信上完全不知所云的文字,青年便笑了:“果然,这就是鹰眼的密语了。想出此着之人,还真是大才。”放下密信,拍拍手掌。
门外旋即响起请示声:“仲公子有何吩咐?”
“唤丁甲来。”
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出现于阶下,恭敬候命。
青年亲自动笔,将密语信件誊写到一张小纸上,将小纸交给名唤丁甲的汉子:“叫你弟弟译出此信,按一字十金给予酬劳。”
丁甲一脸惊讶兼狂喜,这纸上最少有三、四十字,这可就是数百金啊!有这么大笔钱,足以在雒阳买下十